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傳奇：濺血情仇
2023-10-08 02:54:44 1
一
陸海鳴大學畢業後到飛鹿城市工作，他交了一個本市的女朋友叫宋倩，卻遭到了其家長的極力反對，他們不肯讓女兒嫁給海鳴這樣一個外來的窮小子。經過海鳴和宋倩的不懈努力，宋家才答應退讓一步，只要海鳴在鹿城買了房子，就同意他和宋倩結婚。
海鳴老家在農村，供他上大學家裡已經負債纍纍，不可能再拿出錢來幫他買房。他比照房價算了算，靠他現在的收入在這個城市買一處房子起碼得30多年。估計到那時他差不多也該退休了。
眼看自己快奔30了。再也耽誤不起了，海鳴挖空心思想了一個辦法。他在網上發帖，尋租一處房子，最少租期5年，期間房主不能讓他搬出去。也不準幹涉他對房子的裝修。他想用租來的房子冒充買來的，只要哄騙過宋倩的家人，答應他們結婚，5年後即使真相敗露也木已成舟了。
還真巧，有人聯繫他說有一處房子準備長期外租。陸海鳴趕緊去看了。房子在飛鹿新區，位置很好，屋裡的家具及日常用品一應俱全。領他看房子的小夥子說這是他的房子，因為他要去國外做生意。要常駐那裡，才決定將國內的房子出租的，他要求一次付給5年的房租才行。經過商討，海鳴覺得租價還算合理，就答應了，他拿出這幾年自己全部的積蓄，交齊了房租，和房主籤訂了租房協議。
海鳴對女友說自己找到了「贊助」，買了房子。宋倩很高興，於是，帶母親來「驗收」。這位「準嶽母」看過房子後，一直緊繃的面孔漸漸緩和。好像比較滿意，海鳴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海鳴正要帶女友和母親出去吃飯，剛要出門，門突然開了，一個年輕女人走進來。「你……你是誰?」他和這女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對方。
「這是我的房子，你為什麼在這裡?」這女人很漂亮，瞪大眼睛生氣地問海鳴。兩人的對話引得宋倩和母親過來，海鳴很著急，趕緊去拿來租房協議讓這女人看，說自己當時是看了那人的房產證的。「那房產證肯定是假的。」這女人說著徑直走進裡面房間。摘下一幅油畫，露出裡面嵌在牆裡的一個小保險柜，用鑰匙和密碼打開，拿出一沓證件讓海鳴看。海鳴一一看過，房產證土地證等都很齊全，上面都是「慕容薇」的名字。「看清了嗎?我就是慕容薇，這是我的房子，我出國半個多月剛回來，沒想到就有人冒名把我的房子租出去了。」這女人讓海鳴趕緊報警，並要他馬上搬出去，把房子還給她。
「原來你騙我!」宋倩氣憤地斥責海鳴，她母親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拉著女兒趕緊離開，讓她永遠不要再和海鳴這個騙子來往。
海鳴打電話給租給他房子的那個人，卻提示沒有這個號碼。到這時他才明白，自己確實是被騙了。這下不光自己花了幾年積蓄租房子的錢打了水漂，連女朋友八成都保不住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如今房子真正的主人回來了，他得馬上搬出去，他沮喪得真想抓住那個騙自己的人打一頓，出出心頭的這口惡氣。但騙子不會等著他去抓的，他只好找朋友借了一輛車，準備拉走自己放在這所房子裡的東西。
