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電影找回兒時的記憶(一場農村露天電影勾起的童年往事)
2023-09-12 12:13:11 3
前幾天的一個晚上,我與妻去澡堂泡澡,竟在市場看到正放映露天電影,行人匆匆過,觀眾十幾人,有三五老人,其餘幾個都是追趕嬉戲的小孩,沒有一個中青年。這場景,勾起我對童年電影的無限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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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電影,對於現在的很多孩子已經全然不知,對於70、80後,一提起露天電影,這是幾代中國人共有的青春物證,心底總會升起一股濃濃的懷舊味道:銀幕一經掛起,大人小孩就譁啦啦搬來小板凳,在晚風輕拂的夜晚,陣陣爽朗的笑聲中洋溢著幸福。星空之下,放映機投射的光束播放著另一個世界的故事,至今回憶起來那種美好都似乎只存在於夢中。
我的家鄉在長汀河田劉源村,記憶中童年村裡的電影包括賣票的與公映露天的兩種,公映的消息靠村民們口口相傳,於是便多了很多神秘感:為何公映?影片名是啥?武俠的還是打戰的、戲劇的還是故事的、動畫的還是言情的、寬銀幕的還是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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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露天電影
十多年都沒有看露天電影了。露天電影在我國上世紀七十年代開始流行,盛行於八、九十年代。現在中、老年人對露天電影帶著鄉愁般的懷念。只因缺乏,而格外感激。
小時候,農村電視絕少——我們全村只有隔壁華子家有一臺,信號不好,常見屏幕雪花紛紛,出屋外搖一搖天線竿,搖到適當位置,守在電視前的人歡呼「好了好了」才恢復正常,而且小房間擠不下幾個人,我們小孩往往只有看著大人腳後跟的份。
所以電影成了我們文藝娛樂的主項目,而看露天電影是童年記憶最深的娛樂,(因為售票電影我們這些窮人家很難能看得起,留下的多是辛酸、不忍回首的記憶)。露天電影就是在室外放的公映電影,農村一般在曬穀場、學校操場進行。我們村的露天電影一般在村口溪河交匯的的溪子口壩放映,大部分的情形是村部(以前叫大隊)有事要通知全村,當作一種開會的形式進行,所以放到中間時,大隊黨支書劉仰柑(人稱「柑木」),便要在放映機旁用話筒大聲講演,說「今晚放電影有幾件事通知各社員、村民」,或者今晚電影是「某某社員破壞山林罰款放映的,大家不要學他的樣,要愛護森林……」。而電影放映者除了本村的狗老、榮榮兄弟和燕哩外,還有鄰村中家坊的仰木、學老麻。抬菩薩的一般在祖堂坪放映,也有在嶺背生產隊坪的,私家辦喜事的公映由主家自定,一般在主事人家附近的小坪放映,開映前會先說明「今晚電影是誰家做啥好事公映的,或某某家辦啥好事,其親戚誰誰誰送映的」。
