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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物追蹤

2023-10-15 07:03:39

    交換旅行
    曹妮在某旅行網站上發布資料,想和S城的大學生進行「交換旅行」。資料一經發布,一位名為小鴨的女大學生即刻聯繫上她,兩人一拍即合,約定好暑假期間到對方所在的城市旅行。雙方各自為對方提供免費住宿,並且幫對方計劃行程。此後,兩人一直保持密切的聯繫。
    暑假開始後,曹妮和小鴨便迫不及待地登上了開往對方城市的火車。一路上,兩人時刻用微博分享著自己的所見所聞,這種聯繫一直持續到她們失蹤前。曹妮出發後的第二天便和家人失去聯繫,其家人迅速報案。可是,直至今日,案情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李雷仔細閱讀著報紙上的相關報導,並不時地在本子上記錄幾句重要線索,這是他剛剛接手的尋人案。昨天下午三點左右,助手何馬馬接到一個神秘電話的委託。隨後,李雷的個人帳戶上就多了一千元錢。委託人請李雷幫忙調查曹妮失蹤案,這一千元算是前期調查的經費。
    李雷經營的偵探社一直默默無聞,經濟上更是達到入不敷出的窘迫境地。所以,他很需要這份委託,儘管神秘委託人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他還是決定要接手這份調查。
    「你對這宗失蹤案有什麼看法?」李雷趁著休息的空當,向自己剛剛僱傭的新助手何馬馬詢問她的個人意見,也算是對她業務能力的考察。
    「我認為這是一宗蓄謀已久的謀殺案,和交換旅行沒有必然聯繫。兇手故意選擇這個契機動手,目的就是迷惑我們,讓我們掉進他布置好的邏輯陷阱。」何馬馬不緊不慢地說道。
    聽到這種回答的李雷心中難免有些失望,調查最忌諱先人為主定結論,然後再找證據支持結論的自我邏輯,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掉了進去。
    何馬馬見李雷不說話,還以為對方默認了她的想法。於是,她開始滔滔不絕地分析起案情。事實上,李雷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正聚精會神地整理自己的思緒:
    根據神秘委託人提供的線索來看,小鴨幾乎和曹妮同一時間失蹤。出現這種局面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小鴨和曹妮的失蹤案有關,她為了逃避責任,只能和曹妮一起「失蹤」。第二,小鴨手裡有曹妮失蹤的線索,兇手為了不露破綻,必須讓她和曹妮一起消失。所以,調查的重點在小鴨身上,必須先確定她是「主謀」還是「受害者」。這樣才能更好地展開調查,進而判斷此案到底是失蹤案還是兇殺案。
    火車鳴笛進站,李雷和何馬馬準備下車,他們打算先調查一下曹妮的朋友圈,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和相關線索。
    綠帽子
    李雷手上有份委託人提供的曹妮的朋友名單,他先後聯繫上曹妮的幾位同學,對方都避而不見,唯獨曹妮的好友小花肯和他們說上幾句。
    據小花講,幾個小時前,一個叫周斌的男人剛找過她,他向她詢問了一些關於曹妮和小鴨的事。當時她也沒太考慮,十分爽快地把她們的事告訴了他,現在想想,還有點兒小後悔。
    李雷聽到這裡趕緊亮出自己的相關證件,小花仔細看了半天,這才開始向他娓娓道來:
    其實,從曹妮在網絡上認識小鴨的那刻起,小花就一直很替她擔心。可曹妮沒有聽信小花的忠告,堅持要和小鴨「交換旅行」。
    暑假的某一天,曹妮給小花打電話,說她已經在去S城的火車上了,還說她打算在兩個城市之間的B域和小鴨見面。沒多久,曹妮到達B城,隨後又給小花發了條微信,她說她在旅館裡發現了些奇怪的東西,她不知道這些和小鴨是否有關,因此很迷惘。小花讓曹妮趕緊回家,千萬別在陌生的城市繼續逗留。曹妮不肯,說她馬上就要見到小鴨,絕對不能錯過這個大好機會。
    當天晚上,小花不放心,她給曹妮打電話問她在哪裡,曹妮說她正在和小鴨見面,兩人在火車站附近訂了旅館,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晚。小花讓曹妮把她和小鴨的合照發給她看看,曹妮說現在情況複雜,不太方便。在這之後,小花和曹妮徹底失去聯繫。
    李雷一邊聽一邊認真地做筆錄,何馬馬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似乎對小花所述內容毫無興趣。
    「也就是說,曹妮最後的失蹤地點在B城某旅館?」李雷斜睨了一眼何馬馬,他已經下定決心,回去後就把這位不認真的職員炒魷魚。
    小花點頭: 「是這樣的。」
    李雷收起筆記本的同時,腦子裡還在思考有沒有其他需要提出的問題。一旁的何馬馬突然開口,很快把他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在我們之前找過你的那個男人有沒有留下他的聯繫方式?」何馬馬問。
    「沒有。」小花想了想, 「那個男人很奇怪,頭上戴著一頂綠帽子。他臨走時還警告我不要多管閒事,更不能和別人議論曹妮的事。」
    李雷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他沒想到何馬馬還能提出這麼有價值的問題,也算是有點天賦。
    何馬馬繼續提問,小花的答案都不盡如人意。
    兩人一問一答之際,身旁的小花突然「咦」了一聲,她伸出手臂指向李雷的身後,說: 「那個人好像就是周斌。」
    李雷和何馬馬順著小花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個戴綠帽子的男人躲在不遠處。兩人趕緊追了過去,無奈對方速度極快,一轉彎就沒了蹤影。
    這個叫周斌的男人為什麼要警告小花「別亂說話」?他的出現是純粹的巧合還是事先潛伏在此,他和曹妮失蹤案有關嗎?