車停到樓下，海鳴剛要上樓，就見兩個戴墨鏡的男人擁著一個用布蒙了頭的人急匆匆地往外走。他正想躲開道，突然中間那蒙頭的人伸出腿來差點把海鳴絆倒。海鳴疑惑地不知怎麼回事，兩邊那兩人都戴墨鏡，看不出表情，但都焦急地推中間那人快走。海鳴覺得這裡面有事，他用力一揪中間那人頭上的布，露出一張臉來，他驚異地發現這正是房子的真正主人慕容薇!她被堵著嘴，還被捆了雙手，一露面就瞪大眼睛現出求救的神情。海鳴剛要問怎麼回事，一個戴墨鏡的一把將他推開，推著慕容薇走，海鳴急了，衝上來攔阻他們，那兩個傢伙拳腳相加衝海鳴打起來，直到有幾個人過來了，海鳴大喊抓壞人，那兩個傢伙害怕了，爬起來跑迴路邊停的一輛車，急匆匆地開車走了。
二
海鳴把慕容薇口中堵的布揪出來，解開捆著的雙手，問她出了什麼事。慕容薇來不及解釋，催促海鳴快帶她離開這裡。海鳴讓她上了車，往自己的住處開去。
來到海鳴租的房子裡。慕容薇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闖進兩個人來要綁架她。現在她不敢回去住了，但海鳴讓她自己住在這裡，她又表示一個人害怕，海鳴只好留下來陪她。看起來慕容薇確實嚇得夠嗆，愣在那裡直哆嗦，後來迷迷糊糊躺下睡著了。
和這樣一位美女共處一室，海鳴的心不亂是不可能的。為了控制自己不「犯錯誤」，他就極力想不開心的事，反正自己又被騙又被女友甩煩心事不斷，足夠他苦惱一陣的，越想越煩，他索性上網輕鬆輕鬆。突然，床上的慕容薇「啊」地驚叫一聲，一下子坐了起來。海鳴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問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人走進來，海鳴一看大吃一驚：進來的正是他的女朋友宋倩!
宋倩顯然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驚了，床上躺著一個女人，而海鳴正站在床前。她撲過來一把揪住海鳴又打又罵，海鳴極力躲閃，好不容易才將盛怒的宋倩攔住，對她解釋起來。宋倩仔細一看，認出來床上的女人正是剛才在「飛鹿新區」房子中看到的那個女人。慕容薇對她解釋說自己差點遇險，幸虧海鳴及時趕到才救了她一命，她一個人在這裡害怕，才留海鳴在這裡的。
宋倩哭著告訴海鳴，她被媽媽拉回家，媽媽說海鳴是個騙子，逼著宋倩和他馬上分手。可宋倩卻捨不得就這樣和海鳴馬上分開，所以她乘媽媽不注意跑了出來，到這裡來找海鳴。
慕容薇了解到這些，這才明白海鳴確實受騙了。看到這對痛苦的戀人，她表示很同情。安慰宋倩不要難過，對他們講起了自己的經歷。
慕容薇也是來鹿城打工的外地人，她學歷不高，找不到工作，還好她長得漂亮，嗓子也好，就在一家歌舞廳當了歌手。收入不錯。可就是常有不三不四的人騷擾。後來她和歌廳的保安許盛霖交往，在他的保護下，慕容薇感到安全了許多。盛霖是個心高的小夥子，他拍著胸脯對慕容薇保證。一定讓她過上好日子。可他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想在這陌生的城市發達是很渺茫的，急於發財的盛霖鬼使神差地迷上了賭博，結果輸得很慘，不光輸掉了自己所有的錢，還有他借的好幾萬高利貸也都輸光了。那債主有黑社會背景，把盛霖抓住聲言不還錢就要他的命。盛霖在這裡舉目無親，沒有人會拿錢來救他，慕容薇想救他出來卻沒那麼多錢。萬般無奈，她只好答應了一個早垂涎於她的老闆，讓他想辦法救出了盛霖。可從此她與盛霖再也沒見過面，她被那老闆包養做了情人，「飛鹿新區」的房子就是這老闆送給她的。
