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案追蹤
2023-10-04 04:44:54
一、有人失蹤
一對小夫妻在江城市國貨路開了一家禮品回收店,這天,兩人丟下只有幾個月大的孩子,離奇失蹤。市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徐虎接到報案,立即帶著剛從警校畢業的高軍,開車趕到案發地點。
這家禮品回收店是間小店鋪,甚至連個店名都沒有,只有一個招牌頂在緊鎖的門口,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四個大字:禮品回收。報案的是在這附近賣書報雜誌的胡媽。一見到徐虎,胡媽就迫不及待地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昨天傍晚,小範,就是這禮品回收店的女人,抱著孩子來我這兒,要我幫她帶一下孩子,說就一會兒,她去給丈夫送點兒東西。人家小夫妻從農村來,做點小生意不容易,你說舉手之勞,我能不答應?只是我也要做生意,所以特意提醒她,要她快去快回。當時小範說,她到中山路時代超市,最多一個小時。可直到我收攤,也不見她回來!我又沒辦法聯繫上她,後來只好把孩子帶回家。不瞞你說,我很喜歡這孩子。唉,我有一個兒子,都三十五了,一天到晚飄著,我早就想抱孫子了!早上我來出攤,發現小範家的店門還關著,上去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覺得不對勁兒,於是就給你們打了報警電話。」
徐虎聽了,眉頭緊鎖,問道:「胡媽,您可知道小範夫妻倆人的名字?他們在這兒開店有多長時間了?除了這店,他們有沒有別的住處?」
胡媽說:「小範的名字叫範蓉。他男人姓朱,叫朱上來。他們開店的時間不長,也就三四個月。吃住就在店裡,沒其他住處,這我知道。」
徐虎接著問:「這小夫妻倆平時為人怎樣?他們開店期間,有沒有和別人發生過矛盾?」
胡媽說:「這兩人為人挺友善。特別是那男的,見人就笑,嘴又甜,沒見他們得罪過什麼人。」
徐虎繼續問:「那您再說說,這小夫妻倆長什麼樣?還有,小範從您這兒走時的準確時間,她當時穿的是什麼衣服,騎車還是坐車?」
胡媽笑著說:「這小夫妻倆長相有特點:男矮女高,男瘦女胖。朱上來個頭頂多一米六,他老婆小範比他高一頭,左下巴有個大痦子。她從我這兒走時是五點整,她說她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所以我特意看了一下時間。她走時穿的是白襯衫、黑裙子,背個小挎包,騎的是一輛紅色的女式自行車。」
徐虎謝謝胡媽提供了這麼多情況,要她繼續幫忙帶兩天孩子,一有小範兩口子的消息,就立即通知他。說完,他就帶著高軍趕往中山路時代超市了。
高軍不解地問:「我說隊長,您只顧聽胡媽說了,就沒想到打開店門看看?或許範蓉他們就在店裡呢!比如說生了急病,比如說被歹徒害死在屋裡。」
徐虎發動了汽車,笑道:「你小子看故事書看多了!你想想,作為一個吃奶孩子的母親,她要是回來了,第一件要做的是什麼?」
高軍說:「那肯定是到胡媽家接孩子!」
「對了!問題是範蓉一直沒來接孩子,所以夫妻倆不可能在店裡!」
二、迷霧重重
徐虎估計了一下,從胡媽那裡到中山路時代超市門口,騎自行車十分鐘就能到。即使範蓉在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也會在下午五點半之前趕到時代超市門口。
時代超市門口人來人往。高軍四下打聽,想確定昨天下午五點十分到五點半之間,範蓉有沒有來過這裡,但並沒有任何收穫。
徐虎安慰高軍說:「不要著急。我們就是要從這一團迷霧中尋找蛛絲馬跡,然後剝繭抽絲,理出頭緒。我們先來分析一下,朱上來在這兒幹什麼。」
