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野外露營
2023-03-24 15:44:21
這是去年發生的事,我文筆不太好,想看的人再看吧。快放暑假時我跟朋友A、B計劃暑假去N縣的深山裡露營。有兩個留學生聽到了,跑來說:」也帶我們一起去吧。」
那兩人跟我們上同一堂專討,不曾熱絡地聊過天。不過因為關係也不算差,所以雖然我們有點訝異,但沒有拒絕的理由,就答應了。
之前幾乎沒跟那兩個留學生(C、D)說過話,趁這個機會聊了聊之後,發現兩人雖然有點自戀、有點自我中心,但還算是普通的傢伙。(至少當時這麼覺得。)
當天我們在電車上東拉西扯,半途中轉乘公車到了露營區。畢竟是暑假,一家子還有跟我們一樣的學生擠爆了露營區。
A:真的要在這裡露營嗎?這樣想輕輕鬆鬆還是悠悠哉哉根本不可能吧?
我:就是啊,用廁所跟浴室都要排隊吧。這時,一直瞪著地圖沒加入我們對話的B開口了。
B:前面兩公裡的地方有個攔沙壩,那裡好像很寬敞,應該可以露營,要去嗎?
兩個留學生好像很討厭人擠人,我跟A也同意,毫不猶豫地贊成B的提議。幸好我們帶齊了露營用品和烤肉用具,就算那裡什麼都沒有,露營也不成問題。況且那邊應該比人工的露營區更好。我們提著行李在山路上前進,但好像太小看這條山路了,到達最初目的地露營場時是中午,走到攔沙壩時已經過了下午三點。
雖然大家都疲倦,但得要儘快搭好帳篷、準備晚餐。我們分頭行動,我跟A負責搭帳篷和煮晚餐的爐子,B、C、D負責撿柴。我跟A默默開始動手,而B、C、D帶了好幾次柴回來,正當我們以為他們應該是去最後一趟時,卻遲遲等不到三人回來。
因為我們技術沒那麼好,又邊做邊玩,花的時間比想像中多,大功告成時都六點多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怎麼還沒回來……正當我東想西想時,樹林中傳來爭執聲,我跟A側耳傾聽了一會,看到B和C跟D吵著架回來。
B和兩個留學生間的氣氛很糟。都到這裡來了,我跟A不希望他們吵架,於是安撫三人,總算和平地吃完晚餐。我跟A把一直碎碎抱怨的C和D推進帳篷裡,然後把B帶去另一個帳篷問他事情經過。
以下是B說的:
第三次去撿柴時,留學生D在河川上遊巖石區發現一個洞窟。三人進了洞窟(說是洞窟,其實比較像人造的洞穴),在十公尺深的地方看到一座破敗的小廟。
B覺得這座小廟給他的感覺很不舒服,想趕快離開,但兩個留學生卻興奮莫名,不顧B的制止打開了廟門。
B:喂,別這樣,在這地方的廟一定有原因,不要亂來啦。
C:有什麼關係?又沒人看到。
D:你怕了嗎?
C跟D完全沒把B放在眼裡。打開門後,C找到一個東西,那是一塊茶褐色半透明、乍看之下有如琥珀的石頭。看到石頭,B起了難以言喻的不安感,感覺不把石頭放著離開洞穴就要大難臨頭了。於是他們爭執起來。
B:那是這間廟的東西吧?快把它放回去!
D:我們發現的就是我們的。」
C:隨隨便便放在這裡就是不要了吧,拿走有什麼關係?
B:不是誰的東西的問題,既然放在這裡就不能隨便拿走!
C、D:誰說的!
B:既然有廟表示有人在管理!所以不是別人的東西是什麼?快放回去!
C、D:重要的東西就該鎖起來,沒鎖就跟丟掉是一樣的!所以是我們的東西!!!
