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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裡堡迷案

2023-10-09 10:50:39 1

    清朝乾隆二十五年,劉墉和額附福康安查完山東巡撫烏爾泰一案後,案破得升,奉旨回京。劉墉沒有隨大隊人馬一起回京,而是輕車簡從,一路訪查民俗風情。一行人曉行夜宿,這一日進了直隸清河境內,時至初秋,十裡瓜果飄香,穀物穗飽,一片豐收在望的景色使劉墉等人不由地停了下來。劉墉下田拽了一把谷穗放在眼前賞看,這位瘦小的漢子高興的笑了幾聲。

    「清河境內物富民豐,人民居安樂業,真是百姓的幸事!」劉墉說了一聲。

    張成走到劉墉面前,「大人,前面不遠就是清河縣城,天氣悶熱,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到前面找一個茶館酒店歇歇腳。」劉墉點了點頭,把谷穗放到了自己衣兜之內。四人正要起身時,忽見平野中升起一股黑旋風,頓時狂風捲起塵沙直上雲天,沙打人面塵眯眼,劉墉等人寸步難行,大約過了十分鐘,天朗氣清,一切回復如初。

    「張成,這陣風來的奇怪?」劉墉看著旋風遠去的身影對張成說了一句。

    「可不是老爺,你看,這好好的莊稼倒了一大片。農民種地不容易,這茬莊稼該少打多少糧食!」劉墉順著張成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劉墉感嘆了一句,順手摸了摸衣兜中的谷穗,四人收拾好東西,逶迤向縣城趕去。

    剛走了有二裡路程,劉墉看到一支浩浩蕩蕩的出殯人群向他們走來,孝子賢孫披麻戴孝,一路悲痛流涕,聲樂哀悼,紙錢飛舞,種種隨葬的飾品讓整個大路都感到莫大的榮幸。

    「兒孫盡孝能達到這種程度,足可安慰死者在天之靈了。」劉墉命張成暫避一旁,等待送葬的隊伍過去。

    劉墉看到隊伍中有一年輕人不住地訓斥一位拉靈車的中年人,中年人看起來很不情願,年輕人時不時地在他背後踢上一腳。劉墉覺得奇怪,不明白其中的緣由,興許這是本地的風俗。隊伍很快就過去了,劉墉等人不久也進了縣城。

    清河縣城不大,但是貿易繁榮,臨街店鋪各個生意興隆!大街上叫賣的,耍雜戲的,修鍋補桶的,形形色色的人讓一個清河縣城熱鬧非凡。劉墉進城後先找了一家酒店,人困馬乏先休息一下再說。劉墉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一來清淨,二來可以觀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店小二沏了一壺茶,上了幾樣冷菜,四人邊喝茶邊吃了起來。

    「你知道蔡仲年是怎麼死的嗎?這裡面可玄乎了!」對面的幾個人正在談論。

    「不知道,不過這件事情在清河縣炒的沸沸揚揚,婦孺皆知。李順不僅賠了人家錢財,還給蔡仲年拉起了靈車,這比他的兒子們都強。」

    「老哥,我說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進正題兒吧,大夥都等著呢!」

    「你們可不能這麼說。今年七月初五,本是五裡堡一年一度的廟會。李順的兒子虎子在大街上玩,孩子無意中往天上拋了一塊石子,也該是兩家人出事,這石子不偏不斜正好落在了從此經過的蔡仲年頭上。蔡仲年當時頭上就起了個大泡,還好,沒有出什麼事兒。蔡仲年當時訓了虎子幾句,可是不知怎麼回事,蔡仲年半夜裡死了。蔡家兄弟說是虎子害了自己的父親,要讓虎子抵命。蔡家也不能說沒有理兒,李順也知道自己理虧,兒子不對,好說歹說,算是掏了紋銀二十兩,一個小門小戶的人家,這差不多讓李順傾家蕩產了。但是,蔡家得理不饒人了,非得讓李順為蔡仲年拉靈車不可。李順也是迫於蔡家的勢力才拉起了靈車,現在呀真是官大、財大、勢大都能壓死人!」

    「李順這人真窩囊,還不知道是不是虎子幹的呢,說不定是蔡仲年壽終正寢了呢!人上了歲數總得有閉眼的一天吧!我看就是李順害怕蔡家的勢力。」

    「不對,李順這樣做對得起蔡家兄弟,什麼叫冤家宜解不宜結,蔡家不是什麼好人。」

    「大家小聲點,讓蔡家人聽見了可沒有好果子吃的。」

    「咳,不管怎麼說,蔡仲年這一輩子可是風光了一回,你看那送葬的隊伍,就連知府大人恐怕也是趕不上的。」

    劉墉聽到這裡心裡也明白了個八九不離十,剛才在大路上見到的一幕又出現在劉墉面前。清官難斷家務事,最怕婆媳各說各有理,民事糾紛,何情合理的處理很難!

