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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進步和成長(成長與進步)

2023-08-04 23:27:33 2

Part I 成長是一件自然的事情?

當可以自稱「我」的時候,成長,就如一個跳過時間光圈的遊戲。每擠過一秒鐘,「我」就成長了一點,直到某一天,我被卡在時間進程的門外,被拋出那條遵循了已久的時間線,成長就戛然而止了。

人的成長,可以換成諸多的隱喻,可以壓縮為一天太陽的位置關係,可以對應一個拋物線,可以像是花開花落雲捲雲舒。不過越是在隱喻中深入,就越能發現成長的兩面性。成長從來就不是一發不可收拾的一往無前,成長的伴生詞就是衰敗。

如果在生與死之間的時間段中加入一個指針,人們喜歡用年齡稱呼它。指針伴隨著地球的節律,不可逆轉的從生到死的過程,就被稱作成長,當然這是站在生的一端向死望去時的感受。如果站在終點,那個指針就意味著朝向衰敗越走越近。

所以當選擇用成長來描述一個人的生命進程的時候,成長就不再是一個自然的過程。人往往有種錯覺,就是思想和語言,很多時候是對自然世界的一種描述、一個反映。但如果要精確描述或反應生命進程的話,就必須要通過對「成長-衰敗」這一體系進行詳細展開,但大多數文化都選擇了成長,也就是當我們選擇了一個詞,也就確定了一個視角,創造了一個世界,一個結合了人與自然的互動的世界。

如果不去定義,就無法言說,不能言說的東西也就無法思考,無法思考的東西甚至都不能算一種東西,因為都說不上存在。即便是上帝,也只有在被定義和描述之後,才能被眾人所膜拜。

但定義都是在確定一部分的時候,拋棄了一部分,否則那種全然存在的事情,人是無法詳盡所有可能的。定義就意味著偏差,意味著從一個視角看進去,放棄其他的視角的同時,也將視野中的一些東西進行重塑。

用成長定義生命,選擇了生存下去的視角,將一段有限的生命歷程進行了重新裁剪。從出生望過去,生命猶如一條蜿蜒的河,它被假設的長度,似乎足以讓人忘掉這條河是有一個終點的。成長話語體系就是選擇性的忽略了死亡帶來的終結性,讓人可以在面向未來的時候保有一種無限的心態。

生命由此變得開放起來。成長也不再是習以為常的自然現象,而是人的一種看法,雖然一廂情願,但卻帶有一種選擇,對於無限可能性的期待,對生命長度期許。

Part II 進步是一件人為的事情?

進步往往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相對而言,成長很多時候並不帶有價值判斷,很多時候都可以用所謂客觀的尺度來衡量,身高、年紀、皺紋、體力都在成長中有其固定的坐標。但進步,在成長的定義上,又加入了循環的比較——有沒有變得「更好」。

不會有人否認,存在一個連續的「自己」,都會自然而然的認定,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都是一個我,在這個基礎上,才能去比較下一刻的我是否比上一刻「更好」。但這種常識似乎並沒有那麼顯而易見,如何界定我呢?一個被皮膚劃出界限並包裹於其內的整體?還是具有持續不斷自我對話的統一靈魂?

皮膚的界限看似合理,卻無法明確的界定,那些穿越皮膚的各種分子成分,究竟是我還是不是?從系統的角度看,皮膚內是一個有機組織,但皮膚包裹的所謂的人也同樣與外界形成了一個生態系統,這些是不是也可以稱作一個更大的「我」?

更確定的想法是,一個可以被意識支配的整體。雖然我跟所在的環境也構成一個整體,但他們不能由我的意識支配。但意識可以支配我們站起坐下,可是否支配了胃的消化?通常認為的大腦控制身體,但餓了的胃卻同樣可以部分控制大腦,究竟意識在大腦中還是在胃裡?連意識都無法確定的話,又何談一個自我呢?

