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舅舅的優秀作文
2024-07-31 10:59:45
我說、、我舅舅、他們就笑、哈哈你舅舅怎麼是啞巴、當時我的眼淚就在眼眶打轉、沒哭出來、最後回家我憋不住了、爬到床上大哭了。今天小編就來分享啞巴舅舅的優秀作文,請各位讀者好好欣賞和借鑑。
啞巴舅舅的優秀作文(一)
小時候見到舅舅,我總是躲。他一過來,我就跑。跑不了,便哭。因為他揮舞雙臂「咿呀咿呀」的樣子實在嚇人,還有他那總想著湊過來貼我小臉的拉碴細胡,每次都會扎得我生疼。
後來,年紀大了些,便也不怕了,卻學會了欺負人。仗著舅舅聽不見,我常口裡嚷著一樣東西,指著另一樣,讓他去給我拿,他一拿錯,我就笑他,讓他再拿,「舅舅舅舅,快快!」這是那段時間我常喊的話,他也不惱,就陪我玩。
印象中,舅舅的人緣特好。只要看見村裡人從家門口經過,不管大人小孩,舅舅總是笑嘻嘻地和大家打招呼,有時候還會邀請人家上門坐坐,遞上一杯熱茶。每當鄰居或其他村民有個什麼需要出力的事情,他也會樂呵呵地上門幫忙。地裡蔬菜瓜果成熟了,他還會分些給左鄰右舍。所以村裡人都很喜歡舅舅,也為舅舅的殘疾抱不平。
舅舅一天忙到晚,一年忙到頭,最少打理的便是自己。舅舅的衣服年年都是那麼幾件,每次爸爸叔叔來看望他時,總是給他錢讓他買件新衣服穿,他「啊啊」地答應,然而也不見有什麼變化。冬天天寒,沒有件像樣的羽絨服的他就裹著一層又一層補丁衣物來禦寒。他的「新衣服」大多都是爸爸叔叔們不穿的。每次讓他穿上「新衣服」給我們看時,他便會像新郎官似的靦腆地笑。
舅舅愛笑,一笑起來眉毛眼睛就會擰在一塊兒,眼角的皺紋整齊地排布在兩邊,像兩朵綻開的花,呼應著咧開的缺牙的嘴。
而每次見到我,舅舅臉上便會譁地一下開出花來。每次吃飯,他都搶著坐我身邊的位子,然後挑桌子上的好菜拼命往我碗裡夾,連拒絕的餘地都不給留。
聽說舅舅的聾啞是8歲一次放牛時,不慎從牛背上摔下來後,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而導致的。由於自幼殘疾,舅舅一直沒有娶妻生子,依託其招親上門的妹夫一家子過生活。
從小到大,舅舅一直都在放牛。舅舅家的屋後有一個大牛棚,總會看見舅舅和牛在一塊兒的身影。棚裡暗黃的燈光下,舅舅的臉像是爬滿了歲月的蛆蟲,舅舅會用布滿溝壑硬皮革般的手去摸摸牛的頭,拍拍牛的脊背。
總覺得牛被印度教教徒視為「聖獸」是有原因的,在我看來,牛的身上有一種靜水深流般的神力。
每次我經過那墊著厚厚乾草的牛棚時,看見牛探出柵欄的頭,望著鑲著上下開合的睫毛的靈動的眼睛,總能從那看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深意。
而我覺得,舅舅能讀懂這種深意。每當舅舅上前去時,牛也會應和似地甩甩尾巴,哞哞地輕聲喚幾下。
而今,家裡蓋了新房,拆了牛棚,舅舅再也不用去放牛了。但我卻會常常憶起,細雨濛濛的日子裡,舅舅頂著笠帽披著蓑衣,走在泥濘的路上,兩旁是無垠的天地,身側是尾巴一搖一擺的那頭老牛,漸行漸遠,直至蒼白了背影。
忽然想起《牛的寫意》裡的一句話:「牛不在意自己身後留下了什麼,絕不回頭看自己蹄印的深淺,走過去就走過去了,它相信它的每一步都是實實在在過去的。」
啞巴舅舅的優秀作文(二)
星期天,爸爸帶我去理髮。走到理髮店,我發現理髮的舅舅竟然是年啞巴。我心裡立刻不高興了。啞巴舅舅會剪頭髮嗎?可爸爸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
輪到我剪頭髮了,啞巴舅舅做做手勢,讓我坐下。他把一塊雪白的長圍巾圍在我的脖子上,然後給我輕輕的洗起頭來。沒想到他的動作像媽媽一樣,又輕又慢,舒服極了。洗好頭,他拿毛巾給我擦乾。接著,就拿起剪刀「喀嚓喀嚓」剪起來。他一會兒彎下腰剪,一會兒側著身子剪。爸爸指了指我的額頭,他就又剪短了一些,還朝我笑笑。