    劉墉飽餐一頓後,結完帳,帶領張成等人向縣衙走去。

    清河知縣姓陳,名方遠,原是在京為官的,去年被吏部下放到了清河縣。劉墉在吏部的時候認識陳知縣。劉墉拜貼進去了,不多時,縣衙大門敞開,陳知縣官帽朝服俱整地迎了出來,兩人客氣了一番後就進去了。

    「陳大人,剛才在大街上聽到百姓議論蔡家一事,不知陳大人可有耳聞?」

    「屬下略有耳聞。」陳大人起身說了一聲。

    「我想聽聽這裡面的情況。」

    「劉大人,蔡家現住清河縣五裡堡,共有兄弟四人,老大蔡國,老二蔡泰,老三蔡民,老四蔡安。老大現在清河縣經營絲貨鋪;老二往返於山西、直隸、山東三省販賣瓷器;老三平時愛武槍弄棒,結交四方好傑,為人也是狠毒無常;老四生性浪蕩,不務正業,專愛沾花惹草。死去的就是蔡家兄弟的父親蔡仲年,此人聖祖爺年間曾追隨過飛揚古將軍東本西殺過,有過戰功,後來回到了五裡堡。蔡仲年這人說不上好於懷,做事比較單調,也是他有功在身,地方上的人平時都讓他三分。」

    「原來是這樣!」

    此時有人擊鼓,陳大人升堂去了,劉墉在書房閒坐。擊鼓之人是五裡堡的地保,名叫吳叔一。

    「陳大人,你可得為我做主哇。」吳地保上堂跪倒就說。

    「有話慢慢講。」

    「是這樣陳大人,去年,我們堡裡來了一戶逃難的夫婦,我看他們無親無故,心裡可憐他們。我就把自己的一套老宅院租給了他們,說好的是每年租房錢紋銀三兩,可是今天早晨我去要租錢時發現他們夫婦不辭而別了。你說我的租錢這不是打了水漂了嗎!」吳地保向陳大人講述了經過。

    「所租之人姓什名誰,有何特徵。」

    「大人,他叫趙二保,祖籍山東,平時不愛說話,就是腿有點瘸。」

    「吳地保,你先回去,我會派人查找他們一家人的下落的。」

    吳地保走後,陳知縣走到後堂沒有同劉墉說上半句,又有人擊鼓。陳知縣放下茶碗升堂去了。

    「陳大人,我們家虎子自從蔡仲年死後,一直沒有回來,我把所有的親戚家找遍了,還是沒有發現虎子的蹤影。也是我疏忽大意了,那天不該批評打虎子,他還是個孩子,可是我當時也是氣懵了。虎子從小膽小,這一出事也不知道他躲那裡去了,真是急死人了……」

    「李順,你先不要著急,先在親朋好友家裡仔細找一找,本縣也會安排得力助手幫你查找的。」李順磕頭而去。

    陳知縣一天接了三個案子,都是人口失蹤案。一個是趙二保一家失蹤了,接著是李順報虎子失蹤了,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蔡家報老四蔡安也在這兩天無緣無故的失蹤了,蔡家讓縣衙無論如何找到老四,父親居喪期間,老四怎麼能在外面消遙自在?

    陳知縣把這些情況向劉墉說了一邊,劉墉聽後是一陣迷茫,「五裡堡,五裡堡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呢?為什麼失蹤的人都在五裡堡?這些失蹤的人現在又在哪裡呢?」劉墉默想了一會兒。

    這一夜,劉墉住到了縣衙。縣衙的花園中有一片竹林,翠竹茂盛,鳴蟲時起,落鳥也在林中盤來飛去。劉墉睡不著,拿了一把蒲扇來到了花園中,天氣很是悶熱,秋暑似狼虎。張成見劉墉出去了,隨即搬了一把躺椅放在了劉墉面前。劉墉躺在椅上,望著天空中顆顆耀眼的繁星,聞著花園中夜晚偷放出來的花香,劉墉漸漸的閉住了眼睛……

