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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只有李逵的板斧傷得起

2023-10-05 23:24:55 1

英雄總是很少數,但筆墨多用在英雄的事情上。小老百姓為多數,不見點滴筆墨,掙扎著生活,認真努力剛有點希望,咔嚓就被英雄的那一斧子幹掉了。

  十方:上中國古代小說史,導師講《水滸傳》時特意將李逵劫法場一段提出來分析,先說了一通好,說了一通痛快,接著又感慨一句。李逵是痛快了,讀者也痛快了,但那些守法場被一斧頭切作蘿蔔丁的官兵真是可憐,當時就很有感觸,所以才寫了這個故事,讓英雄背後的小人物也生動一回。

  1.

  大宋年間,正是世間浮浪子弟們的黃金時代。大內前途無量的太監們能將一句「有事出班早奏,無事捲簾退朝~退朝~朝~朝」唱得抑揚頓挫,餘韻無限。百姓們則自得其樂操刀舞棒,隨時準備著官逼民反。

  且先說說蔡京吧,這真是一個極有本事的男人,討了大小夫人無數,統共生下了十六個兒子和五個女兒。其中,屬蔡二姑娘風姿獨具,且極擅媚術,所以還未及笄,便入宮做了皇帝的妃子;還有個九公子叫做德章的,生得肥頭大耳,為人驕奢陰毒,眼睛不眨就能夠想出許多才華橫溢的壞點子,無論看中了什麼人、看中什麼好東西都非要搞到手不可,如此美好品質很得其父兄器重,所以被安排做了江州地界的知府大老爺。

  這江州本就是個錢糧浩瀚人廣物盛的去處,南面隔著條潯陽河,河外又有綿延數十裡的揭陽嶺,揭陽嶺入口一個揭陽村,男男女女,務農為業,勉強僅夠餬口,當然,其中也有農家子弟比較有志氣有出息,出外謀生活甚至求得一官半職的,正如村西蘇家大郎蘇卻非,如今就在縣城衙門蔡小九麾下當差,負責看管囚犯,除卻官俸,平日裡總也有些小錢活動手腳,置米置鹽之餘,逢年過節,甚至買得起葷食,遠近鄉裡很羨慕,都說蘇大郎光宗耀祖。

  這一年,農曆六月初一,離蔡京蔡太師的生辰大壽還有十四日,正是驕陽勝火群物出動的節令,江州知府蔡德章早早就為父親備齊那些個金珠玉貝美女美器好玩之物,著蘇卻非和另一個腿腳伶俐的聽差伴當,一起挑了上京,並囑咐他們晝夜兼程,不得有誤。

  兩人奉命赴京,一路無話,到達開封,正值六月十五,立刻呈上賀禮,盤桓了兩三日,便照原路返回,回到江州後,已是次月二十八,又恰恰趕上營盤點卯。

  蘇大郎交換完卯牌,畫了圈到押後,這才得空歸家。

  村裡人見到蘇卻非,都彎腰頷首,並且脫帽表示尊敬。

  路上長著野花,隨處一小蓬一小蓬地,來自青天的沉思映在眼睛裡,就像某塊暗色的幘布,柔柔的樣子,既如死灰,又仿佛能夠剎那燃燒。

  蘇卻非就這樣默默走路,隔著老遠同熱情的村人打招呼,有一些微倦,有一些小波瀾。

  走到村口時有人咳嗽著攔下他,只見打前頭迎面過來的是一個枯瘦的老者,破落文人打扮,青皂衣褲,青皂小帽,眼睛鼻子嘴巴都是濃鬱的「之乎者也」風格,因為暑氣蒸騰,頜下本來道貌岸然的山羊鬍如今顯得汗津津的,既像流湯,又像冒煙。

