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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陰謀

2023-10-15 02:10:29 2

1.禍起蕭牆

  縣城郊區有戶人家,只有兄妹倆相依為命。妹妹朱美虹生性軟弱,在一家私營電鍍廠上班;哥哥朱有錢,因為單位不景氣,成了一名下崗工人。朱美虹是朱有錢的父親撿來的棄嬰,因此,兄妹倆相差近二十歲。

  朱有錢其實沒有錢,可他又特崇拜金錢,恨不能一夜之間變成富翁!可惜文化不高,幹什麼事都不順,比起別人總是慢半拍。可他心有不甘,人生在世,怎能沒有錢!為了錢,他什麼歪心思都動過,甚至想到與人合夥當人販子。只是那個人販子後來被逮捕正了法,他才有些後怕。

  最近,他的心情糟糕透了。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那天,他經過證券公司時,見到人山人海盯著那螢屏上的曲線目不轉睛,一打聽,才知炒股能使人一夜之間變成富翁。他樂得如同摔了一跤卻撿到金元寶,一連在證券公司的大屏幕下駐足了三天。

  朱有錢對股票行情並沒有多少了解,但看到不少股民賺了大錢,他的心也被撩撥得痒痒的。很快他就與幾位「炒股高手」混熟了,跟著他們買股票。沒想到朱有錢還真有運氣,一下海就來了個開門紅,幾天後輕輕鬆鬆地賺了2000元錢。

  第一次嘗到甜頭後,朱有錢有點忘乎所以。他拿出家中所有的積蓄都買成股票,以為自己很快就能暴發致富。

  然而股市風雲變幻莫測。就在朱有錢做起富翁夢時,他買的股票連續幾天股價下跌,朱有錢躁動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幾位股友勸他割肉,朱有錢一算要損失三四千元。他不甘心,希望股價下跌只是暫時的,很快就能漲回來。

  沒想到,股價一跌再跌。朱有錢不但沒有賺上一筆,反而越賠越多。朱有錢再也忍受不了煎熬,他回到家,一口氣喝了一瓶燒酒,將家中的瓶瓶罐罐摔了個稀巴爛。

  朱美虹下班回家,聞到一股酒味,又看到滿地狼藉,心裡已明白了八九分。她含著淚水勸道:「別想不開了,有錢沒錢還不是一樣過日子?我們就當那筆錢做生意賠了本……」

  沒想到朱有錢一把將朱美虹推倒,瞪著眼說:「滾!一進門就說喪氣話,晦氣全讓你招進門來了!」

  朱美虹含淚爬起來,說:「哥,你喝醉了,我去給你做碗麵條。」說著,她去廚房做了一碗香噴噴的雜燴麵,端到哥哥面前。

  朱有錢被燒酒燒昏了頭,突然抓起碗,將一碗麵條全潑到朱美虹身上。「你……」朱美虹怔怔地看著他,捂著臉哭了,收拾了幾件衣服就搬到廠宿舍去了。

  朱美虹傷心至極。哥哥從小就對她百依百順,特別是嫂子出了車禍離世後,哥哥一直沒有續娶,照料著她這個妹妹,對此她心裡十分感激。可是她最討厭哥哥視錢如命,要不是哥哥做得太過分了,她也不會意氣用事。她剛把宿舍布置好,只見哥哥隨後趕來了,他賠著笑臉說:「美虹,剛才哥不該發脾氣,是我錯了,你千萬別生氣!」朱美虹軟了三分:「哥,你能想得開我很高興。」「只是……」朱有錢眉頭打了個皺。「只是什麼?」「只是哥想向你借點錢用用……」

