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相愛的人再相遇(真心相愛的人兜了一圈)
2023-10-31 02:57:45
不記得是在哪部小說裡看見的了。
說年少的愛難以長相廝守,不是因為兩個人守不住愛情的承諾,而是因為經不起成長的考驗。
從一字頭,跨進二字頭,正是一個人變化最大的時候。
曾經愛著的人,是一個樣子。可慢慢地,卻長成了另一個樣子。
比如我,比如杜然。
到了北京,我就明白小姨為什麼不喜歡回老家了。
這座城市繁華,現代,龐大,像個複雜又繽紛的萬花筒。
以前在電視裡才能看到的新奇事物,在北京,都是日常。
第一個學期,杜然常常拉著我出去逛。基本過著前半個月土豪,後半個月吃土的日子。
因為北京的誘惑太多了,別說吃喝玩樂,就連博物館都看不過來。
那時候,杜然常和我說,將來一定要留在北京,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多好。
是啊,誰不嚮往更好的生活呢。
可能,除了我。
或許是以前留下了心理陰影,我一直比較自卑。
我很怕擁有太好的東西。
我從不穿時尚漂亮的衣服,因為會有人說我胸都不一樣大還這麼浪。
我曾考過全班第一,可有人說我「身殘志堅……
太多難堪的記憶,讓我覺得自己不配擁有美好。
優秀的,就不該屬於我。
寒假,我和杜然一起回家。
爸媽去車站接我。
我媽看見杜然說,呦,你是不是長高了呀。多吃點,男孩二十三,竄一竄呢。
我這才發現,杜然好像是長高了。
從前我和他幾乎是平視,不知從什麼時候,我要微微仰頭了。
有時想,我和杜然的改變,就是從他長高開始的吧。
高中的時候,杜然一直1米72。
但等他到大二的時候,竟然足足長了6釐米,長到了1米78。
我室友說,可能和他參加街舞社團有關吧。
以前不愛運動的男生,動一動是會長大的。
杜然在高中確實很少運動,絕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學習。
上了大學,天性一下解放了。當然,我沒有想到他會去學街舞。
那時他們宿舍有個男生喜歡,結果把他也拉進圈了。
在我的感覺裡,杜然就是那種一本正經,帶一點憨的男生,天天校服板寸運動鞋,是時尚流行絕緣體。
可是進了街舞社團後,他開始變了。
形體的轉變是最明顯的。
以前,杜然有些微胖,還駝背。跳舞之後,瘦了,人也挺拔了。
穿衣風格也在變,會買那種很潮的服飾。
印象最深的兩次,一次是逛街,他順便打了個耳洞。這是我以前完全不敢想像的。
他要我和他一起打,我死命拒絕。
還有就是2012年元旦。他參加學校晚會的演出,我和室友過去看他。
他竟然接了頭髮,扎著一頭髒辮。他問我,好看不,酷不酷?
我說,帥死了。
可心裡卻有種暗暗的恐慌。
我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晚上,室友和我聊天,我才意識到我怕什麼。
室友說,你真是好運氣啊,早早交了潛力股。你要是現在遇到杜然,他估計看不上你。
其實杜然對我沒怎麼變。
休息的時間大都來找我。
可我開始不喜歡和他逛街了,也不想和他在校園裡走。
我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每次他和別人說,這是我女朋友的時候,我都會感受到別人臉上微微詫異的表情。
好像說,這麼時尚的一個男生,怎麼找了我這麼一個土氣的女朋友。
到了大二下學期,我甚至不想和杜然去酒店了。
因為他從最初的150多斤,減到了122。
我害怕看到他越來越好的身材,尤其當我們赤裸相對,那種對比之下的自卑,像螞蟻一樣啃噬著我的心。
世界上,不希望男朋友變好變帥的人,大概只有我吧。
我想他還能像從前那樣,不高,微胖,帶著一點土和憨。
我才能安心地愛下去,我才能在他面前坦然地脫去衣服。
但時間不能倒流,人改變了,就不可能回頭。
大三那年,11月的第一個周末。
杜然讓他們社團接了商演,去商場表演。
我們約好第二天出去玩。結果第二天,杜然還沒來,就有個陌生的女孩先來找我了。
她看見我,上下打量一番,說,你就是杜然的女朋友呀?你們一個985,一個二本,你倆有共同語言嗎?
我有點生氣,說,你是誰啊?她說,我叫韓雨婷。杜然的師妹。
我後來才知道,她是杜然街舞社團的新成員,成都人,因為早上一年學,剛剛17歲。
我問她找我有什麼事。
韓雨婷直言不諱地說,我很喜歡杜然,我知道你倆是青梅竹馬,但是兩個女孩一起喜歡一個優秀的男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顯然,她是來挑釁的。我說,你這個女孩子說這樣的話,不覺得丟人嗎?
