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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沒懷上孩子被前夫退婚(而未來嶽母知道後)

2023-05-01 04:33:32 1

兒媳沒懷上孩子被前夫退婚?阮祺手下的人沒有一個是蠢貨,想要查一個左燁,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了     一大早,阮祺剛走進辦公室,一疊厚厚的資料已經擺在了他的大班桌上     阮祺隨手翻了幾眼後,就有些不耐煩了底下的人越來越不會辦事了,左燁這麼個無足輕重的角色,至於查遍祖宗十八代嗎     「你們覺得我很閒是不是?挑重點的給我說說」阮祺丟開文件,狠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阮總,我們已經調出了昨天咖啡廳的錄像資料,只有視頻畫面,聽不到聲音,所以,不清楚林小姐和左少究竟說了什麼只是,期間左少拉扯林小姐,林小姐看起來有些惱火」     阮祺聞言皺了皺眉,顧四少的女人也敢碰,左燁的胳膊是不打算要了     「其他的呢?」阮祺問     「其他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左家的公司似乎出現了經濟問題,雖然這事兒捂得很嚴實,但左少這段時間幾乎跑遍了所有的銀行,應該是公司資金鍊斷裂,瀕臨破產……」     阮祺打了個哈欠,聽的不耐煩了「左家破不破產關我屁事兒」     他話剛說完,轉念一想,這是好事兒啊,姓左的破產了,還拿什麼和老顧搶女人     「你,去把消息給我放出去,鬧得越大越好」阮祺吩咐道     左家把消息捂得這麼嚴實,不就是擔心一旦消息爆出,會引起股市動蕩,如果股價大跌,只會加速公司破產的速度到時候左燁忙的焦頭爛額,看他還有閒情逸緻勾搭別人的女人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誰的女人都敢惦記」阮祺從面前的資料中拎起一張左燁的照片,對著照片嘀咕了句     隨後,辦公室的門響了起來,秘書走進來,提醒他半個小時後開會     阮祺拎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晃悠悠的向會議室走去     每周的例會,氣氛總是透著一股無形的壓抑     自從顧四少走馬上任顧氏財團總裁,下面的各部門高管都小心翼翼,夾著尾巴做人     以前顧長海在位的時候,手底下的人做錯事最多挨一頓訓,而顧景霆少言少語,氣勢壓人,手段更是狠厲果決,他不養廢物和不聽話的人,顧長海的很多心腹,都被顧四少踢出了公司     理會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知道顧景霆淡然的說了句散會,眾位高管一直提著的心才放進了肚子裡     眾人陸續離開,很快,辦公室裡只剩下顧景霆,阮祺,以及秘書在整理會議資料     顧景霆高大的身體靠在老闆椅內,一隻手拎起面前的文件,丟在了阮祺身上     阮祺被厚厚一疊資料砸在胸口,不滿的皺了皺眉但他知道顧景霆不會平白無故的丟資料過來,於是,低頭認真的翻看起來,裡面有幾處被黑色炭筆圈住的地方,錯了幾個統計數字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意外,意外啊」阮祺嘿嘿的笑,認錯態度倒是良好     顧景霆點了根煙,煙霧順著長指緩慢的彌散「把心思用在正地方」     「我又怎麼了」阮祺心有不服,他為顧四少鞍前馬後,就差買給公司了最近上馬的項目太多,幾乎都要他親自經手和過目,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錯了幾個數據,也情有可原吧     顧景霆淡淡的吐了口煙霧,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眸光淡漠的落在阮祺身上「左家破產的消息,難道不是你吩咐人散出去的?你最近是不是太閒了」     阮祺摸了摸鼻子,有點兒小委屈「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前男友和前女友的身份本來就敏感,林亦可和左燁私下見面,萬一舊情復燃怎麼辦」     其實,阮祺更擔心林亦可給顧景霆帶綠帽子當年的慕容雨晴,一定綠油油的大帽子,嚴嚴實實的給顧景霆罩在了腦袋上,要是再多一個,顧四少丟臉都丟到太平洋裡去了     「你連他們為什麼見面都不知道,就肯定他們會舊情復燃?」顧景霆長指彈了下指尖的菸灰     「你知道?」阮祺反問     「左家面臨危機,目前,左燁手中最有前景的項目,就是西華苑的地產開發項目,不過,那塊地皮還在亦可的手裡,左燁找上她,情理之中」顧景霆語氣淡落的說道     阮祺聽完,嘻嘻一笑,湊過去說道,「還真是我瞎操心了,原來顧四少把自己的女人看的這麼緊」     阮祺查不到的事,顧景霆卻能查到,這只能說明,顧景霆一直留意著林亦可的一舉一動     顧景霆掐滅了指尖的煙,漆深的眸子,散漫的看向窗外遠方他沒否認,就等於是默認了     阮祺摸了摸鼻子,忽然覺得,顧景霆對林亦可那個小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男人這種生物,的確離不開女人,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但如果為了女人牽扯過多的精力,卻也絕非是一件好事   有一句話說得好: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男人一旦動了心,就會出現致命的弱點     所以,當初顧家給顧景霆和慕容雨晴訂婚,顧景霆明明不愛雨晴,卻並沒有反對因為顧四少需要的是妻子,而不是愛人和牽絆     但如今的林亦可,顯然是超出了他們所界定的妻子範疇     「景霆,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情動而智損』,還有一個詞叫『情深不壽』」     顧景霆修長的指尖在光滑的大班桌面上輕輕的敲擊了幾下,聲音清脆單調他冷然的掃了阮祺一眼,低沉的嗓音不夾雜任何的情緒     「言情小說看多了?」     阮祺有些惱火,「我沒和你開玩笑」     顧景霆輕抿著薄唇,語氣很淡,「明天你飛一趟東非,那邊的項目出了些問題」     「你開什麼玩笑?」阮祺隨口說道那邊的項目有專門的負責人,還輪不到他管     「我也沒和你開玩笑」顧景霆神色冷然,語氣深沉     阮祺微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顧四少這是嫌棄他多管閒事了把他發配到東非,不過是一個警告     阮祺一臉苦逼的吩咐秘書訂機票去了     顧景霆沒理會他,他晚上還有一個應酬,和證監會的幾個領導一起吃飯     吃飯的地點是顧氏財團名下的一家私人會所酒桌上,觥籌交錯,免不了要多喝幾杯     應酬結束後,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十二點,顧景霆坐在車子裡,意識清明,只是有些疲憊而已     這樣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     顧景霆從小被丟進部隊,他是在軍營裡,穿著綠軍裝長大的,而軍人的天職是保家衛國,而不是帶著一張虛偽的面具與那些官商虛與委蛇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對於顧家,他有太多的怨恨與不甘,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顧景霆一隻手臂搭在半敞的車窗邊沿,另一隻手捏著發疼的鼻梁,莫名的有些煩亂     車子在臨安路公寓樓下停住,顧景霆回到家,意外地發現客廳裡的燈居然還亮著     客廳中央的地毯上散落著許多的文件和零食袋,亂的不能再亂     顧景霆微微蹙眉,不用想也知道是林亦可回來了,一地的散亂顯然都是她的傑作     他在玄關處換了鞋子,進屋,手臂上搭著的西裝外套隨意的掛在沙發背上     顧景霆在沙發上坐下來,閉目養神,安靜的空間裡隱約傳來了說話聲,是從廚房的方向傳來的     廚房裡,林亦可一隻手打開冰箱,另一隻手拿著手機講電話     「左燁,我們僅僅是見了一面,陸雨欣就砸了我的房間,如果我把那塊地給你,還不知道她會鬧成什麼樣子非常抱歉,我知道你有困難,但我實在愛莫能助我並不是針對你,而是你的未婚妻就像一條瘋狗一樣,我可不想被她一直咬著不放」     電話那邊,左燁似乎還在極力的解釋,但林亦可實在是懶得在聽,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把手機丟進衣兜裡,然後從冰箱裡翻出一**冰可樂,一邊喝,一邊走出廚房     林亦可回到客廳,看到沙發裡突然多出的男人,嚇了一跳     「你怎麼又這麼晚回來」林亦可走過去,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有應酬」顧景霆語氣平淡的回答,嗓音略微沙啞     他身上還夾帶著酒精味兒和嗆人的香水味兒,酒桌上逢場作戲,應酬男人的同時也少不了應付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     顧景霆已經儘量潔身自好了     但林亦可還是忍不住皺眉,故意離他遠遠的她頓時拾起地上散落的文件     顧景霆靠在沙發上,習慣性的從上衣口袋裡摸出煙盒,點燃了一根香菸煙霧纏繞間,他斂眸看著腳下散落的文件,除了一些劇本以外,還有左家的那份策劃書     顧景霆彎腰把它從地上撿起來,隨手翻了幾頁策劃書裡面有很多用紅色水筆標註的地方,都是林亦可的筆記,有些她看不懂的,還標上了大大的疑問號     「你還在看這個?不是已經拒絕了?」顧景霆問的很隨意,語調都是漫不經心的     林亦可懷裡抱著一堆的劇本,走到他面前,伸手把策劃案奪了回去「我雖然拒絕了,但我了解左燁,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你了解他?有多了解?」顧景霆高大的身體慵散的靠著沙發背,他雖然坐著,卻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她     那雙極黑極深的眸子,看得林亦可莫名的發慌     但林亦可不喜歡他此刻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看著所有物一樣於是,她故意氣他道:「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要多了解就有多了解」     「你如果真的了解他,就不會被陸雨欣趁虛而入了」顧景霆唇角的笑容有些冷,有些散漫的彈了下指尖的煙     「左燁的為人我不清楚,不過,這個項目不錯,你還是可以考慮的」他說完,夾著煙站起身,邁開長腿向樓上走去     顧景霆回到房間,洗了澡,換了衣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林亦可已經離開了     自從上次他生日,他半強迫她之後,林亦可很警覺的不再留宿公寓了     顧景霆夾著煙站在窗前,溼漉的發梢還滴落著水珠他抬眸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忍不住苦笑     他們的第一次,他實在是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否則,他生日的那天,他就已經得手了他們明明已經很親近,但只要沾上床,林亦可就會強烈的牴觸     看來,他想再把她拖上床,可沒那麼容易了這事兒還有的磨,不僅要有耐性,還要下點苦功     夜涼如水,顧景霆睡得不是特別的好     而第二天,左家即將破產的消息幾乎傳遍了大街小巷左家的股票一路跌停,連公司的一些小股東都出現了恐慌     林建山得到消息後,特意讓人去打聽了一番     結果證實,左家的事的確不是空穴來風左燁做風投賠了大筆的錢,公司大部分的資產都要用來填補漏洞,左氏集團破產幾乎已經成為了定局,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於兒媳沒懷上孩子被前夫退婚?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兒媳沒懷上孩子被前夫退婚

阮祺手下的人沒有一個是蠢貨,想要查一個左燁,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了。     一大早,阮祺剛走進辦公室,一疊厚厚的資料已經擺在了他的大班桌上。     阮祺隨手翻了幾眼後,就有些不耐煩了。底下的人越來越不會辦事了,左燁這麼個無足輕重的角色,至於查遍祖宗十八代嗎。     「你們覺得我很閒是不是?挑重點的給我說說。」阮祺丟開文件,狠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阮總,我們已經調出了昨天咖啡廳的錄像資料,只有視頻畫面,聽不到聲音,所以,不清楚林小姐和左少究竟說了什麼。只是,期間左少拉扯林小姐,林小姐看起來有些惱火。」     阮祺聞言皺了皺眉,顧四少的女人也敢碰,左燁的胳膊是不打算要了。     「其他的呢?」阮祺問。     「其他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左家的公司似乎出現了經濟問題,雖然這事兒捂得很嚴實,但左少這段時間幾乎跑遍了所有的銀行,應該是公司資金鍊斷裂,瀕臨破產……」     阮祺打了個哈欠,聽的不耐煩了。「左家破不破產關我屁事兒。」     他話剛說完,轉念一想,這是好事兒啊,姓左的破產了,還拿什麼和老顧搶女人。     「你,去把消息給我放出去,鬧得越大越好。」阮祺吩咐道。     左家把消息捂得這麼嚴實,不就是擔心一旦消息爆出,會引起股市動蕩,如果股價大跌,只會加速公司破產的速度。到時候左燁忙的焦頭爛額,看他還有閒情逸緻勾搭別人的女人。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誰的女人都敢惦記。」阮祺從面前的資料中拎起一張左燁的照片,對著照片嘀咕了句。     隨後,辦公室的門響了起來,秘書走進來,提醒他半個小時後開會。     阮祺拎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晃悠悠的向會議室走去。     每周的例會,氣氛總是透著一股無形的壓抑。     自從顧四少走馬上任顧氏財團總裁,下面的各部門高管都小心翼翼,夾著尾巴做人。     以前顧長海在位的時候,手底下的人做錯事最多挨一頓訓,而顧景霆少言少語,氣勢壓人,手段更是狠厲果決,他不養廢物和不聽話的人,顧長海的很多心腹,都被顧四少踢出了公司。     理會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知道顧景霆淡然的說了句散會,眾位高管一直提著的心才放進了肚子裡。     眾人陸續離開,很快,辦公室裡只剩下顧景霆,阮祺,以及秘書在整理會議資料。     顧景霆高大的身體靠在老闆椅內,一隻手拎起面前的文件,丟在了阮祺身上。     阮祺被厚厚一疊資料砸在胸口,不滿的皺了皺眉。但他知道顧景霆不會平白無故的丟資料過來,於是,低頭認真的翻看起來,裡面有幾處被黑色炭筆圈住的地方,錯了幾個統計數字。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意外,意外啊。」阮祺嘿嘿的笑,認錯態度倒是良好。     顧景霆點了根煙,煙霧順著長指緩慢的彌散。「把心思用在正地方。」     「我又怎麼了!」阮祺心有不服,他為顧四少鞍前馬後,就差買給公司了。最近上馬的項目太多,幾乎都要他親自經手和過目,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錯了幾個數據,也情有可原吧。     