放映方法,就是在場前泥地裡挖坑、埋插上兩根樹杆或竹杆,再在杆間拉扯上一塊白色幕布,然後在場中正對銀幕的地方擺上機器,一根電源引線連著場邊附近的發電機,鏡頭、片帶調試好,便可開始了。觀眾以本村人為主,當然也少不了附近幾個村的聞訊趕來的青年男女和小孩,很多時候,看露天電影也成了當時不同村男女互相相個面或是談對象的好場所與好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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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時,大家早早吃了飯,三五成群地奔向放映地,(孩童們是從看放映者豎掛幕杆和扯拉銀幕就來了的),爺爺領著孫子,母親懷裡抱著吃奶的孩子,哥哥姐姐領著弟弟妹妹, 幾乎傾巢而動。此夜,也往往成了偷雞摸狗者行竊的良機,第二天,總有一兩戶人家傳出失雞少梨的事情。
反正,要是逢有哪個村子放電影,周圍十裡八村的人就都趕著去,在那露天地裡,黑壓壓的一片,煞是壯觀。
電影放映機多採用8.75毫米或16毫米這兩種、活動幕布,我們最喜歡寬銀幕的,因為寬銀幕電影一般都是武打的,這是我們小孩的最愛。電影是手拉式發電機送電,電機一響,燈光一亮,便全坪譁然。等到放映員打開放映機調試,一束亮光打到了幕布上,小夥伴們都興奮不已,有的吹起了口哨,更多中間者對著鏡頭做小狗、老鷹等各種形狀的手勢,甚至把衣服往光柱中拋起來,幕布上就會呈現出相應的影子。放映一旦開始,後面的喊著前面的坐下,尋座的輕叫入座的挪腿,放映場上幾百人頓時鴉雀無聲,人們兩眼緊盯著銀幕,生怕漏過一個鏡頭。
「今晚放啥電影」,這是在放映當天全村甚至鄰村最最主要的話題,每次也總會有「消息靈通人士」提前知道影片名稱。其實,我們會圍到放映處看膠片盤的扁扁的鐵盒子,鐵盒子上往往寫著影片的名稱,但也有的由於放映次數太多,上面的字早已模糊不清了。
電影未開映或是換片間隙,是我們孩童的天堂和賣瓜果小商的生意良機。此刻,各色人等各行其事:稚童少年們玩打滾、捉迷藏、跳馬……不亦樂乎,瀟灑哥年輕男們把略長的頭髮梳得油光滑亮、喇叭褲、花格衣,風流倜儻地搖扇而來,美村姑靚少女們身穿連衣裙,如出水芙蓉般翩翩而至,有情者互相暗中拋灑著媚眼,單戀者眼光四處搜尋著心儀的夢中情人,小商攤邊正於手提馬燈的弱光下觀瞧秤量、討價還價、付錢收錢,而我那目不識丁的媽媽正是賣瓜賣果地做著這小生小意,換取些針頭削鐵的小錢,貼補我們那貧寒的家用,有時,媽媽也會叫我或妹妹去幫忙照看那小攤,我總是十分的不樂意,因為我小時是個很害羞的孩子,坐在攤位上,總是彆扭地把頭低了再低,妹妹卻是不一樣,人長得漂亮,嘴巴很甜,最令我佩服的是——她還敢大聲地吆喝,她在看攤時,自然生意好多了,所以,媽媽有事走開時,我總希望妹妹快來——我好溜之大吉,至今想來都是十分慚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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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父親還年輕,也是個電影迷。每遇公映電影這等好事,不管是本村還是鄰村,都常常帶著我們步行去趕熱鬧。到了放映地,多數情況下坪中已經放滿了村民佔位的木板凳。有的孩子蹲在人家牆頭上,也有的乾脆到小溪對面沙地上——銀幕的另一側去看了,只是背面看到的圖像相反,聲音像是山背後傳過來的。我還沒有別人坐的板凳腿高時,父親就每每把我架在他的脖子上,直至電影結束才放下,後來我漸漸大了,就不要父親架脖子了。父親近視,常常帶一張塑料薄膜,攤放在最前面銀幕底下,席地坐在薄膜上,抬頭仰望著看,父親偶爾會細述一下電影的劇情、人物的關係,讓我們看得清楚明白、聽得津津有味。
