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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座鐘裡的第一槍

2023-10-04 11:57:59 1

人們像湖水般地湧過萊比錫的大街小巷。這裡舉辦的春季博覽會吸引了世界各國的商人和遊客。

丹青格教授和女兒蘇珊娜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是慕尼黑著名的外科大夫,來萊比錫參加醫學大會的。忽然,丹青格的目光定住了,流露出驚恐不安的神情。他看見一張男人的臉,這張臉蒼白、瘦削,眼眶深陷,像一副假面具,在淡淡的陽光下顯得死人般的慘白,那冷冷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丹青格霎時冷汗直冒,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等他睜開眼時,那張臉已經不見了。

「你怎麼啦?爸爸。」蘇珊娜感到父親神色不對,關切地問。「沒什麼。」丹青格強打精神,心裡安慰自己說也許那是一時的幻覺。正當他們走進旅館的電梯時,丹青格猛地一驚,旅館大廳寬大的玻璃窗後面又出現了那張臉。

丹青格和女兒住在二樓兩間相鄰的房間。本來他們打算晚飯後一起出去散步的,丹青格突然改變了主意,告訴女兒他必須在明天之前完成一項重要的任務。

晚上,蘇珊娜獨自來到大廳,想訂一張歌劇票。可是票已經賣完了。正在這時,一個瘦高個中年男子出現在她面前,向她親切地微笑著,問她要不要歌劇票,說他有一張多餘的。蘇珊娜見他衣著整齊,舉止文雅,就接受了。當她得知這位叫漢斯的男子是位畫家時,對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她自己也是從事工藝美術工作的。

黑暗籠罩了房間。丹青格無力地倚在沙發上。一種恐懼感向他襲來,那張臉似乎就近在眼前。

他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奇怪的聲音:「今後我將時時刻刻出現在你的身邊!」

深夜十二點,一輛小車緩緩地駛近旅館。蘇珊娜和漢斯看完歌劇回來了。蘇珊娜剛要下車,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出了門,向車庫走去。她感到有些奇怪,父親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漢斯問明了情況,就提議悄悄地開車跟在後面。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駛進了茫茫夜色中。蘇珊娜驚奇地發現,他們已經來到郊外,駛上了通往柏林的公路。兩旁是一片荒野。前面的車慢慢地停在了一條林中小道邊。只見丹青格下了車,向黑糊糊的林中走去。漢斯讓蘇珊娜留在車裡,自己暗暗拿了個扳手跟了上去。

樹叢密密匝匝,在淡淡的月光下像一群張牙舞爪的魔鬼。丹青格打著手電,艱難地在叢林中穿行。前方就是一道小峽谷了。他停下來四下張望,一塊大石頭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用力把石頭翻過來,然後揮動鐵鍬挖起來。忽聽「譁啦」一聲,丹青格驚恐地擰亮手電,天哪!又是這張可怕的臉,離他不過十步遠。他驚恐萬分,扔掉鐵鍬和手電,奪路而逃……

漢斯垂頭喪氣地回到車上,他說只看到一道亮光,隨後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可沒看到蘇珊娜的父親。第二天清早,蘇珊娜被父親叫起來。丹青格要她立即收拾東西回慕尼黑去。蘇珊娜追問他昨晚的事,他卻把話題扯開了。

丹青格住在慕尼黑市郊的一幢別墅裡。他妻子在大戰時的一次轟炸中喪生,二十多年來女管家南妮一直在照顧這父女。現在巴巴拉護士也住在這裡,她在教授的私人診所工作。從萊比錫回來,丹青格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整天提心弔膽,連工作也無法集中心思。那天他去上班,正當他把車開到廣場上的停車線時,一輛計程車呼地搶到他前面。就在這一剎那,從車窗裡又露出了那張臉。

當天晚上,丹青格走進了退職警官西貝內德的辦事處。這位警官又瘦又矮,卻是個精明能幹的偵探。他和教授是多年的朋友。丹青格說自己遭到了跟蹤。他把三次見到那張臉的經過告訴了西貝內德。他還記下了在廣場上遇到那輛車的車號、時間和行駛方向,請求西貝內德查明那究竟是誰的臉。西貝內德答應了。

咖啡館的露天座位上坐滿了人。蘇珊娜和漢斯慢慢地呷著咖啡。漢斯的意外出現使蘇珊娜又驚又喜。這時,西貝內德出現在他們中間,蘇珊娜為他們作了介紹。西貝內德問起了她父親最近的情況,蘇珊娜便把那晚在樹林發生的事告訴了他。不一會兒,漢斯起身告辭了。他是在去義大利途中路過這裡的。西貝內德沉思著目送蘇珊娜和他一起離去。

