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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掠香

2023-10-07 14:33:34

秋日的晨曦悄悄灑下,輕煙籠罩的秦淮河如沉醉的美人嫻靜又透著嫵媚。十裡香風卷珠簾,畫舫開,紅塵外。多少王孫公子、騷人墨客留連忘返,迷失在這溫柔鄉中。

天色尚早,舞娘與留宿的客人們都還是好夢正酣,只有做小買賣的窮人家三三兩兩的挑著擔,提著筐在這秦淮岸邊趕腳行路,為的是佔個有利的地勢,等待著貴人們醒來後的喧囂。

「姐姐,我們就把攤子擺在這裡吧!」男孩子用稚嫩的童音詢問著身邊布衣荊釵的女子。

「好。」女子笑著點點頭,便和男孩一起將兩個包袱放在地上。打開來,一個包袱裡裝著一些胭脂水粉,另一個裡裹著幾對可愛的瓷娃娃。擺好後,姐弟兩個便坐在一旁靜靜地等著客人光顧。

「阿冬,要是困的話,就靠著我再睡會,反正這麼早也不會有人來買的。」女子溫柔的摸了摸男孩的頭,伸手欲將他摟入懷中。

「我不困!」小男孩站起身來,拍著胸脯道,「姐姐,阿冬長大了,已經是家裡的男子漢,將來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好阿冬,你真懂事!」女子寵愛的看著這個因生活困苦而過早成熟的孩子,心裡又是感動又是酸楚。

眼前的男孩只有十二歲,他口口聲聲叫她「姐姐」,而事實上他並不是她的弟弟,他是她的丈夫,是她一生的依靠。可那弱小纖瘦的肩膀真的能讓她靠上去嗎?一生的情意真的可以寄予在這個小小孩童的身上嗎?女子微微蹙起了柳眉,她靜靜地望向遠方,一個挺拔的身影再一次填滿了她的心。也許她這輩子只能靠著這個影子活下去,不過這樣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請問,這對瓷娃娃多少錢?」一個男子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神思,有點慌張地答道:「七十文。」

「給,我要一對!」男子小心翼翼的掏出七十文錢,遞了過來。

她低下身捧起一對可愛的娃娃,笑著站起來要交到那男人手中。就在抬起頭看清那男人面容之時,笑凝在面上,淚無聲滴落,手在空中顫抖,娃娃自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萍萍?」男子難掩激動地聲音帶著莫大的驚喜。

「展大哥!」一直站在旁邊的阿冬在認出了這個紅衣人便是兩年前幫助過他和姐姐的開封府護衛展昭時,興奮地撲了過去,抱住展昭親熱的叫著。

「阿冬」展昭溫和的笑笑,拍拍冬兒的頭,可他的眼睛卻一刻也未離開過早已淚流滿面的水寄萍。

「姐姐,是展大哥耶~」阿冬開心的笑著說,一回頭卻見姐姐在哭,不禁走了過去,扯著水寄萍的衣袖,疑惑地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沒有回答,只是用力甩開牽著自己的孩子,水寄萍哭著往巷子裡跑去,踢碎了一地的娃娃,灑落了一地的淚水。

「萍萍……」「姐姐……」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抄起地上的貨物,便直直地追了過去。跑在前面的展昭剛要提氣運功,卻看到後面跟著的阿冬早已氣喘籲籲,連腳步也踉蹌不已了,於是一邊不斷的向前張望,一邊又不得不回身領著那可憐的孩子。

好不容易來到了水寄萍與阿冬的居所,門卻從裡面閂住了,兩人用力的敲,邊敲邊喊著裡面的女人,卻不見有人來開,「咚咚」的敲門聲直擾得鄰居也好奇地出來觀望。

拄著拐杖的房東老婆婆,晃晃悠悠的從隔壁院出來,急聲道:「別敲了!別敲了!再敲把我老婆子的心都敲出來了。」說著,她走了過來,抬頭看了一眼展昭,便低下頭慈祥地問阿冬「阿冬啊,這是怎麼回事呀?」