韓雨婷就特別不屑地哼了一聲說,姐姐,我這麼說,是給你個面子,讓你知難而退。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別說學歷不對等,你這胸,配得上杜然嗎?將來能不能生孩子,我看都是問題。
我耳朵嗡的一下,眼前一片白。
我真的隔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我問韓雨婷,是誰告訴她的。可韓雨婷卻微笑地反問我,你說呢?
其實,她不說,我也知道是誰。
來北京之後,除了我特別要好的室友,沒人知道。
那天多少我有點崩潰了,回到宿舍就開始哭,給杜然發了微信,告訴他我們分了。
十幾分鐘後他就來了。打電話,我不接。他就站在樓下不停地喊。我沒辦法,下樓去見他。
杜然問我發生了什麼,我把韓雨婷來找我的事告訴了他。
他向我解釋,昨天晚上,他們拿了勞務費一起去K歌,然後喝多了。
朋友逼他交代戀愛史,他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
但他覺得自己再怎么喝醉,也不會說這些的。杜然去問那些朋友,大家也都喝多了不記得了。
但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他知道這件事對我打擊有多大的,竟然就這麼講了出去。
即便是喝醉了,我也真的沒法接受,我以後還要怎麼見人。
我曾經無數次體驗過,那種走在學校,像只動物一樣被人觀察胸部的屈辱。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我說,你走吧。分不分以後再說,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不得不承認,韓雨婷也戳中了我許多死穴。
我和杜然的差距,不只是外在的差距,學歷也是問題。
將來,他有很大可能留京,而我呢,想都不要想。
我和杜然說,先分開一個月,彼此想一想。
然而,禍不單行。
11月19日,我永遠忘不掉這一天。
我爸突然打來電話,說,你快回來,你媽進醫院搶救了。
我哪還顧得上情情愛愛的糾葛,請了假就往家裡趕。
到了醫院,我媽剛從ICU裡出來,已經醒了,但不能說話。
她後腦受了重傷,看見我第一眼,就掉了眼淚。
我問我爸,怎麼回事。
我爸氣憤地說,還不是你小姨家那個混兒子!
說起表弟,我小姨以前對他沒有感情的。
當年,還是我媽勸她留下。
可是,女人對孩子有天性吧。再加上表弟長大了,據說特別像他爸。
小姨對他的疼愛,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但是,表弟小時候就沒受到好教育。
小時候是養父家裡的獨苗,被寵得無法無天。上學了,又被拋棄。性格越發扭曲。
不愛學習,就愛上網,打網遊,砸了不少錢。
初中三年,發展得快沒人性了。和我小姨要錢,說我小姨以前拋棄他,現在是還他的。
後來發展到不給錢就動手打我小姨。
我在北京上學這兩年,家裡被他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初中畢業,他連職高都不要讀。
11月,我小姨單位培訓學習,表弟在我家吃飯。
18號那天,我媽教育了他兩句,說他不能一直這樣,不上學也要找個工作。
表弟就耍起脾氣了,掀了桌子,然後推了我媽一把。
他都16了,力氣和成年男人沒什麼區別。我媽一下摔倒了,後腦磕在了電視櫃角上。
最可氣的是,當時我爸加班不在家。表弟看見我媽暈了,直接跑了。
我爸回家發現,已經是三四個小時之後。
醫生說,錯過了最好的救治時間,怕是會留後遺症。
當時,我還想,能活過來就算是福氣。
然而,第二天凌晨3點,我媽突發顱內出血,離開了。
守靈的夜晚,我和我爸並排坐著。
真安靜,窗子上凍著冰花,映著冷冽的光。
我爸燃了根煙,說,咱們一家人,都是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為啥都要欺負我們。我們沒害過人吧,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吧,咋就這麼欺負人呢。你媽一輩子心善,連個魚都不敢殺,怎麼就讓她不得善終……
他一邊說,一邊掉眼淚,喃喃不止。
我捂著臉,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心仿佛就在那一天硬了,硬成一塊石頭。
第二天,清晨,我打了報警電話。
之前家裡對外說的是我媽意外摔倒了,可我不想放過那個小畜生。
其實,我沒有直接證據的。
但我表弟到底還是小,被警察帶走問話,什麼都如實說了。
小姨這下急了。找來我們家,指著我罵。說我沒良心,以前白對我好了。
我把她推出門,她就站在樓道裡罵!
我真的開了眼了,這世界還有沒有是非公道。她兒子害死了我媽媽,卻罵我不是東西。
後來,終於有人把她勸走了。
再後來,有人敲門。可我聽著聲音,不想開。
有時想,我和杜然就真的沒有緣分吧。
他來看我了,卻在我最狼狽不堪的時候。
我沒力氣和他吵,也沒力氣和他愛。
我拉他進來,在臥室裡心平氣和地談了一次話。我告訴他,韓雨婷只是個引子。
其實我早感覺自己追不上他了。我和他在一起,會自卑,會患得患失,會沒有安全,會累。
他說,我改還不行嗎?
