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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之災

2023-10-12 08:06:29 1

徐俊濤三十出頭,是市財政局預算科科長,官雖不大,可權不小,掌管著全市各行政事業單位的全年開支預算。他的妻子攀小潔是本市某重點大學的教師,溫柔美麗,氣質高雅。唯一不足的就是兩人結婚三年還沒有小孩,但那也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趁年輕先以事業為重。

按理說,徐俊濤應該春風得意,偏偏最近,他卻總是感覺心驚肉跳。前些日子,他陪局長去靈光寺觀光上香,寺中主持圓空大師替局長算過命之後,看到徐俊濤時吃了一驚,說他面色不好,印堂發黑,恐怕會有血光之災,最好凡事小心,以避災禍。

徐俊濤知道圓空大師的話向來都很靈驗,所以,當他聽到這番話時不禁打了個冷戰,手足發涼。

這天,徐俊濤像往常一樣開著車下班回家。他家在一個環境優美的小區裡,開到小區門口時,門衛老張跑過來給他開大門,手中還拿著一封信。老張將信交給徐俊濤,徐俊濤瞥了一眼,是寫給妻子攀小潔的,好像還是從美國寄來的。徐俊濤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就聽攀小潔說她舅舅在美國,年老體衰又無子女,還是個富商,曾幾次邀她去美國玩。

到家之後,徐俊濤想了想,最後決定把信拆開。果然,是攀小潔那個美國舅舅寄來的。信中說他已經病入膏肓,將不久於人世,所以他想立遺囑將全部遺產交給唯一的外甥女攀小潔。徐俊濤看完信後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之後拿著車鑰匙下了樓。

幾天後一個細雨霏霏的黃昏,徐俊濤走進家時,攀小潔正在煎一條魚,屋子裡瀰漫著一股香味。

徐俊濤不知怎麼突然有作嘔的感覺。他從小聞到魚腥味就不舒服。可攀小潔最喜歡吃魚,只要心情好或空閒時就喜歡煎條魚來吃。

「你回來了?等一下啊,馬上開飯了。」攀小潔對徐俊濤笑著說。徐俊濤陰著臉,重重地扔下手中的皮包,坐到飯桌旁。

「怎麼了?工作不順利?」攀小潔煎好魚,端到飯桌上。她知道徐俊濤身處官場,難免精神壓力大。

徐俊濤還是不回答,陰沉著臉自己盛飯吃了起來。

攀小潔臉色變了變,但還是把嘴裡的話咽了回去。徐俊濤仿佛是故意的,把吃進嘴裡的菜全吐了出來,怒氣衝衝地罵起來:「這菜怎麼炒的,難吃死了!」

攀小潔有些忍不住了,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在家做好飯菜等他回來一起吃,他不但不給好臉色,竟然還責罵她。

「什麼菜?你不喜歡吃就不要吃!結婚這幾年,從沒見你下過廚房做過家務,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什麼時候把這裡當成你的家了?」攀小潔也有些氣不過,話說得急了。

徐俊濤重重放下飯碗,怒氣衝衝地坐到沙發上,從包中拿出把水果刀切蘋果吃。攀小潔一看更生氣了,自己一邊吃飯一邊數落徐俊濤。

「住口,夠了,你看你,像什麼!簡直就是個罵街的潑婦。」徐俊濤的話像針一般刺傷了攀小潔。

「你說什麼?我是潑婦?」攀小潔衝上前來,狠狠地推了徐俊濤一把。

攀小潔在氣頭上,動作未免大了些,徐俊濤一氣之下一巴掌打向攀小潔。「啪」的一聲清響,攀小潔仿佛被這巴掌打暈了,結婚這麼多年,徐俊濤從未打過她,可……

失去理智的攀小潔瘋了一般衝上來,徐俊濤避之不及,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突然,徐俊濤停止了動作,雙手無力地垂下來,身體慢慢向後倒去。

攀小潔感到奇怪,仔細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徐俊濤拿在手上的水果刀插進了他的心臟,殷紅的鮮血湧了出來。

