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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棟男生宿舍

2024-07-25 15:15:47

    第一章
    s市,s大學。
    深秋,17棟男生宿舍。
    幾點鐘不知道,偶爾會有囈語從某個寢室傳出來。昏黃的燈光塗在牆上,有風衝衝竄過。
    今晚像極了以前任何一晚。
    除了206。
    七個人,四個在床上,三個在桌旁。兩隻蠟燭燭影搖曳。
    桌上放著白紙,紙上有碟和些許字母數字。
    這是個很帶蠱惑性的遊戲,它的神秘來自於它的不確定。誰也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
    那三個人也許就期待著它的不確定吧。
    每個人將一隻手指放在了碟子上,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有露出輕鬆的表情。關於它的故事,大概每個人都可以說上一段了吧。離奇抑或者曲折,大抵都離不開死亡二字。
    床上的四個人都在上鋪,偎依在被子裡如臨大敵。
    遊戲開始了。
    三個人嘴裡念念有詞,碟子沒有任何動靜。也許要耐心等待吧。我有點沉不住氣了,瞄了一眼旁邊的明,他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說,讓我靜下心來,虔誠的請碟仙出來。
    我會意,心裡默默念叨。
    風從窗戶裡透進來,一隻蠟燭掙扎了幾下,歸於死寂,青煙只冒。
    手指有力量穿來,碟子開始走動,三個人面面相覷,明最鎮靜。幽幽的力量在加劇,它引導著碟子左右橫行。
    時機已經成熟,明開始發問了,預備按我們準備好的問題一一提出。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會有人敲門。屋外的人吼了一聲,「你們深更半夜點蠟燭幹什麼,想放火呀!」是管理員的聲音。
    來不及收拾,明立刻吹滅了蠟燭。「沒有呀,你等一會,我來給你開門!」還是他最從容。
    我和小飛立刻鑽上了床,假寐。
    門一打開,管理員用手電筒四處照照。上鋪的幾個人演技高超,似有鼾聲。我和小飛都不說話,讓明來應付。
    「剛剛對面樓上的管理員打來電話,說二樓左邊第一個寢室有燭光,你們知不知道晚上點蠟燭是違反校規的。」
    「沒有呀,我們沒有點蠟燭呀!」
    「還不承認?」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怎麼承認呀!」明的語氣不卑不亢,真是佩服他,明明自己理虧還說得有模有樣。
    手電筒照到了桌子上,白紙上沒有蠟燭的跡象。
    管理員心有不甘,走的時候說到:「以後注意點,被我捉到一定上報。」
    他走後,明長籲一口氣。我跳起來,問他蠟燭呢,他從背後拿出來,原來他一直拿在手裡。
    我想笑,忍住了。要不然又是過錯。
    其他人從「沉睡」中甦醒過來,這樣一鬧,大家反而更興奮了。
    小飛說:「再來,再來。」
    上鋪幾個人連忙又做好觀賞的架勢。把被子卷得緊緊的,像一個個超大粽子。
    這次沒有用蠟燭,我們也有手點筒。
    可往桌上一照,我們傻眼了。那個碟子居然成了粉末,毫不誇張的粉末。它堆在紙的中心,疑惑著我們的眼睛。
    沒有一個人說話。
    只是覺得有點冷,沉默了一會,明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肯定是我剛剛不小心弄碎了,沒有碟子,大家睡覺吧。」
    明這是在安慰大家。如果是打碎了,怎麼會成為粉末呢?
    還是沒有人說話,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一下子打懵了。
    紛紛回床,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睡著,反正我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陽光照常和煦,天氣照常清冷,功課照常繁忙。
    以後的幾天,大家該笑的笑,該鬧的鬧。只是好象有了某種默契似的,大家都決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沒有人去探個究竟,我想大家都會把它藏在心裡的一個角落,儘量不去觸碰。因為有了這個秘密,寢室裡七個人異樣的和諧。
    直到下個星期一,在食堂裡吃中飯,人聲鼎沸。小飛拉著我衣袖示意我出去吃。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到了食堂外的一棵大樹下,他一言不發。
    「我說你什麼了,你明明有話跟我說的。」彼此同學一年了互相很了解。他的眼睛告訴我他有事情要說。
    「我,我……」
    「你怎麼了,被人欺負了,哥們為你出氣,是哪個寢室的,說?」
    「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最近晚上走廊裡總是有人走動。」
    「有人上廁所嘛,大驚小怪的。」
    「不是不是,是皮鞋的聲音,我肯定。」
    「而且,而且……」他的嘴唇在發抖,我感到了事情的嚴重。默不做聲,等著他說。
    「而且到我們寢室門口就停下來了,我很害怕。」我用力抓著他的手,他的眼睛盯著地面。我第一次看他這樣黯然,他是個很活躍的孩子。
    「你具體的說,好不好,我都被你說得起雞皮疙瘩了。」
    我笑笑,應該很勉強。