無論B怎麼說,C和D就是不聽,最後他氣到面紅耳赤。他們就這樣邊吵邊回來,然後就是剛剛的事了。沒想到C和D這麼沒常識,我跟A都目瞪口呆。
這時B說:其實那座廟的門上貼著好像符的東西……C是把符撕破開門的,那座廟一定有問題……
聽B嚴肅地說到這裡,我突然覺得好像有奇怪的視線正在看著這裡,不禁毛骨悚然。A大概也有同樣的感覺,不發一語。這時外面響起C和D的喧鬧聲,似乎是不管我們在外頭喝起了酒。看他們好像沒有讓我們加入的意思,就對他們說」我們要睡了,你們去遠一點的地方喝吧」,然後回帳篷睡覺。
這時忘記是C還是D用他們國家的語言嘲笑我們,從發音的感覺和表情查覺出來的。半夜裡我被某個聲音吵醒。帳篷旁的廣場上傳來腳步聲。一開始還以為是有人去上廁所,但又不太對勁,腳步聲是以兩個帳篷為中心,繞著廣場兜圈子。
而且不但沒有要停止的意思,腳步聲的數量還增加了。我原本想說C和D想幹嘛,但從腳步聲聽來起碼有五、六個人。我一頭霧水,又覺得哪裡怪怪的。因為事情不太妙,我把睡在旁邊的A和B叫醒。A和B一開始還睡眼惺忪,發現外面有狀況時眼睛就睜大了,耳朵也豎起來傾聽。
B:怪怪的耶。
我:怎麼想都有問題啊。
B:不是那個意思……
A:不然是怎樣?
這時我才發現哪裡不對勁。我們搭帳篷的地方雖然是空地,但也沒那麼大,頂多七坪半左右。如果在外頭繞大圈走,一定會發出擦過草叢的聲音,或是踩進旁邊的河濺起水聲。但是那些聲音都沒有,只聽得到走在地上的腳步聲。A好像也發現了,三人陷入一陣沉默。
我:……原因應該是B說的石頭吧?
A:……好像是。
我們既沒有勇氣去外頭一探究竟,又不敢就這樣睡覺。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消失了。短暫沉默之後,我正想跟另外兩人說去外頭看看情況時,隔壁帳篷傳來兩人悽厲的尖叫聲。
」快逃阿!救命……」
我們被尖叫聲嚇到縮起來,持續傳來尖叫聲的隔壁帳篷也發出推擠和兩人求饒的聲音。我們心想這下不妙了,三人互相使了眼色,鼓起勇氣拿著手電筒走出帳篷。看到外面的景象,我們都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兩人被拖出帳篷,抱頭倒在地上,用他們國家的語言哀叫著。
詭異的是他們四周,有十幾個臉色慘色、衣衫襤褸的人,默默地把黑色的東西塗在兩個留學生身上。那些衣衫襤褸的人塗了一會,突然停下,一齊看向我們這邊。後來的事我們都記不得了。醒來時天已經亮了,我跟A、B在自己的帳篷裡擠成一團失去意識。
在昏倒之前應該看到了包圍C和D那群人的臉,但我們三個卻完全記不得他們的長相。留學生都還活著,但樣子卻很詭異,他們全身被黑色的液體塗得烏漆抹黑,雖然已經幹了,但還是發出一股腥臭,讓人退避三舍。
我跟他們說先去河裡洗洗吧,他們邊顫抖邊去洗了身體和衣服。我們趁這個時間收拾帳篷,問他們」石頭呢」。C指指自己的登山包,石頭用毛巾包著放在裡頭。B建議把石頭拿回去道歉,但他們的反應卻很不講理。
D:要去你們去!
C:如果沒被你們帶到這裡來,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是你們的錯!
A:屁啦!是你們不聽B的話把石頭拿回來才會遇到這種事吧!