攀小潔由於恐懼而戰慄不已,她竟然殺死了自己的丈夫!攀小潔不知應該怎麼辦才好,突然,她想到了孫艾雅。

孫艾雅是攀小潔最好的朋友,從小一起上學讀書,形影不離。

如果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一個人值得攀小潔信賴,那就只能是孫艾雅了。

攀小潔打電話給孫艾雅,孫艾雅二話不說就趕來了。

孫艾雅與攀小潔不同,大學一畢業就在社會上闖蕩,為人處世的經驗閱歷遠比攀小潔豐富。前段時間,孫艾雅還在和徐俊濤聯繫替她工作的房地產公司辦理貸款事項。當她聽完攀小潔含糊不清的講述後,雖然眼睛裡透出一絲驚異和恐懼,但還是強自鎮定下來。

「你怎麼這樣衝動?故意殺人是死罪。」孫艾雅說。

「我不是故意的。」攀小潔結結巴巴地說。

「就算是過失殺人,也要坐上好幾年牢,到那時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你說怎麼辦?」攀小潔方寸大亂,毫無主意。

「我看還是先把屍體藏好,不要讓別人發現。對外就說他回老家看親戚去了。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早已沒了主意的攀小潔聽了孫艾雅的話,只能忙不迭地點頭同意。

兩人找了個麻布袋把屍體裝進去,然後合力把麻布袋搬進徐俊濤的車後備箱中。

孫艾雅開車前,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提包落了,叫攀小潔上樓回去拿。

攀小潔回家找到孫艾雅的手提包,下樓坐進車裡。孫艾雅將小車開到一個人煙稀少的湖邊停下。天黑得很,四處無人。兩人在麻袋上繫上一些石塊,將麻袋沉入湖底。

攀小潔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家裡打掃一遍,所有的地方重新清洗。對外宣稱徐俊濤老家的親人病重,回去看望親人去了。攀小潔說這些的時候是那樣自然,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而,一切還只是開始。第二天,攀小潔儘量讓自己像往常一樣生活。可這天回家時看門的老張卻對她說好像看到徐俊濤急匆匆地回家一趟。她不由地心裡一驚,心頓時懸了起來。他昨晚明明死了,孫艾雅也看見了,怎麼又會出現在老張的面前?攀小潔再仔細問老張,他卻含含糊糊地不敢確認,回過頭一想,老張年齡大了,老眼昏花,看錯人也是常有的事。

回到家,攀小潔突然感到有點無所適從。平時她都是抓緊時間做飯洗衣服,可是現在她慌慌張張,什麼都做不了。

這時,天已經黑了,攀小潔覺得有點餓,下廚房去煮麵吃。煮麵時,她仿佛聽到外面有開門的聲音,她習慣性地叫著:「是俊濤嗎?」

外面聲音戛然而止,攀小潔怔了怔,手一松,本來用來盛面的碗脫手掉了下去,撞在地磚上,摔得粉碎。鍋裡的面還在被熱水煮得嗞嗞直冒熱氣,攀小潔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模糊起來。她關了煤氣,強自收斂狂亂的心緒,走出廚房。

客廳裡沒人。看來是對面鄰居開門的聲音了。攀小潔長長地舒了口氣,尋找工具去打掃破碎的碗片。此時,一個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個菸頭,從菸蒂上看正是徐俊濤嗜好的香菸芙蓉王。她不由得又是一驚,昨晚她明明將這裡整理乾淨了,怎麼又會有菸蒂出現?

難道,是徐俊濤的鬼魂?攀小潔想起那些冤鬼報復的傳說,汗毛都豎起來了。

門外,不知是誰用力地推了下攀小潔家的鐵門,發出沉重的金屬撞擊聲。攀小潔渾身震了下,仿佛從夢魘中醒來。

怪事接二連三地發生了。自從徐俊濤死後,攀小潔感到這些天特別疲憊睏倦,而她晚上睡覺時模模糊糊感到有人對她說話,依稀就是徐俊濤的聲音。清理房間時總會發現徐俊濤以前用過的物品,偶爾也似乎看到徐俊濤的身影在自己身邊一晃而過,卻又不能肯定。

攀小潔本來就膽小,她家有遺傳性精神病史。攀小潔自己以前也有過神經衰弱,現在更是寢食難安。她不安地把這些告訴孫艾雅,孫艾雅安慰她說只是些幻覺,徐俊濤已經死了。殊不知,這更讓攀小潔感到害怕。無奈,孫艾雅只得搬來與攀小潔同住。

這天是徐俊濤死後的第七天。相傳,人死後變成鬼,鬼魂在第七天晚間十二點會回家來看望親人,俗稱「回魂」。這些天,攀小潔已經讓恐懼折磨得不成人形,遇到點風吹草動都會一驚一乍的。這天她更是感到心驚肉跳,晚上將所有房間的燈都開著,屋裡燈火通明。因為她聽說鬼魂是怕光的,不敢去太明亮的地方。