    「是上個星期五晚上,大概2點鐘的樣子吧,因為那個時候手錶報了時,所以我清楚的記得是2點鐘,我出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我聽到後面有腳步聲,當時也沒在乎,回到寢室,上床。可是那腳步聲到了我們寢室門口就停了下來,就沒有聲音了。我當時還留意了一下你們有沒有誰出去,但是我看到你們都在床上。我大氣都不敢出。」
    「第二天,就是星期六,你們鬧到很晚才睡,一點吧,我還沒有睡著,就想聽一下是不是真的有腳步聲。我就一直等著,果然到二點,它又出現了,是皮鞋的聲音,它到我們寢室就沒有了。我是睡在門旁邊的嘛,所以聽得很清楚。星期天還是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裡似乎有淚光,怪不得最近他老是反困,又不愛說話,原來心裡有這樣一件事情壓著。
    我安慰他:「也許是別人跟我們鬧著玩呢,別當真。」
    「可是是晚上2點呀!」
    「有人無聊嘛」我說得很輕鬆,其實自己心裡也沒有低。
    如果真是他說的那樣,一想到這裡,頭皮一陣發麻。
    「你沒有跟明他們講嗎?」
    「沒有,他們都不知道。」
    「哦!」
    「那我晚上陪你吧,等著他來,等著老子滅了他。」
    說完又感覺造次,吐吐舌頭,小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拍拍他的肩膀。模仿大人的語氣,說:「小夥子,振作點!」
    他笑了,希望一直都是夢魘。
    一下午腦袋裡都在幻想可能出現的情節,小飛大概也是。不過這幾天的折磨讓他看上去無精打採。
    我們商量不上晚自習,去睡覺,然後等到2點鐘。這件事情暫時保密,如果確認真的有這麼回事的話,再跟寢室其他人說。
    一切都等著兩點鐘為我們揭開謎語吧。
    睡在床上,這麼也睡不著。小飛在玩遊戲,估計是為了讓自己放鬆一下情緒吧。
    隔壁208的王威過來聊天,他坐在我的床邊和我說著話。
    先說了一下我們的功課,他話峰一轉,說:「最近有件事情很奇怪?」
    「怎麼了?」我打起精神。
    「你晚上有沒有聽到有動靜,是皮鞋的聲音。」
    我露出驚恐的神色,原來不只是小飛有這樣的經歷。小飛回過頭來瞪著王威。
    「怎麼回事?」
    「我這幾天因為熬夜趕論文,平時又不怎麼學習,你知道啦,晚上好象總是有皮鞋的聲音走來走去,怪可怕的。」
    「是不是有人上廁所呢?」
    「不是,不是,我昨天認真聽了的,他沒有進任何一間寢室,只是走來走去,然後就消失了。害得我們晚上都不敢上廁所了。」
    「我們?」
    「我們寢室的都知道了,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出去。」
    原來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小飛長籲一口氣,我知道這是表示他不用再懷疑自己神經衰弱了。
    好了,一切等晚上吧。
    還是照舊臥談會,還是離不開女人,工作和政治。
    只是沒有聽見我和小飛的發言。
    老大說:「你們看看,平時靈牙利齒的傢伙是怎麼了,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想媽媽了?」一陣鬨笑。
    「去你的」,我沒有反駁,只是一心想著晚上的遭遇。12點了,我的心也一刻比一刻緊張。我在小飛的對面,隔著一張桌子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終於一個個都睡著了,鼾聲四起。平時還從來沒有這樣刻意等到深夜,神經越來越興奮了。小飛也在不斷的翻身,他也睡不安穩。
    2點差10分了,外面的樹枝在搖擺,今晚的風有點大,感到陣陣寒意。突然想到隔壁的王威,他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在側耳靜聽呢?
    2點了,指針也越來越逼近2點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果然腳步聲緩緩的從左邊走過來,是很清楚的皮鞋的聲音,沉悶而拖沓。離我們寢室越來越近,心要跳到嗓子眼。他在我們寢室門口停頓了一下。
    然後又走了開去,腳步聲慢慢飄遠。而後他又折了回來,剛剛放鬆的心又騰的緊張起來。
    我死死的捂住嘴巴,怕自己嚇出聲來。
    就這樣,他來回走了幾遍,最後在我們寢室門口停頓的當口,他消失了,腳步聲沒有了。一切歸於沉寂。
    我鬆了口氣,感覺肩膀已經僵硬,死死抓住的被單都被我掌心的汗弄溼了。
    耳邊還有腳步聲在迴蕩,慢慢入眠,今天一天我太累了。
    清早小飛和我都沒有說話,默默的去上課。昨天晚上的事情都不願意去回憶,但是我發現其他幾個人也神色怪怪的。
    也不願意多問。
    一天下來,班上的氣氛越來越詭異。男同學聚在一起,沒有了往日的喧譁,互相的咬耳朵。女同學則是指指點點,又不敢聲張的樣子。
    7點,我被通知要開寢室會議。在3樓中間的那個房間裡(17棟只有3層)。
    我和小飛去的時候,看見老大,他正在激昂的講著什麼。看見我們來了,他馬上擠了過來,老大有一副很魁梧的身材,有什麼事情他都是一馬當先。明也朝我們走了過來,斯文的臉上是很嚴肅的表情。
    老大一本正經的講:「清樹,小飛,等一會說的事情你們千萬不要害怕,什麼事情有我扛著了。」說完,他拍拍自己的胸脯,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和小飛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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