高軍說:「購物?路過?會朋友?幹什麼都有可能呀!」
徐虎說:「的確,朱上來上這兒幹什麼都有可能,我們無法知道。我們再來分析分析,他要妻子把東西送來,而自己不回去取,說明他不能脫身。這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做的事很重要很急迫,他不能走;另一種可能就是他走不了,或者說他失去了自由。」
高軍一聽,頓時眼睛放光:「要是第二種可能,那朱上來肯定是被人綁架了!」
徐虎說:「就是出現第二種可能,也不見得就是被人綁架了。誰綁架他?在這鬧市區?你沒聽胡媽說,昨天下午五點,範蓉把孩子託付給她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朱上來要是被人綁架,範蓉能這麼沉著?」
高軍一下又洩氣了:「不是綁架,那這兩口子怎麼一下都失蹤了呢?」
徐虎說:「還有範蓉要送給丈夫的是什麼東西?」
高軍說:「這我哪裡知道!送什麼都有可能呀!」
徐虎說:「不!你留心一下細節:範蓉要來給丈夫送東西,但她從胡媽那走時,自行車上卻沒帶任何東西,只是背了個小挎包。你想想,她能給朱上來送什麼?」
「送什麼呢?體積要小,要能裝在小挎包裡。」高軍撓著頭,突然茅塞頓開,「我猜出來了,範蓉給朱上來送的是錢!」
徐虎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笑容:「對了,範蓉給朱上來送的是錢,並且還不是一個小數字!否則朱上來也不會這麼急著要範蓉送來。」
既然是一筆不小的數字,那這錢很有可能是剛從銀行取出來的。於是徐虎帶著高軍,沿著範蓉從家到時代超市的路上,一家家調查所能遇到的銀行,終於在一家銀行查到,在昨天下午五點十分左右,是有一個叫範蓉的女人在櫃檯取了兩萬元。徐虎為了確信無誤,特意調出了當時銀行的監控錄像。
走出銀行,徐虎長嘆一聲:「也許就是這兩萬塊,讓範蓉遭遇了不測!」
高軍聽了心情很沉重,茫然地問徐虎:「隊長,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徐虎拉開車門,對高軍說:「我們這就趕回時代超市門口,我已經知道了範蓉有沒有到過那兒。如果她到了那兒,我也會知道她和誰見了面。」
高軍一下振奮起來,叫道:「隊長,你真牛,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三、剝繭抽絲
徐虎讓高軍給逗樂了:「剛才你有沒有注意到時代超市的右邊,是不是有家銀行?」
高軍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那是一家工商銀行!你是說,這家銀行的室外監控攝像頭會把經過它門口的人都錄了下來!如果範蓉去了那兒,自然也會被拍下來。」
徐虎笑著說:「對,就是這麼回事!高軍,你要明白,幹我們這一行,只要留心每一個細節,你就能成為福爾摩斯!」
徐虎和高軍走進時代超市右邊的那家工商銀行,出示證件後,很快就調出了銀行昨天下午五點半左右的室外監控錄像。圖像不甚清晰,兩人看得很仔細。終於,在五點二十八分的時候,一個上身穿白襯衫,下身穿黑裙子,背個小挎包的女子進入了畫面。高軍驚喜地叫出聲來:「範蓉!」
這時的範蓉推著車,時不時和她前面的一個瘦高個兒男人說著話。只是這瘦高個兒像是很警覺,戴著個棒球帽,背對著攝像頭,直到從畫面中消失,始終沒看到他的真面目。
從畫面中看,這個男人身高一米八五以上,不可能是朱上來。那這瘦高個兒是誰?範蓉來給朱上來送錢,怎麼不見朱上來?範蓉和這男人認不認識?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朱上來夫妻倆失蹤,甚至遭遇不測,這個瘦高個兒有著重大嫌疑!