  見哥哥還不死心,朱美虹再也不想理他,連連搖頭說:「我沒錢我沒錢!」

  打發走哥哥,朱美虹的心情亂糟糟的。就這樣在廠宿舍過了五六天,朱美虹又想家了。她想起哥哥孤零零一個人在家過日子,這洗衣服做飯能行嗎?自己也該搬回去了。

  當她走進家門時,朱有錢正託著頭,歪在飯桌邊喝悶酒。朱美虹心裡酸酸的,輕輕地叫了一聲:「哥!」朱有錢抬起頭,睜開失神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美虹,哥對不起你!可你要理解哥,哥也是為了這個家呀!」朱美虹流下了熱淚:「哥,我這就搬回來住!」「不!」朱有錢說,「哥這幾天心情不好,你還是在廠裡多住幾天吧!」朱美虹點點頭,說了聲「那你多保重」,又回到廠裡去了。

  2、陰差陽錯

  朱美虹住在廠宿舍的那幾個夜晚,心裡也不踏實。哥哥是自己唯一的親人,要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麼得了?想到這,她又睡不著了。打開門,打算出去走走。

  剛剛走出宿舍,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朱美虹一時想不起這人是誰,下意識地叫了一聲:「誰呀?」

  「我!小朱,你去哪?」那人回答道。原來是廠長曹祥民,朱美虹趕緊招呼道:「原來是曹廠長,快,屋裡坐,屋裡坐!」曹祥民在朱美虹的招呼下,毫無忌諱地走了進來。

  曹祥民今年三十有二,他憑著敏銳的洞察力和聰明的頭腦辦起這家經濟效益頗高的電鍍廠,可謂是年輕有為。朱美虹一直都很佩服他,把他當成心中的榜樣。朱美虹給他倒上一杯水,打趣地說:「曹廠長,這麼晚了還不回家,讓嫂夫人獨守空房呀?」

  朱美虹一語觸痛曹祥民的傷心事,他岔開話題說:「我搬到廠裡已有十來天了,你還不知道啊?」「怎麼?工作忙?」曹祥民搖了搖頭。「與嫂夫人吵架了?」曹祥民低下頭,沉默不語。朱美虹尷尬極了,她暗暗責備自己不該多嘴,讓曹廠長心裡不高興。曹祥民什麼也沒說,站起身走出門。朱美虹跟到門邊,內疚地說:「曹廠長,對不起!」「這不關你的事,別放在心上,啊?」

  曹祥民走了,朱美虹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她擔心曹廠長可能因自己的一句話而睡不好覺。第二天晚上,朱美虹就去敲曹祥民的門,希望曹祥民能明白自己是無意中說了這話的。曹祥民這才知道她也是與哥哥發生不快而搬到廠裡的,長嘆道:「唉,我們是同病相憐哪!」他不時地看看腕上的手錶,朱美虹問:「曹廠長,有事嗎?」「也沒什麼大事,今晚電影院放映成龍的電影《雙龍會》,聽說很不錯,你看過了嗎?」「沒有。」「要不這樣吧,反正我也一個人,你跟我一起去?」朱美虹受寵若驚地說:「那怎麼行,孤男寡女的!」「這麼說你看不起我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壞了你曹廠長的名聲。」「什麼名聲不名聲的,不去就是不給我面子!」朱美虹推辭不過,只好一起去了。

  電影很精彩,兩人看得有滋有味。結束時,已經十點多了,街上的行人十分稀疏。天氣正值晚秋,涼風吹過,朱美虹有些冷,不由抖了一下身子。曹祥民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朱美虹的身上,朱美虹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心頭流過。一路上,曹祥民談起了自己的家庭境況:曹祥民是個有身份的人,卻娶了一個悍婦老婆,一回到家就得當牛做馬不說,還淨找曹祥民的茬。那天晚上,曹祥民應酬客人晚回家半個小時,妻子竟暴跳如雷,一口咬定他是與哪個女人鬼混了。曹祥民又氣又急,大吼一聲:「這日子沒法過了!」搬了被褥住到廠裡來了。

  曹祥民說到這兒,眼裡已噙滿了淚花。朱美虹被曹祥民的情緒感染了,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只聽到沙沙的腳步聲……