    何馬馬脫口而出的這些問題好像山一樣壓得李雷喘不過氣來,他太專注於解開這些謎團的同時,卻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旅店老闆
    中午時分,李雷和何馬馬在路旁小攤吃麵。
    「你有沒有懷疑過這個神秘委託人的身份?」何馬馬咬著筷子看著李雷, 「我總覺得怪怪的。」
    李雷擦了擦嘴,開始分析起這個委託人。
    一般的委託人大多都是直接找上門,當面講清相關事宜,他們不會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但凡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委託人,多半都有難言之隱。他一定很關心曹妮的下落,但又不方便洩漏自己的身份。在偵探行業裡,這種神秘委託人並不少見,所以李雷並不在意他的身份,這和調查無關。
    兩人趁著吃飯閒聊了幾句,李雷開始覺得何馬馬是個不錯的幫手,她敏銳的女性直覺正好可以彌補他某些方面的不足。
    飯後,李雷按照小花提供的旅店地址找了過去,想查看一下曹妮最後出現的地方有沒有留下線索。旅店老闆不在,臨時負責人不配合不說,態度還極差,李雷差點和他吵起來。最後還是何馬馬出來圓場,付錢把曹妮住過的房間租了下來,這才把矛盾解決。
    曹妮租住過的房間是單人間,該房間所在的一整層樓都是單間,雙人間在樓下。整個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李雷和何馬馬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一無所獲。李雷有些失望,他想到樓下問問其他人對曹妮入住的當天發生的事有沒有印象,突然被何馬馬叫住。
    何馬馬指著牆壁讓李雷仔細看看。
    李雷幾乎是趴在牆上,才看到用指甲劃出的一排阿拉伯數字:826448624264。
    「銀行帳號沒有這麼短,電話號碼又沒有這麼長。」何馬馬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難道是快遞單號?」


    此時,李雷的腦海裡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面:曹妮被捆住手腳困在這裡,她動不了,也沒辦法呼救,只能用指甲在牆壁上劃下這些數字。
    假設這些數字是曹妮在緊要關頭留下的線索,那麼肯定和兇手有一定關係,她到底想表達什麼呢?