我說,不是你的錯,你改什麼啊。是我跟不上你了,你走吧。你在我身邊,只會讓我感覺自己特別差。
杜然哭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而我竟然沒有哭。
我只是死命地看著他的臉。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了。我要好好記住他。
這個給過我溫暖的男孩,他太好了。好到已經不屬於我的世界。
杜然臨走的時候,問我,我們還能聯繫嗎?
我搖頭,說,別聯繫了,省得更難受。
我砰地關上門,心臟瞬間碎成了粉末。
我媽出殯後,我回了北京。
快期末了,我用瘋狂學習來填補心裡的各種傷。
生活裡,沒有了杜然,空蕩了,也輕鬆了。至少沒人再討論,我配不配和誰在一起。
當然,韓雨婷來找過我。
她來問我杜然有什麼愛好習慣。她說杜然退了街舞社,不理她了。
她想問我這個前女友有什麼辦法。
我剛買了杯奶茶,才喝了兩口,譁,都潑在她臉上。
她尖叫著說,你神經病啊!我說,還要嗎?我請你。
我室友看見了,全誇我牛B。人的性格或許也會觸底反彈吧。
我不會做個惡人,但我也不想做個傻子了。
寒假回去的時候,我表弟被判了刑。我堅持不讓我爸在家屬諒解書上簽字。
我說,我媽都死了,誰也沒資格替她原諒。
我小姨氣瘋了,拉上姥爺家和我們斷絕關係。
我站在門口和她說,你要是早和我們家斷絕關係,我媽就不會死。你和你兒子任性胡為,卻害了我媽,你有什麼臉來鬧。
你要是再敢來,我就把你兒子的破事掛網上去,他出來也別想重新做人了!
後來,我小姨再也沒來過。
2014年,我大學畢業,回了老家。
本來想考公的,可陰差陽錯,進了家國企。
而杜然果然留京了。
具體沒有打聽,知道他很好就夠了。
2015年,單位裡的有位大齡男青年,對我展開了攻勢。
我們談了三個月,各方面都還挺合適的。
在進一步之前,我和他講了我左胸的問題。
這位大齡男青年,竟然拍案而起,說,你這不是騙我嗎?
我說,這種隱私的事,難道剛認識就要我告訴你嗎?
他理直氣壯地說,相親當然要什麼都說了。
然後,當天晚上,他發給我一份清單,電影票了,小禮物了,甚至是一杯奶茶都列得清清楚楚,讓我一共還他652塊。
我都笑出來了,覺得自己躲過一劫,趕緊還他。
不過呢,有這位大齡男青年幫忙,我身體的缺陷在單位就不是秘密了。
還有人專門扒到了以前高中的貼吧。
這個古老的東西竟然還在,挖出了我濫交得了乳腺癌的謠言。
發現自己真的變堅強了。
難過也好,生氣也罷,聽聽音樂,看看電影後,都能調適好。
工作的時候,再給傳謠的人,穿穿小鞋,心裡也就平衡了。
2017年,我爸倒在了鐵軌旁。
北方的冬天,對老年人太不友好了。
他還有兩年就可以退休了,天天和我叨叨,到時候去海南過冬去,和老李老王去拼民宿。
我把他和媽媽合葬在一起。從此,我沒有親人了。
再也沒有去相親,臭名聲在外,不想費力氣。也沒有朋友,成年人的世界,只講酒肉。
能談得來的,都是大學的室友,也只是在微信上。
2018年的春節,一個人燉肉,一個人包餃子,一個人看春晚,一個人嚎啕大哭,沒人聽到……
敲鐘的時候,擦乾眼淚,群發,新春快樂。
是大年初一的早晨,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沒有人,只有一隻狗。
很小的一隻柴犬,放在紙盒裡,凍得哆裡哆嗦。作孽了,丟狗丟到我家門口。
於是我生活裡,又有了伴兒。這貨又能吃,又能鬧。三個月就長成了豬。
凌晨三點,叫我起來遛彎,糧給晚了就摔盆子,不陪它玩,就站在一邊瞪著我……不過,加班回來晚了,它會趴在三樓的窗上,看呀,盼呀。
站在樓下一抬頭,恍惚有個家人,在等著我。
後來,就是2019年了。
4月的時候,春天姍姍來遲。柳絮都飛起來了,像春日裡的雪。
傍晚的時候,下班回來,在樓門口,看見了一個身影。
太熟悉了,又不敢確定。
直到他看見我,跑過來,我才輕聲問,你怎麼來了?