有時,放映中途,發電機突然罷工熄火,這是很掃興的事,我們只好眼巴巴地圍在電機旁,看著放映師傅大汗淋漓地一遍遍纏繞、拉動著皮繩,努力地使電機再次啟動,而電機一開始幾次往往「噗噗噗」地應付幾聲,又頑固地靜音。直至終於長久地「噗噗噗……」不停,大家都歡呼著回到原位,繼續著影片中精彩的故事……
露天電影最掃興的是放映中途,突然下雨,絲絲綿綿的小雨倒是增添了一份詩意,人們會撐傘戴笠、穿蓑衣、披塑料繼續樂悠悠地觀看。風也是不怕的,任它把銀幕吹得鼓來鼓去,仍然不影響人們欣賞片中的精彩情節。然而,老天也許偶發嫉妒之心,惱怒集黑雲,大雨驟瓢潑,如果是久旱不雨,倒也是一個喜事——畢竟莊稼比電影重要,大人們會覺得:天降甘霖,停映也罷。而若農田水足,露天電影突降暴雨,你很難想像到幾百、上千人的聚集地,那場面,孩子的哭喊聲,凳子的磕碰聲,被踩到腳的叫罵聲;很快現場的人就會散的一乾二淨,只有往各個村莊的土路上,三五成群的人們在奔跑著,一身淋成落湯雞的人們,回家免不了又要用清水洗去身上的泥汙。最失望的是少年兒童,難得逍遙的他們不諳世事,對未完散場總感傷心,特別是打鬥正酣的鏡頭突因大雨停映,那正邪較量的超級打殺、騰空而起的展翅輕功只能在回家的夢裡找尋,怎不使他們心生深深地遺憾。自然,也有下陣雨的,這時,在旁邊屋簷下執著躲雨的人們就幸運地獲得了續看的機會,而疾步回家的就徒留遺憾了——當然,再趕回來觀看的也大有人在。
正常的放映一般包括一個加映片、兩個正片。加映片以「新聞簡報」「短篇動畫」為主,印象很深的一部加映片是名為《奪標》的,反映我國體育健兒在亞運會上奪取獎牌為國爭光的片子。正片種類很多,我們向人詢問了解電影,一般不關心影片名字,第一句就是「有沒有打的?」似乎「沒打的」,就是「掃興的、不好看的」了,所以,你應該理解——當電影開頭出現閃閃的大五星、底下標註一行「中國人民解放軍八一電影製片廠」、嘹亮的軍樂同時想起時,我們怎麼會發出如此快樂的歡呼聲。
在所有觀看過的電影中,大部分情節和人物已然忘卻,然而,記憶深處也留下了很多片爪鴻泥。我們看武打片《少林寺》中李連杰扮演覺遠的單足張爪練功的逼人英氣、「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師傅的大度寬容、《少林寺弟子》的花花公子「侯八賴」、美麗的彩雲、彩霞姐妹,丁嵐扮演的彩霞騎馬飛馳的颯爽美態、《遊俠黑蝴蝶》老鄭爽扮演黑蝴蝶的俏麗英姿;看越戲《雲中落繡鞋》的石義之勇、王恩忘義,《追魚》張珍與鯉魚精的真摯愛戀,豫劇《七品芝麻官》「當官不為民作主,寧願回家賣紅薯」之清正唐知縣;聽《柳堡的故事》的「九九那個豔陽天來喲,十八歲的哥哥呀坐在河邊」、《洪湖赤衛隊》韓英獄中唱段「沒有眼淚,沒有悲傷」,恨為私慾不惜叛變的王金標、惡貫滿盈的彭霸天。還有戰鬥片,我們喜英雄,恨壞蛋。比如《地道戰》、《地雷戰》、《英雄兒女》、《小兵張嘎》、《閃閃的紅星》、《跟蹤追擊》、《南徵北戰》、《東進序曲》、《奪襲》、《北鬥》、《鐵道遊擊隊》、《紅色娘子軍》、《紅日》、《渡江偵察記》等,都給我們樹立了很多英雄的形象,從而培養了我們分辨正誤的基本能力。我們最討厭的是唱戲片,然而即便最討厭,看多後,也能記住幾句經典唱詞,比如越劇《紅樓夢》「天上掉下個林妹妹」、黃梅戲《牛郎織女》「架上累累懸瓜果」、《天仙配》「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女駙馬》「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豫劇《花木蘭》「劉大哥講話理太偏」……都曾多次縈繞在我們童年的耳邊,難以忘懷,一經些許引線的點燃,又能搖頭晃腦地美美哼上幾句。