    「張成,張成!」劉墉急促喚醒了倚在廊柱上小睡的張成。

    「張成,你剛才可曾聽到有小孩兒的哭聲?」張成搖了搖頭。劉墉看著張成,「剛才我明明聽到孩子的哭聲了。」

    張成向四周看了看,又到花園裡走了一圈,回來告訴劉墉什麼情況都沒有。劉墉搖了幾下蒲扇,「難道這兩天太累了,產生了幻覺?」

    劉墉這一夜數次聽到孩子的哭聲,可是張成細心的搜查了幾遍之後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情況。劉墉一夜沒有睡好,快到天亮的時候,一條黑狗跑到劉墉面前。張成慌忙拿起一根木棍擋在了劉墉面前。

    黑狗見到劉墉之後,狂叫了幾聲,然後跪到了劉墉面前。劉墉很是驚訝,自己斷案無數,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黑狗的眼淚流了出來,劉墉把張成推開了。

    「黑狗,你如果有什麼情況要向我劉墉說,你就再叫三聲。」劉墉的話剛說完,黑狗衝著劉墉叫了三聲。

    「你是想向我們提供什麼情況嗎?」黑狗又叫了三聲。

    「張成,你跟黑狗去,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一定要記清楚,要把黑狗帶回來。」黑狗咬著張成的衣襟出去了。

    天一亮,劉墉就把昨晚遇到的事情告訴了陳知縣。兩個人百思不得其解,真有這麼奇怪的事情?正在劉墉和陳知縣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張成從外面回來了。

    「大人,我跟黑狗走了十裡,到了城南墳場。黑狗在一座新墳前不停地刨了起來。我打聽才知道,那座墳就是蔡仲年的。我怕出問題就把黑狗牽回來了。」

    「是這樣!張成,你要好生照看黑狗。」張成應聲而去,劉墉捋著鬍鬚陷入了沉思,他感到這件案子撲朔迷離了。

    「劉大人,蔡仲年的死肯定有問題。我們不妨開館驗屍查個明白!」

    「陳大人,你有證據嗎?就憑一條狗的奇異舉動我們就要開棺。蔡家兄弟會同意嗎?如果沒有發現問題,我們怎麼收場。這件事情還是謹慎從事為好,先不要打草驚蛇,一切從長計議。」

    「陳大人,你對五裡堡了解嗎?」陳知縣搖了搖頭。

    「不過,劉大人,卑職這裡有一個捕頭就是五裡堡人,叫程庭中。此人身懷絕技,飛簷走壁的功夫十分了得。我看還是先讓此人去五裡堡探明一下情況,我們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程庭中進來了,劉墉看了一眼這位身材魁梧的捕頭。劉墉向捕頭說明了情況。

    「程捕頭,此次派你去,一切小心為上……」

    夜如漆色,涼風兮兮,五裡堡是一片寧靜。一個黑影沿著蔡家的房簷迅速的向正房跑去,一個蝙蝠倒睡,程庭中貼在了蔡國的窗口上。此時,蔡家三兄弟正在屋中談論老四失蹤的事情。

    「……聽說,老四同趙二保的媳婦勾搭上了!這是我們蔡家的恥辱,怎麼有了他這麼個逆子!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思,咳!」

    「大哥,你先不要發火,說不定老四有別的重要事情要做。」

    「放屁,他能做什麼事,你們明天分頭去找他,一定要把他找回來,這次決不能輕饒了他……」

    程庭中見三個人出來了,一個起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程庭中沒有走遠,他摸黑進了後院,聽到柴房內有說話的聲音,程庭中悄悄地摸了過去。

    「路子,這兩天不知怎麼,這右眼皮跳的厲害。我心裡挺害怕的,總是作噩夢!」

    「怕什麼。主人叫咱們辦的事情幹的乾淨利索不留後患就是了,也不管咱們的事情,咱們吃香的喝辣的就行!」

    「我把那些東西埋到後院的大楊樹下面了,可是我總覺得……」

    「好了,路子,你這人天生就是膽小,屁大的事兒也能把你嚇個半死,咱們做的天不知鬼不覺的,誰能知道。」

    「劉子,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深更半夜的,能有什麼,路子,你這樣太那個了吧。」

    程庭中一個閃身,把一柄鋼刀架在了劉子的脖子上。

    「好漢饒命,這些都不管我們的事兒,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替別人辦事。」劉子在求饒。

    「把你們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邊。」兩個人原原本本的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邊。

    「五天前,我們大主人讓我和路子把一些衣服處理掉,答應我們事成之後給我們五兩銀子,並告訴我們不能把半點消息透漏給任何人。我們三主人說了,如果我們不聽話的話就要我們的腦袋。我和路子只好照辦了,我們不敢違命……」