原來慕容薇有這樣曲折的經歷。「那現在為什麼有人要綁架你?」海鳴奇怪地問。慕容薇說那大概是老闆的太太發現了她，才找人來教訓她的。「看來我不能在鹿城住了，我明白你確實是受騙了。這樣吧，我離開後你們可以繼續住我的房子。」
「真的?」海鳴驚喜之餘又有些不安，「我哪能白住你的房子。」其實他已經沒錢付給慕容薇租金了。
「我不用你付錢，不過也不是白讓你住。」慕容薇說。她說自己在房子裡還有一些重要東西要帶走，可她不敢回去了，想讓海鳴幫她取過來。「東西就在我放房產證的保險柜裡，你把東西給我後，我準備到很遠的地方去，起碼四五年之內不回來，這期間我的房子你只管住。」
海鳴一聽，簡直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要馬上回去幫慕容薇取東西。慕容薇讓他不要著急，她認為綁架自己的人沒得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海鳴去了也會有一定的危險。
「沒事，我不怕。」白住房子的誘惑太大了，海鳴現在最怕慕容薇反悔，所以他根本沒覺得會有什麼危險，慕容薇對他交代了一番，海鳴急急忙忙地開車走了。
三
海鳴開車回到「飛鹿新區」。來到那處房子裡，門竟然開著，裡面一片狼藉，很顯然被人翻找過一番。他按慕容薇交待的。到裡間取下那幅畫，露出裡面的保險柜。可以看出這裡沒被發現，他拿出鑰匙按慕容薇告訴的密碼打開了保險柜，果然看到有慕容薇說的一隻32開書本大小的紫檀木匣，他取出來踹到懷裡，又鎖上了保險柜，在屋裡又巡視了一番，想起慕容薇叮囑讓他小心的話，趕緊出了屋子。剛出樓口，一個黑影「嗖」地撲上來，海鳴一驚趕緊躲開，沒命地往前跑。那人緊追上來，海鳴一見甩不掉他，就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往道旁的草坪裡扔去。後面緊追的人一見，停下來往草坪中去找他扔的東西。海鳴趁機跑到車旁，開門上去加大油門，開車走了。
回到租住的房子裡，海鳴從懷裡掏出那隻木匣交給慕容薇，告訴她自己幸虧多了個心眼，從保險柜中拿出這個木匣後，又找了幾盤DVD碟放到懷裡，出來後被追趕，他拋出的就是那幾盤碟，這才引開追趕的人趁機跑了回來。
慕容薇拿出一隻小鑰匙打開木匣看了看，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她對海鳴說還要他幫一個忙，幫她去找一個人。這次不等海鳴表態，宋倩就替她答應下來：「那沒問題，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要找的就是男朋友吧?」慕容薇點點頭，說自己要找的正是男友許盛霖，她很長時間沒跟他聯繫了，只能去他以前的住處看看他還在不在那裡。
海鳴想到馬上就有免費的房子住了，幫慕容薇多做點事也是應該的，他拿上慕容薇寫給他的地址，馬上去找了。
海鳴按地址找到城南，這裡是一片年代久遠的老住宅區，慕容薇寫的地址是一處出租房。他敲門，裡面有人應聲，讓他進去，屋裡有個人正坐在電腦前上網，海鳴說找許盛霖，那人回頭說他就是。海鳴正想把慕容薇託的事告訴這人，他仔細一看不禁吃了一驚，這個人他好像見過。對了，這不就是當初把「飛鹿新區」的房子租給他的那個人嗎!
