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與陳凱歌關係(陳凱歌的野心之作)
2023-09-17 19:10:47
作者|電影夫人(頭條號籤約作者)
1993年,《霸王別姬》上映,不僅票房大爆,還成了首部斬獲坎城金棕櫚大獎的中國影片。
三年之後,陳凱歌與張國榮、鞏俐再度合作的《風月》,卻招致一片罵聲。
《風月》是陳凱歌的又一野心之作。
它著眼於封建病態社會下的病態人生,宏大的議題,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本有機會成為另一部經典,卻成了一個滑鐵盧。
有人說,如果你想要自負或自滿的時候,一定要看看《風月》,它會讓你知道自負的後果是什麼。
有人說,這可能是金棕櫚得主患了頭腦發熱症,神思朦朧之際的作品。
20多年過去,《霸王別姬》依舊是國產電影的標杆,《風月》卻很少被人提及。
偶然出現,也常常是與周迅有關。
儘管她在片中的鏡頭也就那麼幾秒,但她輕嗅玫瑰落淚的畫面,卻成了華語片的經典一幕。
雖然當時影片口碑不佳,但如今再看,它依舊是一部值得細細品味的電影。
尤其是哥哥張國榮的表演,堪稱又一難以超越的形象。
在這部電影裡,我們能看到張藝謀《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影子。
但不同於張藝謀著重對封建制度下女性的刻畫,《風月》則從男女雙方的視角展示變態制度下的變態人性。
01 鬱忠良:心理創傷的男人你愛不起鬱忠良(張國榮 飾),一個俊逸精緻的男人。
他每日留戀於燈紅酒綠的大上海,穿梭於上海女人的衣香鬢影中。
可在他瀟灑精緻的外表下,卻有一顆深受創傷的心。
當時,他還住在蘇州姐姐家,平日裡伺候姐夫點大煙。
那一日,點完煙之後,姐夫忽然對他說:「忠良,去親你姐姐一口。」
坐在床邊的姐姐也對他說:「來,親姐姐一口。」
他不願意。
為了化解尷尬的場面,姐姐主動親了他的臉頰,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紅色的唇印。
但姐夫依舊不依不饒,逼迫他去親自己的姐姐。
那一刻,臉頰上印著紅唇印的他,眼中看到的是姐姐耳畔不斷晃動的耳環。
從此,他深陷自己與姐姐的情慾。
這樣的羞辱與亂倫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終於有一天,他忍無可忍,在大煙中下了毒,把姐夫毒成了一個廢物。
事發後,姐姐送他離開了。
他以為,離開這裡,就能忘掉經歷過的不堪。
但殊不知,內心的創傷早已牢牢地刻在他的心底。
就像《霸王別姬》中的程蝶衣,在說出「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之後,就已經在性別中迷失。
多年後,鬱忠良流落到上海,成了專門騙女人錢財的「拆白黨」,碰到有興趣的女人,他總是問:「我可以親你嗎?」
然後,吻住對方的耳朵,含住對方的耳環。
這樣的習慣與動作,是當年他曾對姐姐做過的。
儘管他已經離開了厭惡的地方,但深入骨髓的創傷依舊無法平復。
鬱忠良是一個複雜的角色。
他在不同的女人身邊流轉,卻從來不會真的愛上誰,可考慮到他的經歷,你又不能說他是渣男。
他做著騙人的勾當,但他也不是壞人。
所以,他原本想要調戲周迅扮演的小舞女,可看到她的一滴清淚,原本歡樂的他卻尷尬地低下了頭。
那一滴淚,觸及到了他的善良。
也正是因為人物的複雜性,張國榮說鬱忠良比程蝶衣要難演。
02 如意:永遠看不到太陽的女人原本,鬱忠良可以一直沉溺在大上海的繁華中,用精緻的外表包裹自己不堪的內心和過往。
但偏偏,「拆白黨」的老大想幹一票大的,目標正是他生活過的龐家的大小姐如意。
他受命將如意騙到上海。
但沒想到,這一去,命運早已無法控制在自己的手上.