    程庭中天亮前趕回了縣衙,把自己得到的情況向劉墉和陳知縣做了匯報,並把一身孩子的衣服放在了劉墉和陳知縣的面前。劉墉略微思考了一會,馬上叫張成把李順夫婦叫來。

    李順夫婦來到縣衙之後,認出衣服就是虎子的,劉墉安慰了一下李順夫婦。

    「這件案子肯定與蔡家兄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虎子的衣服怎麼會出現在蔡家,為什麼蔡國要讓劉子和路子把虎子的衣服處理掉?那虎子現在又在那裡,一切又不明朗。」劉墉思考著。

    李順夫婦出衙門時,他們看到了臥在園中的黑狗,黑狗也朝他們狂叫了幾下。

    「大人,我們家的黑狗怎麼會在這裡。我們一直以為黑狗是同我們家虎子在一起的,黑狗和虎子平時都是形影不離的,很聽虎子的話。」

    「是這樣!你們敢確定嗎?」

    「敢。」

    李順夫婦的這一偶然發現讓劉墉和陳知縣感到這件案子忽明忽暗起來。劉墉事後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虎子已經被害了。第二天晚上,劉墉命程庭中再次潛到了蔡家,不過這次的任務與上次截然不同。

    第二天一清早,五裡堡的人都說,蔡家鬧鬼了,鬧得很兇,那聲音讓人聽得毛骨聳然,不寒而慄。那一夜,五裡堡的人的確沒有消停過,人們更多的是害怕。也就在這件事情的第二天,蔡家請來了法師,驅鬼超度亡靈。程庭中按照劉墉的吩咐依計而行,三天後程庭中給劉墉和陳知縣帶來了消息,虎子的確是被蔡家兄弟害了。這是程庭中讓自己道上的兄弟灌醉蔡民之後得到的。劉墉和陳知縣的心稍微的輕鬆了一下後又緊張起來,一切跡象表明,偵破此案的時機到了。

    第二天,劉墉和陳知縣帶領衙役們趕到了蔡仲年的墳前,他們要開棺驗屍。蔡家兄弟也齊聚到了墳前,手持棍棒,正在與衙役們對峙,一場爭鬥大有一觸即發的感覺。

    「我父親入土二七未過,你們就要這樣折騰他老人家嗎?你們安的什麼心。爹,都是孩兒們不孝,讓你老人家受苦了。」

    「姓陳的,你別以為我們蔡家人好欺負,我們不是好惹的。今天你們誰敢在我爹的墳頭上動半鋤土,我跟他拼命。無憑無據就說我們殺人了,我就不信咱大清國就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蔡民,你瞎喊什麼,無憑無據,我們也不會驚動令尊大人。我們也是秉公辦事。來人呀,動手!」陳知縣發了命令,衙役們上去了,蔡家兄弟也揮舞傢伙過來了。

    「慢!」劉墉走到了眾人的面前,「我是劉墉。」劉墉道明身份後,場下是一片混亂。劉墉把自己的官印放到了公案之上。

    「眾位父老鄉親作證,今天如果我劉墉不能給大家一個水落石出,我劉墉自請向皇上請罪。」劉墉是下了決心的,昨天晚上他已經給皇上上了一道密折。說完後,劉墉拿起三炷香插在了蔡仲年的墳前。

    「帶賈劉子,王路子等人上來!」一行人走到了劉墉面前。蔡家兄弟看到了自己請的法師,更看到了讓劉子和路子處理的衣服。

    蔡家兄弟不在吭聲了,也許被劉墉的突然舉動鎮住了。衙役們趕緊動起手來,不知為什麼,劉墉的心跳的厲害,額前的汗珠不斷的滾落下來。

    「報告大人,沒有發現蔡仲年的棺木。」

    「什麼!怎麼會沒有呢?奇怪了!」

    「爹,爹呀!」蔡家兄弟大哭起來,人群也開始湧動起來。蔡家兄弟要求陳知縣追查盜墓之人,這一時倒讓劉墉和陳知縣束手無策了。劉墉感到處境很是被動,結果怎麼會是這樣?正在劉墉感到不知所措的時候,黑狗從人群中衝了出來直撲蔡家兄弟瘋狂地撕咬起來。蔡家兄弟拼命地喊救命……

    天空中飛來了一群烏鴉,在劉墉的上空盤旋了幾遭後向遠處的小樹林中飛去,落在了一座土堆上。

    「大人,此人是看墳的。」

    「大人,小民叫吳三,是這裡看墳的。昨天晚上,我親眼看見蔡民把他爹的墳移走了,還把我打蒙了……」

    劉墉似乎明白了,命衙役們把那座土堆刨開。不多時,土堆刨開了,裡面有一個棺木。有人認識就是蔡仲年的,別人也使不起那麼好的棺材。蔡家兄弟一起癱坐到了地上。

    驗屍的命令下去之後,劉墉和陳知縣坐到了一邊,四周圍觀的百姓都在議論這件事情。令人們驚訝的事情出現了,虎子出現在了蔡仲年的棺材中,是被用十根大鐵定釘死棺材裡面的,其狀慘不忍睹。