海鳴顧不得慕容薇的託付了，一把揪住許盛霖，怒氣衝衝地問他為什麼要騙他的錢。許盛霖看起來也很驚慌，但他故作不認識，用力推海鳴出去，說他故意來這裡搗亂。許盛霖明顯比海鳴身體壯，海鳴被他推出門去，門從裡面插上了，任海鳴再怎麼用力拍，裡面也不肯開門。
原來慕容薇一直深愛的男人竟然是這個騙子，海鳴怒氣衝衝地對屋裡的許盛霖大罵，說慕容薇瞎了眼怎麼會對他這個壞人念念不忘。屋裡的許盛霖突然打開門，問海鳴怎麼會認識慕容薇，她現在在哪裡。海鳴又急又氣，折騰了大半天已經沒有力氣跟他糾纏了，他剛要把慕容薇的事告訴許盛霖，突然手機響了，他氣喘籲籲地打開接聽，傳出宋倩急促的聲音，告訴海鳴，剛才家裡突然闖進來幾個人要抓走慕容薇，她無法脫身，就開窗跳了下去，現在就躺在樓下，生死未卜。
海鳴大吃一驚，他住的可是六樓呀!跳下去幾乎是九死一生，他要趕緊回去。一旁的許盛霖聽到慕容薇出事了，比海鳴還著急，緊跟著海鳴上了車，催促他快點開，他要立刻看到慕容薇有沒有危險。
回到住處。樓下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多人，海鳴和盛霖下了車擠進去，果然是慕容薇躺在地上，滿頭滿臉是血。盛霖撲上去抱住她大聲呼叫：「薇薇，薇薇。你醒醒，我是盛霖，你這是怎麼啦……」
慕容薇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盛霖，她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她好像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極力抬起手去摸盛霖的臉，盛霖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淚水止不住流下來。
宋倩打電話叫的救護車來了，盛霖將慕容薇抱到車上駛往醫院。但就在路上，慕容薇就在盛霖的懷中停止了呼吸。
四
盛霖悲痛欲絕，海鳴和宋倩陪在他身邊。宋倩告訴他。慕容薇對她講了自己和盛霖在一起的過程，她說自己這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就是和盛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儘管只有短短的半年多，卻是她一生最寶貴的精神財富。「你好像還不知道，慕容薇委身於他人是迫不得已的，當時你因欠債被人脅迫，她只有這樣才能救你。後來她了解到你參與賭博到借高利貸都是那個男人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要得到慕容薇。她並不甘心就這樣陪那個人。她心中愛的男人只有你，所以她才想方設法要離開那人回到你身邊。可就是她的做法觸到了那人的癰處，他不甘心被動才想盡辦法置慕容薇於死地。」
盛霖了解到這些，頓時淚流滿面。他說自己何嘗不是這樣，慕容薇是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所以聽說她給別人當了「二奶」，簡直痛不欲生。自己被威脅遠離鹿城。不準他再和慕容薇聯繫，他只好外出了一段時間。但他實在忘不掉心愛的人，又回到了鹿城，了解到慕容薇的最新情況，得知她被人包養過著闊太太的生活，愛極生恨，他決定報復虛榮的慕容薇。正好最近慕容薇隨旅遊團出國旅遊。他趁機想辦法打開她住處的門，配了鑰匙，還做了假房產證，把她的房子租了出去。被蒙在鼓裡的海鳴成了他們這場情感鬥爭的犧牲品，花了所有積蓄租下了這處房子。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慕容薇死了，許盛霖這時才明白真相，原來慕容薇所作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宋倩把一個信封交給盛霖，告訴他這是慕容薇跳樓前交給她的，讓她務必轉交給盛霖。「為了能回到你身邊，慕容薇已經失去了生命，你要好自為之，可不能再做糊塗事。」