顧景霆淡淡的吐了口煙霧,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眸光淡漠的落在阮祺身上。「左家破產的消息,難道不是你吩咐人散出去的?你最近是不是太閒了。」     阮祺摸了摸鼻子,有點兒小委屈。「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前男友和前女友的身份本來就敏感,林亦可和左燁私下見面,萬一舊情復燃怎麼辦。」     其實,阮祺更擔心林亦可給顧景霆帶綠帽子。當年的慕容雨晴,一定綠油油的大帽子,嚴嚴實實的給顧景霆罩在了腦袋上,要是再多一個,顧四少丟臉都丟到太平洋裡去了。     「你連他們為什麼見面都不知道,就肯定他們會舊情復燃?」顧景霆長指彈了下指尖的菸灰。     「你知道?」阮祺反問。     「左家面臨危機,目前,左燁手中最有前景的項目,就是西華苑的地產開發項目,不過,那塊地皮還在亦可的手裡,左燁找上她,情理之中。」顧景霆語氣淡落的說道。     阮祺聽完,嘻嘻一笑,湊過去說道,「還真是我瞎操心了,原來顧四少把自己的女人看的這麼緊。」     阮祺查不到的事,顧景霆卻能查到,這只能說明,顧景霆一直留意著林亦可的一舉一動。     顧景霆掐滅了指尖的煙,漆深的眸子,散漫的看向窗外遠方。他沒否認,就等於是默認了。     阮祺摸了摸鼻子,忽然覺得,顧景霆對林亦可那個小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男人這種生物,的確離不開女人,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但如果為了女人牽扯過多的精力,卻也絕非是一件好事。   有一句話說得好: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男人一旦動了心,就會出現致命的弱點。     所以,當初顧家給顧景霆和慕容雨晴訂婚,顧景霆明明不愛雨晴,卻並沒有反對。因為顧四少需要的是妻子,而不是愛人和牽絆。     但如今的林亦可,顯然是超出了他們所界定的妻子範疇。     「景霆,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情動而智損』,還有一個詞叫『情深不壽』。」     顧景霆修長的指尖在光滑的大班桌面上輕輕的敲擊了幾下,聲音清脆單調。他冷然的掃了阮祺一眼,低沉的嗓音不夾雜任何的情緒。     「言情小說看多了?」     阮祺有些惱火,「我沒和你開玩笑!」     顧景霆輕抿著薄唇,語氣很淡,「明天你飛一趟東非,那邊的項目出了些問題。」     「你開什麼玩笑?」阮祺隨口說道。那邊的項目有專門的負責人,還輪不到他管。     「我也沒和你開玩笑。」顧景霆神色冷然,語氣深沉。     阮祺微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顧四少這是嫌棄他多管閒事了。把他發配到東非,不過是一個警告。     阮祺一臉苦逼的吩咐秘書訂機票去了。     顧景霆沒理會他,他晚上還有一個應酬,和證監會的幾個領導一起吃飯。     吃飯的地點是顧氏財團名下的一家私人會所。酒桌上,觥籌交錯,免不了要多喝幾杯。     應酬結束後,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十二點,顧景霆坐在車子裡,意識清明,只是有些疲憊而已。     這樣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     顧景霆從小被丟進部隊,他是在軍營裡,穿著綠軍裝長大的,而軍人的天職是保家衛國,而不是帶著一張虛偽的面具與那些官商虛與委蛇。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對於顧家,他有太多的怨恨與不甘,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顧景霆一隻手臂搭在半敞的車窗邊沿,另一隻手捏著發疼的鼻梁,莫名的有些煩亂。     車子在臨安路公寓樓下停住,顧景霆回到家,意外地發現客廳裡的燈居然還亮著。     客廳中央的地毯上散落著許多的文件和零食袋,亂的不能再亂。     顧景霆微微蹙眉,不用想也知道是林亦可回來了,一地的散亂顯然都是她的傑作。     他在玄關處換了鞋子,進屋,手臂上搭著的西裝外套隨意的掛在沙發背上。     顧景霆在沙發上坐下來,閉目養神,安靜的空間裡隱約傳來了說話聲,是從廚房的方向傳來的。     廚房裡,林亦可一隻手打開冰箱,另一隻手拿著手機講電話。     「左燁,我們僅僅是見了一面,陸雨欣就砸了我的房間,如果我把那塊地給你,還不知道她會鬧成什麼樣子。非常抱歉,我知道你有困難,但我實在愛莫能助。我並不是針對你,而是你的未婚妻就像一條瘋狗一樣,我可不想被她一直咬著不放。」     電話那邊,左燁似乎還在極力的解釋,但林亦可實在是懶得在聽,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把手機丟進衣兜裡,然後從冰箱裡翻出一**冰可樂,一邊喝,一邊走出廚房。     林亦可回到客廳,看到沙發裡突然多出的男人,嚇了一跳。     「你怎麼又這麼晚回來!」林亦可走過去,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有應酬。」顧景霆語氣平淡的回答,嗓音略微沙啞。     他身上還夾帶著酒精味兒和嗆人的香水味兒,酒桌上逢場作戲,應酬男人的同時也少不了應付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     顧景霆已經儘量潔身自好了。     但林亦可還是忍不住皺眉,故意離他遠遠的。她頓時拾起地上散落的文件。     顧景霆靠在沙發上,習慣性的從上衣口袋裡摸出煙盒,點燃了一根香菸。煙霧纏繞間,他斂眸看著腳下散落的文件,除了一些劇本以外,還有左家的那份策劃書。     顧景霆彎腰把它從地上撿起來,隨手翻了幾頁。策劃書裡面有很多用紅色水筆標註的地方,都是林亦可的筆記,有些她看不懂的,還標上了大大的疑問號。     「你還在看這個?不是已經拒絕了?」顧景霆問的很隨意,語調都是漫不經心的。     林亦可懷裡抱著一堆的劇本,走到他面前,伸手把策劃案奪了回去。「我雖然拒絕了,但我了解左燁,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你了解他?有多了解?」顧景霆高大的身體慵散的靠著沙發背,他雖然坐著,卻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她。     那雙極黑極深的眸子,看得林亦可莫名的發慌。     但林亦可不喜歡他此刻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看著所有物一樣。於是,她故意氣他道:「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要多了解就有多了解。」     「你如果真的了解他,就不會被陸雨欣趁虛而入了。」顧景霆唇角的笑容有些冷,有些散漫的彈了下指尖的煙。     「左燁的為人我不清楚,不過,這個項目不錯,你還是可以考慮的。」他說完,夾著煙站起身,邁開長腿向樓上走去。     顧景霆回到房間,洗了澡,換了衣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林亦可已經離開了。     自從上次他生日,他半強迫她之後,林亦可很警覺的不再留宿公寓了。     顧景霆夾著煙站在窗前,溼漉的發梢還滴落著水珠。他抬眸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忍不住苦笑。     他們的第一次,他實在是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否則,他生日的那天,他就已經得手了。他們明明已經很親近,但只要沾上床,林亦可就會強烈的牴觸。     看來,他想再把她拖上床,可沒那麼容易了。這事兒還有的磨,不僅要有耐性,還要下點苦功。     夜涼如水,顧景霆睡得不是特別的好。     而第二天,左家即將破產的消息幾乎傳遍了大街小巷。左家的股票一路跌停,連公司的一些小股東都出現了恐慌。     林建山得到消息後,特意讓人去打聽了一番。     結果證實,左家的事的確不是空穴來風。左燁做風投賠了大筆的錢,公司大部分的資產都要用來填補漏洞,左氏集團破產幾乎已經成為了定局。

   林建山有些犯難了,他原本是很看好左燁這個女婿的,可是,左家的公司一旦破產,左燁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林建山不需要一個對他毫無助益,甚至還可能會拖累他的女婿。可是,這個風口浪尖上退婚,免不了會被人說成嫌貧愛富,不仁不義。這對於他的政治形象十分的不利。     林建山搖擺不定,難以取捨。而陸慧心卻並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她知道左家即將破產,只有一個態度,那就是:「退婚!」     為此,陸雨欣還和陸慧心大鬧了一場。     陸雨欣對左燁還是有感情的,左燁年輕有為,英俊瀟灑,一度把陸雨欣迷得神魂顛倒,否則,她也不會硬生生的從林亦可手裡把左燁搶過來。     陸雨欣的性格,一貫驕縱任性,上次砸了林亦可房間,這一次,把自己的房間給砸的稀巴爛。     陸慧心差點兒被她氣死。     「媽,你就不能幫幫左燁嗎?我知道你背著爸爸攢了不少的私房錢,你把錢借給左燁好不好?等他渡過了難關,將來肯定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陸慧心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裡,差點兒沒喘上來。她是上輩子造孽太多,才會生了這麼個蠢貨。     「你這個傻丫頭,左家就是無底洞個,媽手裡那點私房錢砸進去,連個響聲都聽不到。」     陸雨欣聽完,繼續哭哭啼啼。     林亦可原本是回林家那些東西,一進門就聽到吵鬧聲,後悔自己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她下意識的想要開溜,結果剛一轉身,就看到拎著公文包進來的林建山。     「小可回來了,怎麼沒提前打聲招呼,讓你阿姨多燒幾道菜。」林建山還算語氣溫和的說道。     林亦可皮笑肉不笑的牽動唇角,心想,陸慧心費盡心機給女兒搶回來的乘龍快婿,一夜之間變成了窮光蛋,她這會兒肯定是沒心情下廚燒菜了。     當然,就算她燒了,林亦可也沒膽子吃,萬一陸慧心一時衝動,真下毒毒死她怎麼辦。     林建山換了鞋子進屋,同樣聽到樓上傳來的吵鬧聲,還有爭執,以及哭嚎的聲音,忍不住皺眉。     家裡的傭人多數都是陸慧心的心腹,見林建山提前回來,立即溜上樓。沒過多久,陸慧心和陸雨欣母女就下來了。     陸雨欣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在林建山面前卻很老實,並不敢哭鬧。     林建山坐在沙發上,皺眉看著她們,很有一家之主的威嚴。     「你們又在鬧什麼!還嫌我不夠煩是不是。這個家要是呆夠了,就給我搬出去。」     「對不起,爸。」陸雨欣不僅沒頂罪,反而低垂著頭,小聲的哽咽起來,哭又不敢哭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忍不住新生憐憫。     果然,林建山陰沉的臉色緩和了幾分。無奈道,「遇事就知道哭,哭哭啼啼要是有用,我陪著你一起哭。」     「建山,我剛剛已經罵過她了,你就別再責怪雨欣了。雨欣這孩子也是孝順,原本打算讓左家出錢支持你的事業,結果,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就怕影響到你的聲望。」陸慧心趁機說道。     不得不說,陸慧心摸透了林建山的脾氣,她這一番話下來,林建山不僅沒了怒火,看著陸雨欣都順眼了許多。     兩個女兒,一個寧願用天興傳媒的股份做慈善也不給他這個當父親的。而另一個一心想著用婆家的錢給他這個親爹謀福利。兩相對比,陸雨欣絕對是貼心小棉襖啊,林建山心疼來還不急,哪兒還會生她的氣。     林亦可坐在一旁,心裡忍不住冷笑。她真是躺著也中槍,陸慧心無時無刻都不忘記踩上她一腳。     「好了,哭也哭了,鬧也鬧夠了,先吃飯吧。」林建山一錘定音,此事總算是掀過去了。     否則,陸雨欣先後砸了兩間屋子,這等敗家的行為,林建山即便不把她趕出去,也絕對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不得不承認,陸慧心的確很有手段。如此來看,秦菲輸的也不算冤。     餐桌上,林亦可低頭吃飯。     和林建山以及陸慧心母女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本來就影響食慾,還有人特別的不希望她吃好。     陸雨欣吃到一半放下碗筷,看著林亦可,一臉無辜的問道,「小可,左燁家裡面臨破產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林亦可剛夾了一塊雞肉放在碗裡,原本色香味俱全宮保雞丁,此刻卻倒足了胃口。     林亦可無奈的放下碗筷,回道:「聽說了。」     左家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像一股風似的刮遍了大街小巷,她又不聾,怎麼可能聽不到。     「小可,你能不能幫幫左燁。他為了左家的事,人整整瘦了一圈兒,我看著都心疼,你肯定也心疼吧。」陸雨欣抓過林亦可的手,緊緊的握著,一臉的哀求。     林亦可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抽回了手,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他又不是我什麼人,還輪不到我來心疼吧。何況,我對生意一竅不通,實在愛莫能助。」     林亦可覺得自己的話沒什麼不對,然而,陸雨欣聽完,卻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她。     「左燁現在是你的姐夫啊,都是一家人,你難道真的見死不救?」     「我怎麼救?」林亦可覺得可笑。     「祖宅的那塊地不是在你手裡嗎,那塊地應該很值錢吧,你把地賣了,錢給左燁,左家的公司就有救了。」陸雨欣不客氣的說道,看來是早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林亦可簡直無語,她見過臉皮厚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臉皮厚到這種程度的。她把錢給左燁,左燁敢伸手要嗎!     她剛想反駁,結果,就被陸慧心搶了先,壓根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陸慧心哀哀婉婉的說:「小可,你和左燁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雖然有緣無分,他最終選擇了雨欣。但你曾經那麼愛他,那麼深的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記的,阿姨是過來人,都明白的。你幫左燁的情分,左燁和雨欣都會記在心裡。」     林亦可:「……」她覺得陸家母女的腦迴路都和正常人不一樣。左燁拋棄了她,劈腿陸雨欣。林亦可沒閹了他就已經很大度了,她們是怎麼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會不計前嫌,傾其所有的幫助左燁。     她們是覺得她太蠢,還是感覺左燁魅力太大!

