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遙遠的救世主原著(天道電視劇原作遙遠的救世主連載18)
2023-11-01 17:31:33 1
當機立斷,入股
肖亞文說:「不是我有數,是這事本來就有定數。以我對丁總的了解,丁總不可能沒有預見到這場訴訟,既然他預見到了卻又不去規避,那就只有一種解釋,就是這場訴訟決不是偶然的、被動的,而是經過設計和預期的,是計劃的一部分。既然是計劃的一部分,丁總一定是要通過這場訴訟達到什麼目的。至於訴訟代理,如果我不打這個官司,那麼打這場官司的人就很可能是小丹。」
歐陽雪說:「亞文,你行啊!那……依你看,大哥要通過訴訟達到什麼目的呢?」
肖亞文說:「至少,通過訴訟過程的媒體報導讓市場了解了格律詩產品的低成本、高質量,提高了品牌知名度。如果樂聖敗訴,除了合作可能就沒多少選擇了。如果合作,格律詩公司至少在兩三年內就會有一個高速發展期。」
歐陽雪說:「我沒看出來。」
肖亞文笑了笑,說:「你不是沒看出來,是根本就沒看,你心思不在這上面。我同意丁總的看法,這官司並不複雜,只要能把證據說清楚就行。」
肖亞文只顧說話了,臨近一個路口沒注意紅綠燈的時間與車速的配合,將要通過路口的時候,綠燈突然變成了紅燈,儘管她緊急剎車,但是慣性還是推著汽車越過了停車線,只見交警立刻做出手勢,示意她將車停到指定路邊。
肖亞文笑道:「看,得意忘形,老天立刻就給點教訓。」
歐陽雪拿出一張百元面鈔放到儀錶盤上,說:「你是給公司辦事,這錢得公司出。」
肖亞文伸手把錢塞了回去,說:「公司是讓我辦事,沒讓我違章。」她把車開到指定路邊停下,此時交警正在處理前一起違章車輛,暫時顧不上這邊。
歐陽雪和肖亞文一起下車,站在車旁邊等候交警來處理。
肖亞文說:「歐陽,我想問你個不該問的問題。」
歐陽雪說:「我還能有什麼不該問的事?你問什麼都行。」
肖亞文問:「古城和北京這兩邊你都得兼顧,勝訴了以後你怎麼打算?」
歐陽雪說:「我愁的就是這事,顧不過來,也沒能力管,真敗訴倒真省心了,也就沒機會愁了。大哥說等勝訴以後公司值錢了,想賣就賣,想託管就託管。可我賣給誰呢?託管給誰呢?當初我就跟大哥說了,出資可以,讓我管理不行,公司在我手裡早晚是個倒閉。我賠點錢還有飯店,可公司一停,王廟村的生產就得跟著停,眼下讓農戶自己去做市場,從資金到人才都不現實,那就把人家給害了。」
肖亞文搖搖頭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勝訴,你至少有三種選擇:一是自願讓樂聖公司兼併,樂聖求之不得;二是聘用職業經理人,利潤分帳;三是委託馮世傑經營,這正符合馮世傑想為王廟村辦點事的初衷。就像丁總說的,想賣就賣,想託管就託管。」
說話間交警過來了,先是一個漂亮的敬禮,然後是查驗執照、指出違章事實,接著是態度和藹地開具罰款單,整套程序乾淨、利落。
肖亞文交過罰款,延續剛才的話題說:「歐陽,我有個趁火打劫的非分之想,如果冒犯了你,我先道歉了。」
歐陽雪說:「你還沒說呢,道的什麼歉?」
肖亞文說:「如果可能,我想買你一部分股份,加入你的公司。」
歐陽雪一怔,停頓片刻冷靜地說:「你想好了再說,說出來我可就當真了。」
肖亞文說:「下午看過材料我就有想法了,只是覺得有趁火打劫之嫌,不好開口。但是如果等勝訴了以後再提,我還不如現在趁火打劫心裡乾淨點兒。我想讓你相信我入不入股都不影響打好官司,可這本來就是一塊擦不掉的黑,只能黑著了。」