    「報告大人,虎子身上共釘鐵釘十跟……」

    「據卑職查驗,蔡仲年是因毒殺而死。卑職在蔡仲年的口中發現一枚毒針……」

    「大膽蔡國,蔡泰,蔡民,你們還不快從實召來。孩子不懂事理,難道你們也喪盡天良了嗎!天理昭昭,我大清法律豈能容得你們……」

    蔡家兄弟承認殺害了虎子,他們只是想讓虎子為父親殉葬,但是他們不承認殺害了父親蔡仲年,這是一件令人棘手的問題。三個人先被押了下去。

    蔡仲年怎麼會是中毒所死?下毒的人又是誰呢?劉墉和陳知縣相互迷惑的看了對方一眼。劉墉和陳知縣回到縣衙後還沒有來得及休息,五裡堡的吳地保就急匆匆的來到了縣衙。

    「報告大人,趙二保一家人找到了,並且發現了蔡安的屍體。」吳地保向劉墉和陳知縣敘述案情。

    「今天早晨,大家都去看大人斷蔡家一案,不想老孫頭的豬跑丟了,後來在趙二保的家中發現了。我們還發現了趙二保一家人的屍體,是被豬拱出來的。我就來報案了。」

    「你保護好現場了沒有?」

    「大人,這一點我是清楚的。我派人看守著呢。」

    「你馬上回去,我們馬上就過去查看現場。」劉墉讓吳地保先回去了。

    劉墉在趙二保家裡裡外外轉了幾圈,他沒有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查完之後,他來到了屍體旁邊。

    「報告大人,趙二保一家人是中毒身亡,至於是中何毒而死,恕下官能力有限不好下結論。不過,這蔡安是被人擊中後腦致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劉墉看了一眼吳地保。

    「怎麼,吳地保,你也是信佛之人?」

    「偶爾念念佛經,稱不上信與不信。劉大人,陳大人,這裡面亂鬨鬨的,先到舍下小坐一會兒!」

    劉墉和陳知縣來到吳地保家中。吳地保進門後連忙把園中的垃圾清理了一下。

    「園中很是髒亂,讓你們見笑了……」劉墉和陳知縣落座之後,吳地保泡茶去了。劉墉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串念珠看了兩眼,念珠做的很精細,看來有些年頭了。

    吳地保進來後,劉墉和陳知縣同他聊了一會兒。等衙役們整理完現場之後,劉墉和陳知縣回到了縣衙。

    「報告大人,我們調查過了,蔡家兄弟沒有作案的可能,我們也調查了蔡家兄弟說的蔡仲年的小妾張氏。根據鄰裡對張氏的反應,張氏也可以排除作案的可能……」

    「看來這條線也斷了。」劉墉看了一眼陳知縣。

    「我對蔡仲年了解不多,但是蔡仲年在本縣沒有什麼仇人。這件事情可就奇怪了?」

    「陳大人,我看這樣,今天我們再去蔡仲年的家中走一趟,興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劉墉和陳知縣趕到了蔡家。蔡仲年去世之後,蔡家兄弟還沒來得及整理蔡仲年的遺物,很多東西都保持著原裝。劉墉走到了書房,蔡仲年就是在書房中被人毒殺的。

    劉墉拿起一支毛筆,筆是新的,上面刻有四個字,『南崗遺事』,劉墉看完後把筆放到了原處,劉墉又拿起了一些筆仔細多的看了看。蔡仲年的書桌上放著一張稿紙,寫著兩個楷字,『悼永』,劉墉不解,這可能是蔡仲年未完成的一篇書稿。蔡仲年的書房中掛滿了字畫,看來,蔡仲年生前是一個舞文弄墨的文雅之士。劉墉詢問了一下家奴,蔡仲年死的晚上有沒有其他人進過老爺的書房。僕人肯定的回答沒有。程庭中也在一旁插嘴道,「大人,憑卑職多年的經驗,能夠用毒針從蔡仲年的口中打進喉嚨,不僅需要時機而且功夫了得……」劉墉同意程庭中的分析,然後就出去了。

