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醫生
2023-10-08 13:04:54 1
陸星是我時的同班,因為他爸是省內精神衛生界的權威,所以醫科大學醫療系一畢業,他就被分配到了省裡最有名氣的做了精神病科的醫師。
不知您聽說過沒有,精神病醫院的和都有些神經兮兮的。反正對此說法我倒是真的有點感覺。
上學那會兒,還看不出陸星有什麼不正常,只是覺得他太孤傲,對誰都是一副漠視的態度。
那天清晨,我正在院外的馬路上晨練,一輛警車停在了我的身邊。市局的張向我一揮手,就把我招上了車。
上車後才知道,公安局剛剛接到陸星的報案,說他的韓青青死在了浴缸裡。
陸星沾他的光,兩口子住了一套大三居。衛生間的潔具全是貨,浴缸特別大。
韓青青是市歌舞團的舞蹈,這兩年不大走俏了。我們上學那陣子,她可火了,滿世界地跑,出盡了風頭。
現在,的韓青青,一絲不掛地躺在白色的大浴缸裡。她側著身子,雙手彎曲放在胸前,仿佛安詳熟睡中的嬰兒。
因為陸星是我的同學,也曾與市局的張法醫打過交道。所以,警方與當事人的對話顯得十分客氣。
陸星有些漫不經心地向我們訴說著事情的經過。
陸星與韓青青分住在兩個不同的臥室。早上五點多,陸星起床後發現浴室裡亮著燈,走進浴室時,發現韓青青已經死在浴缸裡了。
「起初,我想把她抱出去。但她身子太沉,我又有些驚慌失措,怎麼也抱不動。於是,我就拔下浴缸的塞子把水放幹了,給她做,但已經太晚了,她已經死了。」陸星說。
順著陸星的描述,我腦海裡出現了一幕幕的模擬現場。當我的目光掃過陸星時,忽然發現,陸星居然仍穿著睡衣,睡衣很乾,沒有到浴缸而被弄溼的痕跡。
「陸星,你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穿著這件衣服嗎?」我出其不意地問道。
「是呀。」陸星迷惑不解地答道。
「這傢伙,準沒說實話。」我心裡暗想。
我把想法告訴了張法醫。張法醫決定對進行解剖檢驗。可是一連解剖了三次,也沒有找到韓青青的死因。
那天,我的導師魏振東把我招回了學校。原來,市局又把韓青青的屍體拉到了我們法醫系。
解剖由吳明英教授主刀,我給她當助手。
終於,我們在一個高倍放大鏡的下,發現韓青青的左臀部有一個點狀的針孔痕跡。
我們極其小心地切下了帶針孔的皮膚組織。製成切片後,我們查看了針孔部位的脂肪和肌肉組織,發現上面有輕微的炎症改變。病理切片檢驗證實,這個針孔是死者死前一小時之內打針時留下的。
最後,我們要從切下的這塊組織中,檢驗出注射物來。
這個組織塊實在是太小了,如果選擇了錯誤的毒化檢驗方向,必然會導致所有前功盡棄。
在吳教授的指導下,我們作出結論,韓青青死前左臀部注射的藥物為胰島素的可能性最大。這是因為:第一,陸星精通胰島素的藥理作用且易於獲得這種藥物;第二,死者韓青青屍體上雖然沒有出現特徵性的致死性病變及損傷,但這並不能排除低血糖休克的可能性。因為死於低血糖休克的人,不會在屍體上留下特殊的形態學改變。如果韓青青死前確實注射了胰島素。那麼,人為作用致低血糖休剋死亡的死因就可以確定無疑了。當然,兇手也就不難找到了。
於是,我們對這塊組織進行了胰島素含量的檢驗,找到了84個單位的胰島素。
接著,我們又對韓青青死後的眼玻璃體液的糖含量進行了測定,發現其含量明顯低於正常值。
韓青青的死因找到了,是注射胰島素致低血糖休剋死亡。
在對陸星執行死刑之前,我去看過他好幾次。
陸星是個偏愛的男孩,可是做精神病醫生的逼著他子承父業。
到了精神病院,他突然感覺到好像整個世界都被精神病人包圍了。無數的精神病人從各個角落湧向他的醫院,來到他的面前,向他露出他們醜陋的身體,讓他注射那種叫做胰島素的液體。面對著這些精神扭曲的病人,陸星的越來越糟。他覺得精神病人扼殺了他的,他幾乎快要悶死了。
為了證明自己還有想像力,還有天才的頭腦,也為了把自己從精神病人的包圍之中解救出來,陸星決定用胰島素來做一次截然不同的極其刺激的實驗。實驗的對象就是他的妻子韓青青。
韓青青在聽了對她描述的本市正在流行一場流感的消息後,十分順從地讓丈夫為自己注射了一隻「特殊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