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三十四(三十三48)
2023-07-26 08:24:05
啥是三十四?(11-02)初次出疆記得在當時從武漢至長沙只有四個小時車程吧?路上其實經過蠻多站點的,但給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一個叫赤壁的站當列車員播報這個站點時,我探頭看向窗外驚呼道:「原來赤壁在這裡呀?」同座的一個小夥略顯不屑的說道:「這有啥的,你怕是第一次坐這趟列車吧?」我扭過頭來很認真的回覆他:「是的,而且這是我第一次出新疆,第一次來湖南呢」「喔,你是新疆人?」「對呀」對面的倆青春甜美的妹子也被吸引過來了,然後他們三個又開始一輪之前在武漢製衣工廠裡大妹子般有關於新疆話題的「腦殘」提問經過聊天才發覺,原來我們四個都是剛剛參加完高考的學生呢,於是聊起分數線的話題來了,當他們三個問起新疆的一本分數線是多少時,我明知道與他們的省份低很多,可我依然很自然的回覆道:「480到500分之間吧應該」「辣麼低??」其實我已經猜測到了他們那不可思議的表情了,根據去我們學校的很多高考移民講,他們在內地考試的確啥都不是,可一旦來了新疆搖身一變即可成學霸,成為老師眼裡的香餑餑,用降維打擊本地學生也不為過其實南北地區的教育水平真的差距很大,再加上內地學生基數大,競爭壓力更大,不得不從小培養,這與北方多數家長放養的情況有很大不同,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於啥是三十四?以下內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啥是三十四
(11-02)初次出疆
記得在當時從武漢至長沙只有四個小時車程吧?路上其實經過蠻多站點的,但給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一個叫赤壁的站。當列車員播報這個站點時,我探頭看向窗外驚呼道:「原來赤壁在這裡呀?」同座的一個小夥略顯不屑的說道:「這有啥的,你怕是第一次坐這趟列車吧?」我扭過頭來很認真的回覆他:「是的,而且這是我第一次出新疆,第一次來湖南呢!」「喔,你是新疆人?」「對呀!」對面的倆青春甜美的妹子也被吸引過來了,然後他們三個又開始一輪之前在武漢製衣工廠裡大妹子般有關於新疆話題的「腦殘」提問。經過聊天才發覺,原來我們四個都是剛剛參加完高考的學生呢,於是聊起分數線的話題來了,當他們三個問起新疆的一本分數線是多少時,我明知道與他們的省份低很多,可我依然很自然的回覆道:「480到500分之間吧應該。」「辣麼低??」其實我已經猜測到了他們那不可思議的表情了,根據去我們學校的很多高考移民講,他們在內地考試的確啥都不是,可一旦來了新疆搖身一變即可成學霸,成為老師眼裡的香餑餑,用降維打擊本地學生也不為過。其實南北地區的教育水平真的差距很大,再加上內地學生基數大,競爭壓力更大,不得不從小培養,這與北方多數家長放養的情況有很大不同。
大概是出於對我這北方學渣的同情吧,那個帶著眼鏡的斯文男孩不緊不慢的為我介紹有關於赤壁的歷史,比如有名的赤壁之戰及赤壁賦,事實上他所講的歷史故事我也曾在書本上讀到過,畢竟其他的不說《赤壁賦》語文課本上學過並且要求背誦過的,不過明顯感覺他的思維邏輯口才表達都很棒,偶爾那兩個萌噠噠的小女生也會補充幾句,不過最令我驚奇的是,他們可以清晰的哪朝哪代公元哪一年發生了哪些大事,這是我萬萬做不到的。再經過聊天才知道,他們都是湖南省的,高考完後家長們許諾他們可以利用假期去其他省份旅遊,這趟只是是他們的回程列車,聽到這裡其實我內心中滿是羨慕,可很快又擺正了心態,人生的起點不同,方向也就不同,大概終點也是不同的吧?就像曾看過最喜歡並且寫在同學錄上的那句公益廣告(後來查證後得知,這丫不是公益廣告,是利群香菸廣告……)上說的那句:人生就像一場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風景,以及看風景的心情!