    這兩件案子還是沒有半點頭緒,感覺處處是案件的突破口,可處處謎團重重。這幾天,劉墉收到了京城的急報命他火速回京述職。劉墉放不下手中的案子,又一次給皇上去了一個摺子。幾天來,劉墉也是身心極度疲憊,躺在床上不久就呼呼的睡著了。

    「劉大人,劉大人!」劉墉聽到呼喊,站起來向外走去,只見一位皓髮銀叟向他走來,劉墉舉手相迎。

    「不知尊駕是誰,為何此時呼喚劉墉?」

    「劉大人不必驚慌,我是此地的城隍,知道大人來到這裡,我哪有不盡地主之誼的。」

    「劉大人,你請隨我來。」劉墉隨著城隍而去。他們到了一座茶樓,裡面人聲喧鬧,叫喊聲不斷。

    「今天我請大人來看兩齣戲,很精彩,不知劉大人有沒有興趣?」

    「城隍爺,你太客氣了!」

    帷幕拉下,劉墉看見臺上出現幾隻碩大無比的老鼠竄來竄去,忽然間老鼠不見了,又從臺的四周鑽出些螞蟻,螞蟻頃刻間聚成了團,相互撕咬,眨眼間也不見了。劉墉很是奇怪,「城隍爺,這演的是那出戲?我怎麼看不明白!」

    「劉大人,不要著急,看完戲在說。」劉墉也就不再說話了。

    臺上又走出了一位青樓女子,懷抱琵琶半遮面的走到臺前,只聽她口中唱道。

    「人世恩怨多迷霧,玉魂煙消散去,何需兵刃。驚風雨,最怕眯眼看花,難辨遺恨。朗朗乾坤裡,明鏡高懸,多是歧路盤纏。

    如繩窩藏高梁,狠吐腹中液。籠籠蒸霧,直衝其上,出睡床,卻是利器拋盡。幸福人家多夢裡,已赴陰曹。人生如夢,生死難辨明朗。」

    女子唱了一曲,劉墉更是不知所云,而一旁的城隍爺不住的叫好。

    「城隍爺,這又是何意?」

    「劉大人,豈不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

    「知道。」

    「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工夫,劉大人,你隨我來。」劉墉隨著城隍走到了一個密林深處,院內藤蔓交錯,亂草瘋長,陰森恐怖。劉墉走了幾步,忽見一條青蛇從天而降,劉墉拼命的喊城隍爺救命……

    劉墉醒了,滿頭大汗。「老爺,你作噩夢了吧?可把我嚇死了。」劉墉擦了一把汗,細細的回味夢中的情景還是歷歷在目。劉墉不清楚夢中之事與自己所調查的案子到底有沒有聯繫。

    劉墉稍微整理了一下行裝後來到了陳知縣的房間把夢中之事告訴了他。兩人參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連日來的案件煩擾,劉墉覺得自己處在一片迷霧之中不能清醒。一天,他叫上了張成想出外散散心。柳綠成林,楊茂遮路,劉墉和張成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五裡堡外。劉墉笑了幾下,劉墉看到了捕頭程庭中。程庭中見是劉大人忙下跪請安。程庭中把劉墉請到了家中。

    只因幾天來悶熱潮溼,程庭中把父親生前的遺物擺放了一院子,天氣好,去去潮氣。劉墉隨手拿起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令尊大人生前是幹什麼的。」

    「一個普通的人,不過,他老人家生前會些拳術就傳了我些武術,後來又送我拜名師學藝。他老人家可是沒少費心血。」

    「令尊大人還是個匠人?」

    「對,五裡堡的人都說他是個能工巧匠,我知道有些誇張。」

    「庭中,我找你有點急事。」此時,吳地保推門進來後就喊了一聲。

    「不知劉大人在此,五裡堡地保吳叔一給劉大人請安了。」

    「吳叔一,你天天有事沒事的來我家跑什麼?」

    「庭中,咱們吃的就是這碗飯,有事我能不報告嗎。」吳地保向劉墉做了個揖。

    「吳叔一,吳叔一。」劉墉在自己的心中默念了幾遍,又看了眼吳地保。

    「什麼事兒,說吧!」

    「昨天晚上,堡東老趙家的大女兒被毒蛇咬傷了……」

    「我知道了。」

    吳地保走後,劉墉走到程庭中的面前,「程捕頭,令尊大人的這幾本手稿可否借我看兩天吧!」

    「劉大人,想看你就拿去吧!我這裡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呢!」

    劉墉從五裡堡回來之後,翻看了一夜程庭中父親的手稿。他又把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仔細的想了一邊。第二天,劉墉走到陳知縣的房中。