歐陽雪說:「天哪,要不是在大街上我就擁抱你啦!我去寫字樓看你的情況,就是想打你的主意。我是想等打完了官司再跟你提這事,要是你不嫌棄,你就把這公司管起來。」
這時,交警在那邊喊道:「嗨嗨!那輛車怎麼還不走?找罰呢?」
兩人這才醒過神,趕快上車走了。
車上,歐陽雪高興地說:「你看,這就叫烈火乾柴、兩相情願,多好啊!」
肖亞文說:「我盤算了一下,能湊31萬。」
歐陽雪說:「你必須得等打完官司再入股,萬一敗訴了不能把你拖累進去。你要入股就必須得控股,得有絕對權力,不然還是沒人管,沒有意義。資金不是問題,還按原來的墊資方式。你是小丹和大哥都信得過的人,有知識也有能力,你接公司我放心。」
肖亞文說:「我的機會就在於敗訴的風險,等打完官司,我就不該有機會了。如果可以勝訴以後再入股,以葉曉明他們的資歷,他們理當比我有優先權。勝訴以後公司升值,如果按升值後的股價入股,我就得承擔更多的負債;如果按現在的股價入股,我得到的就是葉曉明他們理當優先得到而沒有得到的東西,我還不如人家來得光明磊落。所以,我的機會就在於敗訴的風險,在於應訴之前。我本來就是個打工的,輸了接著打工。對我來說,能有個往牌桌上湊的機會就已經很不錯了。」
歐陽雪沉思了許久,說:「如果樂聖公司對訴訟沒信心,這官司他們還打嗎?如果葉曉明他們能跟你一樣想,他們還退股嗎?為什麼你們的看法那麼不一樣?」
肖亞文說:「這個很難說清楚,每個人的立場、觀念、心態和思維模式都不一樣,獲取的信息量和解讀信息的方式也不一樣。」
歐陽雪問:「你持51%的股份,股值65萬,可以嗎?」
肖亞文說:「有兩點我得提醒你:第一,如果是51%的股權轉讓,一旦敗訴,負債的部分我無力償還,有可能這輩子我都還不完;第二,不管是誰控股,都得預留出一塊股份準備吸收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馮世傑,他是連接公司與王廟村的紐帶。除非公司改變宗旨和經營方向,否則,沒有馮世傑的格律詩是與王廟村走不了多遠的格律詩,而吸收馮世傑入股的先決條件是,等公司勝訴沒風險了,等格律詩與樂聖的合作成定局了。」
歐陽雪說:「我這兒你不用考慮,只要不讓我管公司,股不股份的沒關係。我就認一個傻理兒,守住餐館就能活命。別的事再好,我去做可能會餓死。」
肖亞文說:「沒股份不行,這公司少了誰也不能少你歐陽雪。」
歐陽雪說:「這話就是假客套了。」
肖亞文微微一笑,說:「問題是,假客套不能當飯吃。格律詩扶起王廟村之時,就是格律詩受制於王廟村之日,而格律詩的價值也就在於此。萬一將來公司不行了,我就把音響店改成餐館,有你這麼多年的經驗墊底,我也餓不死了。」
…………
歐陽雪在肖亞文那裡住了一夜,兩人商量公司的事情睡得很晚,肖亞文依舊像上次那樣睡在沙發上。第二天早上兩人洗漱化妝之後就動身了,先到音響店接上兩個維納斯酒店的小夥子一起吃早飯,然後朝古城駛去。不緊不慢行駛了四個小時到達古城,把兩個小夥子送回酒店,中午十一點多來到嘉禾園小區。
歐陽雪摁響門鈴。
肖亞文是私募基金解散後第一次與丁元英見面,雖然她與芮小丹和公司都有來往,但是她與丁元英的背景還停留在私募基金,一見面就習慣地問候:「丁總您好。」
丁元英對肖亞文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熱情地說:「是亞文哪,請進,請進。」
肖亞文把數碼攝像機和挎包放到沙發一側,坐下說:「丁總,一晃都3年了。」