  蘇卻非自然認識他,這位老先生姓骨,正在村中私塾教書,是自己年幼的小弟弟的蒙師,於是便停了下來,抱拳行禮,道一聲久違。

  兩人就著正午的日頭開始寒暄。

  骨先生問了一些京中趣事,又說:「大郎這次公差去了許久,一路辛苦。」

  蘇卻非連忙回禮:「弟弟的課業,有勞先生多方照應。」

  老頭擺擺袍袖,「嗯」了一聲,或者說是「噯」了一聲,「大郎,老夫教人無數,這雙老眼還算頂些用場,令弟年紀雖然不大,文章卻做得極好,將來前途必定比你還無量。」

  蘇卻非自然高興萬分,蘇家雙親早逝,只留下兩兄弟相依為命,蘇二郎單名叫做湛,比大哥小十歲,自幼喜歡文墨,雖出身莊稼戶,將來興許能考上個舉人。

  他越想越開心,又與骨先生閒聊幾句,便拱手告辭,忙忙趕路,前面蘇家茅屋裡正升起一縷迎接遠歸人的炊煙。

  2.

  蘇卻非繞過小院,草簍旁的老母雞「咯咯……」地叫,伸喙去啄溝縫裡的碎糠末。

  他推開門,屋內少年應聲回首。

  「哎呀,大哥,你回來啦。」少年很是喜出望外,他才十四五歲年紀,濃眉大眼,鼻子不高,嘴唇微厚,雖然穿一身粗衣布褲,卻拾掇得異常乾淨。

  蘇湛迎上自己風塵僕僕的大哥,走上前幾步,他關門的動作很輕,卻很有力,接著,他便抽回手,轉而緊緊握住蘇卻非的臂膊,同樣的方式——輕,卻有力——就像小時候,兩個人便是如此相互扶持。

  兄弟倆面對面,有些相似的五官,眼睛裡滿是笑意。

  「正好,我才做了粉蒸肉。」

  …………

  日頭已經西沉,蘇湛滿頭大汗生火燒湯,蘇卻非坐在燈下看公文冊子,靜謐中,又想起了在京中見識到的那些繁華。

  風向已經轉變,炎熱的夏日似乎即將豪華地凋零。桌上擺了茶飯,都是些粗糙菜色,少年端上碗熱氣騰騰的老豆腐羹,擺開兩副木筷。

  「大哥,趕緊趕緊。」

  蘇卻非驀然定神,正對上弟弟呈現在豆腐後面的滾燙笑臉。他看一眼弟弟,又看一眼豆腐,往事歷歷,眨眼都湧上眉間。

  記得小的辰光,爹娘剛剛故去那時,家裡很清貧,整日食糠度日,蘇湛還年幼,身體又弱,因為長年不得飽暖,瘦得簡直不忍目睹。

  一日,地主嫁女,連狗都能吃上宴席剩下的粉蒸肉,弟弟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也不哭,也不吭聲,一動不動坐了一個多時辰。

  後來,蘇卻非好容易借到一塊老豆腐,便使出渾身解數,做了碗豆腐羹。

  他對弟弟說,這就是那條狗吃的粉蒸肉。

  做哥哥的至今都還記得,弟弟呈現在豆腐後面的滾燙笑臉,仿佛還是昨天,仿佛就在眼前。

  「大哥大哥,快嘗嘗我做的『粉蒸肉』。」濃眉少年舀了一大勺豆腐,都淋在蘇卻非的白飯上頭。

  蘇卻非睜著雙目,眼中閃逝而過的,有行雲,有百草,有香車,有雙燕,有家鄉山水,最後,還是還原成為豆腐。

  3.

  吃完飯,將洗淨的碗碟收好,擦乾手,兄弟兩人便坐在屋子裡有一句沒一句地敘話。

  屋子裡陳設非常簡單,窗前一張短桌,兩個凳子,裡面是木板床,頭尾兩個枕頭,角落堆了些尋常農具,床頭矮几上放著幾本書以及摺疊整齊的衣服。

  短桌上放著一盞油膩的小燈,一盆熱水,水面微有波瀾,隱約照出輪蕩漾的圓月。

  燈油寶貴,所以放得很少,昏黃的燈光只能照亮咫尺開外的兩張臉孔,窗外不時傳來鄰居家的犬吠聲——「嗚嗚嗚嗚」的——在寂靜裡,吠得群星遠遠地隱去。

  年幼的弟弟正比手畫腳,將最近鄰裡間的瑣事都講給哥哥聽。比如馬行街二姑娘已與三年前嫁予殺豬王五;比如羅家又新添了個白胖小子;比如李媒婆又說成一門親事,得了十八個豬蹄。