    李雷將這列數字記錄在手機裡,一分鐘後,他已經將這個謎團解開。
    就在何馬馬絞盡腦汁破解數字之謎時,李雷已經離開房間去找酒店的其他工作人員展開調查詢問。因為出入旅館的客人比較多,保潔工對曾經入住207號房間的曹妮毫無印象。在李雷的再三引導下,她總算想起一些情況:
    曹妮入住那天,發生了一件怪事。
    因為旅館二樓都是單人間,所以客人們只能各自憑鑰匙進門。那天,有一個奇怪的男人站在207房門前敲門。他敲門時正好被保潔工看見,保潔工問他在幹什麼,他說他忘記帶鑰匙了,想讓房間裡的人給他拿出來。保潔工好心提醒他雙人間在一樓,他趕緊改口說自己敲錯了房門。
    本來,這也算不上什麼太奇怪的事,保潔工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敲門的男人頭上戴著一頂綠帽子。綠帽子男人剛離開,住在207的小姑娘就打開房門問保潔工那男人有沒有走遠,在確定男人已經離開後,趕緊帶著房間裡的另一個姑娘離開了。
    李雷和保潔工正說著話,何馬馬突然從房間裡跑出來,說綠帽子就在樓下徘徊,讓李雷趕緊和她下樓。兩人風風火火下了樓,保潔工人突然喊了句「我想起來了,那天就是他……」
    兩人追出來時,綠帽子周斌已經不見蹤影。
    你究竟是誰
    雖然李雷心中還有一些謎團沒有解開,但他覺得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偽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讓何馬馬繼續牽著鼻子走。因此,他決定和何馬馬攤牌。
    「你和曹妮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委託我調查她的失蹤案?」李雷點燃一支香菸,不緊不慢地抽了起來。
    何馬馬怔住了,半晌才緩過神來:「你在說什麼呀?我不懂。」
    「偵探社的電話有內部錄音功能,當天接打的電話內容都會存錄在裡面。你聲稱接到神秘人委託那天的通話記錄裡並沒有相關對話內容。」李雷說, 「你撒謊了。」
    「其實,我就是小鴨。」何馬馬說, 「小鴨是我的網名,何馬馬是我的真名。」
    這麼直接的坦白,李雷事先沒有預料到。不過,他已經猜到何馬馬就是小鴨。
    十分鐘前,保潔工脫口而出的「我想起來了,那天就是他」這句話,完整呈現後應該是「那天就是她和曹妮一起離開」。因為,當時綠帽子在樓下,他根本沒上樓,而且,樓道裡就他們三個人,根本沒有別人。李雷不認識保潔工,所以保潔工所指的他一定不是「他」,那就只能是「她」。
    單從何馬馬委託李雷調查曹妮這件事上來看,她應該符合之前的第二種猜測。也就是說,何馬馬也是間接「受害者」,她和曹妮失蹤有關,卻不是兇手,這點幾乎可以肯定。恐怕,不會有兇手無聊到找偵探破自己犯下的案子。
    不等李雷繼續追問,何馬馬已經娓娓道出了曹妮的「失蹤案」:
    自從兩人上了火車,曹妮就不斷給何馬馬發微信,說有人在跟蹤她。因此,兩人臨時決定在B城見面。她們從見面到入住旅館前後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段時間裡「綠帽子」出現過不止一次。何馬馬問曹妮是否得罪了什麼人,曹妮否認。就在兩人商量對策之際,那個戴綠帽子的男人竟然跑來敲207的房門。
    何馬馬要開門問個究竟,曹妮不讓,說那樣做太危險。
    何馬馬提議報警,曹妮也不讓,她說警察不會在意這種無憑無據的案子。
    兩人爭執半天,何馬馬只好給曹妮出主意,讓她暫時躲到自己的朋友家裡幾天。如果綠帽子追到她朋友家裡,那說明問題已經嚴重到非報警不可的地步了。
    何馬馬把朋友的地址交給曹妮,讓她趕緊搭車過去。之後,兩人就失去了聯繫。何馬馬的朋友說沒見到曹妮,曹妮的朋友們也說沒見到她,她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曹妮失蹤,你擔心受到牽連,也跟著一起『失蹤』,這我可以理解。你不想過早地暴露真相,所以匿名委託我調查此案,這我也能理解。可是,你為什麼要應聘成為我的助手呢?」李雷聳聳肩, 「這點我完全想不通。」
    何馬馬想了想: 「這個問題恐怕要等你找到曹妮之後才能知道答案。」
    可能是他
    李雷掐滅菸頭,站起身,一本正經地看著何馬馬: 「我想我已經找到曹妮了。」
    一個人在遇到生命危險時,本能地會留下和兇手相關的線索,這是基本常識。所以,李雷看到數字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輸入法,他試著用手機輸出這行數字,其對應的字母鍵盤完整拼湊出來就是「langguochang」。顯而易見,兇手應該就是這個叫「湯國昌」的人,即便不是,也應該和他有著很密切的關係。不然的話,曹妮不會留下這行數字。
    當然,這種推理有兩個很必要的前提條件:首先,這行數字必須是曹妮留下的線索;其次,曹妮和何馬馬離開後又返回這裡,並且在這裡遇到無法規避的麻煩。這兩點除了何馬馬之外,已經沒人能給出可靠的答案。