  回到宿舍後,朱美虹脫下曹祥民的外套,說了幾句客套話,轉身欲走。曹祥民突然抓住她的手,激動地說:「美虹,你難道不明白我的意思?」朱美虹被曹祥民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呆了,不解地問:「還有什麼事嗎?」曹祥民把朱美虹抓得更緊了:「留下來,陪陪我,好嗎?」朱美虹抽回手,羞澀地說:「曹廠長,不要這樣!」

  曹祥民堵住門口,信誓旦旦地說:「美虹,你以為我騙你是嗎?不!只要你肯嫁給我,我一定與那潑婦離婚!」朱美虹百感交集,但她還是婉委地拒絕了:「世上美女如雲,我一沒才,二沒貌,怎麼會是你的意中人呢!」「不,你不要這樣說!我那女人長得如花似玉,還不是潑婦一個?只要你答應我,我馬上離婚!」

  此刻,朱美虹心潮翻滾。自己生活中多需要一個能傾訴苦惱的夥伴啊,像曹祥民這樣的男人確實不可多得!

  宿舍的門關上了,一會兒屋裡的燈熄滅了,朱美虹一直沒有出來。

  有了第一次,接下來的事也就順理成章了。沒過多久,朱美虹發覺自己懷孕了,這下她慌了神。一個黃花閨女,沒有明媒正娶,便大了肚子,這可如何了得?!朱美虹有些急了,拉著曹祥民問他何時離婚?曹祥民面露難色地說:「美虹,你別急好不好?你再追我我就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了!」「那,我挺著大肚子與你名不正言不順的成何體統?」「這樣吧,我給你租個房子,僱個傭人躲起來,等咱們那小寶貝落了地,就舉行婚禮,這就叫雙喜臨門!」

  朱美虹上前親了他一口,高興地說:「真有你的,不過……」「不過什麼?」「不過我哥哥他一個人在家,也不知道他答應不答應,我想……」「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哥的事包在我身上好了!」

  3、金屋藏嬌

  曹祥民將朱美虹送到一個偏僻的鄉下小山村裡,僱了個傭人,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起了寵中鳥般的生活。曹祥民隔三岔五地提著一些水果罐頭麥乳精之類的營養品給朱美虹調養身體,讓她一定要保好肚子裡的胎兒,每一次來都帶了一把尺,量一量她的肚子是否高起來了,有時還興致勃勃地把耳朵貼在朱美虹的肚子上聽胎動。令朱美虹懷疑的是,曹祥民每次來好像只關心她的身體和她肚子裡的胎兒,而問起他與妻子離婚的事,回答的總是相同的一句話:「快成了!你放寬心吧!」

  每當此時,朱美虹就極其反感:「討厭!你每次都說快成了,到底什麼日子才是真正讓我做人的日子啊?」曹祥民急忙摟住朱美虹,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別生氣,你一生氣就影響你肚子裡的孩子!」「孩子孩子,我看你關心孩子比關心我們的感情還重要!」「你們兩個都重要,行了吧?」朱美虹一見到他那副哈巴狗的樣子,又軟了心腸,破涕為笑了。

  曹祥民走後,朱美虹又胡思亂想開了。自打搬到這裡,離開哥哥已快九個月了,不知道哥哥是不是還在玩股票?自己不在身邊的日子,不知他過得如何?是不是在惦記著自己?有時她問曹祥民,曹祥民說,她哥哥曾到廠裡找過兩次,都被他巧妙地解決了。又一個月後,朱美虹的嬰兒呱呱落地了,是個大胖小子!