盛霖拿過那信封，一看裡面是一個U盤。回到住處，他把U盤接到電腦上，裡面存了一段視頻。點擊播放，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固定的攝像頭錄製的，對準一張床，一個中年男人正光著上身在打電話，他時而咬牙切齒、時而聲色俱厲，讓對方「幹掉那個不識相的東西」，「誰敢擋我武洪的道，我就要他的命!」
這個武洪是鹿城公安局的副局長，他周旋於黑白兩道之間，在鹿城勢力很大。正是他看中了在歌廳唱歌的慕容薇，就想方設法要得到她，但屢次遭到慕容薇的拒絕，她表示自己有男友，不會背叛他。一向橫行霸道的武洪不肯放過慕容薇，就從她的男朋友身上下手，讓人引誘盛霖沉溺賭博，並欠下巨額賭債，被索債人控制做人質。慕容薇為了救盛霖，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屈從了武洪。武洪從此包
養了她，並讓人將盛霖趕出了鹿城，讓他和慕容薇不再相見，以達到長期霸佔慕容薇的目的。
不料此後的日子裡，慕容薇漸漸了解到了真相，是武洪在背後做手腳才使她和盛霖分開的。她不甘心為武洪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浪費青春，她要和心上人盛霖在一起。為了達到目的，她想抓到武洪的把柄，以此來要挾他，一來擺脫他，二來讓他「出點血」，也算她的「青春損失費」，她準備拿到錢就離開武洪，和盛霖遠走高飛。有了這樣的想法，於是她就在屋裡偷偷安裝了攝像頭，想錄下武洪和她在床上的情景，不料竟然無意中錄下了一段武洪打電話指揮人行兇的經過。他電話中說的那個「不識相的」是一個一直舉報他和黑社會勾結的知情者。在武洪的操縱下，這個知情者果然死於非命，有武洪從中作梗，他的死一直沒有破案。
這段錄像是武洪「涉黑」的有力證據，慕容薇假借出國的機會，和武洪交涉說自己有「要他命」的證據，讓他放了自己並給她一筆錢，她才肯交出來。武洪滿口答應下來。讓她回來後馬上「交易」。卻不料他早有準備，慕容薇回來後一進門就有人來要弄走她。慕容薇十分了解武洪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現在他們已經交惡，只要自己落入他手裡，十有八九命都保不住了。但那「證據」放在「飛鹿新區」的房子裡，她必須拿到手才有要挾武洪的本錢。於是她以白住房子為條件，讓陸海鳴去替她取來東西。但就在她拿到那木匣中的U盤不到一小時的時候，武洪的人又找到海鳴的住處，慕容薇簡直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萬般無奈之下她把東西交給了宋倩，讓她務必轉交給盛霖。就在要抓她的人破門而人向她衝過來的那一刻，她推開窗子跳了下去……
盛霖原以為慕容薇離開他投入別人懷抱是見異思遷攀上了高枝，現在他才明白，慕容薇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救他，他們彼此真心相愛卻陰差陽錯地不得不分開。慕容薇也無時無刻不想回到他身邊，但他們這樣的小人物在強勢的武洪面前簡直太渺小了，所有努力都以悲劇收場。
盛霖呆呆地盯著電腦上那隻小小的U盤，陷入了沉思。
五
盛霖費了不少周折才弄到武洪的電話號碼，多次聯繫後終於和這位「大人物」通上了話。他直言不諱地告訴武洪，他手裡有自己無意中「拾到」的一個U盤，裡面有武洪的一些隱私。武洪頓時驚慌起來。急忙問盛霖想幹什麼。盛霖說自己是個窮人，就想弄點錢花花，他開口讓武洪出100萬給他。他就把U盤交給武洪，並保證不會把其中的內容透露出去。要是武洪不肯「合作」，他就把那段視頻放到網上去。「到那時候大名鼎鼎的武大局長會是什麼下場，不用我說你自己也能想到吧!」
武洪真的害怕了，他低聲下氣地哀求盛霖不要把事情鬧大，答應「私了」。雙方討價還價一番，以80萬元「成交」。盛霖警告武洪不要企圖「做小動作」殺他滅口：「我已經把u盤中的視頻放到了郵箱中，只要我一出意外，幾天後信就會自動發出去。你武大局長勢力再大再有本事，能殺我滅口，總不能把整個網際網路都清乾淨吧?」武洪明白遇到「高手」了，他發誓保證不會加害盛霖，他只一個人去和盛霖見面「交易」。
