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推磨的散文(高五幸磨麵散文)
2023-09-17 02:37:48 3
高五幸:磨麵(散文)
陝西農村網
2018-03-27
磨麵(散文)
西安 高五幸
「平鬥麥子尖鬥面,多出的麩子不上算。糝子是喘米是碾,生的做熟就是飯」,這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之前農村用電磨加工麵粉的寫照。
當時的農村,開始的生產隊以致到後來的家庭聯產承包,社員們(現在叫村民)分配的原糧,都要通過將原糧磨成麵粉之環節後擀長面,或蒸饃烙鍋盔,成為盤中餐。因此,磨麵那陣子便成了家家戶戶生活之必須。
提起當年的磨麵,還真有點嚼頭。首先是要「淘麥」,在我剛懂事的時候,父親高富榮將頭凡鍋從灶臺上取下來,放到井邊,將小麥倒入鍋內,用笊籬先在鍋內攪動,待麥糠飄浮舀出,再將麥子用笊籬倒在篩子空去狂水,然後倒在席上攤開晾曬。父親告訴我,淘麥這個活不重,但急不得,淘完一鍋,需將鍋底的沙土清除乾淨,然後再淘下一鍋,以此往復,直到掏夠一套(即百十斤夠吃一個月)為止。小麥被晾曬至席上,父親約我一塊兒從席上的麥中揀出小石籽,說,「一個老鼠害一鍋湯。如果石籽不揀乾淨,磨出的面就瘮的慌,人吃了對身體也沒好處」!
待到麥子曬到不見水分時,(不能過分幹,過分幹了磨出的面不白)就該收拾進磨房磨麵了。「閘刀一掀一邊坐,就等著咥面吃蒸饃」。在那個細糧都短的歲月,平常一般都是90粉(即100斤麥餘10斤麩皮),過年要招呼親戚才會磨85粉。上茬面白,下茬面黑,父親在麥麵磨完後,會將上茬下茬面用手攪勻,對我說,「如果攪不到,白的白,黑的黑,蒸饃無所謂,要是吃麵條,就吃起來不得錘!」說著無心,聽著有意。父親這不經意的絮叨,卻讓我有了「人活著都要吃飯。吃飯就得努力去幹」的生存感悟。幹任何事情,都不容易,都不能偷懶耍奸,只有努力付出了,才能吃上「放心」飯。
隨著社會的進步發展,如今農村的電磨子己退出了歷史舞臺,淡出了人們的視野。現在西安的農民吃糧都是袋袋面,再也不用淘麥磨麵了。雖然現在買的麵粉雪白雪白,顏值好看,但吃起來似乎味不正,是生活好了,人們的嘴頭高了?還是其它……?那時自己磨出來的面雖然有點發黃,但吃進嘴裡卻是滿口的「五穀味」,那種唇齒留香、餘味悠長的滋味讓人留戀生念。磨麵,一段美好記憶不時在心底泛起,化為淡淡的鄉愁村趣……
作者簡歷
高五幸,筆名:高五星,初中文化,西安市灞橋區新築街道新寺村人。自幼酷愛文學,曾經在新築公社、鄉鎮企業、灞橋區土地管理局工作過,現在新城區康復路市管所打工。20歲從寫新聞報導開始,創作的劇本「席筒相親」(與王韶之合著)由陝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在省市主流媒體先後發表新聞稿件數百篇,曾經是中共灞橋區委中心通訊組成員,西安晚報通訊員,被西安晩報,中共灞橋區委評為優秀通訊員。陝西農村報網專欄鄉村作家、陝西省農民詩歌學會會員,法制文萃西部網特邀作家,灞橋區詩詞楹聯學會常務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