    「陳大人,我看這件案子可以結案了。」

    「兇手抓到了嗎,劉大人?我怎麼不知道。」

    「稍後你就會知道的,陳大人,馬上帶蔡家兄弟上堂。」陳知縣出去了。

    縣衙大堂內肅穆凝重,縣衙門外人群擁擠,爭相觀看。

    「蔡家兄弟,你們可知道令尊大人的生平經歷嗎?」

    「不太清楚。」

    「令尊生前可有人送給他什麼禮物沒有。」

    「時間久了,小人們也記不清楚了,好像老四送給父親的生日禮物父親十分喜歡。」劉墉拿起一支筆走到大家面前。

    「大人,這支筆正是老四送給父親的生日禮物。」

    「這件案子,我們就從這支筆說起,殺害蔡仲年的真正兇手正是送這支筆的人,但不是蔡老四,而是程捕頭的父親程代寬。」堂下是一陣喧譁。

    「大人,你是不是搞錯了?」

    「程捕頭,你先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講給大家。」

    「陳大人,你還記得我們在蔡家調查時看到的那些毛筆嗎?」陳知縣點了點頭。

    「程代寬和蔡仲年本都是飛揚古將軍手下的小將,聖祖爺年間西北的戰事結束之後。兩人一同回到了家鄉,但因軍中的待遇不高,他們兩人並在沒有得到多少錢財。一天,兩人路過一個叫雲崗的地方時遇到了一位從此路過的商人,也就是這支筆上刻的『雲崗遺事』。兩人生了歹意,打劫了那位商人,一共得了五百兩銀子。程代寬讓蔡仲年帶著銀子,兩人說好,回到家鄉後一分為二,可是蔡仲年壞了諾言,把這筆不義之財獨吞了。程代寬不敢報官,他感到不平,一直想尋找機會報仇,只是一直沒有好的機會,而就在這幾年間蔡仲年憑著那幾百兩銀子置辦起了巨大家業。」

    「程捕頭,你知道令尊大人為什麼讓你學武嗎?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讓你替他出這口惡氣,可是你秉性並不是個惡人,所以你的父親後來放棄了。不過,他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憑著自己在機械方面的特殊天才製造出了這支殺人的筆。」

    「什麼?殺人的筆?」

    「大家不妨看一看。請大家往後站站。」劉墉在大家閃了一個空場之後扭動了一下筆尾帽頭,一根銀針突然發出直射到大堂的立柱之上,大家嚇了一身的冷汗。

    「程代寬知道蔡仲年喜歡書畫,而且每次寫字的時候總喜歡咬筆尾,這就為他殺人創造了條件。陳大人,你是否記得蔡仲年的書房中很多散筆都是被咬過的。」

    「屬下記得。」

    「五年前,程代寬就製造出了這支筆,並作為生日禮物通過蔡安的手送給了蔡仲年。蔡仲年當時看了非常的喜歡,一直沒有捨得用。也就在今年七月初五的晚上,蔡仲年晚上突然想起了什麼,想寫些東西,但是發現自己的筆都壞了,他才拿出了這支筆。可他並不會想到就是這支筆送了自己的性命。, 」

    「劉大人,蔡仲年當時急於寫些什麼。」

    「程捕頭,不知令尊大人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劉墉走到程庭中的面前。

    「去年七月初五。」

    「好。陳大人,你還記得我們在蔡仲年的書房中看到的那張稿紙上寫的『悼永』嗎。」

    「記得。」

    「程捕頭的父親小名叫永安,這是我從他的手稿中看到的。我還記得在蔡仲年的書房中發現了幾張寫好的文章,都是懷念一個叫永安的人。當時我並不知道永安是誰,直到那天我看到了程代寬的手稿。雲崗之事後,蔡仲年心中自覺有些虧欠程代寬,並且這種心情隨著程代寬去世之後越發的強烈。七月初五的晚上,他忽然想起了程代寬,所以我們也就看到了剛才的一幕,也是恩怨終有了解。」