  此時,陸慧心和陸雨欣母女都眼巴巴的看著林亦可,好像她不答應,就是無情無義,天理難容。     甚至林建山都插了一句,「小可,左燁是你姐夫,都是一家人,能幫就幫吧。」     得,感情一家三口都是堪比城牆厚的臉皮。     林亦可嘴角抽搐著,勉強擠出一抹笑。「爸爸,阿姨,我真的很想幫姐姐和左燁哥……」     沒等林亦可把話說完,陸雨欣就急不可待的說道,「那你把地契給我,我自己拿去拍賣,免得你麻煩。」     「……」林亦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更想一巴掌扇過去。     「我也不願意麻煩,那就辛苦姐姐到省政府跑一趟吧。」林亦可說。     「去省政府做什麼?」陸雨欣不解的問道。     「去找我舅舅要地契啊。我媽去世之後,她留下的東西都交給舅舅保管了,等我出嫁的時候才會給我。」林亦可回答。     「你把地契交給秦浩了?」林建山頗為意外。     「嗯。」林亦可點了點頭。她就不信陸雨欣敢去找她秦浩要地契。秦副書記可不是好說話的,別說是陸家母女,就是林建山去,肯定也討不到好。     陸慧心一聽到秦浩的名字,就知道地契的事兒要泡湯了。只能無奈道,「小可,你這孩子,做什麼事也不和我們大人商量一下。秦浩雖然是你舅舅,但畢竟是外人,你怎麼放心把那些貴重的東西交給外人保管。以後找機會一定要拿回來,交給你爸爸保管才對。」     林建山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林亦可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心裡卻在想:把地契和她媽媽留下的貴重東西交給林建山,那和肉包子打狗也沒什麼區別。     林亦可吃過飯,拿了東西,就準備離開林家。這個家,她對待一秒都覺得喘不過氣。     她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上車,陸雨欣就追了出來。     「還有事?」林亦可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她。     陸雨欣擋在她車前,一臉傲慢,外加趾高氣昂的說,「我想到辦法了,你舅舅不是答應等你結婚就把地契交給你嗎,你找個人趕緊結婚不就行了,實在找不到,假結婚也可以。」     林亦可頓時無語了,她當時只有一個感覺,就想一腳油門,從陸雨欣身上壓過去。     好在林亦可還有理智,她沒有真的踩油門,而是不急不緩的系好安全帶,隔著車窗看著陸雨欣,冷笑著說,「姐,你真聰明,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陸雨欣聽完,正沾沾自喜,卻聽林亦可話鋒一轉,「不過,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結婚對象,我看左燁就挺合適的。我用陪嫁幫自己老公渡過難關,我舅舅肯定也不會反對。」     陸雨欣的臉都綠了,氣的雙手掐腰。「林亦可,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幫我,你一直都在惦記左燁,現在還想打他的主意。」     林亦可忍不住冷笑,帶著嘲諷的回道:「一個馬上就要破產的窮光蛋,有什麼值得我惦記!」     「你,你這個虛偽的女人,嫌貧愛富,真該讓左燁看看你現在的這副嘴臉。」陸雨欣氣急敗壞的說。     林亦可卻半點不惱,反而笑道,「你不嫌貧愛富,那我就等著喝你和左燁的喜酒了。」     林亦可說完,轉動方向盤,車子一溜煙的駛離。     陸雨欣垂頭喪氣的回到房間,恰好,陸雨桐回來了。     她最近剛剛恢復工作,連續接了兩個電視劇和一個電影,納蘭祁又推薦了她成為幾個大品牌的品牌代言人,忙著拍廣告。     如果不是聽說了左家破產的消息,她壓根就沒有時間回來。     陸雨桐是贊成陸雨欣和左燁退婚的,以免被左燁連累。     陸雨欣紅著眼睛,不同意。「姐,我真的很愛左燁,你就幫幫我們吧。姐夫那麼有錢,只要借給我們一點就夠了。」     陸雨桐臉色微微扭曲,如果不是看在陸慧心的面子,她都懶得和這個蠢貨說話。納蘭家原本就看不上她的出身,如果她再給納蘭祁添麻煩,那就是自己作死了。     「借你一點?一點兒是多少?」陸雨桐挑眉問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陸雨欣還是很怕這個姐姐的,垂著頭,半天說不出話。「我,我還沒問左伊需要多少錢。」     「你不用問了,我已經問過納蘭,沒有一兩億,左家很難渡過這次的危機。你也不用打我的主意,我在納蘭家沒那麼大的臉面,借不出一兩個億。我也勸你,趁早對左燁死心,免得被他拖累。」     陸雨桐說完,就回自己房間了。     陸雨欣只能對著陸慧心哭,把陸慧心哭的頭痛不已。陸雨欣是惦記上她的私房錢了。     陸雨欣在家裡鬧了幾天,不依不饒,最後,還是陸雨桐解決的。     陸雨桐讓陸慧心把存摺和機票一併拿給陸雨欣。     「這張存摺裡面有三百萬,是我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的私房。一半留給你姐,這一半是留給你的陪嫁。如果你執意要和左燁在一起,我也不攔著你,你拿著這些錢去找他吧。」     陸慧心按照陸雨桐教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說給陸雨欣聽。     「這張機票是飛往歐洲的。如果,你想清楚了,不想和左燁在一起,就去歐洲散心幾天。媽替你去左家退婚。」     陸慧心把機票塞到陸雨欣的手裡,隨後,又語重心長的嘆道,「雨欣啊,你還記得你們小時候過得窮日子嗎,一串雪糕都吃不起。有一年過年,你在商場裡看到一條漂亮的裙子,拉著我,讓我給你買。可是,當時我兜裡的錢根本不夠,怎麼說你都不聽,我最後狠心把你揍了一頓,你才哭著跟我回家。雨欣啊,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你跟著左燁,將來只能過捉襟見肘的苦日子,將來生的孩子,也和你小時候一樣苦……」     陸雨欣拿著存摺和機票哭了一晚上,第二天,還是丟下存摺,拿著機票去機場了。     這就是她的選擇,在現實面前,她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左燁。那些哭鬧,不過是給她自己一個交代,讓自己的良心好過。

陸雨欣出國後,陸慧心親自去左家退婚,並且,話說的十分的難聽,袁潔差點兒被氣的心臟病發作。     雖然,袁潔一直看不上陸雨欣這個兒媳婦,但這種時候,左家並不同意退婚。     左燁有林建山這個副市長的嶽父,即便沒有太大的助益,旁人總會給他幾分臉面,有些事做起來也方便許多。如果一旦失去林家這個靠山,左燁就真的是舉步維艱了。     可左家不同意也沒轍,左燁和陸雨欣並沒有領結婚證,陸雨欣死活不嫁,總不能去搶人吧。何況,左家現在也沒有本事搶林副市長家的千金。     袁潔無可奈何,只能接受,她提出讓林家退還聘禮以及左燁送給陸雨欣的一些貴重物品。放在以前,左家還不差這點兒東西,但左家目前處於最艱難的時候,聘禮並不是小數目。     陸慧心卻一口回絕,揚言:送出去的東西哪兒有要回去的道理。我們雨欣還為左燁懷過一個孩子,這些錢就當是補償了。     陸慧心離開後,袁潔冷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牆倒眾人推,左燁,你現在終於認清這個女人的嘴臉了吧!」     左燁頹廢的癱坐在沙發上,痛苦的雙手抱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雨欣不是這種嫌貧愛富的女孩,她可能只是迫於家裡的壓力,我去找她問清楚。」     袁潔無奈搖頭,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她這個兒子,直到現在都不肯接受現實。     左燁固執的一定要找陸雨欣把話說清楚,即便是分手,也要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打發陸慧心來退婚算怎麼回事兒,無論是婚姻還是感情,都是他和陸雨欣之間的事,都應該由他們自己來解決。     然而,他找不到陸雨欣。她手機關機,左燁去林家找人,陸慧心一句:雨欣不在家。就把他轟了出來。     左燁又去了許多地方,陸雨欣的工作單位,她常去的商場和美容中心,最後,他找了陸雨欣的兩個閨蜜。     那些人都躲著他,他在酒吧門口守了一整天,才堵到人。     平日裡,她們見到他,特別喜歡嬉笑打趣。如今見了他,就好像見到瘟疫一樣,一臉的嫌棄,生怕被他沾上。     「左燁,我勸你還是別折騰了,雨欣現在可不想見你。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現在的窮酸相,還想娶雨欣,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個閨女嘲笑道。     「哎呀,你說話別那麼刻薄啊,左少雖然一無所有了,但人家上進啊,只要給他時間,過個十年二十年,說不定也能給雨欣好日子過。」另一個嬉笑的說,笑聲中充滿了嘲弄。     「十年二十年?那時候雨欣都人老珠黃了吧。她可等不起。早知道左家這麼沒用,還不如當初跟著王公子了,怎麼說也是地產大亨的獨子。」     「什麼地產大亨的獨子?」左燁一臉的迷茫。雨欣一直聲稱,他是她的初戀。     兩個女孩相互看了一眼,知道說漏了嘴,但現在左家已經破產,她們也沒什麼顧忌。     「本來雨欣讓我們幫她隱瞞的。在你之前,她和地產大亨的公子同居過兩年,還打掉過一個孩子呢。說實話,王公子可比你強多了,出手大方,雨欣要什麼有什麼,對我們這些小姐妹都有求必應。如果不是王公子有吸毒史,雨欣也不會琵琶別抱看上你。」     「行了,我們和他說那麼多廢話幹嘛,我還約了陳總喝咖啡呢。」兩個人招收攔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左燁跌坐在酒吧門前的臺階上,天陰沉沉的,隨後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2     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下的又大又急。     左燁穿的大衣上落滿了雪,他就像一隻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直到一雙紅色高跟鞋停在面前。     左燁下意識的仰頭,映入眼眸的是林亦可俏麗的臉龐。     她穿著過膝長裙,套著一件粉紅色的大衣,手裡撐著一把大傘。傘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一眨的看著他。     她此刻的精緻和從容,越發讓左燁覺得不堪和無所遁形。     他慢慢的垂下頭,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你是來欣賞我的狼狽嗎?是不是覺得特別的解氣。也對,這就是我該有的下場。」     林亦可漂亮的眉心微擰。其實,她真沒有痛打落水狗的嗜好。都是左燁的自卑心作祟。     她頗有些無奈的輕嘆一聲,手中的傘微微前傾,替他遮擋住頭頂急落的雪花。     「雨欣姐出國了,陸阿姨安排她去了歐洲,近兩個月之內不會回來。」她淡聲說道。     左燁聽完,又是一聲苦笑,「是怕我賴上她,才躲出去的吧。」     「如果你想見雨欣姐,我可以幫你。」林亦可說。     左燁搖了搖頭。「本來,我只是想和她把話說清楚,畢竟,我們相愛一場,她還懷過我的孩子,我沒想拖累她,只是想好好告個別,好聚好散。既然她不想見我,也沒這個必要了。」     林亦可聽他提到孩子,忍不住勾起唇角,溢出一抹諷刺至極的冷笑,「孩子?你確定她懷過你的孩子?」     「你什麼意思?」左燁一臉震驚,甚至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林亦可沒打算解釋的那麼清楚,她只是語氣微冷的丟下一句,「如果你想知道真想,就去給陸雨欣做流產手術的醫院查一查吧。」     左燁悶著頭沒吭聲,但他心裡非常清楚,這種時候,林亦可沒必要再欺騙他,當初雨欣流產的事八層就是假的了,至於目的,當然就是嫁禍給林亦可。     一直以來,他被陸雨欣玩弄在股掌之間,簡直愚蠢透頂。     彼此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知不覺,地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林亦可的紅色高跟鞋踩在雪面上,凍得發冷。     她下意識的動了動腳,沒打算繼續留在這裡陪左燁痛定思痛。     林亦可從手提包裡翻出一疊文件遞給左燁,語氣仍是淡淡的,「如果不想永遠被人踩在腳下,就學會重新站起來,左燁,我相信你。」     左燁接過文件,翻開,裡面裝著西華苑地產開放項目的地契。

雪天真是個糟糕的天氣,林亦可腳上的紅色高跟鞋是羊皮底,最怕碰水。這雙鞋在雪地裡站了那麼久,估計是報廢了。     她回到公寓,還拎著鞋子惋惜。     恰好,顧景霆從樓上走下來,一身剪裁得體的純黑色西裝,完美的勾勒出肩背輪廓,襯得他整個人格外的高大深沉。     他左手拎著一隻文件夾,見林亦可進門,淡聲詢問了一句:「九點飛機落地,才回來?」     「哦,遇見左燁了,就多聊了兩句。」林亦可癱倒在沙發裡,翹著腿,沒心沒肺的回了一句。     自然,也沒看到顧景霆陰沉的臉色。     林亦可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渾身上下都酸疼的厲害。肚子也餓的咕咕叫,沒辦法,飛機餐太難吃,她實在是下不去嘴。     「張姐和帆帆呢?」林亦可眯著眼睛問。     「張姐帶帆帆在淘氣堡玩兒,大概下午回來。」顧景霆回答。     下午才回來啊!林亦可一張小臉垮了下去,她還想讓張姐給她做點吃的呢。     林亦可拿出手機,準備叫外賣。可這種糟糕的鬼天氣,外面至少要一個多小時才能送來,而她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林亦可無奈,想煮袋泡麵應付一下,結果,公寓裡壓根沒有泡麵這種東西。顧景霆和張姐都把泡麵歸類到不健康食物的範疇內,壓根就不買。     可除了煮泡麵以外,林亦可什麼都不會。冰箱裡塞滿了魚肉蛋菜,可她不能生吃啊。     林亦可躺在沙發上,捂著餓的咕咕叫的肚子,正在掙扎要不要開車出去覓食。     她是真的累得不想動了,而且,外面雪下得太大,開車也不方便。     林亦可的內心還在不停掙扎,鼻子裡卻飄進了一縷香味兒,還是從廚房傳出來的。     林亦可像打了雞血一樣,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溜煙的跑進了廚房。然後,就看到顧景霆端著一碗香噴噴的雞蛋面,放在了餐桌上。     「給我煮的?」林亦可咽了咽口水。     「你也可以不吃……」沒等顧景霆把話說完,林亦可已經端起碗筷,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有多稀罕這碗麵條了。     一碗簡單的雞蛋面,難得的卻是色香味俱全,林亦可吃的大快朵頤。     「顧景霆,沒想到你還會下廚,真是暖男,暖男啊。」林亦可一邊吃,一邊說道。     顧景霆頗為無奈的瞥了她一眼,一個女孩子連飯都不會做,她還真不臉紅。     一碗雞蛋面,林亦可的肚皮撐的飽飽的。