「王婆婆,我也不知道!」阿冬很苦惱的搔了搔頭,說:「剛剛碰到展大哥,姐姐就突然哭著跑回來了。」

「哦?」王婆婆再次抬頭看了看展昭,展昭恭敬的施了一禮。婆婆點點頭,問道「你是他們的親戚?」

「我……」展昭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面有難色的停了口。

「他是我姐夫!」阿冬在一旁接口道,說完笑著看看展昭,拉住了展昭的手。

「你是水姑娘的丈夫呀!」老婆婆嘴角掛了笑,搖搖頭道:「年輕人,不是我說你。他們姐弟倆都搬來快兩年了,你才露面,你這個男人是怎麼當家的呀!也難怪水姑娘會生你的氣,不讓你進門嘍!」

「婆婆,我……」展昭聽到這一老一小的話,早已紅透了一張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呵呵~」看到展昭窘迫的樣子,王婆婆不由得笑出聲來:「看你斯斯文文的,也是個老實人。算了,婆婆我好事做到底。這門呀,我幫你叫!」說著她走到門前,輕輕敲了兩聲,果然水寄萍便出來開了門,把王婆婆迎了進去,而展昭和阿冬也就藉機跟著進了屋子。婆婆很好心地勸著水寄萍,說什麼男人在外面風風雨雨的也不容易,現在回來了就好好過,還說些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之類的話。把個展昭和水寄萍都說得滿臉通紅,面面相覷,卻又無從解釋,只得點頭稱是。小阿冬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站在展昭的身後捂嘴偷笑。勸了大約二盞茶的功夫,王婆婆起身告辭,臨走把阿冬也帶了過去,告訴水寄萍今晚就留阿冬陪她了。水寄萍不好拒絕,便答應了下來。

將王婆婆送出家門,水寄萍轉身向裡屋走去,卻被展昭一把拉住:「萍萍,別再避開我了!你知道我這兩年一直在不停地打探你們的消息嗎?」輕輕託起水寄萍的下頜,讓那雙含水的眸子對上自己的,展昭堅定地道:「我曾對自己說過只要能再見到你,我絕不會再放手!萍萍,我要保護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好嗎?」

「昭哥~」淚像決堤的海奔湧而出,水寄萍的身體無力的顫抖著。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身影終於和眼前的人重疊在一起,但為什麼心卻是如此地痛,她好想衝過去靠上那堅實的胸膛,然而一道無形的牆擋在了她的面前,她衝不破,只能無奈地向後退。用幾不可聞地聲音說著「不……不……我不能……」 滿面淚痕的女子瘦弱無助得如秋風中凋殘的牡丹。

看到水寄萍失神後退,展昭的心被刺痛了。他恨自己為什麼那麼久沒回家鄉讓這水樣的女子飽受相思之苦,他恨自己為什麼當年再見到她時沒能把她留在身邊,他恨自己為什麼現在才找到她讓她如此顛沛流離!「萍萍!」稍一用力將水寄萍帶入自己的懷中,緊緊擁住那微微顫抖的嬌軀:「原諒我!原諒我!」喃喃的低語充滿著柔情,引下兩行熱淚。

水寄萍本能地想要推開展昭,卻又無法抗拒這安心的溫暖,被緊緊擁在懷中的她哽咽著道:「昭哥~我……」心裡積壓多年的悲苦欲吐卻無從出口,伏在展昭的懷中,她肆意地流著淚,似要把所有的相思與委屈都化成淚一次流幹。

兩人緊緊地摟住彼此的身體,仿佛怕一放鬆對方又會消失了一般。就這樣相擁而立,直到水寄萍哭得累了,身體也無力的癱軟下去,展昭才將她打橫抱起,輕放在裡屋的床上。

「我給你倒杯水吧。」展昭輕輕順著水寄萍的發,溫柔地道。

水寄萍點了點頭,蒼白的面上染了一抹紅暈,她指了指床邊那張破舊不堪的條案,道:「水在那邊。」

展昭站起身,走到條案前倒水,卻見那水壺邊放著一個很舊但卻很乾淨的小布包。微微愣了下神,展昭若有所思地將布包打開。當看到布包裡的東西時,展昭的眼再一次溼潤了,那是他當初要送給水寄萍的禮物,一對可愛的瓷娃娃,可惜被他不小心給弄碎了。沒想到這痴情女子卻一直留存著,那因長年撫摸而愈顯光滑的碎瓷勾起了那段少年的往事,也再次擊起了展昭心中的情潮。