已經忘記了初次到達湖南長沙時的場景了,只記得是跟姐姐一同坐公交車回她學校的,不但記得,而且記憶異常異常的深刻,哼,一輩子都記得!!記得她那嫌棄的眼神……
在那之前其實我們姐弟倆的感情不算多麼深厚卻也還比較親吧,即便是上學的時候因為年齡差三歲所以總會錯開學校而相處的日子並不多。所以姐姐來接我時我當然開心的像個孩子,她當然也很開心,剛上上公交車上姐姐就拉著我坐到了車子最後一排,然後很關切的幫我脫下書包再遞來一瓶礦泉水。我呢一激動,連忙把包裡她託我買的東西掏給她看,那是三個從鎮上買的饢餅和六包孜然粉,聽說她來湖南一年了,特別懷念家鄉的美食,而孜然粉是她送給舍友的禮物,好像是因為舍友們沒見過所以好奇的原因吧?
當我一臉笑容遞到 她的面前時,我竟發現她的眼神在閃躲,表露出十分難為情的尷尬笑容,我瞬間明白了,她是在嫌棄我舉止粗魯?又或者是我來自新疆?還是我的激動的聲音沒有顧及旁邊的乘客感受?如果換做現在的我或許會很配合的低聲細語然後正襟安坐,可當時不知怎麼滴瞬間逆反心理爆棚,做出了有意讓她出糗的很誇張的舉動,當看到被我千裡之遙帶來的饢餅竟然發黴了後。我故意大聲往我來自新疆的話題上扯,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低聲回復,那副無奈又嫌棄的表情我至今都忘不了。我也明顯可以感覺到來自周圍乘客投來的異樣眼光,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他們在說悄悄話還發出很小的笑聲,可我就是無所謂,新疆人怎麼了?新疆人就低人一等了?其實最令我不解的是,我的姐姐,親姐姐呀,何時變得這般虛偽了?這般的愛慕虛榮了?姐姐估計是囧到了極致,憤怒值也快發達了極點了吧,聲音壓到了最低的瞪著我的眼睛吼道:「把外套脫了!你不熱麼?」可我倔強的轉過頭去,假裝沒聽到,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我心裡也壓著一股怨氣呢,身體的這點熱又算得了什麼!
忘記經過多久,甚至已經無心看窗外的風景了 ,終於到達了她所在的大學。一下車她就露出了在家批評我時的真實面目,用「面目猙獰」有點誇張吧,但也十分接近了!仿佛血脈壓制弟弟跟姐姐吵架的永遠是小的輸,不信這個邪的都是沒親姐或者沒親弟的……可無論她如何的咒罵如何的訓斥我都沒有做聲,用範偉的小品臺詞就是那會我心裡真的是「拔涼拔涼」的,我不覺得新疆人的身份低賤,甚至我還會覺得這是一件蠻驕傲的身份,可姐姐卻如此嫌棄這樣一個身份!
罵了一會兒,姐姐喝了口水又看了我兩眼,又開啟了家長版本的「關懷」模式,語重心長外加柔聲細語的講道理,嘿,又是老一套,打兩巴掌再往嘴裡塞顆糖!不過我也不傻,畢竟是親姐,最關鍵的是我還要投奔她呢,萬一關係搞太僵她氣急敗壞又給我買了返程車票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見好就收得了!於是便表現出十分聽話的態度點點頭,別說這招百試百靈,姐姐馬上開心的拉著我就去吃好吃的去咯……
接下來一周時間裡姐姐帶我去了蠻多的地方,其中那個橘子洲頭的地方應該是最出名的了吧?因毛主席《沁園春·長沙》一詞而聞名天下,只不過我們去時它還在建設。我們步行走過很長一座跨江大橋,經過姐姐介紹我才知道那原來就是湘江,毛爺爺曾遊泳過的地方,此時的江面飄著幾艘長長的大船,也不知是漁船還是採砂船?我們沿著湘江岸邊走了很久,岸邊有很多人工修剪成各式各樣造型獨特的小松樹,還有很多竹林,各種顏色的花壇,還有上海世博會吉祥物海寶雕像……那天我們走很遠的路程,還拍了不少照片。對了,差點把這事兒忘記了,姐姐那時還談了一個男朋友,他也陪同著一起來了!