    不知道為什麼,當何馬馬聽到「湯國昌」三個字時,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
    「你認識這個叫湯國昌的人?」李雷試探著問。
    何馬馬搖頭,表示她不認識,只是從曹妮口中聽說過。
    一個月前,曹妮和兩個朋友一起上街買東西,走剄中央大路時,被湯國昌開著的麵包車撞倒。因為事發突然,曹妮已經不記得是她撞了湯國昌的麵包車,還是湯國昌的麵包車撞了她,只能聽兩位朋友七嘴八舌地講述著事發經過。


    事故發生後,湯國昌在周圍群眾輿論的壓力下不得不把曹妮送到了醫院。事故現場也因此被破壞掉,交警無法做事故責任判定,只能根據目擊者的證詞定性。曹妮的兩位朋友一口咬定是湯國昌違反交通規則在行車途中打電話,這才撞倒曹妮。另一方面,湯國昌則指責曹妮等人在馬路上亂跑,曹妮是為了躲避其他車輛才撞到他的車上。兩方互不相讓,紛紛指責對方。記不清事實的曹妮只能任憑事態發展。
    曹妮的父母趕到醫院後,認為女兒的傷勢有可能會影響到以後的人生,極有可能留下嚴重的後遺症,因此要求湯國昌賠償一定的經濟損失。湯國昌雖然一直不服,無奈有另外兩個女生的證詞作證,也只好把車賣掉賠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讓何馬馬認為,曹妮的失蹤案和湯國昌有關。
    「我們報警吧,」何馬馬說, 「讓警察去抓湯國昌。」
    李雷若有所思地搖搖頭: 「關於這條線索,還有一種可能。報警之前我們最好先去一個地方……」
    不一樣的來龍去脈
    李雷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上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司機附近有沒有廢棄的糖果廠,身旁的何馬馬聽後驚得合不攏嘴。是呀。她怎麼就沒想到,「tangguochang」還可以翻譯成「糖果廠」呢?
    司機師傅拉著兩人來到市郊那家廢棄的糖果廠,臨走時還警告他們倆小心點,傳聞這裡很不乾淨,經常能看見髒東西。最近更是鬧得特別兇,還把幾個前來玩耍的小孩子給嚇病了。聽到這話的李雷越發篤定自己的判斷,他甚至對何馬馬說曹妮一定就在這裡。
    糖果廠佔地面積很大,一大片空廠房,看樣子已經荒廢很久。李雷走在前面,何馬馬走在後面,為了分散何馬馬的注意力,李雷不停地問東問西。
    「這裡這麼大,即使曹妮真被關在這裡,我們也找不到。」何馬馬抱怨道,「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們什麼工具都沒有,怎麼找呀?」
    「天黑了,應該就會有人來。」
    話音未落,遠處忽然有腳步聲傳來,李雷趕緊拉著何馬馬躲起來。
    不遠處,一頂綠帽子若隱若現。
    「你早知道他在跟蹤咱們?」何馬馬把音量降到最低,生怕被發現。
    「我等的可不是他。」李雷皺著眉說, 「他可別壞了咱們的事。」
    何馬馬不明白李雷的意思,眼看著戴綠帽子的周斌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她也只能閉上嘴巴,靜觀其變。
    周斌在附近徘徊了半天,始終沒能發現藏身於暗處的李雷和何馬馬。就在他轉身欲走之際,何馬馬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聽到聲音的周斌歪著腦袋。咧開大嘴無聲地笑了。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李雷本能地擋在何馬馬前面保護她,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個中曲折
    周斌摘下頭上的綠帽子,一本正經地看著何馬馬,沉默片刻,終於開口: 「曹妮在哪兒?」
    「我們也在找曹妮。」何馬馬說,「你又是誰?」
    「我是一個私家偵探,曹妮是我的委託人。」周斌說, 「她僱傭我調查你的身份背景,想弄清楚你是不是別有用心。」
    何馬馬大驚失色,她怎麼也沒想到曹妮會有這種舉動,驚訝之餘,難免有些失望。曹妮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信任她,她一直對她保留著一絲懷疑。
    「她為什麼要調查我?」何馬馬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曹妮在旅館牆壁上發現一行數字,像是某種求救信號。她懷疑你和這行數字有關係,就請我調查你。」周斌說, 「事實證明她多疑了。」
    何馬馬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既然線索不是曹妮所留,那她應該沒有出事。李雷卻不這樣想,周斌開口就問他們曹妮在哪裡,這說明曹妮已經和他失去了聯繫。由此推斷,周斌和他們攤牌,也是想一起找到曹妮。最初,周斌並不信任他們,所以他一路相隨卻未露面,因為雙方的調查軌跡相同,幾乎是同時找到這裡,誰也摸不清未來的調查之路有多複雜。周斌在不想樹敵的情況下,就只能主動亮出身份。