看著水寄萍喝完茶,把杯子送回去後,展昭握起那雙受盡風霜的柔荑,道:「萍萍,你還留著那些瓷片?」

水寄萍有些羞怯地低下頭去,紅著臉點點頭道:「看著它,再苦的日子也能熬過去了。」

「萍萍!」看著水寄萍嬌羞的模樣,展昭情不自禁地再次摟住她,唇輕輕的觸上如墨般的黑髮。

涓涓情意,舊夢重續,不知玉兔東升,金烏西。

柔柔的月光透過軒窗灑下斑斑花影,屋內相擁之人訴不盡的相思,道不完的纏綿。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水寄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站起身來道:「昭哥,時候不早了,你累了吧。今晚你就睡在這兒。我去外屋湊合一下就行。」說著,便要幫展昭鋪床。

「那怎麼行?怎麼能讓你睡外屋呢!」展昭扶直水寄萍的身子,道:「我不累。我到外面找個客棧去住!」

「這附近除了煙花之地,哪裡有什麼清白的客棧呀?」水寄萍望著展昭,眼中含著笑意。

「這……」展昭不由得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

「好啦!你就睡在這吧!沒關係的。」水寄萍看著已近而立之年的展昭還像從前一樣動不動就臉紅,心中不禁泛起愛憐,寵溺的神情浮上眼底。

鋪好了床,水寄萍抱了一床被子,準備拿到外屋去,卻被展昭攔了下來「我睡外面吧!你一個女人在外面我不放心!」說著展昭接過被子,放到了外屋的桌子上。轉過身來,水寄萍正定定地望著他。

月光如一層美麗的輕紗罩著水寄萍玲瓏有致的身體,清亮的美眸中滿溢著濃濃的愛戀,柳眉輕揚,唇啟淺笑,風過衣角似霜娥降世。展昭不由得痴了,怔怔地看著這美麗的女子。水寄萍被他看得有些手足無措,嬌嗔地喚了聲「昭哥~」展昭猛然回過神來,通紅了一張臉,暗暗懊惱著剛才的失態。

一時間屋裡寂靜非常,而此時急促不穩的呼吸聲更讓兩人尷尬萬狀。水寄萍一張臉早已紅透,旋身欲避進裡屋。「萍萍~」展昭脫口叫住了她。她的腳便似被釘在地上了一般,再難移動。

展昭輕輕走到她身邊,扳過她的肩頭,讓她正對著自己。水寄萍的頭深深的低下去,她不敢看眼前男人動情的目光,她怕自己會陷下去,她怕她會一時失控而萬劫不復。

「萍萍~」展昭輕託起水寄萍的下頜,柔柔的撫著她美麗的面寵,一雙黑曜石般的眸似要看穿她的靈魂「別再閃躲了,好嗎?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嗎?我要讓你看著我,一輩子都看著我!」

水寄萍遊移的目光被眼前溫柔的男子所吸引,她靜靜地望著展昭。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期盼的人近在眼前,這幸福對她來說卻是那麼的不真實。伸出手去撫摸著那張英俊的臉龐,水寄萍的淚再次泉湧。

展昭的唇輕輕的吻上那雙淚溼的眼,細細地品嘗這鹹澀,每一滴都是對他的愛,他要用心把它們都收藏起來。抱起水寄萍走進裡屋輕放在床上,展昭的吻輕柔而綿長。

「別……昭哥……別這樣……」水寄萍流著淚推開展昭。她不想拒絕他,她甚至早已想將自己交給那深愛著的人,可是不行,她是李家的媳婦,是有夫之婦,她不能讓自己牽絆著展昭,讓展昭背負姦夫的罵名。

被推開的展昭極悔剛剛的失態,以為水寄萍因自己的唐突而氣惱,忙賠禮道「萍萍,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嗎?」「都是我不對。你別哭了。我保證以後不會!」「萍萍,我……」

「昭哥~我沒有怪你。」水寄萍慢慢收了淚,道:「我累了。想睡會。」

展昭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水寄萍已躺了下去,身體背對著他,看著她微微聳動的肩膀,他知道她又在傷心落淚了。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展昭輕聲道「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轉身欲走時,抬頭看到空中一盤圓月,展昭失笑地搖搖頭,心裡暗道:此生恐怕都是月圓人難圓了。