不一會兒,我的頭髮就剪好了。我看看了鏡子中的自己,像一個小男孩。特別精神。想不到啞巴舅舅的本領這麼大!我和爸爸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啞巴舅舅的優秀作文(三)
啞巴舅舅是外婆哥哥的兒子。外婆曾告訴過我,啞巴舅舅打從娘胎裡出來就啞了。
我想一個外表看上去俊朗、健康的人,為什麼會天生就是啞巴呢?然而事實就是事實,任憑我在小腦袋裡畫多少個疑問號,啞巴舅舅終究還是啞巴。
或許因為他是啞巴的緣故吧,作為姑媽的外婆特別偏愛他,他也特別依戀外婆,樂意隔三差五地到外婆家來幫外婆做些力所能及的農活。於是小時候我便有很多機會跟啞巴舅舅一起玩。
啞巴舅舅的年紀大得可以做我父親,他特別喜歡孩子。然而別的小朋友都不敢接近他,只因為他是啞巴,只因為他「講話」的時候總是咿咿呀呀指手畫腳,在他們眼裡不像正常人一樣講話的啞巴就是怪物。但是我卻總喜歡粘著他、跟他玩。
現在想來,那種玩,也只不過是靜靜地和他坐著,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或者偶爾用他能看懂的簡單的手勢跟他交流……
他喜歡看著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一旦某物撞進了他的心,便會久久地凝視著,比如天空中飛翔的燕子,比如陽光下綠得刺眼的葉子,比如……看著啞巴舅舅的眼神,我想在內心深處,他一定是位詩人!
跟啞巴舅舅在一起的感覺是溫馨的,就像玩累了躺在媽媽懷裡沉沉地睡去的那種溫馨!
後來我上學了,啞巴舅舅依然經常來外婆家。但是我們卻很少有時間在一起玩,他也只是默默地、認真地為外婆做著一些農活。休息的時候,便會打著手勢問我要教科書看。剛開始我還以為那種看只不過是看書上的圖畫、畫上的顏色罷了。但是沒過多久,我卻發現自己錯了,他聚精會神、全神貫注地看的是那些永遠與自己無緣地文字!看著看著,還問我要紙、鉛筆——他想寫字了。每臨摹完一個字就神採飛揚地拿來給我點評,嘴裡還「伊伊呀呀」地說個不停。我看到他那股高興勁兒,便故意皺著眉頭。看著我眉頭緊鎖,舅舅就不再發出任何聲音,只是表情凝重地望著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每當看到這副模樣,我就會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並且不失時機地對他伸出了大拇指。笑容便浪花般地一朵朵從他那飽經風霜臉上蕩漾開去……
記得有一次外婆家裡插秧,啞巴舅舅也來幫忙。秧插完吃過晚飯,天已經黑定了。本來外婆是要留啞巴舅舅住下的,但是他卻「說」家裡養的雞、豬、狗還沒餵食呢,便執意要回去。
從外婆家到啞巴舅舅家有兩條路:一條是只要花二十分鐘就能到的山路。但一般人很少走,都說路上「不乾淨」;另一條是要走更長時間的公路。外婆知道啞巴舅舅放心不下家裡的牲畜要趕著回家,肯定會選擇走山路。於是外婆便做出很多可怕的面相來嚇唬他,目的是讓他別走山路,要走公路。啞巴舅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怕外婆一個人的力量太小,就伸出雙手在腦袋上做成兩個角的形狀,緊皺雙眉、瞪大雙眼、眥著嘴巴對著他說:「山路上有魔鬼,千萬要走公路!」啞巴舅舅看了我這模樣,一手拿著電筒,一手撫摸著我的小腦袋笑了。
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晚他到底走的山路還是公路……
沒過多久,啞巴舅舅那位年過八旬的父親過世了。我跟著外婆前去弔唁,啞巴舅舅一見外婆就嚎啕大哭起來。我從來沒見過啞巴舅舅哭過,而且是如此悲慟地哭。即使是在他砍柴時被斧頭弄傷了腿,放牛時被牛撞傷了腰,或是被超負荷的農活壓彎了腰,也沒見他如此悲慟地哭過。是啊,那些傷痛跟自己朝夕相處的父親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世界上最最愛他的人永遠地離他而去了,在他無言的世界中,也許慟哭是詮釋他對父親的愛,對父親的不舍的最好方式!