我:就是啊,問題在你們,把石頭拿回去道歉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C和D不肯鬆口,堅持拒絕把石頭拿去還。他們氣到面紅耳赤,快被我們揍了還不停大叫」是你們的錯」。這時一直沒開口的B一臉受夠了表情說:」算了,你們愛怎樣就怎樣,我們拿去還。」說完就拿著石頭往上遊走。
我跟A只好停止跟他們爭論,追上B的腳步。後來C和D似乎在這段時間收好自己的行李回去了。我們跟著B來到洞穴前,氣氛的確如他所言不太對勁。應該說是空氣不一樣嗎?文字很難表達,總之就是氛圍很奇妙。
昨晚的事把我們嚇個半死,但也不能這樣放著不管,只好進到洞穴深處把石頭放回小廟裡。撕破的符掉在小廟旁邊,我們用隨身攜帶的膠帶儘可能把它貼回原樣,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總比什麼都不做好。接著三人合掌道歉,然後回家。
後日談:
我們身邊沒直接發生什麼事。暑假結束後,九月回到大學時,B對兩個留學生說」都是你們的錯!」把他們揍了一頓,還有其他各種間接的事件,那些有機會再寫。
從結論來說,兩個留學生最後自己向學校申請退學回國去了,後來怎麼樣了不曉得。唯一能說的,就是」事情並沒有這結束」。
不過最後還是不知道小廟和裡面的石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順道一提,」沒直接發生什麼事」跟」各種間接的事件」是說雖然沒有實質上的損害,但我跟A、B後來遇到一些恐怖的事,大概是叫靈異現象吧?
至於那兩個留學生,後來又聽說了一些事,有點長所以之後再說。露營回來後幾個星期內沒發生什麼事,我們寫寫作業做做報告、打打工到處去玩,日子過得很平靜。事件發生後一個月,暑假快結束了。(有點複雜所以先說明一下,我住在專門租給學生的公寓裡,A跟B也住同一棟。)
中午過後B和A來我房間,一起打電動看漫畫滾來滾去,這時樓下的房客(簡稱房)來我房間,一開門就這麼說。
房:你們搞什麼?很吵耶。
我:有那麼吵嗎?是電動的聲音還是說話太大聲?
房:不是,剛才你們房間裡就一直有很多人啪達啪達走來走去,是在幹嘛啦?
我:我們沒有走來走去啊……一直在打電動……不過很抱歉吵到你了,我們會安靜一點。
樓下的房客回去後,我心想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一邊對A跟B說:」樓下來抱怨了,小聲一點吧。」三十分鐘後,房間門鈴又響了。一開門又是樓下的房客,這次他火冒三丈。
房:給我收斂一點!我一直聽到你們走來走去還有窸窸窣窣的講話聲,吵死人了,我正在拼命寫報告,都沒辦法專心啦!
我跟他說我們已經關上窗子而且儘量小聲了,但他還是不接受,我也不想跟他吵,就說:」真對不起,我以為已經注意了,沒關係,我們接下來要出門,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事實上這棟公寓很新,應該不可能那麼吵,而且從他第一次警告之後我們已經很安靜了,我覺得是對方蠻不講理。因此我跟A跟B說了這件事之後,提議出門去。現在想想那時應該就要發現不對了,因為之前也曾經喧譁過,他卻沒有來抱怨。
時間是下午兩點左右。我們離開公寓,去電玩中心打發時間。後來我們去打了電動也買東西,消耗掉不少時間,最後在家庭餐廳吃晚餐時,管理公寓的房屋公司打來了。
管:我是管理XX的XX房屋,您是住XXX號房的XX(我)先生嗎?
我:我是,有什麼事嗎?
管:有人跟我們抱怨您的房間很吵,因為您不在所以打電話給您。
我:哦哦,他有來抱怨過,所以我們下午出門去了,以後會注意的。
需要這樣嗎……我邊想邊厭煩地回答對方,但房屋公司的人卻說出奇怪的事。
管:請問下午是大概幾點?」
我:大概兩點還兩點半左右吧。
管:您確定嗎?因為希望我們提醒您的抱怨電話是六點過後打來的。
現在時間是晚上八點,其間我們一次也沒回去過,事實不對勁。我告訴A跟B這件事,然後跟房屋公司說我現在就回去,請他們在房間前等我。回到公寓時房屋公司的人(三十歲左右的女性)正在等我們。因為抱怨電話是樓下房客打的,我們就先去他那裡。樓下房客來應門時果然一副心情很差的樣子,他說後來安靜了一會,過了五點又開始吵,他去警告卻沒有人應門,只好打給管理的公司。
我說我們那時就出門了,一直沒回來,他起先還不相信,給他看買東西和家庭餐廳吃飯收據上的時間他才接受。
管:那個……該不會是闖空門的吧?