丁元英笑道:「別丁總丁總的,我早就不總了。」
歐陽雪在一旁說:「叫丁總多彆扭,你跟我一樣叫大哥吧。」
肖亞文拘謹地一笑,說:「好啊,大哥,那我就套近乎了。」
歐陽雪無意間看見放電腦的房間從大茶几到大沙發擺了一片唱片,唱片盒、封套和唱片凌亂不堪,於是問道:「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呢?」
丁元英說:「挑曲子,編張唱片。」
歐陽雪沒聽懂,問:「編唱片?唱片還能自己編嗎?」
丁元英說:「能,把各種交響樂和協奏曲裡面最好聽的小提琴片段截取出來,用軟體編輯、修飾,編一張自己愛聽的唱片。」
歐陽雪聽懂了,說:「那你也給我編一張吧,我放車裡聽。」
丁元英問:「你是指這張還是另編一張?」
歐陽雪說:「另編一張,我不要那種太藝術的,好聽就行。」
丁元英笑了,說:「好聽就是藝術,只是每個人的好聽標準不一樣。」
歐陽雪想了想,說:「算了,唱片的事呆會兒再說,先說正事。大哥,昨天下午我跟亞文談了,我想請亞文接管公司,亞文也希望入股公司,都想到一塊兒了。亞文這趟是來王廟村取證,實地拍攝生產過程。亞文入股的事,還得聽聽大哥和小丹的意見。」
丁元英說:「亞文入股,低於或持平控股線意義都不大。」
歐陽雪說:「亞文出資30萬,其餘部分按墊資處理,亞文持51%的股份,這樣大哥就解放了,我也解放了。我持29%的股份,剩下的20%預留。亞文的意思,等將來樂聖跟格律詩合作了,那時候就沒風險了,再爭取把馮世傑吸收進來。」
丁元英為她們燒水泡茶,聽著歐陽雪介紹情況。洗完茶杯,他用茶巾擦著杯子,眼睛注視著肖亞文,淡淡問了一句:「你怎麼肯定樂聖會跟格律詩合作?」
肖亞文回答:「我站在樂聖的立場考慮,只有合作才符合樂聖的根本利益。」
丁元英又問:「吸收馮世傑,你是出於不得已還是想給他一個機會?」
肖亞文說:「是不得已。格律詩的生存基礎在王廟村,而王廟村的命脈在格律詩,除了這種本質的依存關係之外,馮世傑是連接兩者人際關係的一條重要紐帶。」
丁元英說:「比起託管、轉讓,亞文接管公司我認為是比較好的一種結果,我想小丹也會贊成。但是,勝訴機率高不等於勝訴,敗訴的可能性一直存在,亞文對這一點必須得有清醒認識,必須對敗訴的後果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肖亞文說:「敗訴了,我還去打工,從哪兒來到哪兒去。等老得打工都沒人要了,我就擺個小攤、開個小店。這不是我願不願意的事情,是我必須得這樣。如果我這輩子都沒把債務還清,那歐陽也只能認倒黴了。」
這很像是一場簡單的考試,肖亞文的判斷都在事物的本質上。丁元英當初在私募基金招聘助理的時候也是這麼簡單問了幾句話,今天的情形幾乎是當年的重現。所不同的是,當年是招聘僱員,而今天是為格律詩公司選擇掌門人。
丁元英說:「行,就是你了。」
肖亞文說:「我得把手頭的工作有個交代了才能辭職,獵頭公司的聯絡工作很忌諱中途換人,我還需要點時間。我對格律詩和農戶的情況只是初步了解,吃透也需要時間。我的意思是,我和歐陽的股份轉讓協議等辦完辭職手續之後再籤,而且放棄15日內應向法院提交的答辯狀,從交換證據階段開始應訴。」
丁元英說:「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了。」
肖亞文說:「還有就是那輛寶馬車,這輛車無論從產權還是從級別都不適合放在格律詩公司,我想這幾天就讓劉冰把車給你開回來。」