她從屋子裡抱了一隻文件箱出來,把裡面的文件全部倒在了客廳的地毯上,然後盤腿坐在一旁,很認真的翻看起來。     彼端,顧景霆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不經意的抬眼,就看到了厚厚的一打房產證,撲克牌一樣的擺在那裡。     林亦可一個小演員,剛出道沒多久,不可能攢下這麼多產業。顯而易見,這些都是秦菲留給她的。看來秦菲還沒傻到底,並沒有把家底都透給林建山,還給自己的女兒留了個後手。     「這些都是我外公和媽媽留給我的。」林亦可一臉顯擺的說道,「加上天興傳媒的股份,我有這麼豐厚的嫁妝,將來肯定不愁嫁了。」     露富不是件好事,林亦可這麼聰明肯定知道這個道理。她在顧景霆面前卻毫不遮掩,顯然並沒有把他當外人。     顧景霆淡淡一笑,語氣帶著幾分玩味,「沒愛看出來你這麼恨嫁。」     林亦可雙手託著下巴,笑嘻嘻的看著他,有些揶揄的說,「其實,我想招婿入贅,有興趣嗎,要不要考慮一下?」     顧景霆修長好看的手臂正翻著文件,聞言,動作微頓了一下。顧四少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調戲,還是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給調戲了。     他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眉宇間都染了一層戲謔之色。深邃的目光把林亦可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除了錢,該有的你都沒有,我的確需要慎重考慮。」     什麼叫該有的沒有!這是嘲笑她沒胸沒屁股嗎!林亦可頓時火大,她雖然偏瘦,但很有料的好不好!     林亦可順手抓起一份文件,看都沒看就向顧景霆砸了過去。     一份厚厚的文件砸過來,顧景霆很隨意的伸出手臂擋開,文件怕的一聲掉在了他腳下。     漆深的眸光淡淡的從文件上瞥過,恰好是左燁的西華苑地產項目的企劃書。     顧景霆的眸色冷了幾分,「左家正等著這個項目救命,你現在伸出援手,你的前未婚夫肯定會感激涕零。」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已經把地契給左燁了。」林亦可輕飄飄的一句話,顧景霆的臉色瞬間陰鷙的很難看。     林亦可抱著坐在厚厚的羊絨地毯上,單手託腮,笑嘻嘻的看他。     小樣兒,吃醋了吧。不過,吃醋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     「你還是真念舊情。」顧景霆冷哼了一聲。     林亦可笑著低下頭,從一堆文件裡面翻來翻去,然後抽出幾份又向他丟了過去。     顧景霆這次沒擋開,而是穩穩的接住了。     他有些漫不經心的翻了幾頁,這幾份都是投資公司針對西華苑項目作出的分析報告,這個項目的前景和未來收益,都分析的很清楚。還有一份律師事務所擬定的入股協議,林亦可用她手中的地契入股左家的公司,這個項目盈利後,她可以拿到三層的利潤。     三層的純利潤,有點兒趁火打劫的意思了。但左家別無選擇,不僅要接受,還會對林亦可感恩戴德。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一點兒虧都不吃。     「我和左燁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自然有。但他背叛我,我們之間的情分就都不作數了。我是看在袁阿姨的面子上,才沒有袖手旁觀。不過,我幫他也不是無償的。左家想要利用我起死回生,我抽三層的利潤,讓左燁為我打工,這樣才公平。」     林亦可是念舊情的人,但她不是傻x。從左燁劈腿陸雨欣的那天開始,他對於她來說,就已經是陌路人了。     顧景霆深斂著眸子看她,似有所思。     短暫的沉默後,他用磁性好聽的嗓音說道:「如果背叛你,所有的情分就不作數了。嗯,這話我會記在心上的。」雪天真是個糟糕的天氣,林亦可腳上的紅色高跟鞋是羊皮底,最怕碰水。這雙鞋在雪地裡站了那麼久,估計是報廢了。     她回到公寓,還拎著鞋子惋惜。     恰好,顧景霆從樓上走下來,一身剪裁得體的純黑色西裝,完美的勾勒出肩背輪廓,襯得他整個人格外的高大深沉。     他左手拎著一隻文件夾,見林亦可進門,淡聲詢問了一句:「九點飛機落地,才回來?」     「哦,遇見左燁了,就多聊了兩句。」林亦可癱倒在沙發裡,翹著腿,沒心沒肺的回了一句。     自然,也沒看到顧景霆陰沉的臉色。     林亦可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渾身上下都酸疼的厲害。肚子也餓的咕咕叫,沒辦法,飛機餐太難吃,她實在是下不去嘴。     「張姐和帆帆呢?」林亦可眯著眼睛問。     「張姐帶帆帆在淘氣堡玩兒,大概下午回來。」顧景霆回答。     下午才回來啊!林亦可一張小臉垮了下去,她還想讓張姐給她做點吃的呢。     林亦可拿出手機,準備叫外賣。可這種糟糕的鬼天氣,外面至少要一個多小時才能送來,而她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林亦可無奈,想煮袋泡麵應付一下,結果,公寓裡壓根沒有泡麵這種東西。顧景霆和張姐都把泡麵歸類到不健康食物的範疇內,壓根就不買。     可除了煮泡麵以外,林亦可什麼都不會。冰箱裡塞滿了魚肉蛋菜,可她不能生吃啊。     林亦可躺在沙發上,捂著餓的咕咕叫的肚子,正在掙扎要不要開車出去覓食。     她是真的累得不想動了,而且,外面雪下得太大,開車也不方便。     林亦可的內心還在不停掙扎,鼻子裡卻飄進了一縷香味兒,還是從廚房傳出來的。     林亦可像打了雞血一樣,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溜煙的跑進了廚房。然後,就看到顧景霆端著一碗香噴噴的雞蛋面,放在了餐桌上。     「給我煮的?」林亦可咽了咽口水。     「你也可以不吃……」沒等顧景霆把話說完,林亦可已經端起碗筷,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有多稀罕這碗麵條了。     一碗簡單的雞蛋面,難得的卻是色香味俱全,林亦可吃的大快朵頤。     「顧景霆,沒想到你還會下廚,真是暖男,暖男啊。」林亦可一邊吃,一邊說道。     顧景霆頗為無奈的瞥了她一眼,一個女孩子連飯都不會做,她還真不臉紅。     一碗雞蛋面,林亦可的肚皮撐的飽飽的。她從屋子裡抱了一隻文件箱出來,把裡面的文件全部倒在了客廳的地毯上,然後盤腿坐在一旁,很認真的翻看起來。     彼端,顧景霆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不經意的抬眼,就看到了厚厚的一打房產證,撲克牌一樣的擺在那裡。     林亦可一個小演員,剛出道沒多久,不可能攢下這麼多產業。顯而易見,這些都是秦菲留給她的。看來秦菲還沒傻到底,並沒有把家底都透給林建山,還給自己的女兒留了個後手。     「這些都是我外公和媽媽留給我的。」林亦可一臉顯擺的說道,「加上天興傳媒的股份,我有這麼豐厚的嫁妝,將來肯定不愁嫁了。」     露富不是件好事,林亦可這麼聰明肯定知道這個道理。她在顧景霆面前卻毫不遮掩,顯然並沒有把他當外人。     顧景霆淡淡一笑,語氣帶著幾分玩味,「沒愛看出來你這麼恨嫁。」     林亦可雙手託著下巴,笑嘻嘻的看著他,有些揶揄的說,「其實,我想招婿入贅,有興趣嗎,要不要考慮一下?」     顧景霆修長好看的手臂正翻著文件,聞言,動作微頓了一下。顧四少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調戲,還是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給調戲了。     他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眉宇間都染了一層戲謔之色。深邃的目光把林亦可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除了錢,該有的你都沒有,我的確需要慎重考慮。」     什麼叫該有的沒有!這是嘲笑她沒胸沒屁股嗎!林亦可頓時火大,她雖然偏瘦,但很有料的好不好!     林亦可順手抓起一份文件,看都沒看就向顧景霆砸了過去。     一份厚厚的文件砸過來,顧景霆很隨意的伸出手臂擋開,文件怕的一聲掉在了他腳下。     漆深的眸光淡淡的從文件上瞥過,恰好是左燁的西華苑地產項目的企劃書。     顧景霆的眸色冷了幾分,「左家正等著這個項目救命,你現在伸出援手,你的前未婚夫肯定會感激涕零。」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已經把地契給左燁了。」林亦可輕飄飄的一句話,顧景霆的臉色瞬間陰鷙的很難看。     林亦可抱著坐在厚厚的羊絨地毯上,單手託腮,笑嘻嘻的看他。     小樣兒,吃醋了吧。不過,吃醋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     「你還是真念舊情。」顧景霆冷哼了一聲。     林亦可笑著低下頭,從一堆文件裡面翻來翻去,然後抽出幾份又向他丟了過去。     顧景霆這次沒擋開,而是穩穩的接住了。     他有些漫不經心的翻了幾頁,這幾份都是投資公司針對西華苑項目作出的分析報告,這個項目的前景和未來收益,都分析的很清楚。還有一份律師事務所擬定的入股協議,林亦可用她手中的地契入股左家的公司,這個項目盈利後,她可以拿到三層的利潤。     三層的純利潤,有點兒趁火打劫的意思了。但左家別無選擇,不僅要接受,還會對林亦可感恩戴德。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一點兒虧都不吃。     「我和左燁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自然有。但他背叛我,我們之間的情分就都不作數了。我是看在袁阿姨的面子上,才沒有袖手旁觀。不過,我幫他也不是無償的。左家想要利用我起死回生,我抽三層的利潤,讓左燁為我打工,這樣才公平。」     林亦可是念舊情的人,但她不是傻x。從左燁劈腿陸雨欣的那天開始,他對於她來說,就已經是陌路人了。     顧景霆深斂著眸子看她,似有所思。     短暫的沉默後,他用磁性好聽的嗓音說道:「如果背叛你,所有的情分就不作數了。嗯,這話我會記在心上的。」林亦可愣愣的看著他,隨後才反應過來,臉頰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     「誰稀罕你記著!」她嘀咕了一句,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快步的向樓上跑去。     隨後,張姐和帆帆就回來了。     有小帆帆在,顧景霆和林亦可必須『夫妻恩愛』。上次,他們無意間在孩子面前拌了幾句嘴,小傢伙就哭的沒完沒了。有了一次教訓,哪兒還敢再犯。     小傢伙最近在看兒童讀本,《豌豆公主》,《小紅帽》《糖果屋歷險記》,還有一些好習慣讀本。     其中一本書上畫著爸爸和媽媽扯著被單,小寶寶坐在上面蕩鞦韆。     小帆帆抱著書和自己的小被子站在林亦可面前,林亦可一臉的茫然。     「蕩蕩,鞦韆。」小帆帆仰著腦袋,小手指指著書說道。     「什麼?」因為小帆帆吐字不是特別清晰,林亦可仍然沒有理會深意。     顧景霆穿著襯衫走進來,見此情景,溫潤而笑,很自然的伸手揉了揉兒子的頭。他一向不苟言笑,但對帆帆卻十分寵溺。     「爸爸,蕩鞦韆。」小帆帆奶聲奶氣的說。     「嗯。」顧景霆點頭。     小帆帆樂的屁顛的爬到床上,有些笨拙的鋪開了小被子,胖乎乎的身體倒在了被子上,眼巴巴的看著爸媽。     顧景霆挽起襯衫袖口,伸手抓住被單的前面兩端,然後示意林亦可扯著另外兩端。     兩個人扯著被單蕩來蕩去,小傢伙躺在被單裡,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孩子開心,林亦可這個當媽媽的當然也跟著開心。不開心的是她的一雙胳膊。小傢伙已經二十多斤重了,悠一會兒還可以,時間長就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小傢伙玩了一陣後,就開始打哈欠了。張姐把他抱回了兒童房。     林亦可感覺胳膊又酸又痛,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順手拿起那本攤開的書,不滿的抱怨道:「這本書誰編的啊,你出來,我保證不揍你!累死本姑娘了!」     一旁,顧景霆聽完她孩子氣的話,搖頭失笑。他年長她許多,在顧景霆的眼中,林亦可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可她卻陰差陽錯的成為了他孩子的母親。     林亦可在沙發上躺屍了一會兒,然後回到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又要出差?」顧景霆挺拔的脊背半倚著門扉,淡聲詢問。     「嗯。」林亦可點頭。     東西已經收拾的七七八八,她一股腦的塞進行李箱中。     「明天飛上海,參加金x獎年度頒獎典禮。」林亦可隨手把行李箱放在牆角,仰著下吧,拍著胸脯,一臉傲嬌的說:「本姑娘憑藉《人魚王妃》入圍了金x獎的年度最佳新人提名。」     「嗯,恭喜。」顧景霆平淡的語氣,俊臉上沒有牽動過多的情緒。     林亦可覺得他這句恭喜實在是不夠真心。不過,也沒什麼可恭喜的。     「我一個打醬油的,有什麼可恭喜的。」     林亦可雖然憑藉《人魚王妃》收穫了不少的人氣,但她資歷太淺,演技中規中矩毫無亮點,路瑤對她得獎不抱任何希望。     用路瑤的話說:「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蹭紅毯。總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而顧景霆並不了解娛樂圈,只是隨口問了句,「得獎對你很重要?」     「金x獎含金量很高,有當然比沒有好。」林亦可說完,抻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我明天要早起趕飛機,先睡了,晚安。」     她說完,就把顧景霆推了出去,並且,關上了房門。     顧景霆從客房出來後,一個人站在露天的陽臺上吸菸。     夜涼如水,清冷的月光透過他拉出修長的暗影,莫名的透出一股孤寂。     他左手的兩指間夾著煙,煙光在夜風中忽明忽暗,嫋嫋的煙霧散在風裡。顧景霆吸著煙,右手按著手機,屏幕忽明忽暗,撥出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顧景霆劍眉微鎖,掐斷電話,轉而打給阮祺。     「這麼晚,顧總裁有何吩咐?」電話接通後,阮祺懶懶的聲音從那端傳來。     「大東在做什麼?電話接不通。」顧景霆嗓音低沉。     阮祺玩味的嬉笑一聲,「還能做什麼,這個時間肯定在某女星的床上h呢。你找他有事兒?」     「金x獎年度新人獎,你讓他留出來給我。」顧景霆吩咐道。     「新人獎已經內定了。大東新釣了一個小花旦,正如膠似漆呢,早就把新人獎給許出去了。」電話那邊,阮祺忍不住扶額。     「他想捧他的女人,我也要扶我女人上位,你讓他自己看著辦。」顧景霆低沉的嗓音,一貫的強勢。     阮祺哀嘆連連。這哪兒是看著辦,分明是必須照辦啊。     「老大,林亦可拿新人獎資歷不夠啊。你怎麼不乾脆把年度最佳女主角頒給她!」     「嗯,也可以。」顧景霆淡應一聲。     阮祺一口血卡在嗓子眼裡,差點兒沒噴出去。林亦可拿新人獎都會跌破大眾的眼睛,直接頒給她年度女主角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大眾這是黑幕,是暗箱操作。     見過護短的,還沒見過這麼護短的。     ……   3   而林亦可並不知道這些,她還在為起早趕飛機而不滿。     趕去機場的路上,路遙開車,林亦可一直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補眠,睡得毫無形象可言。     路遙氣的罵她是豬投胎。     車子抵達機場,下車之前,林亦可手忙腳亂的補妝。她現在是公眾人物,無時無刻都要注重自己的形象,特別是機場這種地方,簡直就是狗仔記者的固定蹲守點兒啊。     林亦可拖著行李走進機場,在安檢口與陸雨桐一行人相遇。     因為是同一個經紀公司,所以訂了同一趟航班,都是商務艙。林亦可現在只祈禱不要讓她和陸雨桐坐在一起。     「小可。」陸雨桐見到林亦可,一臉的笑意,親暱的拉住了她的手。「我剛還在和程程說,你是最喜歡睡懶覺的,讓你起大早趕飛機真為難你了。我還擔心你會遲到呢,現在見著你,總算是放心了。」     陸雨桐的關懷備至讓林亦可忍不住惡寒。陸雨桐真不愧是演員,無時無刻都不忘演戲,只是,她演的不累,林亦可都替她累得慌。     她不著痕跡的把手從陸雨桐的手中抽回。