有趣的是,進步就是要在這種無法確定的連續的自我基礎上,進行判斷。

與「成長-衰敗」體系一樣,進步同樣也是有著截然相反的兩種視角可供參考。一種是站在未來向以前看,下一刻的我,比前一刻更好,這就是進步。這裡面默認了我的穩定性,從而只需要確定一個更好的標準即可。

更好可以是身體層面的,長高了,變瘦了,健康了等等。也同樣可以是任何其他人為定義的東西,知道的更多了,想法更豐富了,觀點更多元了,解決問題能力更強了,賺錢更多了……

如果仔細觀察「進步」這個詞,不用太費勁就可以解讀出「更進一步」的意思,也就是朝向某個目標,邁出了確定的腳步。這就是一種站在當下,去看未來的視角,朝向遠方的一個目標,不斷前進的描述。

這樣一來,進步就有了兩種界定,一種是在某個「標尺」的衡量下,變得更好;一種是在某個「目標」的牽引下,走的更近。

標尺也好,目標也罷,都不是自然存在的,無非是一種人為的設定,是伴隨著成長的一種判斷,也是人站在統一的自我的角度進行反思與比較的自我肯定。

Part III 終結之後

成長與進步,如果是一種話語策略的話,那麼一個明確的目標就是迴避了死亡帶來的終結性。

當造物的力量凋零,皮膚之下湧動的血脈不再奔湧,那個有節律創造熱的發動機不再工作,一切被賦予的,習得的,爭取的,設定的東西,都被收回。成長和進步遇到了最大的敵人,價值的判斷,在判斷者消失的那一刻不再有意義。

無論是天賦異稟的藝術家,還是刻苦訓練的運動員,在終極時刻到來時,他們所畢生追求的,長久積累的,自然的、自我的全部都要歸還回去,那麼這一生的心血,又該如何去看待?

這一切又與進步的看法有著深刻的關聯。無論是哪一種視角,在刻度的角度來說,即便是有無數種判斷好的刻度,它們也要在人生的長河中達成某種協調一致,仿佛金字塔一般形成一組判斷規則並最終統合為一個方向性的標尺;在目標的角度更容易想像,在諸多目標中,終歸會有一個能夠指向終極的目標。

而在終極死亡的面前,唯一的問題就是,是否人可以設定出一個超越死亡自身的標尺或目標,當生命個體無可救藥的逝去時,這個價值的體系不會隨身體化成灰燼,而具有一種超越的力量,不僅僅超越了時空、生命,而且超越了一般的存在。

以往人們會將這種超越寄托在「靈魂不滅」之上,有一種能夠凌駕於肉體的精神性的存有,可以跨越此岸和彼岸,讓人所做的一切不再無謂,所有的心血沒有白付。

Part IV 靈魂的破碎

尼採宣告了上帝的死亡,也同樣擊碎了不滅靈魂的寄望。彼岸的希望徹底的破滅了,在科學的袪魅之下,沒有一種可以供想像的來世生活,也不會留下一種恆久不變的精神寄託。

現代世界的人,真的生活在現在,而且只有現在。

成長首先模糊了,不再是一種朝向無限的言說。人一出生,便已成年。成長無外乎就是一種擁有,對身體的擁有,以及對外界一切的擁有。或者說,成長就是佔有,除此之外,一無所有。精神性的成長成為了輔助的工具,在現代世界的此岸,人們不需要造一座通向彼岸的橋,而只需要一座抗擊風雨的城堡。

進步變的實在了,無非就是把城堡圈的地方更大、建的更牢固、裡面裝更多東西。標尺和目標的界限模糊了,最終導向了現實的某一些獎勵,進步就是要去獲取那些可見的獎勵。

那個被寄予厚望能夠超越存在的靈魂個體破滅了,而那個承載了人類所有靈魂的天堂也不復存在了,從歷史的角度來說,靈魂的全體被割裂了,無數靈魂的碎片被封印在一個又一個皮囊之中,在無法被光輝觸碰的角落裡,追尋著現世的回報。

Part V 一種希望

過於透徹的看法,終將導致虛無。在不可避免的死亡面前,人能否重拾生活的尊嚴?

也許重新回到成長與進步,可以找到一種希望。也就是在身體和欲望成長的過程中,看到一種確定性的進步的可能。這種進步不是功利的,不是為了實現某一種世俗目標的進步,而是在一種可以同所有人類達成共識的前提之下的發展。

就如當今世界,即便是觀念紛爭不斷,但依舊能夠循著一條脈絡,在諸多問題上呈現出共識的可能:對戰爭的摒棄,對和平的期待;在人類個性的基礎上謀求發展等等。即便是定義不同的自由、平等也都在一個大的語境之下被廣泛的討論。

在個人的範疇之內,跳脫出物質層面的獲取,人們也在向著某一些精神發展進步,即便僅僅是在很淺層面的提及,比如個性、多元、認同、創造等,也替代了以往狹隘的個人化的語言。而且這些趨勢一旦發生,就很難再倒退回去。