  曹祥民樂得合不攏嘴,朱美虹也滿足地笑了。誰知就在朱美虹兒子滿月那天,哥哥朱有錢突然鐵青著臉找上門來,鐵塔般地橫在門口。

  朱美虹不知道哥哥是如何找到這裡的,一看他的面色有些不對,連忙上前心虛地叫了一聲:「哥!」

  朱有錢仍然怒目相對,一把揪住朱美虹的袖子:「你,你給我滾回去!」

  「哥!」朱美虹看著暴怒的朱有錢,跪了下去,抱住她哥的大腿,「哥,我知道我不對,可是曹廠長他愛我,如今生米已煮成熟飯,你就成全我們吧!」

  朱有錢破口大罵:「臭丫頭!人家曹廠長是有婦之夫,他是情場老手,你也相信他?你,你把我的臉全丟光了!」

  「不,不會的!」朱美虹辯白道,「他答應我與他老婆離婚,他很愛我!哥,你完全不了解曹廠長的苦衷!」

  朱有錢根本不聽,發火道:「臭丫頭!你與他名不正言不順的,還不跟我回家去!」說著,拉著朱美虹的胳膊就走。

  突然,床上的嬰兒「哇哇」大哭起來。朱美虹流淚哀求道:「哥,求求你,成全我吧!我們都有孩子了!」

  「孩子?」朱有錢一聽說「孩子」二字,立刻雙眉緊鎖,一個箭步衝到床前,一把抱起嬰兒,疑惑地看著朱美虹:「這就是你們的兒子?」朱美虹默默地點了點頭。朱有錢氣憤地一跺腳,說:「乾脆送人得了,還要這孩子幹啥?」他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拉著朱美虹就往外走。朱美虹一個勁地哀求:「哥,你不要這樣,哥……」

  朱有錢不顧她的哀求,將她拉回到家裡,當天就將嬰兒偷偷送了人。朱美虹渾身散了架似的,她在想失去的兒子,想一往情深的曹祥民。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兒子、情人、工作……她恨她的哥哥,也怪自己一別十多個月,沒有做好哥哥的思想工作。

  下午,朱有錢鐵青著臉回來了,一見到還在嗚嗚啼哭的朱美虹,氣就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哭哭,哭你個頭啊!從今往後,不許你與那姓曹的小子來往!」

  4、柳暗花明

  朱美虹被哥哥關在家裡,終日以淚洗面。她渴望曹祥民能來救她,可是一個星期、一個月過去了,曹祥民始終沒有露面。她知道一定是哥哥從中作梗。

  朱美虹整月不見曹祥民,就像掉了魂似的,她跪在哥哥面前乞求道:「讓我見一面曹廠長吧!」

  朱有錢氣兒不打一處來:「不要臉的東西,你還想他?他是個騙子,老色鬼!」

  「哥,你不要這樣說他。真的,他很愛我!就算他是個騙子,我也要與他當面說個明白!」

  「你給我聽著:要是再與那小子來往,小心我打斷你的腿!」說罷,朱有錢一跺腳,摔門而去。

  就在這天晚上,朱有錢帶回一個留小鬍子的年輕人。朱美虹一看,就猜出這人是哥哥的股友。朱有錢對她說:「美虹,你好好與他談談,他人挺好的,我給你擇個黃道吉日訂個親。」朱美虹大吃一驚,面露慍色。朱有錢又對小鬍子說:「小鄭啊,你們倆好好談談。我去買包煙。」說罷,他關上門,守在門外。

  小鬍子略顯幾分靦腆,他走到朱美虹面前說:「我叫鄭世北,認識你很高興!」

  朱美虹低著頭,肩膀顫動了幾下,突然抬起頭,兩眼含著淚說:「你走吧!我與人上過床,還生過孩子!我是只破鞋,你也敢要?」

  她只是想用這種話讓鄭世北覺得難為情,讓他快點離開這個房間。然而,鄭世北並沒有因此而退縮,他誠懇地說:「你真直爽,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喜歡你這樣的性格。哪個人沒有失足的時候,關鍵是失足以後有沒有勇氣爬起來!你說對嗎?」