儘管如此,攀小潔還是心神恍惚。好在孫艾雅在她身邊,她這才稍微安心點,快到十二點時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攀小潔還是半睡半醒的時候,臥室外又傳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歌聲。攀小潔被歌聲吵醒,心煩意亂想發脾氣,突然發覺這歌聲竟然很像徐俊濤唱的。平時,徐俊濤也喜歡卡拉OK,尤其是喜歡唱這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攀小潔僵在那裡,四肢發涼,不能動彈。

歌曲總有唱完的時候。那歌聲沒過多久就消失了,屋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一片寂靜中,攀小潔突然大聲叫著:「孫艾雅!」

孫艾雅就睡在隔壁的房間,聽到攀小潔的叫聲趕了過來。

「你聽到沒有?徐俊濤剛才在大廳唱歌……」

「沒有啊,剛才我在睡覺,什麼聲音也沒有。」

「不是啊,我剛才真的聽到徐俊濤在唱歌。」

「我剛才經過大廳,什麼都沒有發現啊。」

攀小潔躲在孫艾雅身後走進大廳,大廳裡一切正常,DVD機與彩電如往常一樣關閉著。

「可能你在做夢吧,或者是你最近心神不寧產生的幻覺。」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攀小潔不信。除非,真是徐俊濤的鬼魂在唱歌,這樣才可能她能聽到而孫艾雅聽不到。

「睡吧,沒事的。」孫艾雅勸她說。

「可是,我怕。你陪我一起睡好嗎?」

「好吧。」

兩人一起回到攀小潔的臥室睡覺。

經過這麼一折騰,攀小潔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又傳來聲音,這次攀小潔聽得真切,確實是徐俊濤的聲音。

「小潔,你出來吧,我來看你了,我捨不得你啊。」徐俊濤的聲音仿佛是被什麼壓抑住強行擠出來的。

「艾雅,醒醒!你聽,他又來了!」攀小潔顫抖著去推孫艾雅。

孫艾雅睡眼迷濛,仔細聆聽,卻像是什麼也沒聽到。外面,徐俊濤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悽慘,而且,還伴隨著腳步聲走過來了。

「不是啊,是真的,你沒聽到?」攀小潔恐懼得牙齒在打戰,話也說不清楚了。

孫艾雅臉上出現一種很詫異的神情:「沒有聲音啊,我出去看看好了。」

孫艾雅起身開門出去,拉亮燈,大廳裡什麼也沒有,可是那聲音還是那樣清晰地傳入攀小潔耳中,奇怪的是孫艾雅卻什麼也沒聽到。

攀小潔仿佛要崩潰,雙手掩耳,目光發呆,口中喃喃自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沒人啊,沒事,小潔,不信,你出來看看。」孫艾雅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可是攀小潔似乎沒有聽到孫艾雅的話,還在那裡喃喃自語。這時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一個人影飄浮著移到攀小潔面前。

攀小潔抬起頭來,赫然看到了徐俊濤,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臉孔,只是此時的徐俊濤惡毒地笑著,一手還捂住被水果刀刺傷的地方,鮮血滴個不停。

「啊!」攀小潔終於受不了了,整個人都崩潰了,瘋狂地跑出去,如無頭蒼蠅般亂撞,踉踉蹌蹌地被桌椅絆倒,爬起身後又神志不清地開門衝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那人影突然不動了,現出一種得意的笑容。一旁,孫艾雅慢慢地走了過來,嘴角也展現出一種動人的嫵媚笑意。

原來,那個人影就是徐俊濤,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安排好的。他早就與孫艾雅有了私情,並且兩人有著很大的利益關係。最近孫艾雅卻不依不饒,逼他離婚。為了這事,他一籌莫展。但收到攀小潔舅舅從美國發來的信後,他心頭一亮,想到攀小潔曾經神經衰弱,又有精神病家族遺傳病史,便設計出這個計劃。果然,一切如他所料,攀小潔最信任的人就是孫艾雅,而他在孫艾雅的幫助下順利地把攀小潔嚇瘋。