  蘇卻非知道李媒婆的本事,她雖然口才好,卻有些貪財,不過良心倒也不錯,配的親事都還算齊整,年前答應要給自己說個姑娘,只是公事太忙,沒來得及細談。

  接著又說起骨先生近幾日教的功課,這位骨先生看似迂腐,教書卻很有自己的一套,不但講四書五經正經策論,還會說些野史稗聞,有趣得緊。

  說到有趣事情,蘇卻非也想起來了,他對弟弟提起了李逵。

  「李逵是誰?」

  蘇卻非喝了一口茶,告訴弟弟,這李逵原是縣牢裡一個小牢子,祖籍是沂州沂水縣百丈村,使老大的殺人斧頭,鄉裡面都管他叫鐵牛,這人酒品不好,嘴巴也臭,老是鳥啊屁啊的渾說渾幹,據說攤了好些個人命官司,雖然也算有真本事,至今卻還是個沒頭神,只在牢裡安身,東邊歇兩日,西邊歪幾時的,出了好些糗事。

  他停頓片刻,「我看,照他那行止脾氣,早晚是要上那梁山泊為盜為寇的!」

  「哥哥說的莫不是個黑黑壯壯的大鬍子?」蘇湛想了想,記起上幾回到府衙給哥哥送飯,老遠就聽到有人喊什麼「酒把大碗來篩,不耐煩小盞介鳥吃」,當時就覺得有趣,因此多瞅了幾眼,想必就是這個人吧。

  兄弟兩人一起笑一陣,燈芯爆出火花,燈油漸少光漸暗,涼風一吹,倒有些寒意。

少年忽而想起什麼,抬頭看了看大哥的臉色,猶豫片刻,他才說,「大哥,我不想再讀書了。」

  蘇卻非很吃驚地抬起臉。

  少年的眉目在昏暗中顯得有些模糊,「大哥,你已太辛苦,我想早日掙錢,我以後來養活著你!」他熱切地說著,聲音還帶著稚氣,眼中卻有一股非凡的火焰,雄心憤薄,光華沖天,很好看,很地道,很神氣。

  蘇卻非愣了半晌,只覺方才的一絲涼意霎時變做一盆熱湯。

  這熱湯從胸膛附近汩汩湧向周身,直激勵得他筆直站起,向著弟弟柔軟額角兜頭砸下個暴慄。

  「小王八蛋!」他咬牙切齒是為了抑制唇角的笑紋,「不讀書,不得功名,你拿個什麼養活我啊!」

  少年抱頭呼痛,委屈地聲聲哀叫,撲上來扭著摟著哥哥的臂膀,親親密密地防備他再行暴力。

  兩人貼體角力似的,燭光微微。

  蘇卻非攬住弟弟的腰,抱牢後,將他向上高舉,就如同小的時候,仿佛也是這般姿勢,齊心協力地、其利斷金地,去摘天上那遙不可及的一星點月光。

  油燈已經滅了,月光正好,照在相依為命的兄弟身上,小老百姓的幸福,就是如此簡單。

  蘇卻非想起什麼,輕輕放下弟弟,快步走去桌邊,他自懷中取出個布袋,搖了搖,裡頭噹啷啷作響,倒出好些銅板碎銀,「這次上京裡頭辦差,很得了些賞,」他道:「明日衙裡事情不多,只有兩個犯人要處決,午時過後就沒事了,你上村口張屠那裡先買些豬肉,備齊蔥油姜蒜,晚上咱們做頓真正的粉蒸肉,我再打壺酒買些糕點帶回來,小弟,還想吃什麼別的麼?」

  蘇湛奇道:「大哥,豆腐就很好了,幹什麼要破費?」

  「豆腐永遠是豆腐,變不成肉的!」蘇卻非淡淡笑,「況且,小弟,你忘記了麼,明日便是你十六歲的生辰。」

  這天下一等的大事,做哥哥的怎麼可能不眉間心上,過了十六歲,以後,就是大人了。

  蘇卻非開心大笑,他在黑暗中打揮了揮拳,怪豪邁的,然後一屁股坐到燈前,當著弟弟的面,很神氣地大聲數那布袋中的銅板。

  一枚,兩枚,三枚,四枚,五枚……

  很多很多枚……

  「小弟,要什麼禮物都可以,大哥都買給你!」

  少年有些靦腆地撓了撓頭,抿唇,作勢思慮,眼珠卻轉了轉,李媒婆替人說媒,都只收十八個銅板,哥哥年歲到了,也該給他尋個嫂子了,他心裡琢磨,高興地笑起來。

  月光稠密,血汗錢們看上去都有些潮溼,卻又籠罩著巨大的溫情。

  4.