徐虎把銀行下午的監控錄像都調出來仔細研究,但再也沒能從畫面中發現那個瘦高個兒。後來,徐虎和高軍打開了朱上來的禮品回收店,店裡整整齊齊,一點也沒有他們要出走的跡象。可見,夫妻倆的失蹤是突然的。
案情的撲朔迷離讓徐虎陷入了沉思。徐虎決定在報紙上以範蓉父母的名義登尋人啟事,留的卻是警方的電話。啟事詳細地介紹了範蓉夫妻倆的體貌特徵,以及失蹤當天兩人的衣著等等,他要發動群眾來提供線索。
啟事見報的第二天,徐虎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說城郊雞鳴湖邊發現一具女屍,從體貌特徵和衣著來看,可能就是他們要尋找的範蓉。徐虎放下電話,帶上高軍,直奔城郊雞鳴湖。
報案的是承包雞鳴湖用來養魚的趙老頭。趙老頭說他也是剛剛才發現這具女屍,還是別人提醒了他,說這女的和昨天報上尋人啟事上要找的那個女人很像,這才想起給聯繫人打電話。「唉,這女的穿戴整齊,手上的金戒指、手機都在,肯定是想不開自殺的。大前天夜裡,大概是凌晨二點,我先是聽到狗叫,接著是『咚』的一聲水響,我還以為是偷魚的呢,起來看看沒發現什麼,又躺下睡了。哪裡想到是個跳湖的!」
法醫鑑定的結果是:範蓉是被人扼住頸部,窒息後扔到湖裡去的,死亡時間就是在她失蹤的當天晚上六點到八點之間。也就是說,範蓉在時代超市門口見了那瘦高個男人後不久就遇害了。雞鳴湖不是她死亡的第一現場,而是歹徒拋屍的地點。歹徒很兇殘,也很狡猾,故意沒取下死者身上的戒指、手機,給人造成假象,好像她是失足落水,或者投湖自殺。
由於發現範蓉屍體時,有不少群眾來圍觀,拋屍現場遭到了破壞。但細心的徐虎還是發現了一處可疑的腳印。腳印比較深,看來留下腳印的人是負重而行。圍觀的人沒有背著、抬著大東西的,腳印一定是拋屍人留下的。因為範蓉比較高大肥胖,歹徒拋屍是要費力氣的。
按照提取的腳印推斷,其人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可是經過調查,當時圍觀的群眾中,沒有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這下讓徐虎和高軍幾乎可以確定了:在時代超市門口和範蓉見面的那個瘦高個兒,就是殺害範蓉的兇手之一!
四、大海撈針
謎團一個接著一個。朱上來要妻子給他送錢,為什麼要送到時代超市?範蓉去送錢,朱上來為什麼又不來見妻子?是不是當時他已經被人控制了,是違心地要妻子來送錢?範蓉在時代超市門口見到的那瘦高個兒,她以前認不認識?如果不認識,她為什麼會跟他走?還有,雞鳴湖距離時代超市有二十多公裡,歹徒拋屍肯定要藉助交通工具,那歹徒用的是什麼交通工具?在拋屍之前,範蓉已經遇害,遇害的地點在哪裡?
實際上,徐虎從一開始接觸這樁失蹤案,就預感到這小兩口兇多吉少。可憐他們的孩子,才幾個月就成了孤兒。徐虎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兇殘的歹徒繩之以法!
徐虎假想範蓉認識那瘦高個兒,決定以此為突破口。他們仔細排查,可範蓉夫妻倆的親屬朋友、老鄉熟人之中,沒有一米八五以上的瘦高個兒!
徐虎和高軍並不灰心,於是又決定從歹徒用來拋屍的交通工具入手。歹徒幹拋屍這樣的事,為了隱蔽,不可能僱他人的車。這說明歹徒作案時,極有可能手中有車,至少有一個歹徒會駕駛。那歹徒的車是自己的,還是偷盜搶劫的?徐虎通過調查,江城市最近一段日子,還真的沒發生過偷盜搶劫機動車的案子。
雞鳴湖緊挨著205國道,歹徒拋屍後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沿著國道繼續向前開,然後出省;另一種是掉轉車頭,重回江城市區。如果是繼續向前開,那麼前方五公裡處就是205國道江城收費站。徐虎和高軍立馬趕到收費站,了解凌晨二點左右從這裡通過的車輛情況,看看有沒有可疑的情況。
由於是在深夜,經過收費站的車輛不是很多,在凌晨兩點到兩點半這半小時內,從江城方向開出的車總共有二十五輛,經過排查,這些車都不具備作案的可能。照此看來,歹徒拋屍後,並沒有立即駕車出省,而是調頭回到了市區。如果歹徒精心策劃,在這深夜,停車兩三分鐘完成拋屍,完全可以做到天衣無縫。
時間一天天過去,可案情仍毫無進展,似乎走進了死胡同。這瘦高個兒歹徒是誰?長什麼樣?突然徐虎靈光一現:歹徒和範蓉在超市門口見面,他們之間的談話有沒有引起別人注意呢?