那麼,是否可以大膽的設想,或者天真的希望,在並行與自然世界的成長中,可以找到一種精神絕對的、永恆的進步趨勢。從人類歷史的宏大維度來看,這種進步是代代相傳的;從個人的發展維度來看,這種進步是個人意義的終極呈現。

更簡單的來說,用更科學的眼光重構靈魂的意向,即一種湧動的、進步的精神衝動,是個人以及人類全體能夠寄予厚望的價值所在。

Part VI 開啟對話

海德格爾說,人類是一場交談。而羅蒂認為,哲學的功能就是「是溝通成為可能」。如果真的存在著某種永恆的意義、人類共同的存在價值的話,就一定是蘊藏在溝通中,誕生於交談裡。

人的成長與進步的手段以及體現,就可以濃縮在一個動作當中——開啟對話。

如果人隻身困在思想和行為的循環當中,就永遠無法超越個體存在的有限性,就如花開花謝,終究不過是自然的一名過客。只有當人開口,當兩個人或多個人開啟了一段對話,精神產生了連接,觀點發生了碰撞,思想也在打磨中鮮亮了起來。

對話,也不僅僅是語言的交流。很多時候,人用行動交談。對話就是一種關係的象徵,開啟對話意味著孤獨存在的個體,開始在世界上創立某一種關係,無論是人與人還是人與物,關係的存在,體現了人的存在,也塑造了人的存在。對話的意義成為了人存在的意義,而這種意義又可以超越對話和人存在本身,成為人類共同的關切,甚至成為一種進步的力量。

其實,追究人生意義這個問題,本身可能就不應該被提出,並不是所有能言說的東西都能夠被合理的言說。但循著人類最質譜、最習以為常的提問方式來看,人生的意義假如用成長與進步這兩個尺度來定位的話,更加現實和有實踐可能的解讀也就是去發現對話、加入對話乃至創造對話,在對話中,在關係裡,尋求自身和群體進步的可能。

附:「我」的成長與進步

用年齡來劃分人生歷程是可靠的,也是可笑的。在身體的成長方面,年齡不會說謊。但在精神進步層面,年齡卻只能作為某種可能性的註腳。

但也不能否認,在很大程度上,年齡的積累背後意味著見識的增長和思考的加深。特別是所謂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之類的描述,雖然不能用特別精確的限定來去觀察,但也能體現出某種階段性的特點。

在三十之前,我很少關注我的物質存在,身體似乎是一臺機器,能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唯一的限制就是興趣,對什麼感興趣,對什麼不感興趣,決定了我的方向。雖然心中有很多叛逆的想法,但依然是在嚼著他人的口香糖,腦海裡充斥著社會中的陳詞濫調,幼稚的觀點和社會流行的判斷標準在尚未具備深刻判斷能力的心中不斷衝撞。

二十多歲,與其說是個性的活著,倒不如說是期待一種個性的生活,但卻活在一種社會文化的決定氛圍中。操持著自己的語言,卻說著社會中固定的套路。對愛、事業、生活,持有一種天然且趨同的追求。

三十而立,就顯得有些價值了。三十歲之上,不會妄談個性,卻在探尋著個性。這種個性並不是無所畏懼的盲目,而是轉向他人,從某些活出個性的人,無論是現在的還是歷史的人的故事、話語裡,探索異於他人的真諦。

沒有人能夠獨立思考,人們只不過在他人的言論中,探索著自我的言說方式。三十歲的階段,就是探究、追尋、複製和反思的過程。

四十不惑,迎來的並不是真正的不惑,只不過是對他人的探索逐漸積累成了一個自我,一個能夠自洽的前進的自我。這種不惑並不是看透世間一切的真理,僅僅在於對自己的生存、言行、追求不糾結、不反覆,在成為自我的路上,走的更暢快而已。

二十歲的我,說著獨立的豪言壯語,卻依舊想成為除了我之外的某個人。

三十歲的我,知道的越多,說話就越少,倒不是謹言慎行,而是帶有一種驕傲的不屑,這世界不值得我開口,他人也無法理解我。

四十歲的我,懂得了很多道理,卻也發現人生並不在於對道理的發現上,生活怎麼樣都要繼續,想法再透徹也要投身於其中。如果不能開啟或創造對話,就會被困在一個失去目標的自我空間。

如果到了五十歲,知天命的年紀,用現在的視角來看,所謂天命,就是讓我說話,讓我思考,讓我能夠在嘈雜的人世間,發出一些作為我的聲音,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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