姐姐的男友姓郭,北京人,與姐姐同一所學校,人長的算不上多帥氣卻也十分精神,人品不錯,三觀也正,話語不多看起來還有些憨厚呢,就是個頭嘛感覺……呃,算了,總之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兒啦,只要對我姐好就行。姐姐談男朋友這事兒還是從父母口中得知的,父母給與她的忠告就是:「不要影響學業,不可依賴男朋友,至於將來以後怎樣,畢業再說!」就這樣,在長沙的那段時光我就借宿在郭哥哥的宿舍裡,恰逢暑假宿舍又有空床鋪。還別說,郭哥家庭條件應該還蠻不錯的,那時候已經擁有一臺屬於自己的筆記本,看我無聊還會讓我用他的筆記本上網,他則躺床上看書,記得當時我看的第一部特有趣的動漫《超人總動員》就是用他的筆記本看的呢!
除了遊玩,姐姐還帶我去了很多其它有趣的地方,比如他們學校後面那條像集市的巷子,那裡有各式各樣的小商品售賣,攤位老闆總會對來往的顧客叫賣著,見到男的就喊帥哥,見到女的就喊美女!也不管年紀老幼,通通如此稱呼,初次被人好帥哥時我還很疑惑:「呃,是在叫我麼?」哈哈,甚至想掏出鏡子看看是不是最近真的又變帥了呢!可親眼見到過某攤位老闆喊一位年過七旬的老太太美女後我才明白:哦,是我自作多情了,這種稱謂方式只是當地的習慣而已,就跟網絡上傳的廣東人喊靚仔,靚女是一個道理。還有就是在這邊的我看見賣水果的攤主竟可以把西瓜去了瓜皮切成丫然後插根一次性筷子賣!我驚呆了都,因為在新疆本地誇張點的用麻袋買,平常的最少也得按個買吧,若是說你要買半個西瓜老闆都會跟你翻臉,更別更小單位了!我還發現這邊市場裡的重量計量單位與新疆有很大的不同,這裡賣任何東西都是按斤,而我們新疆則用公斤,還有一個新疆人根本不用的單位:兩。尤其是在麵館裡常能大師傅問:「要幾兩呀?」對了,這邊很多的餐館吃米飯是不要錢的,點菜才有費用,不過說實話跟姐姐吃過幾次,菜的味道還不錯,尤其是魚,可那免費的米飯拿著實難以下咽,還不如新疆的大米可口呢!還曾陪姐姐逛過學校裡的二手市場,估計是想讓我體會下大學生活吧,那些即將畢了業的大學生把自己帶不回去的生活物品在校園裡擺地攤進行售賣,也算閒置物品循環利用。那商品的種類繁多,不拘一格,什麼電腦手機mp3呀,電鍋電爐電風扇呀,桌椅板凳,書籍文摘字畫,甚至自己的二手課堂筆記都有人賣,看得我眼熱的不行,就是苦於兜裡沒錢。除了這些場合,姐姐還為了讓我開闊眼界,帶我去了一次超大的商場,好像是沃爾瑪?裡面裝潢的富麗堂皇,各類名牌服飾,包包等奢侈品店,二層是一個很大的超市?又不像是超市,因為裡面既有各類生活用品,還有小家電諸如筆記本,電視機,手機,洗衣機等。面積也是很大的,總之不是在此之前我在博樂市逛過的超市可以相提並論的。在這個大商場裡面逛一圈差不多要近一個倆小時呢,關鍵是還很有可能迷路,裡面的通道錯綜複雜,像我這樣初次來這種場合的鄉巴佬,真的是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不過好在其中有空調,讓顧客在購物的同時也能感受到清爽,再加上每一層都設有乾淨的衛生間,非常的人性化。
玩的差不多了,姐姐開始為我聯繫工作,大概可能也許是想提前「錘鍊」我的意志吧?又或者體驗一下她平時勞動的艱辛?畢竟千裡迢迢的跑來可不是遊玩享樂的,而我也早已按耐不住去「闖蕩」一番了,用「初生牛犢不怕虎」來形容當時的狀態再合適不過了,有種躍躍一試,摩拳擦掌的激情在裡面。