    「原來是這樣!」

    「既然程代寬已經過世,這件事情就不予追究,把蔡家兄弟押下去!」

    「善哉,善哉,善惡有報。阿彌陀佛。」吳地保念了一聲。劉墉看了一眼吳地保。

    「來人呀!把吳叔一給我拿下。」人們是驚訝中的混亂。

    「吳地保可是個好人,吳地保可是個好人呀!」

    「陳大人,我看另一件案子也可以結案了。」

    「願聞大人細詳。」

    「大人,這是為什麼,我吳叔一一不犯法,二沒有做虧心事,為什麼要抓我!」吳叔一這麼一喊,場下的人反而都冷靜下來了。

    「吳叔一,你也是明事理的人。善惡有報,你是經常掛在嘴邊上的。我知道你本非壞人,你從實召來吧,我會法外施恩。吳叔一,你可明白。」

    「大膽吳叔一,你還需要本官細講嗎?」

    「大人,小的實在是冤枉啊!」

    「吳叔一,你七月初四的晚上去了趙二保家中,你的目的是想讓趙二保把你的租錢給你。可是你進門後發現趙二保一家人死在了家中。當時,你特別的慌張,怕這件事情牽連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你推門而出,可不巧的是,你遇到一個人,他就是蔡安,蔡安看到當時的情景之後污衊你殺了趙二保一家,讓你掏錢他方可息事寧人。你怕這件事情還會起風波,所以在蔡安沒有注意的時候,一念之差把蔡安殺了……」

    「大人,你有什麼證據,我不服。」

    「事發當晚,你慌亂之中撞到了門上,門閂正好掛斷了你手脖子上念珠,念珠灑了一地,你急急忙忙地撿了起來,可是你還是在現場落下了一顆,事後,你曾多次到趙二保家中尋找,但是沒有得到。」

    「陳大人,你還記得我們去吳叔一家中喝茶時的情景嗎?」

    「吳叔一打掃院子留下的掃紋同趙二保家中的一模一樣,都是短而促。那一天,我們去趙二保家中的時候雖然大部分掃穩被觀看的百姓毀壞,但是還是在偏僻之處留了下來,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在趙二保的堂屋之中根本就沒有發現趙二保的腳印,即使趙二保是逃避租金,可是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的足跡。吳叔一也曾說過,趙二保是個瘸子,並且他發現趙二保失蹤時趙二保的堂屋是落鎖的,那就證明沒有其他人進去過。吳叔一,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正是你無意中把堂屋打掃得不留任何痕跡使我產生了最初的懷疑。我們可以知道七月初四的下午可是下過一場小雨的,而從初四到現在滴水未下,即使過去了這幾天趙二保的家中也該留下雨的痕跡,可是我們只發現了打掃得痕跡。你為什麼要打掃趙二保的院子呢?在一點,那一天我和陳知縣到你家中小坐的時候,隨手拿起了你放在桌子上的念珠,你進屋時看到我拿著念珠顯得異常的慌亂。吳叔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手上的念珠現在是十五顆。當時我去你家裡的時候,翻看過那串念珠,發現串珠子的繩線是剛剛換過的,當時我並沒有在意,正是你的一片善心提醒了我。」

    「大人,正好是十五顆。」

    「吳叔一,你作案心虛,每天都要同程捕頭商量案情,其實你的真正用意是在探聽這件案子的進程,也是你的這中急迫心情露出了你的尾巴。」

    「大人,你不用說了,我全召就是了。」吳叔一低下了頭。

    「大人,這些情況你是怎麼知道的。」

    「佛祖明示。陳大人,我們還是馬上去五裡堡,趙二保一家人的案子也可以解了,我已經派張成先去了。」

    「大人,趙二保一家人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蔡安會出現在趙二保的家中?」

    「這正是我們下面要做的。」

    「陳大人,你還記得程捕頭第一次夜探蔡家時回來給我們說過的話嗎?」陳知縣想了一會兒。

    「大人,原來蔡安和趙二保的媳婦有……」

    「陳大人,我們還是看下面的情況吧!」

    劉墉和陳知縣來到了趙二保的家中,張成和幾個衙役早準備好了。劉墉向衙役們囑咐了一番,然後就用煙燻趙二保家中的廚房。

    「大人,這是為何?」

    「陳大人,我們還是靠後站站,小心為上。」

    煙霧升起,不多時從趙二保家中的房梁上掉下來一條一米多長的毒蛇,衙役們用亂棍打死後挑到了劉墉的面前。

    「陳大人,正是這條蛇害了趙二保一家,這個功勞還得歸功於吳叔一,是他提醒了我。那天他不是說老趙家的女兒把毒蛇咬了嗎?」

    「七月初五是五裡堡的廟會,而初四五裡堡的人照例是要準備好吃的東西招待客人的。趙二保一家也是這樣。他們在廚房中蒸了很多供品,由於當時的蒸汽和煙氣很大,把潛伏在房梁上的毒蛇燻了出來,毒蛇就把毒液吐到了食物上……」

    「原來是這樣,大人明察秋毫,卑職不如。」

    五裡堡的案子相繼告破,劉墉也要回京了。晨曦微露,秋風浮林,官道上鈴聲響起,劉墉四人沿著官道向北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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