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如花的謊言
2023-10-09 02:01:09
一、神秘資料
六月中旬,飛馳而過的黑色轎車成了這個城市最詭異的殺手,它常常在午夜時分出現,隨後飛馳而過,留下血的車痕,揚長而去。這是這個六月第八起肇事逃逸的車禍,見習警察小傑仔細查看了現場,如同之前幾次一樣,現場沒有剎車的痕跡,肇事司機撞完人便飛一般地逃離現場,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色輪胎痕跡。組長老張此刻眉頭緊鎖,抬起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轉過身四處看了看,猛然狂笑起來,對著小傑吼道:「菜鳥!這次這個混蛋跑不掉了,你看看那邊!」
小傑順著組長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間酒吧的地下停車場的攝像頭正好對準著這個事故地點。這也難怪組長會如此興奮,調查這類的車禍已經進行了快一個月了,一點頭緒的沒有,現在總算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了。
組長一馬當先地跑進酒吧裡,衝小傑吼道:「通知鑑識科的過來,告訴那些老傢伙我們有大進展了,他們肯定會屁顛屁顛跑過來的!」
「是!」小傑似乎也被感染到了,變得無比興奮起來。
不一刻,組長提著牛皮紙袋跑了出來,招呼小傑坐上警車回警局。一路上雖然沉默不語,但雙眼炯炯有神,很明顯藏著天大的快樂。
到達警局後,組長拿著牛皮紙獨自進了多媒體室,把自己反鎖在裡面。小傑雖然也很想看看連環殺人犯究竟長什麼模樣,但此刻也只能等待著組長告訴他發現什麼了。
聽同事說組長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很大咧咧的一個人,直到自己拼命追查到的線索被一個同事盜取了,那同事破了案子,成了組長的長官。之後,組長便開始變得多疑和謹慎起來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鑑識科的人們也到了警區,一來便四處打聽老張的下落,得知他此刻還鎖在多媒體室裡便耐不住氣了,啪啪啪把門都快敲碎了。但裡邊依舊沒有回應,鑑識科的科長老馬衝著門吼著:「老張我知道你有收穫,可你也不能自肥啊,我們鑑識科好歹也屁顛屁顛跟著這個破案子一個月了,沒功勞也有苦勞,你現在這樣子可就太沒義氣了啊!」
聽聞裡邊沒有反應,老馬清了清嗓子,準備再吼幾聲的時候,門打開了。人們紛紛將老張圍了起來,迫切想知道發現了什麼。只見老張顯得很是失魂落魄,將抱在懷裡的牛皮紙丟給了老馬,說了句:「這個案子真邪門!」便走掉了。
二、邪門錄像
老馬頓時感到摸不著頭腦,拿著牛皮紙便走進了多媒體室,身後的警員們紛紛也擠了進去。老馬看了看身後人山人海的警員,也不好再趕他們出去,索性便將牛皮紙裡的錄像帶放進播映機裡,讓大家一起看看這個神秘的連環殺人犯。
畫面一陣模糊,開始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那正是事故發生的地點,隨後的十幾分鐘都是不時駛過的車輛,正當大家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死者出現了。大家頓時凝聚起注意力,死死地盯著電視畫面。
只見死者獨自默默地站在路口四處張望,好像似乎準備過馬路的樣子。果然,下一刻,死者便開始橫穿馬路,他走得並不快,當他走到大約三分之二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一輛飛馳而來的黑色轎車晃著紅色燈光從畫面快速開過,死者被撞飛出了視頻的畫面裡,殘留在腦海裡的是死者飛在空中時絕望的臉。老馬似乎發現了什麼,將視頻倒退了一會,播放,停住。
停留在畫面裡的是黑色轎車裡的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的臉卻令人倍感熟悉。全場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為什麼是我?」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畫面裡的司機便是他自己的模樣!
老馬嘆了口氣,說到:「我總算明白老張為什麼說這個案子邪門了,這樣的視頻怎麼作為證物啊!不管了,這是這件案子的突破口,只能暫時把它列為證物了。」
第二天,小傑被電話驚醒,看了看時間,此刻才五點半,頓時有些惱怒了起來。接起電話,老馬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小傑,快點來市第一醫院,老張出車禍了,是那傢伙幹的!」
一句話令小傑頓時醒了過來,急忙攔車趕到醫院。到醫院的時候,只見組長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組長.你好些了嗎?」小傑問道。
「菜鳥,你聽過複製人嗎?」老張突然沒來由地蹦出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組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聽護士說你肋骨穿過了左肺,內出血很嚴重,還是少說話吧!」小傑有些擔憂地看著組長。
「昨天我遇到它了,或者可以說我看到我自己了,它長得和我一樣,似乎擁有瞬間複製你身體的能力。它看到我便驅車直接撞過來,感覺好似一陣風吹過來一般,快得令人沒法反應,好在我命硬,它只是擦著我的右手開過。但下一刻他又轉過頭撞了過來,這一次你猜猜看我看見了什麼?」組長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似乎很是入迷。
「我看到它的右手受傷了,和我一樣!它擁有可以瞬間複製你的身體,可卻也會繼承你的傷痛,但卻可以殺人,這太不可思議了,一定有什麼東西我忽視了。」組長自顧自地說著,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但嘴角已經有鮮血流淌下來了。
「組長你別說話了,護士!護士!」小傑開始慌亂了起來,轉過身去呼叫護士。
待到護士和小傑趕來的時候,組長已經消失了。小傑連夜驅車開始尋找組長的身影都沒有收穫。
三、奪命實驗
直到清晨的時候,當小傑坐在車裡打盹的時候,手機響了。是老馬的來電,小傑此刻心裡突然有著沒來由的恐懼,似乎接通電話便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果然,老馬語氣沉重地說著:「老張死了,屍體在上次案件的三岔口發現,他臨死前揭開了迷局,酒吧的錄影帶把一切都拍下來了,你過來警區看看吧!」
剛到警區,老馬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拉起小傑便走到電視前面,打開了錄像帶。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三岔口,黑影裡組長獨自一個人撐著拐杖站在路中心。引擎聲劃破了寧靜,紅色的車頭燈像鬼魅般飄了過來。但組長並沒有躲藏,而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接著放開了拐杖,將手伸進腰帶裡摸索了起來,接著掏出了一把手槍。右手優雅地畫出一道弧線,拿著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不要!不要啊!」小傑對著電視機聲嘶力竭地吼著,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多麼的無可奈何,留不住一滴雨,留不住一個人。
「邦!」地一聲,血液劃破了長夜,渲染出一片悲涼的離別,組長倒了下去,而黑色轎車也一個掉頭撞到了車邊的路燈,沒有了動靜。
「老張當晚打電話告訴我,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他覺得司機是一個複製人,他可以複製你的一切,但這一切僅限在撞車之前。他決定做一個實驗驗證是否正確,但我沒想到這個實驗需要付出他的生命……」老馬眼角微微溼潤,聲音有些哽咽。
「那個複製人應該死了吧?他原型到底是什麼怪物?」小傑熱淚盈眶地問道,充滿著憤恨。
老馬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天花板,思索再三說道:「應該是……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