是杜然。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都有些抖。
我和杜然到小區不遠的咖啡館坐了一會兒。
他和我說了自己的這些年。一個新北京人,其實也挺難找對象的。
進了央企,頭兩年,派到非洲去。回來,年薪不到20萬。
聽起來還行,可和北京房價比起來,差得好遠。
在北京沒有房,想嫁他的年輕姑娘就不多了。也有富婆要包養,被杜然罵了回去。
他知道我還單著,就想來爭取一下。他還提到了韓雨婷。
他是不久前遇到她的,她跟他說對不起。
當年,是她在網上人肉我所有的資料,在論壇裡查到了我,知道了我身體的缺陷。
那天是她在聚會上散播了謠言。
杜然說,我想問問,你願不願和我去北京。
太突然了。我笑著說,你這樣的條件,我不信沒有女孩喜歡你。
杜然說,你當上學呢,耍個帥,就有人喜歡。
我認認真真地看著杜然。時間又改變了他啊。曾經接髒辮的長髮,變成板寸,打過孔的耳洞,又都長死了。
他黑了,鬍子泛了青茬兒。有一點點大叔味兒了。
我說,先不談感情,我現在事業挺穩定的,怎麼可能放下一切跟你走啊。
杜然憋了一會兒說,你知道……你表弟要放出來了嗎?
忽然發覺,他竟然一直在默默地關注我的生活,連我表弟的情況都知道。
我表弟當年判的是過失殺人。
而且因為剛過16,連滿格7年都沒判到。
杜然在老家還是有點人脈的,聽說他在獄裡放出風聲,說不會放過我。
杜然說,跟我走吧。如果你成家了,我不會打擾你。可你看看你現在,就剩下一個人了,我不放心。
我心裡一下難過了。可還是嘴硬地說,誰說我一個人了,我還有狗呢。
可杜然看著我說,你就沒想過狗是我送給你的嗎?
我怔住了。杜然看著我,嘆了口氣,說,那年我從非洲回來探親,知道你爸沒了。我就想,你不讓我打擾你,怎麼也得有個東西陪著你吧。
就是這句話,讓我破防了。眼淚無聲無息地滑下來。
我沒想到,這些年的孤獨,竟然有人都看在眼裡。
我以為,我已是孤家寡人,沒想到他還一直惦記著我的安危。
杜然拉住我的手,說,你表弟今年就出來了,那個瘋批,誰知道會幹嘛。這些年,我也戀愛過,可我一直忘不了你,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
所有前情往事都湧在了眼前。
我還能拒絕嗎?我不能。
我和杜然好奇怪,這麼多年不見,可就像從沒分開過一樣。
許多習慣,口味,都沒改變。
就連我倆貓眼的電影票記錄,都幾乎一樣,仿佛我們隔著時空,看過同一場。
杜然回京前,帶我見了他家人。他只有爸爸和奶奶。
其實我都認識,但正式見面還是第一次。他們對我都很好,各自給了我5000塊的大紅包。
6月,我辦好辭職,帶著行李和狗,去了北京。
7月,我和杜然登了記。我們把全部的家底掏出來,在三環外買了房。
我們原計劃2020年5月15號辦婚禮。
結果疫情了,想想太危險,沒辦。但我們按原計劃,進了新房。
那時候,甲醛散得差不多了,新買的家飾統統都擺上。
我們從租房,牽著狗,一本正經地去搬過去。
一開門,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杜然灑了一地的玫瑰花瓣。
之前一直忙忙碌碌的,好像在完成任務。
直到這小小的儀式感,才讓我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嫁人了。
進門前,杜然拉住我說,老婆,從我第一次牽你的手,到來到這個門口,我整整走了12年。以後我們的日子,沒有煩惱,只有鮮花鋪路,天荒地老。
我當場淚崩了。多少往事流過眼前,恍如隔世。
此時此刻,我已經有6個月的身孕。
沒事的時候,我就喜歡「折磨」杜然。
沒辦法呀,孕期媽媽,喜歡疑神疑鬼。我會問他,到底喜歡我什麼呀?
他就輕輕摸我左胸的凹陷說,喜歡你身上這個小窩窩啊。這是你的標誌,摸不到,就沒感覺。
我捶他,說,少在孩子面前放黃腔,快說點高雅的。
他就抱著我說,因為……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又矮,又胖,又難看啊。那時候你說你自卑,其實我也自卑的。那樣的我你都喜歡,那肯定是真愛啊。
我聽到這個答案,滿意了。
是啊。我們是在彼此最醜最自卑的時候,喜歡上對方的。這樣的感情,像酒,越久越醇香。
誰說青梅打不過天降啊。
這個世界上,真心相愛的人兜了一圈,註定還會再相愛。
(女報供稿作者:豬小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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