老姐之前找工作都是通過中介公司(應該大學附近有專門做這樣業務的公司吧?),並且認識了幾個幹兼職的朋友,於是那天我被姐姐的一個學弟帶著坐公交車去了工作地點,姐姐還特意囑咐那個年紀與我相仿的男孩子,讓他多照顧下我,說什麼我是個不經世事的小白。到達工作地點我才知道那天的任務是給某家新開張的藥店發傳單,同來這裡幹這個的還有三個學生吧,加我倆共有五人。藥店老闆拿出已經分好的幾垛彩色印刷傳單遞到我們幾人手上,每人200張,然後再分別把我們帶到附近不同的街道上分發。好像沒有時間規定吧當時?總之,每個發完所有的傳單後就可以回起點領取50元的酬勞,聽起來似乎蠻簡單的工作任務,可實際操作起來卻並不容易。信心滿滿的我抱著傳單「無師自通」般的很快就進入了角色:「叔叔阿姨,來看下我們新開張的藥店吧!」「新店開業搞活動,哥哥姐姐來看一下我們的宣傳吧!」那條街人流量很大,平均每秒都會從我的身邊進過三到五人,這裡的人們似乎也對這樣發傳單的年輕人見怪不怪了,有四分之一的人會頭也不抬的接過一張,還有四分之一只有你可勁兒追著送到手裡才會勉為其難的收下一張,剩下一半的人表現出十分反感的情緒直接表示拒絕接收。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通常帶小孩的行人和上了年紀的老人更容易接收傳單,我的目標就瞄準了這類人群,有的天真可愛的小朋友甚至還會奶聲奶氣的多要兩張,有的老頭老太太還會專注的讀完傳單後前來詢問藥店的具體位置,我也會花點時間耐心的為他們解答,雖然他們的湖南方言著實有點難懂……
就這樣發了約一個半小時時間,我手上還有近一半的單子,那個與我同來的男孩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找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對我悄悄說道:「實在發不出去就往附近居民的門把上插,再發不出去了就……找個僻靜的地方丟掉些!」然後又大致講了些發傳單的潛規則:原來,商家怕做兼職的人中途把傳單丟棄在垃圾桶裡,通常會派人盯梢,結果就是領不到薪水。這時已到了中午,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而且這時候的路人都是行色匆匆,接收傳單的就更少了,便聽從那個男孩的建議往就近的居民樓上挨個門縫(很多的居民門把手都已經存在那麼一兩張,也難怪這邊的居民那麼反感這一職業了)插傳單……
可沒多久便遇到了突發事件,我被人給「囚禁」起來了!那是個三層小樓,看起來是一個蠻老的建築,有點像是學校的造型,樓層樓梯之間安裝了一個用細鋼筋焊接的防盜門。當我躡手躡腳像做賊般的「發」完傳單從三樓轉備返回二樓時發現我竟然被人擋住去路,那人關閉了防盜門守在旁邊,關鍵是他還上了鎖!那是個胖胖的小朋友,年紀約在十一二歲,身體壯實個頭也高。只見他一臉傻笑的看著我,卻又不說話。當時我就蒙圈了,什麼情況?待我短暫與他交流和觀察後得知,原來我是遇到了一個有智力障礙的小朋友,從他那麼大只會傻笑嘴角還流著老長口水可以確定。我努力的與他溝通約有十來分鐘,奇怪的是這棟樓這麼長時間也不上下個人,更奇怪的是這小傢伙從哪來的鎖呀?鑰匙我倒看到了,就掛在他的脖子上。就在我抓耳撓腮不知道如何應對是突然摸到了口袋裡早晨姐姐給我買的還未開封的麵包,靈機一動便遞給他,嘿,你還別說,這招真的超管用呢!拿到麵包的他傻乎乎的衝我笑起來,看起來又不傻了,不慌不忙的拿起鑰匙打了鎖還主動打開了門!當我跨出那道鐵門看向那個弱智時我第一反應不是如釋重擔,而是:「喵的,怎麼感覺自己被訛了呢??」