兩人約好「交易」的時間地點，盛霖準時來到約定的街心公園石桌前，見武洪已經等在那裡，正著急地四下張望。盛霖坐下，武洪上下打量他，明白了什麼，「你是慕容薇的……」盛霖點頭承認自己正是慕容薇的男朋友，自己手中的U盤也是她交給自己的。「她死了，我可不想死，我還沒過上有錢人的日子呢!」他意味深長地說。
武洪把一隻皮箱擺到石桌上，打開讓盛霖看，裡面是一沓沓整齊的鈔票。他讓盛霖把U盤給他，並保證不會將裡面的內容傳播出去，他就會得到這80萬。盛霖連聲答應，從口袋中取出一個U盤放到石桌上。
武洪起身去拿那個令他不安的U盤，不料盛霖突然從懷中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惡狠狠地衝武洪刺過來。武洪一驚。好在曾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反應敏捷，急忙側身躲過刺來的匕首，伸腿將盛霖絆倒在地，「噌」地掏出手槍衝盛霖就要扣動扳機。
「不許動，放下手槍!」突然間像從天而降，旁邊的灌木叢中、遠處閒聊的一下子衝上來五六個人，都持槍衝武洪大喊，讓他放下手槍。武洪明白大勢已去，像只洩了氣的皮球，把手槍放到石桌上，幾個人上來把他押到外面的車上，車開往公安局。
以為自己會死於武洪槍下的盛霖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呆了，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直到被帶到公安局他才明白，原來宋倩在將U盤交給盛霖前，看了裡面的內容，她這才明白慕容薇為什麼要想方設法拿到那隻木匣，原來裡面有她掌握的武洪的「罪證」，她不甘心屈從於武洪的淫威，想利用這一把柄要挾武洪放過她並給她補償。但心狠手辣的武洪不想被她擺布，下黑手要置她於死地。慕容薇死前託付宋倩將U盤一定要交給盛霖，宋倩照辦了，她不知道盛霖拿到這一證據後會怎麼做，但她明白，想心存僥倖「以惡治惡」是行不通的，慘死的慕容薇就是血淋淋的教訓。於是她將U盤中的內容備份下來，寫了舉報信投入了檢察院的檢舉箱。複製的那段視頻可以確確實實地證明，不久前那場檢舉人橫死一案是公安局副局長武洪在幕後操縱所致。檢察院對這封檢舉信十分重視，請示了上級，這起涉及重要官員的違法案件進入了調查階段。近期武洪的所作所為都在警方的監控之下，所以今天他來和盛霖「交易」，在他要掏槍射殺盛霖時，埋伏在四周的便衣警察才一起出動，降伏了武洪。
武洪被捕，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知法犯法的「涉黑」局長一轉眼成了階下囚，與之有關的一系列違法事件也逐漸浮出水面，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現在慕容薇已經身亡，她生前答應海鳴把「飛鹿新區」的房子讓他白住5年的話不知還能不能算數。海鳴和宋倩來到那裡，看到幾個警察正往房門上貼封條，海鳴問這是怎麼回事，警察告訴他武洪已經交代，這處房子是他用贓款購置的，現在他落馬這房子被沒收了。
尚存一點希望的海鳴這下心徹底涼透了，自己費了那麼多周折，卻還是回到了起點，仍然片瓦無存。他心空落落地走下樓，一眼看到一個人走上來，這人正是許盛霖。
看到樓被封了，許盛霖也失望地走下樓，海鳴問他要去哪兒，可以送他一段。「我想去墓地。」盛霖傷感地說，「只有在那裡才能離薇薇近些。」
坐上車，盛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對海鳴和宋倩說，他約武洪出來就是報了同歸於盡的決心，當武洪用槍指向他時，他一點也不害怕，而只有一個念頭，槍一響他就可以和自己日思夜想的慕容薇在一起了。
到了墓地，盛霖失魂落魄地面對慕容薇的墓碑暗自垂淚。宋倩深有感觸：「都是他們當初想得到的太多了，超過了自己力所能及，所以現在什麼都失去了。看起來還是平淡是福，兩個人相愛，即使什麼都沒有，只要能相伴在一起，感覺也是幸福的。」她貼到海鳴懷中，海鳴的心中蕩起一股暖意，緊緊地抱住了宋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