房:剛才還很吵,說不定還沒走。
A:不會吧……XX(我),你有沒有把門鎖好啊?
我:有啊,你們都看到了不是嗎?況且在我房間能偷什麼啦!
B:總之先去房間看看吧,看過不就知道了?
因此我、A、B、房屋公司的人和樓下房客一起去我的房間。到了房間前,跟我想的一樣是鎖著的。不排除是小偷鎖的,所以我先打開門看看裡面,在玄關處視線所及的地方並沒有異樣。全部人進了我的房間,查看房間裡面和浴室,果然什麼都沒有。出門前喝的果汁寶特瓶還擺在原地,根本沒有人進來過的痕跡。樓下房客一臉無法接受的表情,但沒人在就是沒人在。當我們正在說會不會他把其他房間傳出的聲音誤以為是我的房間時,大門旁的浴室傳來奇怪的細微聲響。
……嘶嘶嘶嘶嘶……
……卡叩、卡叩……
我:浴室好像有聲音?
B:剛才看什麼都沒有啊……
管:好像有什麼怪味。
總之去確認一下。當我打開門的瞬間,傳來一股類似腐臭的異味。我捏著鼻子往裡頭看,浴缸的排水口湧出黑色的液體。看來臭氣的來源就是那個,而且排水口裡面還傳出卡叩、卡叩的怪聲。實在太臭了,我皺著眉頭打開全部的窗戶,開啟排風扇。這時我突然發現一件事:這個臭味,跟露營時C和D被塗在身上的黑色液體不是一樣嗎?
我:A、B,這個臭味該不會是……
A:嗯,你也這麼想吧?
B:……只是巧合吧……
正當我們悄聲討論時,房屋公司的人用手帕掩著口鼻說:」看來那就是噪音的來源,明天找水電工來看看。我們會幫XX(我)先生訂好旅館,請您在那裡住一晚,這裡應該沒辦法住吧。」
本來我會接受這個建議,但聞到臭味的同時恐怖的記憶也甦醒了,實在沒有勇氣一個人住,於是我對她說:」今晚住A或B的房間就好了。」一群人匆忙出了房間,鎖上大門。如果再待在房間裡,臭味會越來越濃,」那些傢伙」搞不好也會出現,實在太可怕了。
」不好意思,誤會你了。」樓下的房客接受怪聲是來自堵塞的水管,向我道歉後就回去了。房屋公司的人也大略向我說明明天的計劃後離開。被留下來的我們臉色大概都發青了吧。
我:應該只是水管塞住吧?跟那個沒關係吧?
A:關我們屁事啊……把石頭帶回來的明明是C跟D。
B:……巧合吧,不可能啦。
三人都用想」巧合」來說服自己,但臭味根本就是那個味道,奇怪的聲響也讓人不得不在意。大家都害怕獨自待到天亮,所以決定晚上一起睡在B的房間。原本計劃在B的房間熬夜到早上,但不知道為什麼三人都睏了,過了一點就睡了。半夜三點左右,我被B叫醒,A好像也是他叫醒的。我問他幹嘛叫我,他說窗外傳來一大群人說話的聲音,而且在慢慢接近。我豎起耳朵一聽,果然聽到了聲音。
A:你也太緊張兮兮了,是有人在外面聊天吧?
B:不過……可是……
我:怎樣?