我在一天天長大,每天依然要做許多農活的啞巴舅舅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了。他也不常來外婆家了,或許是因為我長年在外讀書或許是因為他太累了!後來外婆告訴我說啞巴舅舅因積勞成疾病倒了,並且醫生說要治療他的病可能很困難。
高一暑假,差不多兩年多沒見到啞巴舅舅的我和外婆去探望了病中的他。那時他正拄著拐杖在菜園裡打理自己種下的一些菜。見到我們來了,先是一愣,繼而微微地笑了,隨後表情就凝重起來。
我趕快過去攙著他進了屋。等他坐下後我就打著手勢詢問病情。他只是「說」腳痛,而且不是一般的痛。邊「說」還邊捲起褲腿指著膝蓋讓我看。我這才猛然覺得他已不是我記憶中的強健的啞巴舅舅了,病痛把他折磨得瘦骨嶙峋……
吃飯的時候,啞巴舅舅並不吃,只是一個勁兒地招呼外婆;一個勁兒地往我碗裡夾菜,然後微笑地看著我吃。
吃完飯,我們準備回家。啞巴舅舅紅著眼圈拄著拐杖送我和外婆到大門口。我難過地打著手勢對他說:「等下次放假了我再來看你!」
聽完這句話,蓄了許久的淚水便從他深陷的眼窩裡滾了出來。他用顫抖的手做著開車的動作,又指了指他的膝蓋。
外婆見我有些疑惑,含著眼淚對我說:「他是想坐車到縣城的醫院裡再做一次檢查……」
過完暑假,我就上學去了。但是沒過幾天,外婆就打電話告訴我:啞巴舅舅去世了!
我呆呆地站著,任淚水斷線珠子似地往下掉……
我再也看不到我的啞巴舅舅了,再也看不到那個微笑著打著手勢和我交流的啞巴舅舅了,再也看不到那個伴我渡過童年許多快樂時光的啞巴舅舅了,再也看不到……
人類的語言是偉大的,但是再怎麼偉大也詮釋不了啞巴舅舅無言的、勞碌的、短暫的一生。啞巴舅舅雖然沒留下隻言片語在這個世界上,但他那顆善良、慈愛的心卻是他這一生最好的語言!