晚上,西貝內德來到教授家。他告訴教授,靠現有的線索也無法開展調查,除非教授對他開誠布公,毫無隱瞞地把一切都說出來。

丹青格猶豫了好一會兒懇求西貝內德千萬不要把他說的話告訴任何人。然後,他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二次大戰期間,丹青格當了五年的隨軍醫生。當時,俄軍對柏林發起了全面進攻,德軍節節敗退。陣地上炮火連天,滿目瘡痍。1945年4月20日,他們接到了上級要求他們轉移的命令。丹青格作為一名醫生,早已對屠殺生命的戰爭深惡痛絕,同時他也惦念著失去母親的:女兒蘇珊娜,便決定悄悄地逃離部隊。傍晚,他在柏林郊外的樹林中遇到了一個炮兵部隊的士兵,幸好他也是臨陣脫逃的。這個年輕人正直善良。兩人相互照顧,在夜色中摸索著前行。

忽然,只聽一聲「站住」,緊接著響起了「噠噠噠」的衝鋒鎗聲。年輕人一把把丹青格按倒,拉著他滾下溝去。槍聲平息下來之後,丹青格這才發現年輕人的胳膊受傷了。

丹青格立即為他包紮了傷口。雖然傷勢不重,他卻因虛弱而倒在地上。眼看天快亮了,黨衛軍的巡邏隊隨時都會發現他們,丹青格心急如焚。這時,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慕尼黑的家,聽見了女兒的呼喚。於是,他告訴年輕人他必須再打一針。打完針後年輕人便沉沉睡去了。他立即把那可能暴露他身份的小皮箱埋了起來,並壓上塊大石頭作記號,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戰爭結束後,丹青格成了著名的教授,過著平靜的生活,直到在萊比錫見到那張臉。儘管他替那位受傷的年輕人注射的藥水是無害的,但年輕人也可能因傷勢過重而導致死亡。如果年輕人沒死,又怎麼可能幾次三番出現在他面前呢?他既不知道丹青格的名字,也不清楚他的職業,何況歲月已經改變了人的容貌,除非年輕人發現了那個小皮箱。於是那天深夜他驅車找到郊外的那片樹林,想看看那個小皮箱是否還在。不料,那張可怕的臉又出現了。而且現在又跟到了慕尼黑……」

「只要有可能,我願以一切方式彌補我的過錯。」最後丹青格嘆息著說。

「你是指錢嗎?」西貝內德若有所思地問。

丹青格無力地點點頭。西貝內德認為,那張臉不會就此消失,他肯定在進行著某種計劃。他讓教授沉住氣,等待那張臉的再次出現。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蘇珊娜和父親邊吃早餐邊說著話,丹青格為女兒有了心上人而高興,打算邀請漢斯來家裡作客。這時,南妮進來遞給他一封信。丹青格拆開信一看,立刻臉色煞白,跳起來衝進書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不一會兒,西貝內德來了。他接過信,只見信上寫著:「你曾經背叛了我,現在我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請你立即把一萬馬克現鈔用郵包寄往慕尼黑一區,1945-420號。」

西貝內德對這種訛詐行徑感到氣憤,他讓教授在郵包裡塞滿白紙,然後由他去郵局監視,看看是誰來取這個郵包。

「不,我給錢。」教授下了決心。

當天,丹青格從銀行裡取出錢,交給西貝內德後,就一直守在電話機旁。結果電話沒等到,西貝內德卻氣喘籲籲地來了。他滿臉沮喪,連聲說那傢伙太狡猾了。

原來,到郵局取走郵包的是個年輕姑娘。西貝內德一直跟蹤她到廣場,才發現郵包已經不在她手裡了。經過盤問,那姑娘說她是代一個陌生人去取郵包的,人家給了她23馬克。

這天,蘇珊娜接到了漢斯的電話,他從義大利回來了。兩人去湖濱遊玩,直到晚上,漢斯才獨自回家去。他沿著僻靜的公路,慢慢走著。突然,一輛汽車飛快地駛來,就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猛然失去了控制,歪歪扭扭地向他撞來。漢斯跳了起來,跌倒在路邊,等他爬起身來,汽車早已一溜煙消失在夜幕中了……

一星期後,丹青格又出現在西貝內德的辦公室。他面容憔悴,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帶來了那傢伙的第二封信,這回他要索取一萬五千馬克。丹青格決定再一次滿足他,但他必須親自交給那傢伙。

「如果他不接受你的要求呢?」西貝內德問。

「那我就去報警。」丹青格堅決地回答。

第二天早餐時,丹青格接到了一個陌生人打來的電話。他聲音沙啞,說他會如約前來的,但不準讓警方知道。

不一會兒,西貝內德趕到教授家。他安慰教授說,到時他要事先見一見那傢伙,並監視他們的談話,絕不會引起那傢伙的疑心。夜幕降臨了。吃過晚飯,蘇珊娜就出了家門。她和漢斯有個約會。丹青格給了南妮一張電影票,南妮也高高興興地出去了。隨後,教授吩咐巴巴拉,晚上十點如有客人來找他,就把他帶到候診室去,等西貝內德一到,她就可以走了。