歐陽雪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一個計算器在算著什麼,這時插話道:「寶馬車放公司裡確實不合適,但是公司沒輛車裝門面也不合適,亞文進進出出都代表著公司形象。昨天晚上我跟亞文商量了一下,打算公司買輛車,30萬價位的,得比我這輛車稍微好點兒。」
丁元英說:「這是個茬口。亞文買完了車,直接把寶馬還給楚風就行了。」
鐵觀音茶泡好了,丁元英給每人倒上一杯,然後自己點上一支煙。這是他的習慣,好像喝茶的時候沒有一支煙就少了點什麼。
肖亞文端起茶託品了一口熱騰騰的茶,說:「真香!好久沒跟丁總一起喝茶了。以前我見了丁總就緊張,生怕哪件事沒辦好就給炒了。現在改叫大哥了,還是緊張。」
丁元英笑了笑,問:「你怕我?」
肖亞文說:「當然怕,你一皺眉頭我就得到財務室結帳去。」
丁元英說:「你要怕我,你敢把我放到古城?」
肖亞文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狀,說:「大哥,天地良心,我冤枉啊!我只是想通過小丹的關照保持聯繫,能有機會跟大哥學點東西。我膽子再大,還沒大到敢打小丹的主意,更沒大到敢打大哥的主意,你們是什麼人?什麼看不明白?可我就沒想到……小丹這樣的女人居然也會勾引男人?大哥這種剛出苦海的男人居然還會跳入火坑?」
丁元英尷尬一笑,說:「是我賊性不改,勾引人家良家女子。」
歐陽雪見公司的事談完了,就合上計算器說:「大哥,這場訴訟讓我有個想法,我得趁現在有條件置一套音響,我一個女人家,將來再想置這種發燒土匪級的音響就太難了。」
丁元英說:「公司都是你的,你把那套樣機搬走就行了。」
歐陽雪說:「所以,我要解決的不是音響,是唱片。記得大哥說過,平均每張唱片能挑出來兩支好聽的曲子就不錯。大哥這兒有1300張唱片,能挑出來2600首曲子,長曲子和短曲子平均一下,一張盤能裝13首,就是200張。刻錄盤按20元一張,成本4000元。大哥的1300張唱片平均按130元計算,我就節省了16.5萬。大哥得給我出個曲目表,得讓我知道哪支曲子叫什麼名字,誰的作品。我就輕輕燒一下,不需要原裝進口。」
肖亞文往沙發靠背一仰,說:「天!世界上最後一個堅強的女人也暈倒了!」
歐陽雪說:「你暈什麼?」
肖亞文說:「這是大哥這種鑑賞力的行家從國內、國外最權威的唱片店裡像大海撈針一樣挑選出來的1300張精華,再從精華裡挑選最好的版本裡最經典的曲目,你的欣賞水準一下子就從零度升到了沸點。這樣的水準還輕輕燒一下,真發燒友也得暈倒。」
歐陽雪興奮了,說:「哈哈,那我就可以闖蕩江湖了?大哥,拜託啦!」
芮小丹思索者
為什麼丁元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挖出一個陷阱?
為什麼樂聖公司能眼睜睜地跳了進去?
為什麼葉、馮、劉面對同一個事實卻得出了截然相反的判斷?
為什麼……
從整個事件裡,她沒有看到丁元英有任何能讓人感到「神」的招式,每一件具體的事都是普通人都能做到的普通事。他的的確確是在公開、公平的條件下合理、合法的競爭,一切都是公開的,沒有任何秘密和違法可言,所謂的「神話」竟是這麼平淡、簡單。
原來能做到實事求是就是神話!
原來能說老實話、能辦老實事的人就是神!
因此可見,讓人做到實事求是有多難,讓人做到說老實話、辦老實事有多難,而做到的人卻成了說鬼話、辦鬼事,倒行逆施。
實事求是
這個世界怎麼了?