徐虎忙重新調看那家工商銀行的監控錄像,把錄有歹徒和範蓉見面的那段反覆播放,終於發現一處以前忽略的細節:在歹徒和範蓉身邊,有一個中年婦女,似乎有意朝他倆看了幾眼。這婦女穿的是一件藍色工裝,背上印著四個大字:大鵬車行。
大鵬車行就在市中心,一共才二十來個員工,那個名叫鄧雪的中年婦女很快就被找到了,她確認錄像中的那個婦女就是她自己,但她並不認識畫面中的瘦高個兒和範蓉。
徐虎問:「你走著走著,突然回頭看他們,是怎麼回事?」
鄧雪想了想說:「是這樣的,那天我從時代超市門口過,好像那女的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奇怪,於是就看了他們一眼。」
徐虎忙問:「什麼話?」
鄧雪說:「那女的說:『我給我丈夫打電話,怎麼後來都是你接的?我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跟你走……』」
徐虎問:「那瘦高個兒是怎麼回答的?」
鄧雪說:「這,我就沒注意了,當時我只顧自己趕路了。」
徐虎頓了頓,又接著問:「那你說說,這瘦高個兒長什麼樣?」
鄧雪有點緊張了:「這個我真說不上了。那男的把帽簷兒壓得很低,不容易看到臉。當然了,主要是我沒留意看。」
徐虎忙笑著安慰:「你不必緊張,其實這不能怪你,你當時也不知道他是個犯罪嫌疑人呀。你再回憶下,這瘦高個兒身上還有什麼其他顯著特徵?」
徐虎的話讓鄧雪放鬆了下來,她仔細想了一會兒說:「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個男人戴了一隻手錶,是江城發電廠建廠三十周年發的紀念表。」
「什麼!你說那瘦高個兒戴的表是江城發電廠發的紀念表?你敢肯定?」徐虎和高軍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幾乎是異口同聲。
「我敢肯定!因為我兒子是電廠的,也有一塊這樣的紀念手錶。這表很特殊,表面是紫紅色的,所以,雖然我只看了一眼,但印象特別深。」
高軍興奮得直搓手:「隊長,我們這就去發電廠。電廠雖然工人不少,但在我們這南方城市,身高能達到一米八五以上的,肯定沒幾個!」
五、水落石出
徐虎和高軍風風火火趕到市發電廠,接待他們的是廠辦李主任。李主任告訴他們,今年五月八日是發電廠建廠三十周年。為了紀念,廠裡特別定製了兩千塊手錶。表面設計成紫紅,象徵發電廠的日子紅紅火火……
李主任笑道:「兩千塊手錶,每個職工,包括退休的,一人兩塊:一塊男式,一塊女式。這樣一下子就發了八百四十對,一千六百八十塊。還剩下的一百六十對,就送給了前來參加我們廠廠慶的各位領導和客戶代表作紀念。因為我們這紀念手錶精緻美觀,不少領導和客戶想多要兩對兒,可惜,我們沒有多餘的了。」
徐虎問:「領導和客戶出席你們的廠慶,並領取了紀念手錶,你們有沒有名單?」
李主任說:「有的有的,時間又不長,我這就把名單找來給你們。」
李主任找來名單遞給了徐虎。徐虎沒有立即看名單,而是問:「李主任,你們員工中,有多少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的?」
李主任肯定地說:「一米八五以上這麼高的個兒,我們廠一個也沒有!因為總公司每年都要舉辦籃球賽,我們廠年年墊底,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們廠沒大個子中鋒。不但員工中沒有,就是員工的家屬、子女也沒有這麼高的!我曾經想找個大個子家屬,冒充員工去打球,揚眉吐氣一回,誰知就是找不到!」