    「你撒謊,曹妮說這一路上一直被你跟蹤。」何馬馬說, 「要是你真像自己介紹的這種身份,曹妮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曹妮並不信任你,她故意拿我的身份做文章。」周斌說, 「撒謊的人是她不是我。」
    何馬馬無話可說,只能向李雷求助。李雷仔細想了想周斌前後的行為,他覺得他說的是實話。既然線索不是曹妮所留,那就一定另有其人。曹妮可能在他們之前破解了數字謎團,她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找到這裡,在這之後就失去了聯繫。
    李雷得出這樣的結論之後,突然覺得和周斌合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管周斌的動機如何,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何馬馬剛想說什麼,李雷突然捂住她的嘴巴,對面的周斌也注意到西北方向有手電筒的燈光晃來晃去。三人像蟄伏在草叢中的獵豹一樣,瞪著眼睛盯著這兩位不速之客。
    一男一女漸漸靠近,他們並沒發現隱藏在黑暗中的三個人。
    「那個丫頭怎麼辦,一起送走嗎?」女的問。
    「她自找的。」男的答, 「誰叫她跑來這裡搗亂!」
    女人開始沉默,男人也不再說話,兩人拿著手電筒走進其中一間廢棄廠房。周斌搶在李雷前面跟了過去,李雷和何馬馬見狀隨後跟上,三個人各自佔據一角,透過縫隙窺視著廠房裡的情景。
    當曹妮出現在何馬馬視線中時,她終於忍不住驚叫起來,李雷想要去捂她的嘴,已經來不及了,裡面那夥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不到一分鐘,裡面已經竄出來五男二女,何馬馬覺得他們死定了。
    深入虎穴
    廢廠房裡綁著幾位姑娘,其中就有曹妮。如果何馬馬不發出聲音,情況決不會像現在這麼危險。這場7對3的戰鬥,他們勝算不大,況且,對方手裡還操著刀槍棍棒。何馬馬看著手無寸鐵的李雷和周斌,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惹禍精,真是想哭都找不到調兒。
    「很久沒和人動過手,還有點小緊張。」周斌看了看李雷, 「左邊兩個你負責。」
    李雷本能地護在何馬馬前面: 「你躲在我身後,小心了。」
    說話間,李雷和周斌已經衝了上去。何馬馬腦袋裡一片空白,只記得李雷最後一句話。她跟在他身後左躲右閃,眼看著他們身處劣勢卻無能為力。時間一點點兒地溜走,兩人的體力明顯下降。何馬馬好不容易穩住心神,這才想起打電話報警。她掏出手機,還沒等按下鍵子,就被對方的男人一腳踢飛。手機掉在附近的地方,何馬馬來不及多想,趕緊撲過去撿。沒想到,這一動作又引起對方另一個男人的注意,很快的,她成為了他們的人質。
    為首的男人將刀架在何馬馬的脖子上,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喜悅。說時遲那時快,還不等他們開口,周斌已經從兜裡掏出幾個小球丟了過去,煙霧迅速散開,周斌趁機衝過去把何馬馬救了出來。接下來的戰鬥異常迅速,兩人趁亂將對方的頭頭制服,剩下的幾個嘍噦見如烏獸散。
    沒多久,接到報警的警察就趕了過來,將一千人等全部擒獲。
    天亮後,做完筆錄的曹妮等人離開派出所。
    「你膽子太大了,竟然敢潛入虎穴。」何馬馬嗔怪道, 「幸好有我們,要不然你也跟著那幾個可憐姑娘一起被賣到深山老林裡當村婦了。」
    「我當時只是出於好奇,就想去糖果廠看看,沒想到能被他們抓住。」曹妮感慨道, 「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後怕。」
    「那個……你平時都隨身攜帶煙霧彈?」李雷向周斌投去崇拜的目光,比起對方的事先準備,他這個偵探實在是太業餘。
    「那是我自製的煙霧彈,一般到野外的時候都會帶上。」周斌說, 「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可我不明白,你為啥要戴上這個顏色的帽子呢?」一旁的何馬馬插話道。
    「福爾摩斯有他最愛的帽子,我當然也有。」周斌笑道, 「我最喜歡紅色了。」
    一旁的曹妮強忍住笑意,沒想到這個怪咖偵探還是個色盲。
    李雷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看向何馬馬: 「現在你該說明,當初為何要應聘成為我的助手了吧?」
    「我就不說。」何馬馬羞澀地歪過腦袋,一旁的曹妮壞笑著補充道, 「這還用說?她早就看上你了唄。」
    太陽漸漸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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