2個小時後我終於發完最後一張傳單,然後終於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出新疆的第一筆薪水50元錢!那個姐姐的學弟拿到工資時也是副開心的樣子,雖然蠻辛苦,但當看到鈔票那一瞬間都覺得努力沒有白費。在回程的路上經過了一片鬧市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有幾個穿著漂亮的女人給路人發小卡片,並且大聲喊道:「領取卡片可以到某某店兌換免費禮物呦!」在我倆經過時,我好奇的看了一眼(其實對於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我自然也十分警惕),那男生卻匆忙拉著我往前走,在公交車上他告訴我:「剛才發卡片的都是騙子,一定不要相信,很多人進了那些店都會被敲詐勒索!」不知是真是假,不過他剛剛的舉動還是很令我感動的。
姐姐讓我出新疆最主要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讓我幹兼職,而是想要讓我進工廠去吃些苦頭,真正意義上得到來自社會的捶打,然後再灰溜溜的滾回家去念書。所以她帶著我找到了她常去的那家中介公司(說是中介公司其實就是一間很小的辦公室裡,辦公人員就倆人),並交了100塊錢中介費吧?時間有點長忘記了具體流程,就這樣三天以後我和約30名年輕的在校大學生坐上了開往江蘇蘇州的大巴。一路上的風景也就那樣,江南嘛,除了綠色還是綠色。只依稀記得當騎車行駛某個區域透過陰雨連綿的車窗時可以看到一個湖還是江?有位學生說那是錢塘江,有的說那不是,估計也是一群跟我一樣沒怎麼見過「世面」的窮孩子吧,總之最後也沒討論出來個什麼結果,至於那朦朧中泛起波紋的大「水塘」究竟叫啥至今也成了個未解開的謎團。
領隊是中介公司年紀約摸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操著一口地道的湖南長沙話,到達蘇州某廠區附近後他便很熟練的為大夥尋找了超級廉價的旅館,一人十塊錢可以住一晚上,餐水自理。看他那與旅館老闆熟練的交涉,顯然這不是他第一次帶隊來這邊了。接著他便開始行走於某電子廠和我們之間,看起來也確實盡心盡力的做事了,可終究他還是被這邊的中介公司給騙了,也間接的騙了我們……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他與這邊的中介公司取得聯繫,這邊的工廠需要招聘工人,而長沙這邊又有大批的待從業的學生,各取所需從中賺取兩面的費用(與工廠對接成功後也可以從工廠獲取相應的費用),合作共贏,也算合理分配社會資源吧?可惜這一次雙方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我們與人海班的入職者排隊在工廠大門外等待體檢,先前領隊告知我們要說自己是做長期工的,做滿一個月後提前寫離職報告即可。可我們連入職體檢第一關都沒過,就被告知這邊不錄取短期工,還特意將我們這一隊伍分離勸退了回來。回到廉價的賓館後領隊黑著臉走進來咒罵某人不講信用騙了他,然後很無奈的表示他可以退錢給我們讓我們各自回家或者自己去應聘進廠,還連忙擬好了合同,大致意思是退了中介費後後來再出任何意外都與他們公司無關的免責條款,雖然包括我在內的一眾都很氣憤,可只能無可奈何的籤了字。