如意(鞏俐 飾)是生於舊時代的女人,但是性格裡卻有新時代女性的反叛。
小時候,她一不小心跑進了家裡的祠堂,卻被訓斥:女人是不能進祠堂的。
這句話,成了扎在她內心的一根針。
她是在鴉片的煙霧中長大的。
小時候,父親告訴她:「鴉片是天地間的鐘靈毓秀」,從小就往她身上噴煙。
後來,她被認為是毒人,被未婚夫家退了親。
這是她心裡永遠的隱痛,也成了她心裡永遠的自卑。
在龐家陰森幽冷的大院裡,唯一全心全意陪伴她的,是她過繼的弟弟端午。
然而,隨著鬱忠良的到來,如意平靜的生活被打破,她與端午、鬱忠良之間展開了一段畸形的關係。
自幼年起,端午就默默地關注著如意。
他愛如意。
只可惜,如意從來不在意他。
但鬱忠良的到來,卻為一直默默守護的端午創造了擁有如意的機會。
鬱忠良回到龐家的目的很明確:勾引如意,帶她回上海,然後敲詐龐家一筆錢財。
瀟灑俊逸如他,剛一見面,就把如意迷住了。
鬱忠良是大都市回來的新新青年,如意則是居住在宅子裡的大家閨秀,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完全陌生。
鬱忠良不屑地對她說:「這就是你穿的衣服,你讀的書,你每天過的日子嗎?這些綾羅綢緞真是醜極了,你知道這十年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然後他向如意講述北京的新青年都是怎麼生活的。
他的數落,他以退為進的招式死死地吃住了如意。
對於如意來說,鬱忠良就像一個太陽照進了自己死氣沉沉的生活,但她絕對想不到,這個太陽是刻意偽裝的。
她在鬱忠良的箱子裡看到了一張成熟的女人的照片,以為他喜歡的是女人,而不是姑娘。
就稀裡糊塗地把自己的初夜給了端午。
當她終於可以與忠良歡好的時候,她告訴他:「為了你,我和端午試過的。」
自小在家宅裡的她,似乎完全沒有貞操觀。
這下,反而是忠良無所適從。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人可以愛他愛到這個地步。
他無法再將騙局進行下去,因為他也動心了。
他答應帶著如意去北京,但是在碼頭,他丟下如意,自己跑了。
他知道,他不會回北京,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去過北京。
所有人都以為這麼多年來他是在北京念書的,但當年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坐上去北京的車,反而陰差陽錯地到了上海。
成了一個專門騙已婚女人,訛詐錢財的「拆白黨」。
當初,他向如意描述的一切關於北京的生活都是他想像的。
他也不能帶如意去上海,因為那本來就是個陷阱。
他只能偷偷地離開。
作為一個「拆白黨」,玩的就是無情無義,逢場作戲,把感情當籌碼和手段。
一個動了心的「拆白黨」,還能繼續玩這個遊戲嗎?
當然不能!
「拆白黨」的老大自然知道這一點。
為了不失去忠良這個得力棋子,他派人去蘇州接如意到上海,他想讓如意看看,自己愛著的人到底有多不堪。
如意死心了,忠良自然會死心。
但是,他沒想到,此舉會將多少人推向深淵。
03 徹底扭曲的人性與人生在端午的陪伴下,如意到了上海。
「拆白黨」老大安排如意去親眼目睹忠良與別的女人親熱,看著他和他的同夥是怎樣設計女人的。
但偏偏,這個女人對忠良動了真情。
在中計之後,她問忠良:「你愛我嗎?」
忠良回答不上來。
絕望的她從樓上一躍而下,失去了性命。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如意的眼皮下發生的。
儘管目睹了忠良的所作所為,如意還是不甘心。
她穿上旗袍,打扮成她以為忠良喜歡的樣子去見他。
她問他:「你愛過她嗎?」
這是被設計的那個女人跳樓前問過忠良的話。
當時,如果忠良曾愛過她哪怕一點,她或許都不會選擇最後的絕路。
再次面對這個問題,忠良瘋狂般地回答:
「這關你屁事?你到上海來,就是為了要問我這個嗎?
你以為你穿了這身洋裝,就可以這樣跟我說話?