B:這裡是三樓耶,聲音不是從下面,是從旁邊傳來的。
聽他這麼說,的確如此。可能是他的錯覺,但覺得不太舒服。反正再也睡不著了,我們決定開燈繼續打電動。當A開了燈朝天花板一看,突然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我跟B也往A的視線方向看去,結果……幾十張慘白的臉面無表情凝視著我們。貼在天花板上的幾十張臉,全都沒有身體。
」唔哇哇哇哇哇哇哇!」
我們嚇到陷入恐慌,什麼都沒拿就逃出B的房間。我們都不想再回房間,決定一天亮就去神社或寺廟找人驅邪。為了緩和恐懼,我們找了一間卡啦OK,在包廂裡故作激昂地唱到太陽昇起。
早上十點,我們用手機查到兩站距離的地方有間神社,搭電車去請他們處理。我在電車中想起一件事。我們看到的臉,不是一般的人臉。不是說臉色慘色或是像死人,詭異的是他們的眼睛。普通人的眼睛,簡單畫來就是這樣:
但我們看到的眼睛是直的。這麼說聽得懂嗎?就是眼睛不是橫的水平排列,而是直的平行排列。
像這樣。總之就是不像人。後來我問A跟B,他們也有發現。到了神社,神主聽到我們遇上的事,一臉懷疑的表情,但可能是因為我們說得太拼命,他還是認真聽到最後,答應替我們驅邪。
神主說往後只要不再接近那座廟應該就沒事了。驅邪後我們就沒再遇到怪事。還有就是在驅邪的過程中,我不經意想起露營時一齊看向我們的臉,那眼睛是一樣的。以上是我們的經驗。發生在留學生C和D身上的事是聽人家說的,但內容也不少,所以之後再寫。
忘記寫了。第二天我接到房屋公司的電話,說水電工看過了,水管沒問題。他們查看過其他房間跟地下的水管,最後什麼也沒找到,但反冒是事實,他們決定暫時先觀察一陣子。後來就沒再發生水管反冒了,看來驅邪還是有效果。
順道一提,清潔公司的人幫我把浴缸洗得一乾二淨,但臭味一時散不去,所以我在房屋公司準備的旅館裡住了十天,感覺有點賺到了。露營回來後C跟D發生什麼事,我是聽跟那兩人有來往的人說,再串聯起來的。幾乎全部都是聽說,所以有多少正確性我也不知。大部分都是傳聞,所以可能沒飄點。因為很多傳聞,所以幾乎沒有口語,可能有點違和感。
暑假結束後回到學校,跟C、D還算有往來的友人跟我們說了奇怪的事。C和D告訴友人露營時發生的事,內容很長,簡要如下:
他們跟我、A、B一起去露營。(到目前為止是一致的。)接下來就出現問題了,在露營地發現洞窟,C和D覺得很有趣,想去看看,但同行的B覺得黑得很恐怖,卻又怕一個人,所以還是跟來了。
洞窟裡有個小建築物(是說廟吧),就只有這樣,所以他們想回去,這時B卻打開建築物的門把裡面的石頭拿出來。C和D發現了,警告他他卻不聽,三人吵了起來。聽到這裡,我說實情並不是這樣。但友人故弄玄虛地說:」我知道啦,你們先把話聽完。」
當晚因為石頭的緣故我跟A還有B被幽靈攻擊,看到我們渾身發抖哭著道歉,C跟D鼓起勇氣跳出來,答應把石頭還給祂們,說服幽靈讓祂們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C跟D說昨晚的事應該是石頭造成的,要我跟A還有B一起把石頭還回去,但我們怕得不敢去,所以是C和D去還石頭,然後回家。因為這內容實在太蠢了,我連脾氣都發不出來。為什麼那晚的事會變成C跟D的英雄事跡啊?