突然一道精光閃過,直射入展昭的眸中。展昭面上一凜,攸地轉過身去,木然走到床邊,目光冷洌地望著床上默默流淚的女人。水寄萍感到展昭坐在床邊久未離去,不由得回身來看。只見展昭毫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眼底的溫柔被全然的冷漠所取代,微揚著頭,半垂地長睫張顯著傲慢與絕決。從未見過這樣的展昭,水寄萍有些驚懼地喚了聲昭哥。

在聽到女人輕顫著嗓音呼喚的一刻,展昭突然將水寄萍壓倒在床,欺身而上,水寄萍用力地想推開展昭,卻引來更加瘋狂的吻,胸口悶痛,似要窒息,欲張口換氣,卻被靈巧的舌探入牙關,水寄萍用力咬下去,只覺齒間點點腥甜。展昭猛地推開她,一掌摑在她細緻的面上,頓時出現一片紅腫。

水寄萍捂著臉頰,吃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眉頭微蹙,眼神兇狠,一枚妖冶的暗紅印記自額頭延伸至左頰,雖然俊美異常,但卻透著不可捉摸的陰冷,似從地府而來魅惑眾生的鬼使。

「他不是展昭!他不是展昭!他到底是誰?是誰?」水寄萍心裡滿是疑慮,她不住的向床裡退去,明知道已經無處可退,卻因為恐懼而將身體深深縮入冰冷的牆角。

蜷縮著的瑟瑟發抖的女人絲毫不能搏取展昭的一點點憐惜。終於在水寄萍的絕望中,展昭的欲望完全徹底地被釋放出來。他心滿意足的放開水寄萍,伏在那柔若無骨的身體上喘著粗氣。水寄萍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淚無意識地滑落,壓在身上的男人以及躺在這裡的自己都似與她再沒了關係,她的眼神飄得很遠很遠,空洞得仿佛沒有了靈魂。

窗外的月還是一樣的圓,一樣的美,高高地掛在中天看著這屋中發生的一切。水寄萍死死地瞪著這月,好像她所有的不幸都是這輪皓月帶來的一般。看著看著,她忽然覺得從月中飄下一個人來,白色的紗裙隨風飛舞,輕舒廣袖踏雲而來,手中擎著一柄美麗的油傘。是嫦娥仙子嗎?還是接我去陰間的無常?水寄萍閉上眼睛,心中暗想:不管是誰,就讓她帶我走吧!這個世間再無什麼讓我留戀的了!輕嘆一口氣,水寄萍心道「昭哥~我要走了!我已經被別的男人奪去了清白,你就把我忘了吧!」

「展護衛,醒來~」莊嚴而和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水寄萍不由得睜開了雙目,卻見剛剛那個白衣仙女不知何時已落定在床前。

美貌絕倫的仙女擎傘盤坐在半空,溫柔地看著床上赤裸的男人,再次喚道「展護衛,醒來~」

展昭聽到她的喚呼順從地站起身來,下床走到她的面前。只見仙女將傘向空中拋出,傘便旋轉著罩在展昭的頭頂上方,接著灑下一片金光,金光帶著展昭走近仙女,微微俯下身子,輕擁著她的肩,展昭吻住了仙女的唇。一顆朱丹自仙女的口中渡到展昭口中,隨著時間的流逝,展昭面上暗紅的印記漸漸消退,輕輕睜開雙目,仿佛沉夢初醒一般,眼裡一片茫然。看到展昭恢復如初,仙女將朱丹吸回體內,退後脫開了展昭的唇。

「展護衛,無事了!」仙女微微笑著,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許多,只說了一句話便紅著臉轉過身去。