你以為我是誰?你知道我有過多少女人?我騙她們,耍弄她們,害她們,把她們踩在腳底下!
可她們呢?她們還是要我。跪在我面前,為我哭,為我笑!」
但說到最後,他自己也心虛了,眼神飄忽,把頭扭了過去。
面對忠良的歇斯底裡,如意只是輕輕一笑,繼續問:「你愛過她嗎?」
他卻回答:「我再也不是你們龐府的僕人了,上海是男人的天下!」
他恨,也怒。
說到底,他還是忘不掉年幼時在龐府發生過的一切,也走不出當年的陰影。
儘管如此,如意還是對他一往情深,她說:
「忠良,其實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都不在乎。你愛過我嗎?」
可是,忠良的喉嚨就像犯了病一樣,他想說,卻什麼都說不出。
那句「我愛你」,對他來說太難了。
早在幼時,他就失去了愛的能力。
最後,他只能苦笑著搖頭。
他的搖頭,打破了如意心頭最後的希冀。
忠良不要如意,端午卻渴望著如意。
在燈紅酒綠,男女相互爭鬥的上海,他看到了自己內心狂吼的欲望和衝動,他再也不願意像以前那樣默默地待在如意身邊了。
所以,他強迫了如意,也徹底變成了一個扭曲的人。
再次回到蘇州龐宅,如意似乎已經認命了。
她或許註定是在這裡生,在這裡死。
正在此時,曾經退了親的景家少爺竟然上門求親,已經對忠良絕望的如意同意了這門親事。
可後悔的忠良也追到了龐家。
他想要帶如意走,這一次,如意卻拒絕了他,她告訴忠良:「我不愛你了。」
但忠良終於對她說出了那句:「我愛你」。
如意說:「我從小就想做新娘子,每天都在等啊,等啊,我的新衣服就要做好了,新郎我也選好了。我什麼都會做了,我要做新娘了。」
忠良的心理創傷起於姐姐和姐夫,如意的心理創傷則起於幼時被呵斥出祠堂和被退婚。
所以,當遇到忠良的時候,她才會不顧一切地撲過去。
但是,她既沒有從忠良那裡獲得價值感,也沒有得到想要的愛護。
婚姻,是她最後的避難所,也可能是幫她能夠逃離龐宅昏暗的日子的最後微光。
然而,最後這束光她也沒能抓住。
忠良則在她成親的前一夜,給她燒了鴉片煙。
正是這幾筒煙,斷絕了她所有的希望與生機。
因為,煙裡面摻了毒。
就這樣,如意成了一個頭腦不清的傻子。
其實,忠良並不是真的想害了如意,當他離開之後,他就後悔了。
他想狂奔回去阻止,慌亂的步伐,看到如意之後的吃驚與痛苦,都說明了他的不忍心。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第二天一早,忠良被「拆白黨」老大射殺在了碼頭。
像他這樣一直在黑暗和糜爛中生活的人,或許註定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影片最後的鏡頭定格在忠良、如意、端午在祠堂碰見的那一晚。
那時,他們都還是天真孩童。
如果他們一直未曾長大,該多好。
可是,沒有如果。
整部影片,閃耀的主演陣容,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對時代和人物的刻畫,都彰顯著導演陳凱歌的野心。
可惜,儘管演員演技在線,杜可風對鏡頭的把控迷離唯美,劇本也邀請了王安憶參與,但所有的優點經陳凱歌放在一起卻有了堆砌之感。
尤其是前半部分的剪輯,破碎雜亂,很難把人代入故事。
王安憶在後來的文章中說,在劇本上,每每與陳凱歌有矛盾的時候,陳凱歌一句「這是我的東西」就讓她啞口無言。
以至於她雖然為《風月》的劇本忙碌了幾個月,也從來不會覺得這是自己的作品。
這也就理解了為什麼《霸王別姬》的編劇蘆葦要求陳凱歌:
劇本你提意見可以,但一個字都不能碰。
很顯然,自負如陳凱歌,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講故事上的短板。
不過,就算《風月》和《霸王別姬》相去甚遠,和如今的不少影片相比還是可以看的。
更何況,裡面還有渾身是戲的哥哥呢!
這張好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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