水果刀是徐俊濤買的那種可以收縮自如的道具刀,血漿也早就準備好了放在心臟前的,他故意裝死。而攀小潔膽小怕事,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告訴孫艾雅。孫艾雅在開車前故意支開攀小潔去拿手提包時他就從麻布袋中鑽出來,用事先準備好的假人代替自己。攀小潔有晚上喝咖啡的習慣,他就在她平時喝的咖啡中放入了安眠藥,讓她的精神狀態一直處於疲憊睏倦中。平時就在攀小潔上班後偷偷溜回家,故意放些自己常用的東西來嚇攀小潔。反正有孫艾雅的協助,他可以一直裝下去,直到把攀小潔嚇瘋為止。那些聲音、人影,孫艾雅當然看到聽到了,但她故意裝作什麼都看不到。

攀小潔被嚇瘋後,他就是攀小潔的監護人,可以名正言順地監護這筆巨大的遺產。說是監護,只要手法巧妙,那還不就是自己的了。而另一方面,他又可以暫時籠絡住孫艾雅。

而孫艾雅呢?在社會上闖蕩才知生活的艱辛,偏偏她又是虛榮心強喜歡攀比的人,根本不想吃苦奮鬥。她能倚靠到徐俊濤,憑其在官場的身份地位,做起事來自然可以事半功倍。再說,無論從哪方面說,徐俊濤也算是個不錯的男人。女人對感情都是極度自私的,雖然她與攀小潔是好朋友,但要她選擇的話她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友誼。

第二天,徐俊濤找到夫蹤的攀小潔,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經過醫院檢查,她也的確瘋了。這些日子的恐慌受驚讓她的精神世界徹底扭曲了。

沒過幾天,孫艾雅就正大光明地搬進了徐家。對於徐俊濤來說,妻子進了精神病院,再找個女人一起生活也沒什麼大不了,但這麼快就找了女人也容易讓人生疑。徐俊濤本不想這麼快讓別人知道他與孫艾雅的關係,因為那筆遺產還沒到手。遺產的事他是一直瞞著孫艾雅的。她還以為他是想與她在一起才設計將攀小潔嚇瘋的,所以才如此急不可待地搬進徐家。

徐俊濤對孫艾雅纏著他也有點煩。其實,好女人多的是,只要男人有錢有勢,到處是送上門的女人。等他掌握了那筆巨大的遺產後,他才不會傻到和孫艾雅結婚,比她年輕漂亮的女孩多的是。

為此,他沒少對孫艾雅發脾氣,但孫艾雅依然緊緊抓住他,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徐家。她可不是攀小潔,徐俊濤對她也沒辦法。

這天他回到家,孫艾雅沒有像往常一樣做好飯菜滿臉笑容地等他,而是冷冷地坐在那裡自顧自看電視。徐俊濤有點生氣。

「怎麼還沒做好飯?」

「今天我有點事想和你談下。」孫艾雅一本正經地說。

「什麼事?」

「聽說攀小潔有個舅舅快死了,給她留下一大筆遺產?」

徐俊濤心中一驚,她怎麼知道的?

「沒有的事,你從哪裡聽來的?」

「你不要否認了,你看這是什麼?」孫艾雅拿出一封信。

原來攀小潔舅舅又從美國發來一封信送到徐家,卻不想被孫艾雅收到了。信上十分明確地說明要讓攀小潔趕緊去美國繼承他的遺產。

「……」一時間,徐俊濤也不知說什麼好。

「怪不得你不肯和她離婚,又費盡心機地將她嚇瘋,原來是為了這筆遺產啊。你的算盤倒是打得不錯,連我也被蒙在鼓裡。」孫艾雅冷笑道。

「遺產還沒到手,你急什麼?再說,我的不就是你的。」徐俊濤馬上轉變了一副嘴臉,笑著哄她。

「你說這筆錢怎麼分?給我一半不算多吧。」孫艾雅早就看透了徐俊濤的冷酷薄情,不吃這一套。

「好,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到手後就給你一半。」徐俊濤心裡大罵孫艾雅,可臉上還是嬉皮笑臉。心中打定主意,只要錢一到手,他是一分也不會給她的。

「那好,你籤字吧。」孫艾雅拿出一張紙遞給徐俊濤。那是一張欠條,內容是徐俊濤從孫艾雅那裡借得現金一百萬。

徐俊濤沒想到孫艾雅竟然會用這一招來對付自己。

「不用了吧,我們老夫老妻了,還用得著這些?」

「親兄弟明算帳,如果你不籤的話,我就把真相對攀小潔的舅舅一說,你一分錢也得不到。」

「好吧,籤就籤吧,這下你滿意了。」徐俊濤強忍怒氣,籤下欠條。

「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敢甩開我,要知道,我們王總向你貸款時還送了你十萬呢,別忘了那件事是我一手包辦的。」孫艾雅笑逐顏開,她怕徐俊濤另起心思,便說出房地產公司與徐俊濤幕後交易的事。

