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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變奇案(推理故事)

2024-07-12 10:06:45 1

    一 搭車老漢
    故事發生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
    塞北山區有個劉家堡大隊,第二生產隊有個社員叫劉廣祿,四十七八歲年紀,根清苗正的貧農出身,為人又忠厚老實。劉廣祿常年給生產隊趕馬車,農忙時給隊裡運莊稼、運水果,農閒時跑外拉腳給生產隊掙錢。這年的初冬時節,劉廣祿給供銷社拉腳往縣城運山貨,從劉家堡到縣城70多華裡,當日往返,兩頭忙。這天,劉廣祿起個大早從家裡走,到縣城土產公司交了貨後天己過午。他先把牲口餵好,然後自己匆匆忙忙地吃了點兒飯,便趕緊往回返,因為明天還要照常起早裝車運貨。出了縣城,劉廣祿把大皮鞭掄個渾圓,三匹騾馬四蹄生風,車子像飛了起來。初冬天短,到離家十七八裡路的盤山嶺根兒時天色已近黃昏。這盤山嶺很大,上嶺十八盤,下嶺十八彎,嶺東嶺西十幾裡沒有人家。劉廣祿趕著馬車剛上盤山道,瞧見路邊上坐著一個老頭。老頭見了馬車像見了救星似地又是擺手又是喊叫:「趕車的師傅,行行好,把,把我拉,拉上吧,我實在走不動了……」劉廣祿停下車,見老頭60多歲年紀,又咳嗽又喘上氣不接下氣,看樣子確實走不動了。劉廣祿問老頭說:「老人家,到哪兒去?」老頭喘噓噓地說:「去嶺西王莊閨女家,你看我這老痰喘,還有十幾裡路,又要過大嶺,後半夜我也走不到,師傅行行方便把我拉上吧……」劉廣祿覺得老人可憐巴巴的,天也要黑了,拉上就拉上吧,反正也是順道。就對老頭說:「上車吧。你老坐穩了,山路顛簸,千萬要多加小心……」老頭說聲謝謝就坐在了馬車上。
    車過了盤山嶺,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下嶺時劉廣祿就把車放得快些。馬車咕咚咕咚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劉家堡村頭。劉廣祿拉住車閘跳下車就去喊搭車的老頭:「大叔,下車吧,到劉家堡了,從劉家堡到王莊就二裡路,你老自己慢慢走吧,我明天還要起早出車……」喊了幾聲老頭也沒應聲,劉廣祿想老頭可能睡著了,於是伸手在老頭的身上拍了幾下,但老頭還是沒動。劉廣祿就掏出打火機打著往老頭臉上一照,立刻把他嚇傻了——老頭兩眼直直地瞪著,已經斷了氣息!搭車人死在車上了,你說倒黴不倒黴!弄不好還要攤上人命官司……劉廣祿越想越害怕,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向大隊幹部們報告了。劉廣祿把馬車放在了村頭,慌慌張張地跑到大隊部。幾名大隊幹部正在開會,見劉廣祿滿頭大汗撞進辦公室,全都愣了。大隊支部書記問劉廣祿說:「看你急成這個樣子,出什麼事了?」劉廣祿嘴唇哆嗦著,過好一陣才顫顫地說:「車上的老……老頭,死,死了……」支部書記聽說死了人,急忙追問:「誰死了?」劉廣祿結結巴巴地說:「是,是個搭車的老頭……」「搭車的老頭怎麼死了?」劉廣祿說:「我,我也不,不知道……」支部書記見劉廣祿說得不明不白,就對幾名大隊幹部說:「走,咱們去看看。」
    幾名大隊幹部跟著劉廣祿來到村頭馬車跟前,用手電筒在那死去的老頭身上檢查了一遍,沒發現身上有任何傷痕。支部書記對幾名大隊幹部說:「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咱們馬上給縣公安局打電話報案!」然後又叫民兵連長派兩名基幹民兵看管劉廣祿,再派兩名夜裡看守屍體,待縣公安局來人破案。
    二 「死人」作證
    縣公安局接到劉家堡大隊報案電話後,立即組成破案小組,在老局長率領下連夜趕奔劉家堡大隊。可是,那輛老掉牙的吉普車接二連三地出故障,司機下車修了好幾次。再加上山區路況不好,司機也不敢快開,趕到劉家堡大隊時天已經大亮了。大隊幹部們把幾位公安人員讓進大隊辦公室後,支部書記簡單地匯報了情況,然後便帶領公安人員到村頭驗屍。屍醫先進行了拍照,對死者的外貌特徵和年齡等情況作了記錄。接著便對死者身體的各個部位進行了檢驗。檢驗的結果是:死者為男性,年齡在65歲左右,死前無明顯疾病,頭部有鈍器擊傷,確定他殺無疑……