李主任這麼一說,高軍聽了可高興了:「隊長,我們現在只需要調查領導和客戶手中的這一百六十塊男表的去處就行了。」
徐虎說:「你就敢肯定員工們手裡的表就能排除掉干係?如果他們把表送人了呢?或者轉讓了呢?這一千塊男表,我們一塊都不能放過!」
通過排查,很快就發現了線索:一個叫周治的工人,他的紀念手錶送給了他的同學石少峰了。一個星期前,石少峰駕車從A省來他這兒玩,看上了他們廠發的紀念表,於是周治就送給他了。石少峰是個瘦高個兒,身高一米八七。
瘦高個兒、身高一米八七、駕車、戴有電廠的紀念手錶,這一切均符合犯罪嫌疑人的特徵。徐虎出示了從監控錄像上截取的瘦高個兒的圖片給周治看,雖然只是背影,但周治還是能確信:那個瘦高個兒,就是他的同學石少峰。
周治積極配合警方:「石少峰這小子當年念書是最不上進的一個,想不到現在倒混得不錯了,還有了私家車。他的車是輛黑色別克,車牌號和我的手機號的尾數相差一個數,我記得很清楚。」
徐虎率領抓捕小組直奔A省,通過車牌號,查知這輛黑色別克原本是一家租賃公司的。在這租賃公司,又查知這車一星期前被石少峰租用。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石少峰很快被擒獲。
石少峰一開始還不承認,但在種種證據面前,心理防線迅速崩潰,「撲通」跪在徐虎的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道:「殺害範蓉夫妻倆的主犯不是我,是『賭棍』!我只是個幫兇……」
原來,這石少峰在上網聊天時結識了一個叫「賭棍」的網友,石少峰平時也好賭,於是這兩人越談越投機,很快就成了狐朋狗友。一天,「賭棍」問他,想不想賭上一把,掙一筆錢,石少峰說當然願意。於是「賭棍」就要他在當地租一輛車開過來,要他冒充市政府秘書長的公子,說家裡有一大批名煙名酒要出售。然後由「賭棍」出面,騙朱上來帶錢來收購,最後殺人劫財。可當時朱上來身上只帶了一萬多元,「賭棍」很不滿足,於是脅迫他給妻子打電話,說要收購的菸酒又好又多,錢不夠,讓她再送兩萬元來。為了不暴露殺人地點,要她把錢送到時代超市門口。那地方人多,情況不對時容易逃脫。之所以讓石少峰前去,因為他是外地人,沒人認
識他。
徐虎強壓著怒火,問道:「那範蓉不認識你,她怎麼會跟你走?」
石少峰說:「她一開始也懷疑,不願意走,但她丈夫打來電話,要她放心,說我就是那秘書長的兒子……」
徐虎問:「朱上來呢?」
石少峰說:「『賭棍』在強迫朱上來打完電話之後,就把他勒死了。」
高軍聽了怒火滿胸,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吼道:「你給我說清楚,『賭棍』真名叫什麼!」
石少峰慌恐道:「我、我平時就叫他『賭棍』大哥,具體他、他真名叫什麼,他沒告訴我,我……我也沒問他。就像他……他也不知道我……我真名一樣,他只知道……我的網名叫『蒼蠅』。」
「你果真像蒼蠅一樣噁心!」高軍扔下石少峰,「那你知道不知道『賭棍』是幹什麼的?他家在哪裡?」
「他具體是幹什麼的,我真不知道,他家住哪裡我也不知道,殺人的那地方是他臨時租的屋子。不過,他曾跟我說過,他和被殺的這夫妻倆認識,他媽就在他們小店附近開了個書報亭,騙他們肯定能成功……」
徐虎和高軍一下目瞪口呆:原來,殺害朱上來兩口子的元兇,竟是胡媽的兒子!
徐虎心情複雜地來到門口,點燃了一支香菸。不一會兒,高軍也跟了出來,嘆息道:「唉,這下胡媽想抱孫子,可真的永遠沒指望了!可憐的老人……」
此時,夜幕下的江城,燈火一片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