在蘇州的那幾天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有趣的故事,若非要說出個一二三來,那也就是我們住宿的位置後面有條非常漂亮的古運河?兩邊的石柱圍欄十分精美,岸的兩邊是一排排中國古典建築風格的商鋪,既然來總要帶點東西做紀念嘛,閒逛中我為自己買了一個「家和萬事興」的十字繡,又在旁邊的集市給母親買了一副現場開河蚌製作的珍珠耳環,還為幾位高中好友選了用他們名字製作的鑰匙鏈掛飾(一堆刻有姓氏和常用名字的桃木小塊,小拇指甲蓋大小,可以用彩繩穿成名字的裝飾品)。再有就是這邊網吧的網費真的好便宜,白天一塊錢一個小時,而晚上更是低至五角錢,關鍵是電腦配置很高,顯示屏都是平板液晶的。最後我們距離語文課本裡的那座蘇州園林其實並不遠,可當有幾人計劃去一睹芳容時,從當地居民打聽僅門票就高達上百元時只能望而卻步!對了,在當地還有一處小河深刻的印象,已經忘記是如何到達那裡的了(應該是去火車站時經過吧),只記得當時那裡有一條被附近工廠汙染的小河,上面飄滿了生活垃圾,那水烏黑髮亮,面上布滿了蒼蠅……可即便是這樣,卻有幾隻白色鴨子在其中嬉戲,這十分不和諧又有些充滿諷刺意味的場景,也成了我對蘇州這座城市唯獨不好的記憶畫面。
進不了工廠那麼只能回家,可母親的意思既然好不容易出趟新疆,那就順便回湖北老家一趟吧,浪個夠再回家!我當然無所畏懼更是充滿了期待,但是去湖北必須要去上海轉車,在取到姐姐給我銀行卡裡打的500元錢後,我又踏上了去上海的旅程。當那看起來只有三四節的和諧號動車組緩慢啟動到窗外的風景如電影快進般的閃過眼前,我才反應過來:「媽耶,這麼快!」短短半個小時後我已身在上海了!
在上海雖然只待了半個晚上,可我卻對那半個晚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到達上海已經是傍晚了(這裡7點左右天就已經黑了),問過火車站的嚮導後我才知道,原來我還需要再坐某號線地鐵到上海的另外一座火車站才能買到去武漢的車票。地鐵?這是又怎樣的神奇的交通工具呀?在我得知答案扭頭的那一瞬間腦海中在思考這個問題,雖然時常在電視和書本上常常看到有關於它的描寫,可就像和諧號動車組一樣,這也是第一次體驗呀!好在我也不算太笨,跟隨者指示牌學著其他旅客掏出4元錢買了顆硬幣大小的單程車票?也學著前面的人在那通道口的機器刷了一下通過了!那模樣模樣多少與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場景有些相似吧?進入地鐵後發現:「切,這跟火車沒啥區別嘛,火車進隧道時場景一樣一樣的……」不過還是區別的,比如,這裡座位是豎著貼在車窗兩側的,中間有很大的空間,還有兩排供乘客抓的吊環,內部更像公交車上裡的結構。然後就是車裡的乘客的狀態或神色忙,或面無表情,又或寫滿倦意,這跟火車上的旅客通常都是安靜放鬆的狀態有很大的不同。其中有個穿著華麗,個子瘦高,雙手緊握扶手,頭戴大耳麥,仰著頭腦袋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大男孩給我留下了超深刻的印象。
應該是從上海南站到上海站吧?夜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不過上海作為中國的不夜城處處是明亮的風光,火車站廣場上依舊是人滿為患。當時不知如何度過那個夜晚,住旅館是不大可能的了,想都不用想,兜裡就揣著那不到500元錢,恰巧看到廣場上有一個網吧,便想學著高中讀書時去網吧裡包夜湊合對付一宿,誰知當我進入後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徹底被打擊到了……