「歐陽姑娘……」展昭完全不知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和萍萍在一起,怎麼忽然出現了歐陽姑娘?自己居然還吻了她?一愣之下,才赫然發現自己全身竟是一絲不掛,尷尬地無以復加,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忙回身去找衣服,卻不意看見了床上憔悴萬分滿面驚懼的水寄萍,正縮在被中啜泣。地上散亂著是兩人的衣服。顧不得多想展昭連忙穿戴起來。一縷晨光調皮地鑽進這不再尋常的小屋裡,一夜未眠的三個人各懷著心事,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沉默了許久,展昭深吸一口氣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中了我師兄的催花蠱,每逢八月十五明月夜就會毒性復發,非陰陽調和不能解除。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本去開封府找你,不想你告假來了此地。以為可以在你毒發之前找到你的,沒想還是晚了一步。不過,現在好了,你的毒已經解了。以後不會再犯。我事已了,剩下的你就問這位姑娘吧!告辭~」說完,歐陽韻怡飄然而去。屋中只剩下展昭與水寄萍兩人。

此時已穿戴整齊的水寄萍依舊坐在床邊抽泣不已,雖知展昭是遭人陷害才如此對待自己,但一回想起昨夜之事卻仍是滿腹委屈。展昭聽了歐陽韻怡的話,又想起剛剛醒來時的情形,大致也想到昨夜對水寄萍做了些什麼,故而自責不已,連連道歉,把自己能想到的賠不是的話通通說了個遍。卻仍不見水寄萍收起淚水,走過去想輕執起對方的手,卻被水寄萍下意識的躲閃了開。再看到她面上的紅腫,展昭更是羞愧難當,向後退兩步,恭敬地捧起自己的配劍道:「萍萍,對不起。我知道我做了不該做的事。如果你恨我的話,你就一劍刺死我吧!我保證不會有人追究的。」

「你……」水寄萍望著展昭,眼裡滿是淚水。她並不是怪展昭昨夜對她做的事,她是怪他不懂她的心,別說是自己的身體,就是要自己的命,她都會給他的。她怎麼可能去殺他呢?自己為他受的罪還不夠多嗎?為什麼他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水寄萍無力地哭倒在床上。

展昭看到這情形,本就愧疚的心更加慌亂,勸也不是,不勸更不是,站在那裡不知所措。正在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姐姐,展大哥,我回來了,快開門!」

「阿冬?」「阿冬!」水寄萍和展昭異口同聲地說道。展昭忙去開門,水寄萍忙擦乾了眼淚。

「婆婆,早!」一開門,展昭卻看到王婆婆和阿冬一起過來。水寄萍聽到展昭叫王婆婆,也趕忙出來打招呼。

阿冬向水寄萍跑了過去,卻看到水寄萍面上的紅印,好奇地問道:「姐姐,你的臉怎麼了?」

「沒什麼!」水寄萍捂著臉敷衍著阿冬,之後狠狠瞪了一眼展昭。展昭紅著臉低下頭一語不發。看到展昭的樣子,水寄萍的心不由得軟了下來,氣也消了大半。

「呵呵~阿冬啊,來~」王婆婆笑著看看展昭,又看看水寄萍,招手把阿冬叫到身旁「你姐姐和你姐夫要給你生個小外甥了,你說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阿冬開心的跳著腳拍手笑著。接著跑到水寄萍身邊,扯著她的袖子問道「姐姐,小外甥什麼時候來呀?」

「這……」水寄萍的臉一片緋紅,低首含羞道:「你問他去!」說完轉身跑進了裡屋。

阿冬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姐姐,之後走到展昭身邊問道「展大哥,姐姐怎麼了?你們什麼時候能生個小外甥?」

「這個……」展昭也已羞紅了臉,一時找不出什麼話來解答阿冬的問題。但阿冬卻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無奈之下,只得勉強答道「嗯……我們會繼續努力的。」

王婆婆聽了展昭的話,再看看他那個尷尬的樣子,哈哈的大笑起來。看到王婆婆在笑自己,展昭更加羞得抬不起頭,可唇角卻也不自禁勾起一彎弧度。阿冬看著婆婆和展昭都在笑,他雖不明所以,卻也跟著笑了起來。而屋裡的水寄萍心裡不禁漾起一股暖流,甜甜的笑意掛上了眉梢眼角。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朝陽照耀下的秦淮河依舊如沉睡的美人般嫻靜而嫵媚,而這美人的夢中卻有了不同以往的甜蜜。不知哪裡傳來陣陣優雅的琴聲,和著這暖暖的笑,蕩起十裡繾綣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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