  法場設在江州城內某條十字街口,蘇卻非著了公服,被分到沿街的一個茶坊樓下戒備。

  時辰已近,看處刑的老百姓圍了個水洩不通——東邊擠著個弄蛇丐者,竹簍裡噝噝作響;西邊是群使槍棒賣藥的,正興致勃勃團作堆說話;北邊一挑擔的腳夫;南邊幾個推車的客商——各色人等各色面目。

  銅鑼響時,犯人已經押到,左面是黑矮肥胖的漢子,右面是個腿長腰細的青年,都膠水刷了頭髮,綰得像個鵝梨角兒,耳邊插朵紅縷子紙花,被驅趕至青面聖者神案前,與了兩碗長休飯並永別酒,逼著喝罷,辭了神案,摟轉身來,去除枷鎖。

  這時師爺上前,朗讀犯由牌——

  「江州府犯人一名宋江,故吟反詩,妄造妖言,結連梁山泊強寇,通同造反,律斬。犯人一名戴宗,與宋江暗遞私書,結勾梁山泊強寇,通同謀叛,律斬。監斬官江州知府蔡某。」

  圍觀的聽了,都議論紛紛,有叫好的,有叫歹的。蘇卻非看了看,劊子手持刀前後,不知是否錯覺,只感到那姿勢怪悲傷的。

  此刻,日已當頭,監斬官望天而笑,「時辰到!」

  當場由蔡小九處下了號令。仵作著上公服,備齊裹屍席。

  劊子手依例大喝一聲「惡殺都來」,將人犯前推後搡,押到市井十字路口。眼前是團團槍棒,午時三刻的陽光從斜向照下,產生一縷催魂催命的陰影。

  蘇卻非嘆口氣,心裡不是沒有淺淡的同情,然而,卻就是在這閃念間,異變已然爆發。只看見四面八方都有黑色的煞氣。

  東邊弄蛇的丐者一下子自蛇簍裡抽出尖刀,竄上路口;西邊使槍棒賣藥的大喊殺聲,不管兵民,只顧亂殺;北邊挑擔的掄圓了扁擔,一股腦橫七豎八;南邊推車的客商則直挺挺吼著將車推倒人犯前,裝了黑胖子和那青年,轉身便跑。

  「糟了……」蘇卻非來不及思考,喊殺聲都從耳旁掠過,紅色的天空,開目閉目的距離,仿佛還在做一個夢——不遠的地方,弟弟正將買來的紅肉放上蒸籠——用紅紅的高火。

  官差們聞聲而動,向那熾熱處投身而去。

  蔡小九那邊陣陣尖叫,「來人哪」,「刺客」,「劫法場」,「保護大人」「莫要放跑了賊人」之類天塌地陷一般。

  蘇卻非下意識握緊佩刀,下意識要上前履行職責,卻忽然覺得頭頂發緊,一抬眼,只見自茶坊樓上忽地跳下個彪形黑大漢。他脫得精赤條條,好壯的胸脯油光鋥亮,他兩隻手握兩把老大的殺人板斧,大吼一聲:「公明哥哥休慌,俺鐵牛來也!」眨眼便從半空中落將到蘇卻非面前,如切菜般,當頭就是一斧。

  斷命的殺人斧……

  蘇卻非的頭顱豆腐也似滾下脖頸,施耐庵的《水滸傳》,正演至第三十九回,千萬看客讀到這裡,都不禁為李逵那一斧,叫一聲好!可是誰都不知道那個如螻蟻一般生活,卻無辜死於斧下的蘇卻非。

  這便是多數小老百姓的命運,不見點滴筆墨,掙扎著生活,認真努力剛有點希望,咔嚓就被英雄的那一斧子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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