    驗屍結束後,老局長和幾名公安人員回到大隊辦公室開始審訊當事人劉廣祿。劉廣祿把老頭搭車到發現老頭死亡的前後經過一一做了交待。哭哭啼啼地直喊冤枉,說他沒有害死搭車老人。
    大隊幾名幹部又把劉廣祿的家庭出身、社會關係和本人平時表現做了介紹。劉廣祿祖上幾代都是窮苦出身,連他的親戚也都是清一色的貪下中農。劉廣祿本人一貫老實忠厚,從來沒幹過損害集體和他人利益的事。他給生產隊趕馬車七八年來兢兢業業,不怕吃苦,連續幾年被評為「五好社員」……老局長和幾位公安幹部對劉廣祿的出身及平時表現以及劉廣祿交待的情況進行了認真地分析,一致認為劉廣祿殺害搭車老人從邏輯上講不通:從作案動機上講,劉廣祿並不認識死者,完全可以排除「仇殺」。若說是貪財害命,劉廣祿殺人後必然將死者屍體掩藏起來,絕不會將死屍拉到村頭向大隊幹部報案。但是,據劉廣祿交待,老人搭乘他的馬車後,因天己黃昏,路上沒遇見一個人,也未在途中停車,老人頭部的擊傷又怎麼解釋呢?連劉廣祿自己也說不清楚。莫非說老人搭車前已被人擊打過?可是屍醫卻否定了這種可能。屍醫認為死者頭部的擊傷很重,如在搭車前被擊打即便當場不死也會昏迷,根本不可能在路邊攔車搭乘。劉廣祿也說老頭攔車時只是咳嗽痰喘,並沒有痛苦呻吟之狀。再說,老人如在搭車前被擊成重傷,劉廣祿絕也不會隱瞞這個情節……
    案情變得複雜了,現在惟一的辦法是把死者的家鄉住處搞清楚,找到死者的家屬,然後再尋找新的線索。於是,老局長和幾位公安人員商定,派人到盤嶺以東附近的村莊發動幹部群眾,尋找死者的家屬。就在這時候,民兵連長領著一個老頭來到大隊辦公室,老人滿頭大汗喘著粗氣說要找公安局領導。老局長讓老人坐下後,問老人說:「您老叫什麼名字?找我們有什麼事?」老人說:「我,我叫張成,我,我就是劉廣祿馬車上拉的那個『死人』,可是,我又活過來了……你,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劉廣祿沒殺人……」
    老局長和幾名公安人員一聽全都愣了——那具死屍還在村頭停著,這位老人卻說他就是劉廣祿馬車上拉的那個「死人」,而且又活過來了!看來其中必有奧秘……老局長便對老人說:「老人家您別急,有話慢慢講,我們決不會冤枉好人。」
    張老漢長長地噓了一口氣,然後便講述了他搭乘劉廣祿馬車的前後經過。張老漢家住盤山嶺東的松樹坪,昨天下午他要到盤山嶺西王莊住閨女家,因年老體弱又是咳嗽痰喘,走到盤山嶺根兒就走不動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裡過夜,不讓野狼吃了也得凍死……老漢正在著急,恰好劉廣祿的馬車趕到,於是便搭乘了劉廣祿的馬車。車過盤山嶺時,馬車顛顛簸簸,老漢一口粘痰堵在嗓子眼兒裡沒上來,當時就憋得昏死過去了。到了半夜時分,堵在嗓子眼兒裡的粘痰又慢慢地下去了,老漢漸漸地緩過氣兒來,睜開眼睛一看,怎麼自己一個人躺在路邊上?老漢定了定神前後左右看了看,這不是劉家堡的村頭嗎?這裡離王莊閨女家不過二裡多路,老漢便摸著黑走到閨女家。今天吃早飯時,張老漢聽閨女說劉家堡昨天夜裡出了殺人案,說是一個叫劉廣祿的趕馬車漢子把一個搭車的老頭殺害了,縣公安局的人連夜趕到劉家堡破案,正在對殺人犯劉廣祿進行審訊……張老漢聽了這個消息心裡就犯了嘀咕:劉廣祿會不會就是昨晚自己搭車的那個車把式?如果真的是他,昨晚搭車的除自己沒有第二個人。莫非有人發現自己被粘痰憋死誤認為被劉廣祿所害而向縣公安局報了案?張老漢越想越不放心,生怕冤枉了無辜的劉廣祿,吃過早飯便急急忙忙地來到了劉家堡……
    老局長和幾位公安人員聽張老漢講述的情況和劉廣祿所交待的情況完全一樣,只是劉廣祿不知道搭車老漢是怎麼「死」的。粘痰憋死人又復活的事古今不乏其例,這種可能是有的。但張老漢所講的情況還不能證明劉廣祿沒有殺人,現在村頭還擺放著一具死屍,而且是幾位大隊幹部和民兵從劉廣祿的馬車上抬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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