   「難得我們一起出席同一個頒獎典禮,還以為能和你一起出門呢,結果你昨晚壓根沒回家。爸媽問我你去哪兒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替你圓謊。」陸雨桐又說,儼然一個關心妹妹的長姐形象。     「你告訴大姐你到底住哪兒了,萬一有什麼事兒也好有個照應。你放心,我嘴巴嚴,不會告訴爸媽的。」     陸雨桐看著林亦可,眼睛都在放光。她一直都想知道林亦可究竟把那個野種藏在哪兒了,這麼大的把柄不抓在手裡怎麼放心。     林亦可聽完,心裡忍不住冷笑,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敢情是在這兒等著她呢。不過,想套她的話可沒那麼容易。     「我還能去哪兒,昨晚路瑤姐叮囑我今天的行程安排,時間太晚就賴在她家睡了。我可比不了大姐姐,有納蘭少爺暖床,睡得都舒服。」     林亦可衝著陸雨桐擠眉弄眼,並沒有壓低音量,周圍的幾個工作人員都聽到了。     陸雨桐臉紅入血,不悅的瞪了林亦可一眼,這個話題就這麼岔過去了。     上飛機後,林亦可和路遙坐在一起,她把雜誌蒙在臉上,繼續呼呼大睡。     路遙:「……」     飛機抵達機場上空,平穩落地後,路遙不耐的把林亦可搖醒。     「口水擦一擦,,下飛機了。」     林亦可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一臉不樂意的從座位上坐起來。她睡姿不端,裙子上都壓出了褶皺,氣的路遙跳腳。     「我的小祖宗,這裙子一會兒還要走紅毯呢。」路遙半蹲在她面前,伸手撫平裙子上的褶皺。     她覺得自己當初一定是腦袋被門擠了才會答應當林大小姐的經紀人,這心操的細碎細碎的。     金x獎年度盛典每年都十分的盛大熱鬧。     林亦可還是第一次走紅毯,她穿著水晶高跟鞋,白色的長裙,臉上畫著精緻的妝,站在閃光燈下美感十足。     她一隻手拖著長裙,另一隻手向四周的人們揮手示意,紅毯有點兒長,一路走過來,笑的臉有點兒僵。     不過,她還是很享受這種被當做焦點,萬眾矚目的感覺。從紅毯上走下來的時候,還特意交代路瑤,「下次還有蹭紅毯的機會一定要想著我點兒。」     路瑤聽完,忍不住翻白眼,然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走紅毯熱鬧,頒獎典禮就更熱鬧了。     林亦可跟著路瑤一起進場,找到座位之後,才發現她竟然挨著陸雨桐。     「我們是同一個劇組的,又是姐妹,就把我們安排在一起了。」陸雨桐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婉大方。     林亦可還能說什麼,只能攏了下長裙,在陸雨桐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眾人剛剛入座,主持人才走上臺,陸雨桐的助理閆程程就急匆匆的跑過來了,附在陸雨桐的耳邊嘀咕了兩句。     陸雨桐的臉色當時就變了,還下意識的瞥了林亦可一眼。但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對閆程程使了個眼色,閆程程會意,點頭離開了。     隨後,陸雨桐的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溫婉隨和,與林亦可有說有笑。     沒過多久,閆程程去而復返,手裡端了兩杯橙子汁。     一杯遞給陸雨桐,另一杯向林亦可遞了過去。「亦可姐,喝飲料。」     「我不渴。」林亦可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擋開。自從經過了上一次綠豆湯被下毒的事件,陸家母女的東西,她可不敢再碰了。     只是沒想到她只是輕輕的伸手擋了一下,閆程程手中的杯子就傾斜了,裡面的橙子大半都灑在了林亦可的白裙子上。     林亦可驚慌失措的站起身,橙黃色的液體順著裙擺滴滴答答的落在腳下的地面上,狼藉一片。     而她的裙子汙了一大片,想處理都來不及了。     林亦可臉色難看到極點,冷冷的瞪著閆程程。     閆程程一臉慌亂無措的模樣,不停的給林亦可道歉,「對不起,亦可姐,我不是故意的。」     「程程,你做事怎麼馬馬虎虎的,還不走遠點兒,只會添亂。」陸雨桐冷著臉訓斥道。     閆程程一臉委屈,含著淚走掉了。     陸雨桐轉眼又給林亦可賠禮道歉,「程程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我哪兒還有一條備用的裙子,要不要拿給你換上?」     林亦可冷著臉沒說話,現場都是記者,她現在離場算怎麼回事。     「沒關係,溼的是裙擺,你坐在這裡沒人看得出來。頒獎典禮結束後,我們晚一點兒離場。」路瑤拿著紙巾替林亦可擦了擦,擦完後,下意識的看了陸雨桐一眼。     路瑤在圈子裡摸爬滾打了這些年,什麼陰私手段沒見過,陸雨桐和助理明顯就是故意的。路瑤只是猜不透她們鬧這麼一出的用意。     但隨後,她就明白了陸雨桐真實的目的。因為,林亦可獲得了最佳新人獎。     既然是獲獎了,自然要上臺領獎,林亦可穿著一條髒了的裙子上臺領獎,丟人都丟到家了,估計明天各大報刊雜誌都不缺料了。     路瑤實在是不明白,陸雨桐和林亦可是姐妹,自家人踩自家人一腳有意思麼!     林亦可冷冷的看著陸雨桐,看得陸雨桐有些發毛,臉上的笑都有些不自然了。     此時,所有的鏡頭都落在了林亦可的身上,等著她上臺領獎。     林亦可伸手用力的扯掉了髒了的裙擺丟在地上,長裙變成了過膝短裙,雖然少了美感,但也不算太難看。     林亦可站起身,踩著高跟鞋,挺直了脊背,在大眾的目光之下,一臉從容的走上臺。     林亦可壓根沒想到自己會獲獎,連路瑤都覺得她希望不大。所以,林亦可懶得連獲獎感言都沒想。     此刻,她站在臺上,只能臨場發揮了,把爹媽,家人,祖宗十八代,特別是導演和劇組工作人員從頭到尾謝了一遍後,拿著獎盃就下臺了。     她回到座位上,特意把水晶獎盃放在了陸雨桐的那邊,陸雨桐只覺得刺眼,卻又強忍著擠出一抹笑容,「小可,恭喜你啊,剛入行就拿金x獎年度新人獎的可不多。」     林亦可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用腳踢了踢丟在地上的半截髒了的裙擺。陸雨桐的臉色立即又變得難看了,尷尬的不再開口。金x獎的重頭戲當然是年對最受歡迎男女主角。這和林亦可完全搭不上邊兒了,她只有看熱鬧的份兒。     而陸雨桐主演的《回不去的從前》票房十三億收官,影片獲得了不少的獎項,陸雨桐也憑藉這部電影獲得了年度最佳女主角提名。     林亦可坐在她身邊,雖然陸雨桐裝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但雙手卻緊緊的抓在一起,難掩緊張的情緒。     林亦可冷嘲的彎了彎唇角。她們來之前,路瑤就已經說過,她估計拿不到新人獎,而陸雨桐也註定與年度最佳女主角無緣。     林亦可拿不到獎是因為資歷太淺,除了《人魚王妃》以外,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而陸雨桐在圈子裡這些年,演技雖然不錯,但她出演的角色形象已經定型了,人們的觀念一時間也轉不過來。     何況,她剛在《人魚王妃》演完綠茶婊,轉身就出演《回不去的從前》中深情的悲情女,這就像是剛演完妓女,再去演正氣凌然的女軍人,觀眾肯定一時間無法接受。所以,《回不去的從前》雖然大賣,但這部戲對於陸雨桐的人氣提升不會有太大的幫助,更別說得獎了。     除非,陸雨桐像林亦可一樣開了外掛。     但顯然,陸雨桐沒有林亦可的幸運,年度最受歡迎女主角不是她。     頒獎典禮結束之後,林亦可跟著路瑤一起回酒店,回去的路上,路瑤臉上的笑都要崩了,嘴裡直呼:「看你姐吃癟,真痛快。」     「原來你也有幸災樂禍的時候啊。」林亦可一臉吃驚的看著路瑤。     「我對她本來沒什麼偏見,可她想坑你,我就看不過眼了。我可是出了名的護短。」路瑤板下臉說道。     林亦可無奈的聳了聳肩,她是被陸家母女坑習慣了,早就習以為常。「看著她和最佳女主角失之交臂,是挺解氣的。」     路瑤感慨,「你姐的心太大了,她大概是把最佳女主角當成她的囊中物,否則也不會那麼失望。其實,她的演技已經進入**頸了,想要突破很難。」     路瑤說完,表情莫名的鄭重了幾分。陸雨桐丟掉最佳女主角是意料之中,可林亦可的新人獎卻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亦可,我和你說過,我是你的經紀人,你對我不要有任何的隱瞞,我了解你的一切,才能在關鍵的時候幫你善後。很多人都說,娛樂圈就是大染缸,抱養,潛規則都成了家常便飯,沒有才不正常,那些年輕漂亮的女明星女演員,哪個沒有後臺。沒有後臺的,也別想在圈子裡站穩腳跟。」     林亦可懂路瑤的意思,路瑤是想知道哪個不開眼的冤大頭幫她拿了新人獎。其實,林亦可比她更想知道呢。     「路瑤姐,我和你說實話吧,我拿新人獎靠的是實力。」     路瑤:「……」     ……     回到酒店,林亦可隨手把水晶獎盃放在梳妝檯上,迫不及待的給家裡撥視頻。     手機接通後,畫面出現的是張姐,她在電視上看到林亦可獲獎,笑呵呵的說著恭喜。     「帆帆看到媽媽在電視裡面,一直吵著要進裡面去找你呢。」張姐把小帆帆抱到手機鏡頭前面,小帆帆看到媽媽,一雙胖乎乎的小手不停的揮舞著,異常的興奮。     林亦可順手抓起水晶獎盃,在鏡頭前晃來晃去。「帆帆,媽媽得獎啦,媽媽厲不厲害?」     手機那段,顧景霆恰好推門進來,聽到這話,忍不住想:厲害的是帆帆爸。     隔著手機,林亦可和小帆帆好一番親暱,直到張姐把犯困的孩子抱回兒童房,顧景霆才拿起手機。     「獲獎心情如何?」顧景霆問。     林亦可手託著腮幫,思索了一會兒才說:「一個肉包子突然從天上掉下來,恰好砸在我身上,不吃犯饞,咬在嘴裡又忐忑不安。你說會不會是哪個傳媒界大佬暗戀我,默默的在背後支持我。他如果像馬x,王xx,xxx,那麼有錢,我乾脆以身相許好了。當然,長得不能像他們一樣。」     顧景霆:「……你想多了,早點洗洗睡覺。」     林亦可掛斷手機,聽話的洗澡上床。可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她在陸雨桐手裡吃的悶虧,要是等上十年,她能憋屈死。     一夜無眠,林亦可第二天起床,頂著一雙黑漆漆的熊貓眼。工作人員見了,都以為她是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著。     新人就是新人,沉不住氣,得個新人獎就樂的睡不著覺了。     林亦可上飛機後,還在不停的打哈欠。     「你能不丟人嗎,要是被八卦記者拍到,指不定寫的多難聽。」路瑤恨鐵不成鋼的說。     林亦可揉了揉眼睛,不以為意的說,「放心吧,丟人的指不定是誰呢。」     她說完,懶洋洋的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林亦可從洗手間出來,正趕上空姐端著飲料走過來。經過陸雨桐身邊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滑,手中的託盤沒有拿穩,放在盤子裡的飲料杯傾倒,裡面的液體都灑了出去,好巧不巧,陸雨桐就坐在一旁,飲料從她頭頂上澆下來,從頭到腳淋了個遍,無一倖免。     「啊!」陸雨桐驚叫一聲,臉色鐵青的從座位上站起來。     她的樣子從未有過的狼狽,如果不是礙於公共場所,她早已經發飆了。     闖禍的空姐一臉驚慌的不停道歉,陸雨桐雙眼冒火,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可她畢竟是公眾人物,大庭廣眾之下掌匡空姐,她的形象估計也打沒了。     陸雨桐強忍著,艱難的擠出幾個字,「沒關係,你去忙吧。」     空姐戰戰兢兢的離開後,陸雨桐陰沉著臉,走進洗手間,在經過林亦可身邊的時候,下意識的瞥了林亦可一眼,眼神很是複雜。     林亦可不以為意的回到座位上,端起一本雜誌,隨手翻看著。     身旁,路瑤的腦袋靠過來,壓低聲說道,「你搞的鬼?」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林亦可一本正經的回答,精緻的小臉上半點兒心虛都沒有。     路瑤瞪了她一眼,攤開手掌,裡面有兩顆小米粒一般大小的黑色琉璃珠。而陸雨桐的座位下面,還散落著幾顆。