  這幾句富有哲理的話令朱美虹驚訝不已,眼前的鄭世北使她刮目相看。要是之前沒有遇到曹祥民,她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芳心交給他,可曹神民已經俘虜了她的心,她心裡不免湧起一股酸楚。她問鄭世北:「你不是我哥哥的股友?」鄭世北搖搖頭向她解釋,他根本不認識她哥哥,他是通過婚姻介紹所才認識朱有錢的。面對這坦誠又實在的小夥子,朱美虹把自己的遭遇毫無保留地說給鄭世北聽。鄭世北聽後緊皺眉頭說:「我覺得這其中有點問題!美虹,你可能上當受騙了。要是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怎麼樣?」說著,他在朱美虹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鄭世北讓朱美虹擦乾淚水,推開門,見朱有錢坐在門口抽悶煙,就說:「我看美虹心情不好,我想帶她出去散散心。」朱有錢點了點頭,放他倆走出門。

  鄭世北既沒有帶朱美虹去看電影,也沒有帶她去逛夜市。他是位善良正直的人,打算帶朱美虹去曹祥民家當面鑼對面鼓地說個明白。當他們敲開曹祥民的家門時,開門的正是曹祥民。他一見到朱美虹,臉上掠過一絲驚慌。朱美虹一頭撲到曹祥民的胸前,委屈得直流淚水:「祥民,我好想你啊!」

  曹祥民面無表情,冷漠地推開她:「你來幹什麼?我不是對你哥哥都說清楚了嗎?」

  朱美虹不解地問:「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這樣?你對我哥哥都說了些什麼?」

  就在這時,房間裡傳來一個聲音:「祥民,你在跟誰說話呀?」隨著聲音,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抱著個小孩出來了。她一看到朱美虹,頓時杏眼圓睜:「你這妖精,還上門來勾魂哪!我們早與你哥哥結清帳了,你還要怎麼樣?」

  他們倆一口一個「你哥哥」,朱美虹不知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刨根問底地說:「你給我說清楚,這事與我哥哥到底有什麼關係?」

  那女人尖聲叫道:「關係大著呢!」她拿出一張白紙,得意地說:「喏,你自己看看吧,你哥哥連合同都籤了,你與我家祥民生個孩子,6萬塊錢。白紙黑字,你到法院去告我們,坐牢的還是你哥哥!」

  朱美虹接過字條一看,竟是一份「借腹生子協議書」,落款是曹祥民與朱有錢,然後是他倆鮮紅的手印。朱美虹怎麼也沒有料到這起婚外戀的幕後操縱者竟是哥哥,他用妹妹的青春去換取6萬塊錢!她的心在滴血!

  原來,朱有錢在股市上失意後,精神一蹶不振。錢對於他的誘惑力太大了。然而,在股市上慘敗的他自以為摸出了道道,決心重振旗鼓。可是資本呢?他想到了妹妹的私房錢,就找到電鍍廠,不料被朱美虹罵了個狗血噴頭。朱有錢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時,正遇到有幾面之交的曹祥民。朱有錢厚著臉皮向曹祥民借錢,曹祥民見是朱美虹的哥哥,也嘆起了苦經。別看曹祥民有吃有喝不愁吃穿,但他那青梅竹馬的老婆沒有生育能力,去抱養別人的孩子又有點不放心,於是夫妻倆打算借雞生蛋。如今朱有錢找上門來借錢,正是交換條件的大好時機。於是他把這無恥的要求說給朱有錢聽。朱有錢起初不肯答應,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啊!作為哥哥,怎能將她往火坑裡推呢!但曹祥民開出的價格太誘人了:6萬元!有了這筆錢,自己就可以翻本!他整整想了三個晚上,最後還是金錢佔了上風,朱有錢昧著良心將妹妹的青春作為賭注,當下簽訂協議:曹祥民付給朱有錢6萬元現金,讓朱美虹為他生一個孩子。曹祥民很快對朱美虹展開了猛烈的攻堅戰。朱有錢也十分配合,故意支朱美虹去住宿舍,又故意在她產期滿後假裝怒氣衝衝來個棒打鴛鴦,將朱美虹關在家裡,又將朱美虹生下的兒子送到曹祥民手中。為掩蓋真相,他又從婚姻介紹所物色了一個對象,想儘快將這個「包袱」甩出去,以免露了馬腳。