可是很奇怪,隨著年歲的增長,近些年我卻越來越喜歡上越劇與黃梅戲,常常聽得如痴如醉。人們說這是衰老和懷舊的標誌,我倒無所謂。當年,有一部山歌電影卻是老少皆愛的,那就是《劉三姐》,其經典臺詞和對唱「多謝了,多謝四方眾鄉親……(劉三姐)」「李老頭在家嗎?我家老爺叫你去(莫管家)」「一個油桶斤十七,連油帶桶兩斤一,若是你們猜,猜得中,我把香油送給你(秀才)」令人終生難忘。還有《神秘的大佛》劉曉慶主演家庭教師,還有朱琳扮演花想容的《梨園傳奇》、男主角是戴猙獰面具變臉的易膽大,聊齋鬼片《畫皮》,這些電影都有恐怖鏡頭,每當夜黑風高、悽悽靜寂時,看到這些情節,我們都害怕得往人群或家長懷裡鑽,回家了也鑽進被子中不敢把頭露出來。愛情故事片《五朵金花》中阿鵬歷盡艱辛找金花的一次次誤會、《廬山戀》張瑜扮演的周筠與耿華的純美戀情、動畫片《大鬧天宮》孫悟空的神通廣大更是百看不厭、《戴手銬的旅客》老公安與真兇手的鬥智鬥勇,以及「送戰友,踏徵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深情傷感的主題曲、《董存瑞》炸暗堡犧牲前說的「為了新中國,衝啊」、《武林志》英勇高超的東方旭、深明大義的何大海、送挑戰書的壞蛋挑釁語「你敢去嗎?」、稱為「大個蘿蔔」俄國大力士達德洛夫……種種人物、種種鏡頭、種種臺詞、種種語調,都能隨拉開的記憶之門徐徐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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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銀幕中出現「劇終」或「再見」時,電影放完了,意猶未盡的人們說笑著向自家走去,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有時,人們正要稀疏離場時,走不幾步,音樂突然又起——原來是加映一部,於是又拼命地往回跑。
真正散場時,有些家長才發現孩子不見了或背上的孩子咋只剩一隻拖鞋,於是,在還未散盡的人影間焦急尋找,放映場的地上,留下一片片紙、一堆堆甘蔗渣、花生殼、瓜子殼,甚至還有一兩條木凳,早歸的或借用的人們遺忘了它,第二天早上,興許還有人在此撿到一元錢或一條粉色的圍巾、一面藍色的手帕、一根未燃的香菸,甚至傳聞有人撿到過金項鍊,於是,便有做發小財夢者早早起床或待場地空無一人時,打著手電筒來搜尋值錢之物。
如是到鄰村觀看的一夥少男少女散場回家,行走在羊腸小道,路邊常挖有番薯土窖,荒廢后缺了木門,在夜色下黑洞洞的,陰森極了,讓人不敢觀看,唯恐竄出一隻老鼠或野兔,而路邊草叢,不經意溜出一條蛇,踩在腳下滑軟滑軟的,待瞬間明白,「啊……」聲大叫後,便飛似地逃離。經過一僻靜的山坳或者聽說放過死屍的岔道平地,前面走的調皮蛋也許突然惡作劇地怪叫一聲「鬼來了……」頓時引起全體的毛骨悚然,驚叫狂奔,此際,唯有樹梢上如水的月華皎潔當空,偷偷地竊笑夜幕下的這一切。此刻,那種夜的靜謐,除了蟋蟀依舊唧唧鳴奏於草叢,無視人間的驚恐,連突然的鳥鳴都足以令人驚心動魄。這種情況下,最好是有人在最後打著電筒,斷斷續續地談著話,快步謹慎地行走。
快到家時,家養靈犬早早地在離家200米處搖尾迎接主人,於是,在月色溶溶西斜時,觀眾們欣欣散入千家萬戶。記憶中,這時,夜深肚餓,我爸媽還會煮點粉幹、麵條、地瓜粉等點心,填飽抓心撓肺的轆轆飢腸。而我們小孩,有些因玩累或電影不喜歡,早在爸媽的懷抱、肩膀熟睡,勉強睜眼,胡喝亂嚼吃下一碗,第二天問吃了啥,早忘得一乾二淨。甚有回家的孩子,爸媽去煮點心了,自己尿急,迷迷糊糊中起床方便,打開尿桶附近的米缸,就往裡撒……,弄得第二天爸媽打也不行、罵也不是。