啞巴舅舅的優秀作文(四)
啞巴舅是我媽媽的弟弟,因為是個啞巴,所以我們自小就叫他啞巴舅。
啞巴舅其實並非天生就是啞巴。他生下來和正常人一樣,能說會聽。長到七八歲的時候,一場大病,耳朵聾了,接下來連話也不會說了,應驗了農村人「十聾九啞」的說法。落下這個病後,外祖父曾帶著他四處求醫,沒能治好,後來因為家境貧困,就放棄了治療他的病,認命了。
但有一個機會,差點治好啞巴舅的病。那是六十年代初,一支解放軍醫療隊駐進了我們公社,這支醫療隊到下面的生產隊四處了解病人的情況,精心給他們治療。啞巴舅就是他們的重點醫療對象。幾個療程下來,啞巴舅就已經可以憋足全身的力氣,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高呼「毛主席萬歲」。就在全家人懷著萬分激動的心情等待著奇蹟出現時,不知何故,這支解放軍醫療隊突然撤走了。沒有了藥物,沒有了針灸,啞巴舅又恢復了原來的老樣子,從此再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我是騎在啞巴舅的肩膀上長大的。
我的父親和母親是同一個生產隊的人,結婚後不久就走出了山區,到鎮裡工作了。我和兄妹都是在鎮裡出生的。我的父母離開家後,就留下了啞巴舅在家裡照顧外祖父和外祖母。我和兄妹從戒奶到讀小學這段時間都是在外祖母的身邊。我對啞巴舅最早的印象就是騎在他的肩膀上的情景。那時,啞巴舅不論是下地幹活還是到鎮裡趁墟,都是把我帶在身邊。幹完活了,我就騎在他的肩膀上跟他回家,一路上我全然不理他的疲倦,快樂地搖晃著,他也故意一顛一顛地,逗得我咯咯地笑。去趁墟時,他挑著的籮筐,一頭是我,另一頭是要到鎮的賣的貨物和買回來的貨物。後來買了自行車,他就經常載著我回去見我的媽媽,或載著我媽媽回來見我媽媽的媽媽。其實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為他根本聽不到周圍的聲音,連後面汽車駛近了他,拼命地按喇叭他也覺察不到。每當這個時候,我或者媽媽就在後面拼命地拍打他的背。一旦接收到這個信號,他就知道後面有危險,迅速地把自行車駛向路口一旁。這已經是相當默契的配合了,所以十多年下來也都平安無事。
雖然啞巴舅沒有讀過書,但他可能是村裡的農民中最文明禮貌的一個人。在路上,如望見同村的人挑著擔子,或者手裡提著較重的物品,只要他的手空著,他就會主動上前幫人家挑擔子或提物品;農忙割禾時,他總是幫別人先收割;白天下雨時,他衝到曬穀場第一時間搶收的,是別人的稻穀;去喝喜酒,他老是穿梳忙於給別人盛飯,等到他有空坐下來吃飯時,盛主菜的碗,常常已經是美人照鏡了。對他的這些舉止,家人已經無數次的「好言相勸」了,他每次都是拼命地點頭,意思是下不為例,而每次又總是樂呵呵地無怨地悔地幫著別人。其實,家人和他都明白,這種習慣,他是不可能改正的了。
逢年過節,我們一家人回去看望外祖母一家人,每次都把啞巴舅樂壞了。興奮地和我們比劃著,他最喜歡小孩子。小的,他會把他高高地舉向空中;稍大的,他總是把他的頭靠在胸前比劃著,意思是說,又長高了。後來我參加工作有了工資,見到他總是塞給他一百幾十元的,每次他都是堅決退還給我。
啞巴舅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娶了一個漂亮賢惠的妻子。自從我的舅娘過了門,他就把她當成了寶貝,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中拍摔了,把他認為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我的舅娘。他感激舅娘這麼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他把家裡的所在活都包攬了下來,只要舅娘能偶爾對他露點笑容,他就是累死也願意。
不久,舅娘為他生了個兒子,是冬天生的,於是起名叫和冬生。
冬生是在我家裡長大的。啞巴舅常騎著自行車去看望兒子和我們。後來,冬生隨我們搬遷到了市區,啞巴舅就很少到我們家了。有時,我們把他從農村接過來城裡,他因為完全過不慣城裡的生活,住不了兩天就要回去了。到後來,冬生娶了妻,為他生了個精靈的孫子,還有了自己的房子。
正當啞巴舅到了人生最滿足的時候,病魔出其不意地奪走了他的生命。
我沒有去見啞巴舅的最後一面,後事自始至終都是冬生操辦的。我實在是不忍看到裹在白布裡的啞巴舅,我無法原諒蒼天,為何會這麼不公平的對待一個象牛一樣勞累了一輩子的啞巴。
啞巴舅走了三年了,他就象山裡的一塊小石,路旁的一棵小草一樣平凡,時間再長一點,他就會被人們徹底遺忘,留不下半點痕跡。因此,我時常焦慮而痛苦地鞭打著自己的靈魂,趕快寫篇紀念他的小文章,哪怕是一小段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