  朱美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曹祥民的,胸口悶得如同塞了一團棉花,想到當初曹祥民對她的感情竟然是個無恥的騙局,她痛苦地流下了淚水,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大喊大叫:「騙子!都是騙子!」鄭世北安慰道:「別傷心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還有我呢!」朱美虹撲在鄭世北的胸前,流著淚說:「都怪我以前瞎了眼,你是世界上最通情達理的好人!」鄭世北摟著朱美虹,真誠地說:「嫁給我,好嗎?」朱美虹熱淚盈眶:「與你相識是我最大的幸福。你不嫌棄我,我感到很滿足,只是我哥哥……」鄭世北說:「是啊,他要是不懸崖勒馬,我看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我們倆去勸勸他,好嗎?」「不用了,讓我自己去好了!」鄭世北說:「那你千萬別做傻事!」他將朱美虹送到家門口,才依依不捨地分別。

  5、陰謀敗露

  朱美虹推開門時,朱有錢還沒有睡,房間裡煙霧騰騰,地上撒著數不清的菸頭。他見朱美虹進來,眼中噴射出憤怨的火焰,盯得他心神不安,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要幹什麼?」朱美虹咬牙切齒地說:「你自己幹的好事,問你自己吧!」

  朱有錢料到她已知道了真相,硬著頭皮裝不知道,問:「什麼好事?我不懂!」「你還要我挑明嗎?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為了錢,竟然與曹祥民狼狽為奸,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你還有人性嗎?」

  朱有錢面色慘白,弓著身猛搧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說著,哆哆嗦嗦地捧出1萬塊錢:「這些錢就算給你的補償費吧!」朱美虹手捧這疊厚厚的錢,兩眼盯著朱有錢,盯得他心裡直發怵。突然,她瘋了似的衝到煤氣灶邊,打著火,將錢放到火上。朱有錢見狀仿佛被蠍子螫了一口,一把將1萬元錢搶了回來,瞪著血紅的眼睛說:「你瘋了?!」

  朱美虹怒吼道:「我什麼都沒有了,還要錢幹什麼?!」

  朱有錢沒有想到一貫軟弱的妹妹竟然像變了一個人,嚇得對著她直磕頭:「美虹,你原諒我,我錯了!美虹,哥哥養你也不容易啊!」

  良久,朱美虹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夜深了,朱有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惜財如命,原以為陰謀暴露後,只要向妹妹檢討認錯也就過去了,沒想到她竟要將那1萬元化為灰燼,簡直是在割他身上的肉。她連燒錢的事都做得出來,說不定哪一天從曹祥民的手中搶回孩子,那不是一切都完了?他突然間恨起了妹妹,心頭升起一個瘋狂的惡念:把朱美虹賣掉!這樣,既可以使自己安心地炒股,又可以再大賺一筆。俗話說無毒不丈夫,反正她不是自己的親妹妹!想到這,他狠下心咬了咬牙。

  次日,朱有錢找到人販子郭大頭,商量這件事。郭大頭年紀四十左右,生得慈眉善目,外表完全看不出是個喪盡天良的人販子。他曾經「二進宮」,但仍不思悔改,剛出來不久又操起老行當。兩人一見如故,寒暄幾句後,郭大頭問道:「朱大哥如今玩股票玩出名堂來了,還與我這樣的兄弟來往?」