丹青格在屋裡不安地踱來踱去,不時地看看座鐘。他煩躁地踱到通向花園的平臺門邊,忽然柵欄旁傳來幾聲吠聲,隨即又安靜下來,丹青格鬆了一口氣,那是他的愛犬。還有四分鐘。丹青格撥動了對講機的按鈕,詢問巴巴拉有什麼動靜。

女護士回答說客人還沒有到。丹青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注視著座鐘緩緩移動的粗大指針。

一聲尖厲的汽笛聲劃破了夜空,正在隆隆地駛過大橋的火車仿佛輾壓在丹青格的心上。此刻,座鐘的指針正好指向九點五十八分……

巴巴拉剛和教授通完話,門鈴就響起來了,她打開門,面前站著一個瘦高個子的男子,他就是漢斯。他簡短地對女護士說:「教授在等我。」

巴巴拉走進化驗室去向教授通報,化驗室的收音機正在播放音樂,外面火車也正轟響著飛馳而去,巴巴拉把漢斯帶到候診室,就回化驗室去了。這時收音機裡傳來十點整的報時聲。漢斯等待與教授的會面。十分鐘後,西貝內德到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告訴巴巴拉,他錯過了一班電車。當他在候診室見到漢斯時,不由冷笑一聲,說: 「教授等的就是你嗎?」「不錯,我們是約好的。」漢斯答道。

「我們不是見過面嗎?」西貝內德冷冷地說。

漢斯愣了愣,隨後才似乎想了起來,他跟著西貝內德來到教授的房前。西貝內德敲了敲門,裡面毫無動靜。他推開了門,猛然發出一聲驚叫。漢斯上前一看,不由得驚呆了:丹青格挨著座鐘前的沙發躺倒在地上,他的眼睛呆滯地望著天花板,頭下有一灘鮮血,四五步遠之外扔著一把手槍。

西貝內德走上前去,俯身看了看教授,喃喃地說:「他死了,我早就料到了。」隨後他猛地轉過身去,拔出手槍對準漢斯喝道,「你呆在原地別動!」

十分鐘後,警長菲希特納帶著法醫趕到了。法醫很快斷定教授是被人從背後槍殺的,死亡時間大約在十點之前。當時他正在沙發上,估計兇手不是在近處開的槍。

警長仔細地觀察著現場,他發現兇手打了兩槍。第一槍打偏了,子彈射穿了座鐘下面的玻璃,嵌進了後面的牆中。

審訊就在教授家中的餐廳裡進行。西貝內德向警長講述了那張臉的故事以及訛詐信的情況。他認為漢斯就是那張臉的主人,兇手無疑就是他了。漢斯分析他闖進教授的書房,和教授發生了爭執,然後開槍打死了他。正當漢斯逃到候診室時,被他堵住了。

這時,助手進來向警長報告說,西貝內德親眼看到教授放進寫字檯抽屜裡的一萬五千馬克不見了。

接著進來的是漢斯,他顯得很不安,說是今天早晨收到了教授的信,約他晚上面談。他以為是有關他和蘇珊珊小姐訂婚的事,就開著自己的車來了。

警長接過漢斯從口袋裡掏出的那封信,注視著他問:「你以前見過丹青格教授嗎?」

「見過。」漢斯回答說,接著,他把那天夜裡在樹林裡跟蹤教授的事講述了一遍。

「你以前當過兵嗎?」警長突然問道。

「當過。」漢斯坦然地答道,「但我在1945年4月20日就離開了部隊。」

當警長一口氣講出了4月20日夜裡發生的事時,漢斯驚奇地瞪大了眼睛:「你說的一點不錯,如果不是蘇聯士兵發現了我,我就完了。可你是怎麼知道的?這與丹青格教授又有什麼關係?」

「他就是那天夜晚你的同行者。」警長目光炯炯地逼視著漢斯, 「而且他已認出了你。」

「這不可能!」漢斯喃喃地說,「那天我戴著普通的軍帽,穿的是司機的大衣,況且當時天那麼黑,他根本看不清我的臉。」

漢斯離開後,助手把從丹青格口袋裡找到的那封信交給警長,警長讓他立即把三封信一起送去化驗,並調查一下漢斯的情況。

蘇珊娜剛回家,就聽到了父親被害的消息,悲痛萬分。當她得知漢斯也在這裡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漢斯的電報上明明約她晚上十點在老地方見面,結果她白等了幾個小時。蘇珊娜和漢斯見面了。當漢斯看到那份電報時,急切地搖晃著蘇珊娜的手說:「天啊!我根本沒有發過這份電報,請相信我。」