網吧裡的場景與其他城市裡的別無二致,各種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非主流少年「葛優躺」在椅子上,桌上左邊一瓶飲料,右邊一包吃完的桶裝泡麵,歪著腦袋叼根煙,頭戴耳麥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極速敲擊著鍵盤,煙霧繚繞著整個網吧。不過這裡的電腦配置應該是更高些吧,其他的不說,就說那超大的曲面液晶顯示器就足夠震撼到我了。巡視了一圈後,發現有空座位,於是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吧檯前,網管是一個年近六旬的老頭,端坐在高腳椅上,我把身份證放在桌前準備開口說包夜時,那老頭眼睛都沒抬一下:「10塊錢一小時!你上的起嘛……」條件反射般的收回了身份證握在手裡,心裡嘀咕道:「我滴個乖乖,這麼貴!!」那老頭這時才緩緩抬頭看向我,四目雙對之間我感受到了前所有未的壓迫感,他又一臉嫌棄的用某地方言咒罵著什麼吧,反正我我沒聽懂,背著包慌亂的躥了出來,就在我跨出網吧大門的時候那老頭的一句話我聽懂了:「鄉巴佬……」
徘徊在不夜城的某火車站,路燈拉長我的背影,心情低落到了極致,這是我自踏出家門後第二次受挫,第一次當然是烏魯木齊火車站的那個兇惡的婦女。車站此刻依舊有不少人,廣場上的長條板凳上坐滿了等待出發的,其中還有不少的外國人,若平時看到必然會好奇的細細打量一番,可當時的情緒不好也就沒看幾眼。
到了凌晨一點吧,實在是有些熬不住了(大約有兩天沒有睡覺了,不知什麼原因那些天總是失眠)我便在車站附近的一個很小的公園的僻靜處墊了幾張報紙睡著了,待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四點半,朦朧中看到東邊的天空竟已泛白,有過了半個鐘頭吧,太陽竟然已經升起!對了,在那個小公園尋找睡覺之處時我被人跟蹤了,如今想來依舊有些後怕。當時我正在公園的馬路邊獨自走著,突然從背後冒出個陌生人冷不丁問我一句:「現在幾點了?」習慣性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從那開始那人便一直跟著我,當時街邊幾乎再沒有其他行人,路過的車也很少,我沒敢回頭看,但可以清晰的聽到他的腳步聲,我越走越快,可依舊沒能甩掉他。情急之下,我趁著有車經過,提前迅速跑過馬路饒了好幾條街道確信沒有被跟蹤才重新返回那個小公園。至今不知道他跟蹤我有何目的,但潛意識可以感覺到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也算我體質好,跑的快才避開那夜未知的險情。
湖北省黃岡市紅安縣理論上講在中國應該蠻出名的,因為這裡是解放後出將軍最多的地方(二百多個),也稱中國第一將軍縣,本地人最熱衷「吹噓」的話題,可事實上好像知道的人並不算太多。第一次獨自(聽母親說,在外公去世時,她曾帶著我和姐姐回來過一次,那年我才三歲)回到這裡應該說留下了很多有趣的記憶,但是我並不想那麼具體的來描述有關於紅安縣的面貌,因為只待了短暫不到一周的時間,放在後面記錄吧罷,後來的2012年我在這裡待了兩個月,那才是真正了解它的時光。