  朱有錢嘆口氣搖搖頭,把朱美虹的事說給郭大頭聽,並表示郭大頭無論出多少價錢他都願意。郭大頭不認識似的盯著朱有錢,半真半假地說:「她是你妹妹呀,你不心疼?」朱有錢哪有心思與他說無關緊要的話:「誰與你開玩笑!來,咱們籤一份協議,雙方自願,事後互不相干!」郭大頭這才放心地籤了協議,按了手印,各執一份。郭大頭打算聯繫了客戶後,再與朱有錢聯繫。

  朱有錢回到家,假惺惺地說:「美虹,哥哥對不起你!哥想通了,從今以後不做股票了,哥哥打算經商去。」

  朱美虹是個心腸極軟的人,她見哥哥回心轉意了,心裡很高興:「哥哥,我不怨你,以後我與鄭世北結婚了,也不會離開你的!」朱有錢裝出感激的樣子說:「別與鄭世北來往了,以後我給你找個更好的!」朱美虹說:「鄭世北對我很好,我還得感謝你呢!」

  第二天早晨,朱有錢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門去與郭大頭接頭,問他那邊聯繫得如何。郭大頭說陝西那頭已有人接手了,只看你如何演好戲!朱有錢會心地笑了。突然他想起那份協議書放在那件換下的衣服兜裡,不由驚慌失措地趕回家,但見朱美虹已將衣服洗好晾在竹竿上了。朱有錢急得大汗淋漓,急急忙忙翻開溼漉漉的衣袋,還好,那份協議書還在。他掏出手絹擦擦額角的汗珠,剛把它放進衣兜,忽然傳來朱美虹的聲音:「哥,你在幹什麼?」她的身邊站著鄭世北。

  朱有錢鎮靜了一下,說:「昨天我在衣兜裡放了幾塊零錢,你翻過了嗎?」朱有錢這是一語雙關,既可試探妹妹的口氣,又可掩飾自己的處境。朱美虹搖搖頭說:「我沒翻過衣兜,哥,以後你要小心點,不要這麼粗心。」「好好!」朱有錢唯唯諾諾地應著,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剛要走,朱美虹說:「哥,我與世北商量好了,想把婚禮辦了,一家人過日子!」朱有錢心想壞了!趕緊應付道:「這幾天哥哥忙,這婚事就過些日子再談吧!你們倆別急,早晚是一家人嘛!」

  明天就是實施計劃的日子,朱有錢按預定的計劃將郭大頭請到家中吃飯。吃完飯後,朱有錢說:「美虹呀,前不久我和這位郭兄弟聯手在陝西做了筆棉布生意,現緊急要去那邊取貨款。我明天想去了結證券公司的帳,這拿錢的事讓外人去我不放心,我想讓你明天和這位郭兄弟去趟陝西取貨款。」

  善良的朱美虹毫無戒備心理,高興地說:「能幫上哥的忙,我很樂意!」

  晚上,朱有錢剛要躺下睡覺,朱美虹走了進來。她顯得很興奮,對朱有錢說:「哥,我明天就要出遠門了,你真的捨得我走嗎?」

  朱有錢也裝著很興奮的樣子:「你能為哥哥幫忙,哥高興啊!只是你第一次出遠門,自己保重!」這天晚上,朱有錢失眠了。但他前前後後都想過了,朱美虹是他今後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如果不搬掉,那麼以後再也別想有安寧的日子。

  分別的時刻來臨了。朱有錢將妹妹送到長途汽車站,佯裝依依不捨的樣子,讓她看不出有一絲破綻。他發覺鄭世北沒有來,心裡暗暗高興,故意問:「鄭世北呢?他怎麼沒來?」「他忙,脫不開身!」朱有錢目送她上了車。這時,朱美虹打開車窗玻璃,突然生離死別般地兩眼含淚說:「哥,你真的捨得我走嗎?」朱有錢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假意說:「又不是回不來了,別哭,哥等你回來!」說著,讓她把玻璃窗關上,然後揮揮手。車一聲長鳴,開出了車站……