案情似乎陷入了重重迷霧之中,警長再一次細細地觀察著現場。忽然,平臺上的一張小紙片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拾起來一看,原來是張車票,接著他又發現房中地毯上有一行淺淺的腳印,似乎是踮著腳尖走路留下的。他俯下身去,用手拈起了腳印上的一點泥土,用放大鏡仔細察看著。這是從花園裡帶進來的泥土,當他的目光停留在那臺座鐘上時,雙眉不由皺緊了:鍾錘的左邊有一道擦痕,子彈是從鐘擺和鍾錘之間飛過去的。

警長立即讓助手把鍾撥到十點差一分,然後把鍾錘向上拉,使擦痕正好處在射線上。

「兇殺案發生在十點之前。」助手恍然大悟,「九點五十八分時,巴巴拉還在和教授通電話,那時漢斯正站在化驗室門口,看來他不是兇手。」

警長一邊測量一邊說:「兇手的高度不會超過一米六零,他是從平臺開的槍。」

「那麼說,狗是惟一的目擊者。」助手不解地問,「可狗怎麼會放陌生人進來呢?」

「因為它認識他。」警長胸有成竹地說。

第二天,助手已經查明,售出那張車票的電車昨晚九點四十分在靠近丹青格家的車站停靠。從車站步行十分鐘就可到達別墅。

三天後的晚上九點,警長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別墅中來,他要進行一次作案復原。警長按照調查結果所推測的過程,讓當事人從後往前再現一下。先是西貝內德和漢斯發現了死者,時間約是十點二十分,然後是兩人呆在候診室裡,這時是……最後警長讓助手坐在書房的沙發上,西貝內德靠著牆,用手槍瞄準助手的後脖頸,這時,火車的隆隆聲響起,當座鐘上的時針正指向九點五十八分時,火車駛過了大橋。助手用對講機向化驗室通話,隨後他轉向西貝內德:「手槍裡裝的不是實彈。」

西貝內德的額上冒出了汗珠,他扣動了板機,兩聲槍響被飛馳而過的火車喧囂聲淹沒了。

警長的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說:「對,就是這樣的,是你——西貝內德槍殺了丹青格教授!」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使在場的人驚呆了。

「有一天教授找到你,講述了臉的故事,並請你調查。」警長不慌不忙地說,「幾天後你偶然看到蘇珊娜和漢斯一起坐在咖啡館裡,從他們那裡你得知了那天深夜樹林裡發生的事。這些你對教授隻字未提,因為你已敏銳地感覺到這裡一定有什麼誤會或隱情。後來教授告訴了你那段往事,你心裡已經明白了大半。你在調查中發現,漢斯對教授毫無惡意,雖然他就是多年前教授拋棄過的那個年輕人,也就是教授所擔驚受怕的『那張臉』。但漢斯卻壓根兒沒認出教授,也沒有記起那片樹林,更沒有想到要報復教授。在萊比錫博覽會上的相遇完全是巧合。更湊巧的是,漢斯又結識了教授的女兒並愛上了她。第二次他驅車跟著教授到樹林是為了蘇珊娜。第三次他特意來幕尼黑看蘇珊娜,路上發現了丹青格的車,他以為蘇珊娜會在裡面,於是趕上去探頭看了看,不料教授誤以為漢斯已認出了他,並在跟蹤自己。於是,你便鑽了這個空子,假冒漢斯進行了訛詐。為此你煞費苦心,那些信你是在一臺租來的打字機上打的,只是有一次你疏忽了,貼郵票時在背面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大拇指指紋,不過,漢斯每天都有可能受到教授的邀請,你就企圖製造一場車禍置他於死地,你暗害漢斯後,又迫不及待地進行第二次訛詐,不料教授不願再這樣幹了,你就策劃了這個惡毒的計劃,設法讓漢斯作為兇手出現。你準備好了一封信,讓教授籤上名後寄給漢斯,然後你又冒充漢斯給教授打了個電話。為了把蘇珊娜支開,你一大早就發了份電報給她。」

西貝內德蜷縮成一團,直打哆嗦。

「九點五十分左右,你乘車來到別墅。」警長繼續說道,「狗並沒有大叫,因為它對你很熟悉,你躲在平臺上窺視著教授,等待漢斯的到來。你的車票不小心掉在了平臺上,差兩分十點時,護士報告說客人到了,這時火車正好駛過大橋,於是你就開了槍……」

西貝內德絕望地長嘆一聲,被警察銬上了手銬。

漢斯感激地握住警長的手,連聲說:「多虧了您,不然我真的掉進這個魔鬼設下的陷阱裡了。」

「這你得感謝丹青格書房裡的老座鐘。」警長微笑著說,「還有那留在鍾裡的第一槍也啟發了我,兇手肯定要比你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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