大舅放下工作親自坐車來火車站,面對已經有十多年年未見的大舅我感覺很是陌生,但或許真是因為存在血緣關係這類說不清道不明的緣故吧,很快我能與他愉快的相處。舅舅家住在紅安縣高橋鎮李家灣村,也是母親從小生活的故鄉,已經忘記初次見到新舅媽的場景了,不過有趣的是我能夠毫無違和感的親切的喊她舅媽,並拿出那副原本準備送給母親的珍珠耳環送給了她,並且扯謊說是特意在蘇州買來送給她的!哈哈,這麼年過去了,希望知道真相的她不要太介意十多年前我那美麗的謊言。大表弟李騰容貌變化好大,從記憶中的小小尖臉大 眼睛搖身一變成了個大小夥兒,神色與大舅確有幾分相像,可謂遺傳基因強大!二表弟已經忘記初次與他相見的場景了,只記得那會兒他才五六歲吧?舅舅舅媽十分寵愛,天天嚷著要吃雞腿,哈哈,一次能吃好幾個呢。那時外婆身體還十分硬朗,每天在村子與鎮子之間背著手散步,回來時總會背一摞路邊撿的楊樹枝做柴火。她信佛,吃齋飯,這個信仰已經保持了許多年。
那幾天大舅帶我去了很多的地方,不過好像都是紅色革命景區,比如紅安縣城最有名的烈士陵園,李先念故居,林彪在紅安的老宅?也跟著弟弟一起去洗過冷水澡,釣過魚,徒手抓過龍蝦等比較有趣的活動項目。還去看了母親常常念叨過的地方,比如她時常某戶人家,李家灣山後的一口老井,還有她心心念念的他家的老宅子等等。
差點忘記說說氣候,六七月的湖北氣候那叫一個熱!與新疆的炎熱不同,這邊的熱屬於悶熱,打個比較形象的比方,假如說新疆的熱就好比平底鍋裡炕大餅,那麼湖北這邊的熱就是蒸籠裡面大饅頭!而且這邊的晝夜幾乎沒有溫差,若是在新疆六七月的白天不做防護連續曬幾個小時可以掉一層皮,可夜裡不蓋被子是要不得的,估計半夜會被凍醒,相當有可能會感冒。而湖北這地兒不但白天熱,晚上依舊很熱,一床涼蓆非但不需要蓋被子還得吹著風扇才能安心睡眠,即便如此操作還相當有可能半夜出著一汗被熱醒!室內與室外溫度也幾乎沒有差別,屋外有多熱屋內幾乎也一樣熱,反觀新疆,即便是屋外驕陽似火,進了屋裡面就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清爽宜人!只要不暴露在陽光下,樹蔭下也是極為涼爽的,若是再刮點小風那簡直舒服的不要不要的。其實湖南的氣候跟湖北差不多,很接近,不過是忘記提了,哈哈,現在補上!
返回新疆前大舅特意帶著我去了一趟紅安縣城的那所大超市買了一雙巨貴的運動鞋,200元錢呢!真夠捨得的,雖然我推辭了很久很久也終究沒有扭過他執著。那雙金貴的運動鞋是在那之前穿過最貴的一雙,以至於回家後珍藏了四五年才重新穿了起來,至於它是什麼牌子的如今早已不記得了。他還送了我一部手機,三星牌的吧?直板彩屏移動按鍵手機,這禮物與我而言是金貴堪比那雙鞋的存在,連忙推脫拒絕,可大舅卻好不在乎的說那是充話費送的!哈哈,後來才知道內地的手機市場競爭太激烈,的確推出了預存話費送手機的營銷模式了。
上火車的前一夜,恰逢舅舅家停電,至今記得那一幕:舅舅光著脊背靠在老家常見的那種小木椅(聽大舅說那是母親結婚時候的陪嫁,不知真假)上翹著二郎腿,左手夾著煙,右手拿著蒲扇,對坐在他旁邊的我語重心長的說了很久很久。蚊子嗡嗡飛舞在我倆之間,突然聽到巴掌聲,夜挺黑的,大舅也懶得點蠟燭。就這樣,也不知道大舅打蚊子拍在大腿還是他那肥嘟嘟的胸脯上。談話的內容當然就是要讀書,要體諒母親的辛苦,回憶往事我家曾經的條件如何如何的辛苦等等。半睡半醒之間就坐了大半夜,事實上就是大舅一直在說,我偶爾回應一下,並沒有聽進去多少,可黑夜裡他那認真表情大致能夠想像到,還有他那鄭重嚴肅的教導語氣還是很打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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