  看著遠去的車子,朱有錢這才放下心。他要的是金錢,已經完全喪失了天良。

  當他喜滋滋地回到家門口時,突然一愣:咦,門怎麼開著?難道來小偷了?他剛要進去看個明白,突然衝出幾個警察,一副鋥亮的手銬銬在他的手腕上。朱有錢大喊:「你們為什麼要銬我?為什麼?我沒犯法!」

  警車風馳電掣般地開到派出所,朱有錢一看,大吃一驚,只見朱美虹和鄭世北都在那兒,他們的身邊還銬著郭大頭。郭大頭看到朱有錢,怨恨地瞪了他一眼。朱有錢這才明白他們的陰謀敗露了,顫抖著說:「美虹,我、我對不起你……」

  朱美虹看著哥哥,搖著頭流下了眼淚:「哥,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你太狠毒了!那天你們那份協議書我看到了,我一直希望你能回心轉意,可是你沒有。現在後悔已太遲了,你這是罪有應得!」說著,拉著鄭世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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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8月正是颱風多發季節,江邊的防汛堤旁都有專人值班,以防大潮衝垮堤岸。這天半夜時分,一位輪渡碼頭的值班人員起來解手,瞥見江面上有個淡紅色的物體漂來,他起先以為只是塊發泡塑料,可等物體靠近,才看清是具屍體!他頓時嚇得毛骨悚然,「啊」的一聲驚叫,轉身就跑。他回到屋裡半晌才從失魂落魄中回

努爾哈赤之死

 一   明天啟六年年初,經過精心策劃和準備,如日中天的努爾哈赤親率13萬滿洲八旗兵,號稱20萬,向明朝遼東防線發起全面進攻,意圖一舉蕩平明朝在山海關外的所有軍事力量,然後問鼎北京城下。在滿洲八旗兵的凌厲攻勢下,各路明軍兵敗如山倒,望風而逃。滿洲前鋒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不承想卻在通往山

糗事一籮筐

只認鎖頭的小偷    託馬森是一個高級慣偷,很會撬鎖。無論多複雜的鎖到了他手裡,都不費吹灰之力。有一天深夜,他撬開了一家公司財務室的鎖,並且找到了保險柜的鑰匙。他興奮地打開了保險柜,正準備大撈一把。突然發現這個保險柜裡居然只有不到一百塊錢。要知道,他破譯這密碼鎖就花了整整一個小時呢。無奈,

狼羊孩

 一個陰謀    由於灰太狼長期抓不到羊,就把目標瞄準了身材苗條的美羊羊。他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詭計:假裝喜歡美羊羊,騙取美羊羊的信任,和美羊羊結婚,再對美羊羊下毒手。    灰太狼讓紅太狼把自己打扮成了一隻帥氣的羊,並給美羊羊買她最喜歡吃的義大利黑麥草蛋糕、墨西哥玉米草沙拉、檸檬味的飲料、

藍凌獲救記

大眼女孩樂美兒意外得到一個漂亮的洋娃娃,正高興地把它抱進懷裡時,洋娃娃突然說話了:「能幫我找找以前的主人嗎?我很想念她,她消失了……。」善良的樂美兒被洋娃娃的真情所感動。她帶著洋娃娃,踏上了去往「魔法偵探——洛基」偵探社的徵程。   偵探洛基非常有名,大家都說他是個神探!就在昨天,洛基還偵

智救潘多拉

 美麗姑娘    放學後,莫西在學校附近的山丘上撿到了一個奇怪的盒子,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上面雕琢著精美的花紋。莫西喜歡得就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捨得放下。夜間,他突然被一團光照醒了,懷裡的小盒子緩緩地打開,散發出奪目的光,越來越亮,亮得他睜不開眼睛……    等光散去之後,從盒子裡出來了一個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