空姐常年在飛機上工作,即便是飛機有些顛簸,也不可能連託盤都端不穩,就是這幾顆不起眼的小珠子在作怪,害的空姐滑倒。     「我能發現這幾顆珠子,陸雨桐和她的助理也不瞎。」路瑤說。     「那又怎麼樣,誰能證明是我做的。」林亦可拍了一下路瑤的手,那兩顆珠子應聲落地。     「還用證明?陸雨桐又不是沒帶腦子出來,猜也猜得到。在這架飛機上,能玩兒這種把戲針對她的,除了你還有誰。」路瑤又說。     「猜到和證據確鑿可是兩個概念。」林亦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沒有證據,陸雨桐即便明知是她在搞鬼,也拿她沒轍。     路瑤無奈,伸手戳了一下林亦可的腦袋。「陸雨桐睚眥必報的性子,少不了會找你麻煩。」     「我不動手,她同樣會找我麻煩。」林亦可回道。     林亦可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天真到近乎愚蠢的傻丫頭了。別人打她一巴掌,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伸手打回去。     陸雨桐在頒獎典禮現場灑了她一身的橙汁。她現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請陸雨桐嘗嘗橙汁的味道。     本來,她還安排了狗仔記者,可陸雨桐實在是太能忍了,竟然沒有當場發飆,害的她白白損失了記者費。     餘下的行程,風平浪靜,只有陸雨桐的臉色很臭。     飛機落地後,林亦可和路遙先後走出機場。     此時的機場出口已經被許多記者和粉絲圍堵住了,那場面讓林亦可想起了讀書時學校開的運動會。     「我過去應付一下,你從地下停車場走。過幾天我會讓公司安排兩個保鏢給你。」路瑤說。     林亦可點了點頭,感慨道:「人怕出名豬怕壯啊。」     路遙:「……」     林亦可帶著墨鏡口罩,從安全通道進入地下停車場,躲在角落裡用手機聯繫上米蘭。     米蘭把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見林亦可躲在角落,忍不住打趣道:「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     林亦可:「……」     米蘭把她的行李箱塞進了後備箱後,兩個人先後上車。     「去上海玩兒都不帶上我,我這兩天過得無聊死了。」米蘭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抱怨道。     林亦可還是新人,路遙覺得應該低調。剛出道就助理保姆一大堆的跟著,對她的形象沒有好處。所以,米蘭才被丟在了a市。     「下次有機會一定帶上你。」林亦可懶懶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裡,剛閉上眼睛打算補眠,就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她有些不耐煩的從手提包裡摸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邊是左燁焦急的聲音,「小可,你可不可以幫我找到雨欣,我要見她。」     林亦可先是微愣了一下,隨後蹙起秀眉。上次她說可以幫左燁找陸雨欣,是他自己說不用,現在又要她幫忙,還真是會出爾反爾,真把她當他僕從了,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     林亦可有些不高興,但聽著左燁沙啞壓抑的聲音,拒絕他又有點兒於心不忍。算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掛斷電話,林亦可便吩咐米蘭,讓米勳查查陸雨欣的行蹤。     米勳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很快就把陸雨欣目前的位置發了過來。     林亦可覺得好笑。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愛情。左燁走投無路的時候,陸雨欣正躺在馬爾地夫的沙灘上曬著太陽。     「讓你哥查查左燁找陸雨欣什麼事兒?」林亦可又叮囑道。     米蘭手握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前方路況,嘴巴也沒閒著,隨口回道:「不用問,肯定是為了左老頭入院的事兒。」     「左伯父病了?」林亦可微詫異。在她的印象裡,左父是一個笑起來一臉憨態的小老頭,身體一向很好。     「左家破產,很多人追債,左老頭被逼著從三層小樓上跳了下去,摔的不輕,現在正躺在醫院裡,等著錢救命呢。左燁找陸雨欣應該是要錢吧。」     陸雨欣雖然把婚退了,但聘禮卻沒有退,這事兒做的挺不地道。     林亦可開始有些同情左燁了。左燁即便見到陸雨欣,也註定要失望了。陸家母女是典型的只進不出,錢進了她們口袋,想要吐出來是不可能的。     米蘭知道林亦可容易心軟,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不會還想當爛好人給左家送錢吧。左燁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林亦可點頭表示贊同。所以,她打算等左燁在陸雨欣那裡碰壁之後再雪中送炭,那樣他才能牢牢的記住這份恩情。     米蘭的車子停在了臨安路公寓的門口,林亦可拖著行李箱上樓。     屋內,張姐正在餵小帆帆吃飯,小傢伙見到媽媽回來,樂的手舞足蹈,胖乎乎的小手指著自己的小飯碗,「媽媽喂。」     林亦可就喜歡兒子賤賤的小樣兒,她脫了外套,洗了手後,從張姐手中接過了帆帆的小飯碗,拿著勺子餵帆帆吃飯。     張姐得了空閒,開始給林亦可收拾行李。     她打開行李箱,裡面亂糟糟的,穿過的和沒穿過的衣服都混在一起,壓得皺皺巴巴,沒穿過的也不能再穿了。化妝品和護膚品,日用品都散亂的堆在箱子裡,一開箱子掉了滿地。     張姐忍不住搖頭,亦可這小姑娘什麼都好,就是自理能力太差了。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將來怎麼照顧丈夫和孩子。     張姐想到,前兩天帶帆帆回顧家,顧老夫人還在詢問帆帆媽的事情,張姐只能跟著打馬虎眼。她是想兩邊都不得罪,可夾在中間當餡餅的滋味可不好受。     張姐一邊想著,一邊利落的把林亦可的行李箱收拾了出來。等她收拾的差不多,顧景霆也回來了。     平時都忙,難得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頓飯。     顧景霆吃飯很規矩,坐姿挺拔優雅,吃飯的時候一點聲響也沒有。再看坐在他對面的母子,林亦可一邊餵小帆帆,一邊自己吃,一大一小一邊吃一邊鬧,笑鬧聲都能衝破屋頂了,地面上更是一地的飯粒。     她們吃剩的更是直接推到顧景霆的面前,顧景霆只能沉著臉,把能吃的挑著吃了。     顧家富甲一方,顧四少更是身份尊貴,並不需要吃剩飯。但顧景霆是軍人出身,在部隊裡沒有浪費糧食的習慣,特別是野外行軍和出任務的時候,只能吃壓縮餅乾喝涼水的時候,才知道一粒米有多珍貴。

吃完飯,林亦可和小帆帆坐在客廳窗前的地毯上玩兒。林亦可手裡拿著字帖,教小帆帆識字。     「一撇一捺,人。帆帆,這個字念『人』。」林亦可青蔥的指尖指著字帖上的字。     「銀……」小帆帆有些模糊的跟著念。     林亦可笑著,伸手捏了捏兒子胖嘟嘟的臉頰,繼續教他下一個字。     而一旁,顧景霆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屋內的氛圍異常的溫暖和諧。     處理公文很枯燥,即便是對於顧景霆也不例外。他看得煩悶的時候,會偶爾抬頭看一眼窗口。     當看到林亦可和小帆帆笑鬧的模樣,他的心都變得柔軟了,剛毅的唇角不自覺的彎起一抹笑容。再看電腦上的文件,似乎也沒那麼枯燥了。     帶孩子本身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林亦可又坐了一天的飛機。她哄小帆帆睡覺,結果摟著孩子一起睡著了。     顧景霆走進兒童房,看到小床上一大一小都窩在床上睡覺。     他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     顧景霆靜靜的站在那裡,高大的身體遮住了壁燈散發出的昏黃光線,把床上一大一小完全的籠罩在了他的影子裡。     而睡熟的林亦可和帆帆卻渾然不知,依舊呼呼大睡著。     顧景霆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後,拿起散在一旁的被子,輕輕的蓋在了他們的身上。     然後,他本應該離開的,卻有些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在林亦可粉嫩的薄唇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睡夢中的林亦可只覺得唇上有些痒痒麻麻的感覺,她下意識的伸手蹭了蹭嘴唇,翻了下身,摟著帆帆繼續睡覺。     顧景霆淡淡失笑,隨後,放輕動作離開房間。     林亦可在帆帆的小床上睡了半宿,中途帆帆起夜尿尿,林亦可就把孩子交給張姐了,自己回房繼續埋頭大睡。     張姐哄睡了孩子,忍不住搖頭嘆氣。她帶了這麼多年孩子,還是第一次遇見當媽當得這麼輕鬆自在的。     林亦可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還是被電話聲吵醒了,路瑤在電話中宣布:她的假期結束了,下午飛深圳拍廣告。     掛斷電話,林亦可還有點兒發暈,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趿拉著拖鞋下床,走出房間,打算進浴室洗澡。     她站在浴室門前,剛要伸手拉門,門突然從裡面開了。顧景霆**著上身從裡面走出來,腰間圍著一條大浴巾。     林亦可的腦子正處於半醒的狀態,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驚叫起來,然後,用雙手捂住臉。     刺耳的聲音讓顧景霆皺了皺眉,他拿著毛巾擦頭髮,直接從她身邊越過。     他走到衣櫃前,丟掉毛巾,拉開櫃門,從裡面取出外套和長褲,利落的套在身上。     林亦可回頭的時候,他正站在落地鏡前面系領帶。     「大清早,大呼小叫什麼。」顧景霆冷淡的說。     「誰讓你衣衫不整的站在我面前,我很懷疑你是不是想對我圖謀不軌。」林亦可雙手環胸,等著他說道。     顧景霆聞言,微微側頭,一雙眼眸深沉清冷,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你在我洗澡的時候鑽進我屋子裡來,應該是我懷疑你對我圖謀不軌才對。」     他說話間,人已經站在了林亦可面前,深邃的眸光,就落在林亦可身上。他步步緊逼,林亦可步步後退。     直到她的脊背撞在冰冷的牆面上,後背緊貼著冰涼的牆壁,而胸前就是他炙熱的胸膛。顧景霆微微低頭,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臉頰細嫩的肌膚上,林亦可的臉頓時羞紅了一片。     「怎麼不說話了?嗯?」他上揚的語調,帶著幾分曖昧與挑釁。     林亦可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拒絕他繼續靠近。在近一點他們就貼在一起了好不好。     然而,她那麼點兒力氣怎麼可能阻止得了顧景霆,他的唇越靠越近,眼看著就要吻到她臉頰,此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了,小帆帆邁著一雙小短腿跑進來,仰著小腦袋,一臉無知的看著爸爸和媽媽。     小帆帆的身後還跟著張姐,撞見這麼一副畫面,張姐愣了一下後,連忙把孩子扯了出去,還不忘順帶手的把門關上了。     房門輕聲合起,林亦可氣的內傷,臉頰羞得通紅,感覺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一怒之下,抬起腳,用力的踩在了顧景霆的腳背上。     顧景霆皺了皺眉,隨後無奈輕笑,放開了她。     他抬起手臂,看了眼腕上的鋼表,他該出門了。     顧景霆套上筆挺的西裝,穿戴整齊後,伸手推開房門,走廊裡,小帆帆正在玩球。     「爸爸,抱抱。」小帆帆看到爸爸,邁著一雙小短腿跑過來。     顧景霆把他抱起來,溫和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然後,交還給張姐。     「晚上有應酬,不用留門。」顧景霆說完,就出門了。     隨後,林亦可從臥室出來,一臉的惱火,瞪著眼睛問張姐:「他經常夜不歸宿?」     「不是經常,偶爾而已。男人在外面做事,免不了要應酬。」張姐回答。     「誰知道他是應酬生意,還是應酬女人!」林亦可氣的跳腳,心想:下月生活費一定要減半,一定!     張姐抱著帆帆,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感慨道,「我這些年一直在外面忙,回家的時間少,我男人忍不住寂寞,和女同事搞在了一起,最後鬧得離婚。」     張姐說完,目光落在林亦可的身上,好像在說:姑娘,你也是常年不著家,自己長點兒心吧。     林亦可:「……」     ……     下午的航班,林亦可帶著路遙,米蘭,以及新配備的兩名保鏢,趾高氣昂的登機了。     她這一忙,就忙碌了大半個月。半個月後,才回到a市。     一行人剛抵達機場,米蘭匆匆的去取行李,剛把行李搬上行李車,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推了林亦可一下,示意她推車。     林亦可翻了個白眼,心想:到底誰是助理啊,米蘭的業務好像比她還忙。     等米蘭掛斷電話,她忍不住問了句,「誰的電話?不會是新男朋友吧。」     「我要是有新男朋友就好了,你趕緊找個助理,老娘忙的都沒時間找下家了。」米蘭抱怨道。     「……」林亦可撇了撇嘴,懶得搭理她。     米蘭把手機丟進包裡,代替林亦可推車,邊走邊說:「我哥剛打電話過來,左燁昨晚回國了,一分錢都沒要回來。沒錢治病,左老頭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左伯父病危?你怎麼不早說!」林亦可臉色微變,丟下米蘭,快步向機場外跑去。     「喂,你這會兒去獻殷勤,不怕左燁誤會你對他餘情未了啊……」米蘭在身後喊道,也不知道林亦可聽沒聽到。     林亦可一路跑出機場,招了輛計程車,直接去了醫院。     醫院裡,氣氛格外的低沉壓抑。     左父再次被推進了搶救室,醫生下了三次病危通知。     搶救室外,袁潔哭得眼睛都腫了,左燁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模樣頹廢。     他從小金尊玉貴,錦衣玉食,直到這一刻才明白什麼是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左家一出事,以前的那些親戚朋友見到他們,都避之唯恐不及,好像他身上帶著病菌一樣。     『借錢』兩個字,他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如果再借不到錢給父親做手術,就只能躺在醫院裡等死了。     「媽,要不求求亦可……」左燁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袁潔打斷了。     袁潔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記性太差,忘了當初你是怎麼背叛亦可的。現在有什麼臉求她拿錢救你爸。」     「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爸爸死。」左燁哽咽的說道。     而就在他們幾近絕望的時候,空曠的走廊裡傳來了高跟鞋落地的清脆聲響。     左燁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他抬頭看去,只見一抹嬌豔的身影由遠及近的走來。     林亦可走的有些急切,來到袁潔和左燁面前的時候,還有些微微的氣喘。     她抬頭看了眼亮著燈的搶救室,關切的詢問道,「左伯父怎麼樣了?」     袁潔紅著眼睛搖了搖頭,「傷得太重,心肺出現衰竭。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如果再不手術……」     「袁阿姨,你別著急,我馬上找醫生安排手術,手術費用你不用擔心。」林亦可說完,急忙忙的走進醫生辦公室。     補齊了住院費和手術費用,醫生馬上安排了左父的手術。     手術要持續四五個小時,而林亦可剛下飛機,滿眼的疲憊,袁潔不讓她留在醫院,叮囑左燁送她回去。     