3、錄像記憶
除了電影,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的還有錄像,也是十分吸引人觀看的。神話連續劇《封神榜》主題歌「讓生命化作那朵蓮花,功名利祿全都拋下……」如今還耳熟能詳,而武俠連續劇《冷月。孤星。劍》主題歌我句句可誦,句句能唱:「孤燈提單刀,飄泊我自傲。碎心江湖行,問天何時盡。此恩此義常在心,但願來生報此情。江湖呀江湖行,江湖我獨行。江湖呀江湖行,江湖我獨行。有誰對我憶懷關心,有誰對我憶懷寸情。哪怕生生死死,哪怕生生死死。啊……只問你對我心!」還有《絕代雙嬌》的搞怪機敏的小魚兒與風採翩翩的花無缺、《揮劍問情》美麗脫俗的水如煙、冷酷無情的辛不悔、一意復仇的蕭傲、東方冉那句「想我東方冉一生何等逍遙」,這一切的隻言片語、揮灑騰空,也如同電影的臺詞豪歌、美景碎句,一起在我的腦海中起起浮浮。
4、尾語感懷
上世紀九十年代末,隨著各種影音設備特別是彩色電視機的普及,人們的文化娛樂生活豐富多彩,鄉村電影逐漸走向沒落。但露天電影和錄像曾經給人們帶來了節日般的歡樂和美好時光,使那個年代的人們終生難忘。
如今的我們,家擁一臺電腦,手捧一部智慧型手機就可看電視、玩遊戲、讀書看報、查資料,想看的電影應有盡有。農村,早沒了露天電影,但總有人在夜色降臨、華燈初上的某個瞬間,腦海裡閃過星空、蟬鳴以及擺著小板凳坐在銀幕前的記憶,流光歲月深處的那份樸素情結,總會在我們腦海中久久縈繞、歷久彌新……
2015年5月,松兒高考前夕的一個周末,他帶我到城裡的大地電影院觀看了場3D電影《復仇者聯盟2》……,那種3D超真實的場景,那毫無教育意義的、無頭緒的打殺情節,那種幾十個人坐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那沒有月白、沒有風清、沒有流雲、沒有流螢的地方,讓我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看露天電影,感鄰裡溫情,看的不僅是電影,更是情懷。露天電影帶來的那份回憶,,那是人們在電視或電腦前、或是走進影院都難以擁有的愜意和自在。露天電影與影院電影最大的區別在於接地氣、通人氣。人們懷念傳統的露天電影,實際上是一種對集體活動的嚮往,為露天環境的自由感所吸引。現在的影院雖然極盡奢華,但沒有露天電影院有人情味兒,大家坐在一起觀看,更過癮,也更有氣氛。當你被劇情感染淚水滂沱時,總會有人遞過手絹去溫暖你的心;當你被劇情逗得捧腹大笑時,總會有一個聲音比你笑得更肆無忌憚。
傳統的露天電影漸行漸遠,或許我們已然記不清那些年看過多少部露天電影,也記不清有多少童年時光是在對露天電影的企盼中慢慢流逝的,但我們清楚的是,因為有了電影作為載體,記憶如同膠片上的畫面一樣在腦海中留存。或許若干年後的今天,電影名字、情節都已記不起,僅能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破碎的臺詞,但你卻永遠記得自己當時深深地愛著那部電影,或者因為有那部電影作為意象的時光。
正如那部我童年到現在都永看不厭的《劉三姐》,至今還引領我走向桂林、蕩舟灕江。老電影,是串起我生命的珠線,她還將繼續陪伴我走向未來,直至生命的終點……(劉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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