「好了好了,我還不信你嗎,去做飯吧,我都餓死了。」

「好,我去做,今天好好地慰勞你。」孫艾雅開心地走進廚房。

孫艾雅一進廚房,徐俊濤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下來。這個女人,知道的事太多了,手段又厲害。萬一兩人翻臉,後患無窮。留著始終是個禍害!

兩人吃完飯,孫艾雅去收陽臺的衣服。徐俊濤一臉陰沉地走過去,用力一推,站在凳子上收衣服的孫艾雅失去平衡,從陽臺上墜落下去。

幾天後,在警察局的審訊室裡,徐俊濤臉色蒼白,身穿囚衣,精神委頓。坐在他前面的是兩個警察,年長的叫雷劍崢,年輕的是他的助手王克。

「就因為這樣你才謀殺了孫艾雅?」王克問。

「是的。我被她威脅,一氣之下殺了她。我本想做成她意外墜樓的事故,沒想到她竟然將我寫給她的欠條以及受賄的收條藏在胸罩裡。」徐俊濤有氣無力地說,他也知道自己罪大惡極,非死不可了。

「你沒想到的事多著呢,你知不知道,就在你謀殺孫艾雅後,我們收到一卷錄像帶,上面記錄了整個事件的經過。」雷劍崢冷冷地說。

「啊?」徐俊濤目瞪口呆。

「叫他看下口供,籤字按手印。」雷劍崢吩咐王克。

徐俊濤看完口供籤字按手印後被押下去。

王克整理完資料,長長地嘆了口氣說:「人心難測啊,徐俊濤看起來一表人才衣冠楚楚,沒想到是個衣冠禽獸。」

雷劍崢若有所思:「是啊,人心難測。只怕徐俊濤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晚上,風輕雲淡,月光皎潔。雷劍崢來到徐家,開門的是從精神病院出來沒多久的攀小潔。

「我是負責你丈夫殺人案的警官雷劍崢。」雷劍崢拿出證件給攀小潔看。

攀小潔沒去看證件,淡淡地說:「我認得你,雷警官有什麼事嗎?」

「可以請我進去嗎?有些事我想問你。」

「可以,請進。」

「徐俊濤犯了故意殺人罪,已經被法庭判了死罪。明天就執行。」

「是嗎?他罪有應得。」攀小潔一點悲傷的意思都沒有。

「可是,你呢?」雷劍崢的眼神在那剎那如鷹般敏銳,死死地盯著攀小潔。

「我?我怎麼了?」攀小潔蹙著眉頭一臉疑惑。

「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你早發現了徐俊濤與孫艾雅的私情,故意設計報復。我查過了,你根本就沒有美國的舅舅。看門的老張交給徐俊濤的信是你假造好託朋友從美國寄來的吧?而你家族也沒有精神病的遺傳病史,是你有意讓他知道你神經衰弱,故意誘導他把你嚇瘋。」

「在你裝瘋後,你又託朋友從美國寄了封假造的信給自己,故意安排好讓孫艾雅收到。你知道以孫艾雅的性格知道遺產的事後肯定要威脅徐俊濤,而徐俊濤又是唯利是圖的人,根本就不會在意孫艾雅,而且不會受她威脅,狠下心來自然就會謀害孫艾雅。所以你故意在家裡安裝了閉路監視器,拍下他行兇的那一幕作為證據。」

「雷警官果然是個聰明人。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信任有加相交多年的好友會來搶奪我的丈夫?為什麼同枕共眠曾經最親的人會背叛我?」

雷劍崢默然無語。

「我所做的,並沒有觸犯法律。這一切,是他們咎由自取。我並沒有叫徐俊濤去殺人。」

雷劍崢苦笑,徐俊濤如同一把刀,被攀小潔借來殺了孫艾雅,而這把刀也被攀小潔毀了。

「我走了,不管怎樣,希望你好自為之。」雷劍崢起身告辭。

不知為什麼,當雷劍崢離開攀小潔家的時候,突然感到一股溫柔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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