左燁送林亦可走出醫院大門,他一直低頭沉默,愧疚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林亦可比他隨意的多,她早已經放下了,面對左燁的時候,只把他當成陌路人而已。     「伯父的手術結束,記得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免得我擔心。如果還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和我說,我盡力而為。」林亦可對左燁說道。     左燁點了點頭,沙啞的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我還記得每次去你家竄門,左伯父都親自下廚給我燒喜歡吃的菜。誰對我好,我都會一直記在心上。」林亦可笑笑說。     左燁緊抿著薄唇,看著她的目光有些掙扎,「誰負了你,你是不是也會記一輩子?」     「不會。」林亦可搖頭,說的很輕鬆。「既然負了我,那我們就形同陌路了。」     林亦可的目光澄澈,坦坦蕩蕩。他對她來說,似乎已經是陌路人了。     左燁聽完,唇邊溢出一抹苦笑。     「聽說你幾天前去了一趟歐洲,見到姐姐了嗎?」林亦可又問。     左燁輕點了下頭,低斂的眸子,神情晦暗不明。     他不遠萬裡的飛去歐洲見陸雨欣,然而,見了倒不如不見,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當時,左燁是在一家私人會所找到陸雨欣的,她正在和一個外國帥哥搭訕,兩個人有說有笑,說笑之後,在大庭廣眾下便擁吻在一起。     左燁臉色鐵青,他突然覺得自己從沒有真正的認識過陸雨欣,那個在他面前有些任性又靦腆的女孩,竟然這麼大方開放。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陸雨欣面前,陸雨欣看到他,一臉的震驚,震驚之後變為了不耐。     她用流利的英文像外國帥哥解釋了句,竟然說左燁是她的表哥。     隨後,她把左燁拉到一旁,用不耐煩的語氣詢問,「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左燁看著她的眼神寫滿了失望和痛苦。他原本想質問她的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短暫的沉默與僵持之後,他用沙啞的嗓子說:「我爸爸受傷住院了,急需錢做手術,你可以把我當初送你的聘禮還給我嗎?」     陸雨欣聽完,竟然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左燁,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送出去的東西哪兒有要回去的道理。你難道忘了你當初對我說過什麼,你說你的就是我的。」     左燁垂著的手掌緊緊的攥著,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他曾經說過的情話,此刻卻變得無比的諷刺。     「雨欣,我爸爸還躺在醫院裡,急等著錢救命,那些錢就算是我借你的,將來我一定雙倍的還給你,好不好。」     左燁的語氣很低,甚至帶著幾分懇請的味道。     陸雨欣嘟著嘴巴,很是不願意,「左家都破產了,你拿什麼還我。還不是打空投資票。」     左燁氣的渾身都在發抖,他強忍著怒火,最後一次詢問,「雨欣,即便我爸沒錢只能等死,你也不打算把聘禮錢還我了,是不是?」     陸雨欣紅著眼睛,竟然做出一副及委屈的樣子,好像左燁再咄咄逼人一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不信左家就差這點兒聘禮錢……」     左燁已經沒有耐性聽她把話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     他走到會所門口,服務生迎面走過來,請他為剛剛點的那杯咖啡結帳。左燁陰著臉掏出錢夾,發現錢夾裡還放著陸雨欣的照片。     他冷笑一聲,把照片從錢夾裡抽出來,打算還給她。     然而,他剛還沒走到陸雨欣的面前,就聽到她正和同伴抱怨,「左燁真是窮瘋了,送出去的東西還往回要。難道想我這些年白白陪他睡覺!」     ……     左燁痛苦的搖了搖頭,不願意再去回想那不堪的一幕。     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孩。林亦可一張白皙精緻的小臉,一如既往的清澈。     「亦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雨欣和王家公子的事?」左燁問。     林亦可遲疑的點了點頭,她覺得左燁現在還糾結這些實在是沒有必要。「陸雨欣在國外留學時交往過的男朋友,地產大亨的獨生子,本來是想奉子成婚,結果發現對方吸毒,就分手了,孩子也打掉了。」     「原來,她一直都在騙我。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一個人是傻瓜。」左燁自嘲道。林亦可微皺著眉頭,語氣微愣,「我沒想過隱瞞你,只是,當時你和陸雨欣正濃情蜜意,我說了你也未必回信,或許還會以為我在挑撥是非。」     左燁緊抿著唇,並沒有反駁。曾經那個愚蠢的自己,的確未必會相信亦可的話。     「還有,我當時的確有點兒恨你,心裡想著,讓你受點教訓也好。」林亦可又說。     左燁聽完,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兩個人邁出醫院大門,人多的地方,林亦可習慣性的帶上了墨鏡和口罩。     左燁微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她現在已經是公眾人物了。「我最近忙暈頭了,還沒有恭喜你獲獎。」     林亦可微微一笑,微揚的下巴,帶著自信和驕傲。「我說過,我會過得比你更好。」  

4   林亦可的車子停在醫院對面的停車場。     她橫穿過馬路,來到車旁,伸手拉開了車門,坐進駕駛室後,伸手摘到了臉上的墨鏡和口罩。     林亦可低頭繫上了安全帶,剛要發動車子引擎,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提包內傳來手機的震動聲。     她伸手從包包裡拿出手機,接聽電話。     「舅舅。」     「你舅媽今天親自下廚,你晚上要是有空,和顧少一起帶著孩子過來吃飯。」電話那邊,秦浩說道。     親舅請吃飯,林亦可有沒有空都要有空。只是,秦浩對顧景霆的稱呼讓她有些詫異。     顧少?這麼稱呼一個無業游民,她舅舅真是太客氣了。     掛斷電話後,林亦可拿著手機,播出了顧景霆的號碼,接通後,直接命令道:「晚上舅舅讓我們帶著孩子回去吃飯,五點鐘我回公寓接你,你要是敢不在,看我怎麼收拾你。」     顧景霆接聽電話的時候,剛剛結束視訊會議,幾個部門負責人都等著總裁說散會。屋子內異常的安靜,以至於手機裡的說話聲格外的突兀。     特助歐陽隆站在顧景霆的身後,憋笑憋得差點兒內傷。     阮祺就沒那麼多顧忌,直接笑出了聲。     會議現場,他大姐顧景兮也在,臉色陰沉難看。她拿起文件站起身,氣衝衝的向會議室門口走去,經過顧景霆身邊的時候,丟下一句,「來我辦公室一趟。」     顧景霆抬起修長的手,合起了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神情淡然的說了句,「散會。」     隨後,站起身,拎起外套走出會議室。     顧景兮的辦公室在總裁辦公室隔壁,她是集團董事,但平時並不常來公司。     顧景霆單手插兜,另一隻手象徵性的敲了下門,才推門走進去。     辦公室內,顧景兮正坐在老闆椅上,冷臉瞪著他。「把門關上。」     顧景霆當做沒聽見,開著門,她說話會有所顧忌。     他高大的身體在一旁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坐下來,手臂隨意的搭著沙發扶手上,眉宇深邃,姿態優雅隨意。     顧景兮無奈,皺著眉說道,「生帆帆的那個女人,我不是讓你用錢打發掉嗎,你怎麼還在和她牽扯不清。那些外圍女是你該招惹的嗎!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     顧景兮對整件事了解的並不多。只知道他們年輕人胡鬧,阮祺高價找個了外圍女給自己弟弟,而顧景霆擦槍走火,不小心弄了個孩子出來。     孩子是弟弟親生的,顧景兮喜歡的不得了。但孩子媽的身份實在是上不了臺面,她無法接受。     顧景霆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耐著性子等顧景兮把話說完,才慵散的開口,「你這周末不進京麼?讓他幫你消消火,火氣大對身體不好。我讓秘書給你訂機票。」     顧景兮愣了一下,隨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丟給他一句,「我的事兒你少管。」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顧景霆淡然回道。言下之意,就是他的事也不需要她多管閒事。     顧景兮瞪了他一眼,又氣又沒轍。     顧景霆走出辦公室,低頭看了眼腕錶,下午四點十五分,從公司回臨安路公寓,不堵車的話也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他吩咐司機備車,然後,離開公司。     顧景霆回到公寓,林亦可還沒回來。     她規定的時間都是用來約束顧景霆的,她自己很少守時。顧景霆早已見慣不慣。     他叮囑張姐給小帆帆換衣服準備出門,然後回房間換了身休息西裝。     等他和孩子穿戴整齊,林亦可才進門。     「哎呀,不錯嗎,小帥哥。」林亦可笑嘻嘻的捏了捏帆帆的小包子臉,然後把孩子從地上抱起來,抱得有些吃力。     小傢伙最近似乎又重了許多。     一家三口一起出門,顧景霆開車,林亦可抱著孩子坐在後面。     一路上,她都在叮囑顧景霆,秦浩的喜好被她翻來覆去的說了無數次,生怕顧景霆會出紕漏,惹了她親舅不快。     顧景霆被她念叨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車子總算在一棟二層別墅小樓前停了下來。     後備箱裡,裝著大大小小的禮盒,都是買給秦浩的禮物。     顧景霆一隻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拎著一堆禮盒。雖然步子邁的很穩,但東西太多,拎著多少有些吃力,孩子還不安分的在懷裡亂動。     林亦可卻空著兩隻手,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     「幾步路就到了,你堅持堅持。舅舅見到會高興,覺得你是心疼我。」     「……」顧景霆無話可說。     林亦可站在門口,伸手按響了門鈴。     出來開門的是秦浩的繼女胡亞新,比林亦可大兩歲。胡家在京也是名門望族,胡亞新的生父是大學教授,知名畫家。謝婉心大著肚子的時候,丈夫和他的一個女學生出軌,在畫室裡亂搞,被謝婉心撞個正著,因此離婚。     胡亞新是跟著母親長大的,和秦浩的感情也不錯,只是為人傲慢了一些,對林亦可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     不過,林亦可對她的態度並不在意,本來,她們也不熟。     一樓的客廳裡,秦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見他們進門,也沒起身,長輩的架子擺的十足。     林亦可湊過去,直接坐在了秦浩的身邊,撒嬌的挽住了秦浩的一隻胳膊。「舅舅。」     秦浩拿起遙控關掉了電視,抬眼看了顧景霆一眼,不溫不火的說了句,「既然來了,坐吧。」     顧景霆抱著帆帆在沙發上的另一側坐下,小帆帆窩在父親的懷抱裡,睜著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陌生的環境和陌生人。秦浩雖然看起來很嚴肅,但上了年紀的人沒有不喜歡孩子的。他微笑著對帆帆招了招手,「帆帆,過來讓外公看看,外公給糖吃。」     秦浩從果盤裡抓了一把糖果誘惑小傢伙。     小帆帆一副很眼饞的模樣,卻沒有立即過去,而是抬頭看了眼爸爸,見顧景霆點頭,他才邁著一雙小短腿走到秦浩面前。     秦浩笑著把糖果塞在小帆帆的手裡,小帆帆低頭認真的剝糖紙,秦浩順勢把小傢伙抱起來,「嗯,還挺重的。」     「吃的太胖了,像頭小豬似的,我都快抱不動了。」林亦可笑著說。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還是口無遮攔的,哪兒說自己孩子是小豬的,那你成什麼了。」謝婉心從廚房走出來,笑著打趣道。     林亦可愣了愣,一臉的尷尬。帆帆是小豬,那她不就是——母豬。     坐在一旁的顧景霆挽起唇角,沒忍住,唇邊溢出了笑容。     胡亞新跟著傭人把飯菜擺上桌,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翻白眼。     在a市沒人知道顧景霆的底細,但她可是從京裡來的,都知道唐家有了繼承人。胡家她那幾個沒出嫁的堂姐堂妹,都在肖想著唐少奶奶的位置。     京裡那麼多名媛千金都在奢望的男人,卻被林亦可這麼一個小丫頭給拿下了。她算是哪顆蔥哪顆蒜!     「媽,吃飯了。」胡亞新有些不客氣的喊了一嗓子。     謝婉心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覺得女兒越來越不懂事兒了,在客人面前竟然這麼沒禮貌。     但當著外人的面,她又不好數落胡亞新,只能客氣的招呼林亦可和顧景霆吃飯。     吃飯的時候,林亦可要顧著孩子,謝婉心幫著她一起給小帆帆餵飯,還是弄的手忙腳亂,根本不顧上其他。     所以,飯桌上胡亞新格外的熱絡,一會兒給顧景霆夾菜,一會兒問東問西,還說著她留學時候的趣事給顧景霆聽,熱情的連謝婉心都看不過去了。     而顧景霆的態度一直很淡漠,甚至沒多看胡亞新一眼,對於她的話,只是出於禮貌的偶爾應付兩句。     秦浩對胡亞新的行為多少有些不滿,但畢竟是繼女,不好過於苛責。不過,他對顧景霆還是很滿意的,軍人出身,正直正派,又身系名門,出身和教養都是極好的。     飯後,秦浩單獨把顧景霆叫到了書房,一直沒出來。     胡亞新無法再接觸顧景霆,在心裡把秦浩埋怨了幾遍,很不滿的回了自己房間。     謝婉心和林亦可坐在客廳裡聊天,聊得都是媽媽經。林亦可聽得十分虛心。     兩個人正說著話,樓上的房間裡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聲,小帆帆嚇得躲在林亦可懷裡。     謝婉心忍不住皺眉,抱歉的對林亦可笑了笑,直接上樓了。     隨後,顧景霆和秦浩從書房走了出來,林亦可原本還擔心舅舅會為難顧景霆,結果,兩個人是有說有笑的從書房走出來的。     「後生可畏啊,我是甘拜下風了。不過,棋品好,人品也差不了。」秦浩還一臉慈笑的伸手拍了拍顧景霆的肩膀。「我這個外甥女,從小就任性,她要是有不懂事的地方,你還要多擔待些。」     「您放心,亦可年幼,我會讓著她。」顧景霆恭敬的回道,凝笑的目光瞥向林亦可。     林亦可正一副見鬼了的表情看著他們,敢情舅舅把顧景霆叫進書房是下棋去了。她還以為是給她撐腰呢,真是——想多了。     顧景霆到底給她舅舅灌了什麼**湯,她親舅竟然說她任性不懂事兒,林亦可頓時覺得她親舅不疼她了,顧景霆那貨才是親生的。     