芮小丹心裡非常清楚,當樂聖公司敗訴的時候,當法律做出無奈判決的時候,社會輿論不會沉默,丁元英這個一向尋求清靜的人最終將在有識之士的斥責聲中落得一個陰險狡詐的惡名,而格律詩事件留給人們的卻是一次關於得救之道的思考。正如詹妮所言,很難說他比教徒更好還是比強盜更壞。
那是惟有她才能讀懂的一個字——愛。
…………
回到家裡,芮小丹先洗了一個熱水澡,洗去了幾天的風塵,也洗去了幾分疲憊。她裹著浴巾在浴室的鏡子前用吹風機吹乾溼漉漉的頭髮,然後到臥室裡換衣服、化妝。她一邊化妝一邊思忖著今天的時間安排,忽然想到了什麼,放下睫毛夾走到書房,她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紙筆寫了幾段話,拿上這張字條又回到臥室繼續化妝。
化好妝,她把那張字條放進挎包裡,特意找了一個礦泉水的空包裝箱,鎖上家門,打開車庫大門,開車去了位於古城西區的川府大酒店,買了一瓶五糧液酒,買了紅油肚絲、生拌豆腐絲、涼拌鴨掌3個涼菜和宮爆雞丁、麻婆豆腐、鹽爆魷魚3個熱菜,3個熱菜選的都是可以回鍋加熱的菜,打包,連酒帶菜放入紙箱裡。
一箱酒菜裝上車,芮小丹拿出手機給丁元英打電話:「乖,我回來了……你10分鐘以後下樓,我去接你……不在外面吃,我已經準備好了。」
掛了電話,芮小丹開車直奔嘉禾園小區。
丁元英已經在樓下等候,芮小丹遠遠就看見了,只要一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心裡就會湧起一股滿足感,臉上就會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丁元英上了車,說:「肖亞文來過了,前幾天來王廟村取證據,她說不收代理費,希望有機會入股公司。歐陽雪正愁公司沒人管,一拍即合,已經籤了股份轉讓協議,肖亞文認購了葉曉明他們退掉的股份,這樣一來,公司既不用轉讓也不用託管了。」
芮小丹一愣,剎那間就反應過來了,高興地說:「那太好了,亞文那麼精明,這公司讓她管理肯定有希望,對歐陽和亞文都合適。」
也就是在這一剎那,芮小丹腦海裡突然浮現出1995年5月在法蘭克福與肖亞文見面的情景,肖亞文說的那段話猶在耳邊縈繞:認識這個人就是開了一扇窗戶,就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聽到不一樣的聲音,能讓你思考、覺悟,這已經夠了。其它還有很多,比如機會、幫助,我不確定。這個在一般人看來可能不重要,但是我知道這個很重要。
她油然一笑,心裡暗暗自語:白領就是白領,不簡單。
車子調轉過方向在小區的幹道上慢速行駛,芮小丹騰出右手從挎包裡摸出那張寫好的字條遞給丁元英,說:「給你寫了張條子,你看看。」
丁元英打開一看,上面寫著——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關於文化屬性,關於你和我,關於樂聖公司與王廟村,關於已經發生的和可以預見的……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沉溺於思考,好像突然有很多很多話要跟你說,有很多很多問題要跟你討論。
你送給我的禮物不是神話,是覺悟。
你與傳統習俗格格不入,這使你不愉快,也給周圍的人帶來不愉快。如你所說,不該作為的不作為就是作為。你確實適合清靜,還是乖乖在屋裡呆著吧。
歸納了幾個問題,請你回答——
問題1.我不想當律師了,突然有一種想寫作的衝動,寫小說,寫劇本,揭示不同文化屬性的人生命運。你對此怎麼評價?草率?心血來潮?
問題2.你對我開始厭煩了嗎?
問題3.當我去法蘭克福大學讀研的時候,你會在哪兒?
丁元英看過之後說:「第二個問題命題錯誤,答即有錯。」
芮小丹心裡美滋滋的,問:「那就是根本不煩了?怎麼見得?」
丁元英說:「那兒。心不動,它不幹活兒。」
芮小丹說:「男人最不可靠的就是那兒,都怕閒著,信用等級最差。」
丁元英說:「所以,一門深入才有了證明力。」
芮小丹習以為常地笑了笑,說:「如果流氓協會競選會長,你肯定是相當有競爭力的候選人。除了這個,你就不能有其它的回答嗎?」
丁元英說:「不能,只要是需要證明的感情就有錯。」
芮小丹心裡更得意了,轉而又問:「你說,酒這東西是亂性還是見性?」
丁元英說:「見酒性,亂理性。喝多了話多,沒分寸。」
芮小丹說:「我認為是見真性,亂假性。」
丁元英笑了,說:「那你就是給人挖坑下套了,不喝你的酒就是怕露真性,喝了你的酒說明平時都是假性,怎麼都不真。你這是審犯人審多了,職業思維模式。」
芮小丹說:「記得1995年在南村小區樓下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一身酒氣,我看你就像個流氓,後來才知道你並不喝酒,楚風大哥跟你喝酒就是為了聽你說酒話。今天我特意給你買了一瓶白酒,我陪你喝酒,我也聽聽你說酒話。」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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