我跟友人說這故事被竄改得可大了,大致上就是把我跟A、B的角色換成了C跟D,而且很多地方還被加油添醋,我們是被那兩人連累,才會在暑假時遇到恐怖的事。
友人說」果然」,笑得好像他知道些什麼。
順道一提,這個朋友自己也看過許多奇怪現象,大概是覺得這件事又是一個梗吧。友人說在我們去露營後幾天,C和D身邊一直有奇怪的現象,例如他看到兩人身後跟著黑黑的東西,而且和他們在一起時會聽到窸窸窣窣的低語聲。他直覺發現事情的起因恐怕是C跟D。
後來他的直覺更進一步得到證實。聽完這件事情兩周後,C和D在C的房間閉門不出(父母是有錢人,住在滿豪華的大廈裡),除了領錢跟去一樓的便利商店買飯外,幾乎不踏出房間。因此友人相信」原因果然出在這兩人身上」。
再進一步的事友人就不清楚了,後來也沒再遇到他們。據說打電話給他們也不出門,也不肯出去找朋友,因為沒說關在家裡的事,所以不知道是怎麼了。
聽完這件事後,黃昏時B打來我的手機。B說C跟D竄改露營時發生的事到處跟人說,就算我們不在意靈異現象,但還是被貼上了膽小鬼的標籤,不去澄清一下就糟了。我們也跟A聯絡,討論有沒有解開誤會的辦法,最後想不出好意見,只能一個人一個人去解釋。
後來由於某個契機多少化解了誤會,這裡就不詳述了。大略來說,就是C和D哭著去跟專討的教授求情,那時他們說的內容和先前的」英雄事跡」大相逕庭,兩人的謊言就被拆穿了。在這件事之前我們三人原本想帶C跟D到幫我們驅邪的神社去。但他們遇到那麼恐怖的事最後卻還散布不實流言,讓我們都沒那個心情了。
雖然有點過份,但我跟A、B討論後,決定不管那兩個留學生。大學開學兩個星期後,C跟D終於出現在學校裡。因為不想再跟那兩人有牽聯,所以對他們視若無睹,但A跟B在學餐吃飯時,C跟D卻跑來找他們麻煩。當時我跟別的朋友去學校外吃飯所以逃過一劫。以下是A跟B說的。
當時A跟B正和幾個朋友吃飯,C跟D帶了幾個留學生和關係好的日本人走來兩人旁邊,對他們大吼:」會遇到那種事都是你們的錯!」兩個留學生說的內容大致如下:
那天之後每晚都有無聲電話打來、水龍頭流出那個發臭的液體、晚上窗外傳來碰碰碰用力敲打的聲音、在月臺等電車時突然被推下月臺、還被那些臉色慘白的傢伙緊跟在後頭。發生了很多事情。而且最近頻率越來越高,他們都不敢出門了。
他們說了一會,C抓住B的領子想要揍他:」都是你的錯!始作俑者!」A和其他朋友見狀上前去制止C。接著叫罵不停的C和想把A他們拉走的D,突然看著窗外一動也不動。過了一會,他們尖叫著逃跑。C和D似乎看到了什麼,但無論A、B或他們的朋友,還是C與D的夥伴們,全都什麼也沒看到,只能呆呆望著C和D逃走的方向。
最後C跟D 的夥伴在兩人逃跑後也沒辦法做什麼,就回去了。因為有暑假時發生的事,我聽完A跟B說的事情也覺得很害怕,但只覺得他們是自作自受。順道一提,A說他在拉開C時,聞到C身上傳來不知該說腥臭還是腐臭的」那個臭味」,大概是又在哪裡被塗了吧。
因為跟C和D同一堂專討,所以後來還見到他們好幾次,但彼此都沒說話。雖然他們不像在學餐那次一樣想找麻煩,但會瞪我們。過了幾天,又出事了。兩人不見蹤影,整整五天失去聯絡。又過了三天,兩人在別人家的院子裡找到,全身是泥不停發抖,後來受到警察保護。(聽到全身是泥,我們心想大概又被塗那種液體了吧。)
順道一提,因為失蹤前發生了一件事,所以我們可以想像會出大事。什麼事呢?就是兩人失蹤的前一天,我們在回家路上看到他們。他們身後跟了大概十個人。正當我們看著他們的背影,其中一人轉過身來。我跟A、B全身一僵。對方雖然一身上班族打扮,但臉上就是我們在暑假時看到的」那種眼睛」。
雖然只看到一瞬間,但絕對沒看錯,因為外面很亮,看得很清楚,非常噁心。C和D為何會失蹤幾天?這幾天又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無從得知。
兩人住了一陣子醫院後被父母帶回國,也向學校提出休學了。他們身邊發生了什麼事、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我不願想像,總之不會是稀鬆平常的事。最後在我看來,這一連串的事件必定跟那個腥臭或腐臭的液體有關,說不定那個液體是」眼睛很噁心的集團」用來追蹤目標的東西。
故事有點長,我的經歷就到這邊結束。驅邪之後我們就沒遇到什麼事,大概沒事了吧。謝謝大家看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