「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帶孩子回去吧。」秦浩叮囑道。     「嗯,我去和舅媽說一聲。」林亦可踩著實木樓梯,向樓上走去。     謝婉心不辭辛苦的特意燒了一桌子菜給他們,處於禮貌,林亦可總要和謝婉心打聲招呼再走。     林亦可剛上樓,還沒靠近臥室,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爭吵聲,胡亞新的聲音十分的刺耳,「我不過是多說了兩句話,怎麼就丟人現眼了。她未婚先孕都不嫌丟人現眼。一個副市長的女兒,小門小戶出身,還真是好本事,以為母憑子貴就能嫁入唐……」     「你給我住嘴!」胡亞新的話沒說完,就被謝婉心冷盛大的斷了。以至於林亦可也只能聽到一半。     什麼母憑子貴,什麼糖?這說的到底是不是她?林亦可滿頭的霧水。     林亦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就不想了。等屋內的爭執聲停下來,她才走過去敲門。     房門打來,謝婉心見到她,臉上閃過慌亂與尷尬的神色。而身後的胡亞新卻是滿眼的不屑,似乎壓根就不在乎林亦可有沒有聽到什麼。雖然是背後說人是非,但她認為自己並沒有說錯。     林亦可懶得理她,只客氣的和謝婉心道別。謝婉心客氣的挽留了兩句,叮囑他們有空過來吃飯。     然後,林亦可和顧景霆帶著小帆帆,一家三口出了門。     還是顧景霆開車,林亦可抱著孩子坐在後面。剛上車,她的手機就響了。     林亦可一手摟著孩子,另一隻手接聽電話。     電話是吳小寒打來的,聲音裡滿是幸災樂禍。     原來,左燁聽了林亦可的建議,找了律師向林家討要聘禮。     左家破產後一直都是媒體關注的對象,所以,左燁的律師上門討要聘禮的事兒幾乎是一瞬間就傳開了。     因為男方破產而解除婚約,陸雨欣並不是獨一份,雖然是情理之中,但難免給人留下一個涼薄的印象,現在外加一個剋扣聘禮不還,林家的裡子面子都丟盡了,林建山的形象更是一落千丈。堂堂副市長,竟然貪聘禮那麼點小錢,還是在人家破產後走投無路的時候。     這幾乎成了大眾茶餘飯後的笑談。     律師上門,林建山接過傳票的手都忍不住顫抖。律師離開後,更是把陸慧心母女罵了個狗血淋頭。     陸慧心和陸雨欣被罵過之後,乖乖的派人把聘禮送還給左家。     這人就是犯賤,當初左燁低聲下氣哀求,好說好商量的時候她們不還錢,偏要鬧得滿城風雨,被林建山大罵一頓後,才老老實實的把錢吐出來。     林亦可聽得直樂,掛斷電話後,心情仍是大好。     她剛掛斷電話,手機隨後又響了一聲,是手機新聞。   唐副市長因為以權謀私,貪汙受賄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十年。唐副市長的年紀,能不能活著從監獄裡出來真是個問題了。     「開車的時候別看手機,抱好孩子。」顧景霆轉動方向盤,沉著臉提醒道。     林亦可吐了吐舌頭,乖乖的把手機丟到一旁。     車子在平坦的路面上勻速前行,林亦可摟著小帆帆,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唐副市長被判刑了。也不知道誰會接替他的位置。」     主管城建的副市長,這個位置相當的重要。     「原大東區區長韓慶明。」顧景霆回答。     林亦可愣了一下,她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顧景霆會回答。「你怎麼知道?無業游民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顧四少的消息網自然靈通,處在他這個位置,消息閉塞是會致命的。當然,這些他自然不會和林亦可說。     「少看點韓劇,多看看新聞,你也能知道。」顧景霆的語氣不鹹不淡,把林亦可氣的要命。     「韓慶明?聽都沒聽過。」她沒好氣的回了句。     方向盤上是一雙修長漂亮的手掌,顧景霆專注的開車,後視鏡中倒映出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像黑曜石一樣,淡淡的瞥了後面的林亦可一眼。     「你認識,韓區長是韓宸的父親。」     「啊?」林亦可吃驚的長大了嘴巴。真沒想到影帝韓宸還是**呢。     ……     沒過多久,韓區長正式接替了唐副市長的位置,主管a市的城市建設。     韓慶明的走馬上任,影響最大的自然是納蘭家。納蘭家是a市最大的建築公司,在國內都是首屈一指,少不了和城建部門打交道,否則,當初也不會巴結著唐家了。     納蘭祁幾次上門拜訪,都被拒之門外。最後總算通過關係,搭著人情見到了韓慶明,想約對方吃頓便飯,還被婉拒了。     納蘭家幾個項目正等著城建部門審批,這麼一天天的拖著,拖得都是錢。納蘭祁最近心情很差,和陸雨桐在一起的時候,做,愛都提不起興致。     陸雨桐趴在他胸口,臉頰微紅,卻並未盡興。     「心情不好?」她嬌聲問道。     「嗯。」納蘭祁皺著眉回應。     「項目審批還沒下來?」陸雨桐抬頭看向他。     納蘭祁點頭,「韓慶明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知道會不會燒到納蘭家。」     「這點兒事兒也把你愁成這樣,多送些錢不就行了。還有什麼事是錢辦不到的。」陸雨桐眨著眼眸,笑的溫婉。     納蘭祁卻不耐煩的坐起身。陸雨桐雖然精明,但官場商場上的事卻懂得並不多。     「你還真以為錢是萬能的。韓家的底細都沒摸透就貿然送錢,萬一韓慶明鐵面無私,把事情捅出去,一個賄賂的帽子扣下來,公司就等著關門大吉吧。何況,拉攏最好的方式也不是用錢,而是聯姻。」     「就像你和唐穎訂婚一樣?納蘭少爺這次又準備犧牲色相了?可惜韓家好像沒有適齡的女兒。」陸雨桐笑道,笑聲中夾雜著那麼幾絲打趣的意味。     納蘭祁的臉色卻一直陰陰沉沉的,他愁就愁在這裡。韓家沒有適齡的女兒,只有一個兒子,可納蘭家嫡系又沒有合適的未嫁女孩,旁支的韓家肯定看不上。     「你和韓宸都在演藝圈,對他了解多少?」納蘭祁突然問道。     「合作過幾次,不算太熟,韓影帝的性子又冷又傲,除了對林亦可有點兒笑臉,其他人哪兒入得了他的眼啊。」陸雨桐回答道。     林亦可和韓宸在劇組的時候就眉來眼去,韓宸那個冷麵影帝,居然數次遷就林亦可這個ng大王,要說他對林亦可沒點意思,陸雨桐可不信。     納蘭祁聽完,卻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林亦可嫁進韓家?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聽說韓宸就喜歡你妹妹那種小清新的女孩,何況,她又是天興傳媒的繼承人,韓家娶這麼一個嫁妝豐厚身份相當的媳婦不吃虧。」     納蘭祁突然心情大好,一把摟過陸雨桐,在她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這事兒還要你費心張羅。只要林亦可和韓宸訂婚,韓家和納蘭家也算是連襟,納蘭家的事兒,韓慶明也不好再推脫了。」     「什麼連襟?就算韓宸成了我妹婿,也和你們納蘭家扯不上關係。你又不是我什麼人!」陸雨桐故意嬌嗔道。     納蘭祁一樂,大掌肆意的在陸雨桐的胸口抓了幾把,力道不輕,惹得陸雨桐一陣的嬌呼。     「你乖乖聽話,納蘭家的聘禮一定和韓家的一起送進林家大門。」納蘭祁的手掌順勢向上,捏住了陸雨桐的下巴。     他知道陸雨桐想嫁給他,此刻,他算是拋出了一個最肥的誘餌,不怕陸雨桐不上鉤。     果然,陸雨桐臉上的喜悅之色藏都藏不住了,立即下床穿衣服。今晚林建山在家,她要馬上趕回去。林亦可的婚事,能做主的還是林建山這個父親。     她急匆匆的開車回家,好在林建山和陸慧心都沒有睡,正坐在客廳裡聊天。     恰好,聊得就是韓家。     韓家最近風頭正盛,韓慶明新官上任,他和林建山同級,雖說不必巴結,但該有的禮數卻不能少。林建山親自吩咐陸慧心準備一份薄禮送去韓家,以示交好之心。     陸雨桐聽到這裡,踩著高跟鞋進門,笑著接了一句,「媽要去韓家嗎?正巧,我和您一起過去,也不用再多跑一趟。」     「你不是忙著拍戲嗎,湊什麼熱鬧。」陸慧心回道,一時間沒猜透女兒的意圖。     陸雨桐笑著坐在林建山身旁,伸手挽住林建山的手臂,一臉的嬌俏。她是林建山的第一個孩子,雖然是私生,但林建山最疼的卻是她,遠勝林亦可這個正牌大小姐。     「有話就說,和爸爸還學會轉彎抹角了。」林建山笑道。     「有人託我給小可和韓宸說媒,我想先去談談韓家人的口風。」陸雨桐如實說道。     林建山微錯愕,但隨即便點了點頭。韓家雖不是四大家族,但背後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搭上韓家的大船,對他將來的仕途的確是一份助力。     至於韓宸和林亦可合不合適並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林亦可自己的心意更是無關緊要。     在林建山的認知裡,身為他的女兒,就該為他和林家付出所有。陸雨桐得到了林建山的首肯,親自去韓家探了口風。韓夫人對林亦可還算滿意,兩家門當戶對,又嫁妝豐厚。唯一不理想的就是林亦可的職業,韓夫人自己的兒子雖然是演員,卻不喜歡兒媳婦拋頭露面。     為了打消韓夫人的顧慮,陸雨桐再三保證林亦可婚後一定會息影,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     韓夫人很是滿意,也詢問了韓宸的意見。韓宸在婚事上一向不用心,甚至對給他保媒的人都十分反感。這一次,卻意外的默許了。     陸雨桐雖然達到了目的,但心裡卻不太高興。韓宸竟然真的想娶林亦可,既然是喜歡的,想必婚後對林亦可不會差。     她內心裡是不希望林亦可高嫁的,更不願見林亦可夫妻和睦。     但為了順利的嫁入納蘭家,陸雨桐不得不促成與韓家的婚事。納蘭祁給她畫了一個大餅,可她也並不傻,不會任由著納蘭祁利用。韓家不是傻子,即便兩家成為姻親,韓家也不會毫無條件的幫扶納蘭祁。     而林亦可被強姦,未婚先孕的醜事還抓在陸雨桐的手裡,這麼大的把柄,一旦被韓家知道,林亦可只會身敗名裂。林亦可想要安安穩穩的當她的韓家少奶奶,就只能為陸雨桐所用。陸雨桐也可以利用林亦可,從而控制韓家。     只要她能控制韓家,納蘭祁就不敢輕看她。     陸雨桐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回到家,就遭到了陸慧心和陸雨欣的埋怨。     母女三人在房間裡說話,陸慧心還是第一次對大女兒冷下臉,「韓家的婚事,你怎麼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韓家現在風頭正盛,韓宸又有影帝的頭銜,人品才幹都不錯。這麼好的結婚對象,你怎麼不想著留給雨欣,反而便宜林亦可那個外人。」     陸雨欣也是一臉的委屈,她雖然年紀不大,但女人的青春就那麼幾年,彈指之間就過去了,可嫁入豪門的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錯過一次就少一次。     「大姐只顧著討好納蘭家,才不介意胳膊肘往外拐。在她眼裡,我這個親妹妹哪兒有嫁入豪門重要。」陸雨欣冷嘲熱諷的說道。     陸雨桐氣得不輕,陸雨欣蠢,她懶得和她計較,只是不滿母親的態度。     「我倒是想自己的親妹妹高嫁,可也要她上得了臺面才行。又是墮胎,又是退婚,韓夫人眼高於頂,她能看上這樣的媳婦!」     「退婚又不是我的錯,左家都破產了,難道我要嫁給一個窮光蛋嗎。」陸雨欣紅著眼睛嚷道,「我墮過胎又怎麼樣,林亦可還生了個野種呢,她哪裡比我強了。」     「你住嘴。」陸慧心和陸雨桐幾乎是異口同聲。     陸慧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慌張的打開房門四處張望,這會兒林建山還在家,要是被他聽到這樣的話,非罵死她們母女不可。     「我的小祖宗,你真是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你爸下過死命,林亦可未婚生子的事誰都不許提。這話要是被他聽見,不把你趕出去才怪。」     陸雨欣咬了咬唇,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陸雨桐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嗤笑道,「胸大無腦,連禍從口出都不知道,你拿什麼和林亦可比,她有天興傳媒做陪嫁,你有嗎!」     陸雨欣紅著眼睛,卻無話反駁。     陸雨桐冷哼一聲,端起水杯潤了一口,她罵陸雨欣這個蠢貨都覺得是浪費口舌。「沒有陪嫁就算了,還眼皮子淺的連左家那點聘禮錢都貪。這事兒在圈子裡傳開了,都快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話了。」     陸雨欣低著頭抹眼淚,哭哭啼啼。陸慧心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畢竟,是她做主扣下左家聘禮的。     「好了,你就別說風涼話了。你們是親姐妹,要相互幫襯著才對。」陸慧心訓斥了陸雨桐一句。     陸雨桐冷抿著唇角,把杯子重重的摔在桌面上,一臉的不快。     陸雨欣也惱了,直接站起身,「以後我的事兒不用她管,她心裡只有納蘭家,哪兒還有我這個親妹妹。」     陸雨欣哭著跑出去。陸慧心一臉無奈的看向陸雨桐。     陸雨桐單手撐著額頭,頭疼的嘆了一聲,「媽,我這麼費盡心思的高嫁,難道是為了我自己?我嫁得好,對您和雨欣都有好處。雨欣是我親妹妹,她的終身大事我肯定會放在心上。至於韓家的親事,她就別想了。」     陸雨欣那個蠢貨,根本就入不了韓夫人和韓宸的眼。到時候結親不成,弄不好還會壞了她的事兒。     ……     此時,林亦可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了,她正忙得不可開交,路瑤剛給她接了一個真人秀,下周一開始錄製。     「怎麼不接戲反而接真人秀了?」     林亦可的人氣高漲,很多導演找上門,路瑤接劇本接到手軟。     路瑤正在賣力的切牛排,頭都沒抬的回了句,「最近送來的劇本我都看過,沒有合適你的角色。與其演個爛戲砸了自己的名聲,還不如接真人秀。現在真人秀很火,也可以刷刷存在感,免得長時間不出現在大小螢屏上,容易被觀眾以往。何況,這種節目不需要演技,你臨場發揮就行了。」     林亦可嘟了嘟嘴,感覺自己華麗麗的被嫌棄了。「我的演技有那麼爛嗎。」     路瑤聽完,噗嗤一笑,放下手中的刀叉。「你難道覺得自己演技一流?大小姐,你哪兒來的自信啊。」     林亦可被路瑤堵得啞口無言,低下頭,憤憤的咬著果汁杯。     路瑤覺得自己的話好像說的重了一些,連忙安慰道:「其實,演技不好也不怪你,畢竟不是科班出身。當初薛濤的演技比你還爛,後來不是也成為影帝了。」     「我將來也能成為影帝影后?」林亦可眨著一雙晶亮的眸子看著路瑤。     路瑤單手撐頭,一副無奈狀,「難度很大。不過,你歌唱的還不錯。我幫你爭取到了真人秀的主題曲,歌曲小樣我已經聽過了,還不錯,如果這首歌能火,我會試著幫你轉型,出專輯試試。」     「嗯。」林亦可點頭,她對唱歌的熱衷度比演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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