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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種生子

2023-10-15 23:40:05

    早年間,裕州城外有戶姓趙的人家,家主趙老爹是個貨郎,靠著針頭線腦、鞋帽玩具等雜貨養家餬口,他與妻子吳氏生有三子兩女,只有小兒子趙德還未成家。

    趙老爹教子有方,兒子們既孝順又和睦,這年除夕,大兒子對父母說:「爹娘,老三都十八了,也該成家了,前不久,我和老二找過西街王大伯,咱們巷尾的那套舊宅是他的,我想買下來給老三做婚房,王大伯同意了,您二老要是沒意見,過些日子我就買下來,等開春兒一化凍,就重新翻蓋。」

    話音剛落,老二接口道:「是啊爹,王大伯人不錯,出的價錢不高,我和大哥都覺得合適。」

    其實老大老二成婚後,趙老爹就分了家,看到這哥倆要給弟弟蓋新房,他非常欣慰,笑著說:「兄弟情深,你們哥倆的想法,我和你娘都很高興,不過買宅子的錢不用你們出,我手裡還夠,你倆就負責翻蓋吧。」

    說完,趙老爹瞅向小兒子趙德:「老三,還不謝謝兩個哥哥。」

    趙德在三兄弟中,個頭最高、樣貌最俊秀,曾在學堂讀過三年書,十四歲就在貨行做小夥計,聰明靈透,父親的話剛說完,他趕緊向兩個哥哥致謝。

    老大媳婦性子爽朗,快人快語,說道:「爹娘,我正想和你們說三弟的婚事呢,我有個表姐在大關鎮做媳婦,她們鎮上有戶姓鄒的,家主叫鄒城,鄒城的小女兒叫秀菊,和三弟同歲,聽說生得花容月貌,那鄒城人緣很好,他家的女兒肯定錯不了,不如找個媒人去說和一下。」

    「好啊,出了正月,我就託前街劉二姑去鄒家提親。」婆婆吳氏見大兒媳給小兒子說親,歡喜的不行,這事兒也就確定下來。

    出了正月,趙老爹買下舊宅,老大老二找好工匠,等著開土動工,吳氏則請媒婆二姑,前去鄒家提親。

    不久後,兩家父母見了面,吳氏看中了鄒秀菊,鄒家也相中了趙德,婚事就這樣成了,婚期就在當年十月十六。

    沒多久,新宅子蓋好了,裡面也收拾乾淨,置辦妥當,就在大家盼著婚期快些到來時,鄒城過世了。

    按理說,父親過世要守孝三年,但秀菊的母親何氏認為,女兒三年後都二十一了,年齡偏大,再說守孝只要盡心就行,沒必要非得三年,兩家商量後,決定把婚期推遲兩年。

    兩年時間轉眼過去,趙德娶鄒秀菊過門,秀菊貌美賢惠、性子恬靜,妯娌之間和睦,吳氏對這個兒媳很滿意。

    次年春,秀菊有了身孕,年底生下一子,全家歡喜。

    兩年後,趙德所在的貨行,老掌柜生了場大病,無力操持,其子在衙門做事,也不能料理,便全權交付趙德打理,所獲之利按三七分成。

    這天下午,秀菊正在婆婆這邊院子澆菜,兩個嫂子也過來幫忙,婆媳四人有說有笑,老大媳婦是個大嗓門,笑聲傳出好遠。

    老大家三個孩子,兩女一男,老二家一女一男,這幾個稍大一些,領著秀菊三歲的兒子玩耍,這一幕很是溫馨。

    不多時,有個年輕人登門而來,這人是秀菊的娘家哥哥,名叫鄒琦,他給吳氏以及兩個嫂子問了好,然後對秀菊說:「咱娘這幾天有些不舒服,二妹前天也來了,你這邊要是不忙,就回去小住兩日吧,叫上妹夫,帶上孩子,娘也想念外孫了。」

    吳氏周到,趕忙相問:「親家母病的嚴重嗎?有沒有請大夫看看?」

    鄒琦道:「多謝伯母問候,我娘沒什麼大礙,大夫說是氣虛血弱,調理調理就好了,可能是掛念我家妹子了。」

    「親家母也是上了歲數的人,可得好生調養,秀菊,你一會兒去趟貨行,讓德兒安排下手頭的事情,早些過去,陪你母親住幾天。」吳氏說完,趙老爹回來了,叫鄒琦進屋喝茶。

    半個時辰後,鄒琦辭別而回,秀菊去貨行告知了丈夫,趙德安排好,跟著妻子回了家,兩口子收拾妥當,吳氏還備了些補品,讓他們帶上,臨近傍晚,夫妻二人帶著孩子到了嶽母家。

    秀菊的姐姐名叫秀春,比妹妹大三歲,十七歲就出嫁了,娘家在南召縣,離此六十多裡,丈夫叫董習,開著家布莊,日子過得很不錯。

    不愧是親姐妹,秀春和秀菊樣貌極像,莫說是外人,就是自家人晃一看,也不好分辨。

    兩個女兒都來了,何氏精神了許多,抱著小外孫親不夠,他對兒子鄒琦說:「你兩個妹妹都回來了,我的病也就好了,你去館子要些好菜,打些好酒,陪著你妹夫多喝幾杯。」

    鄒琦應了一聲出門而去,隨著日頭落山,屋內掌燈,館子裡的夥計也把飯菜送來,都是自家人,沒那麼多忌諱,何氏叫大家都落座,一同吃喝。

    鄒琦是個實誠人,趙德性子也爽朗,二人推杯換盞,喝的痛快。

    看著讓倆開懷暢飲,何氏等也來了興致,秀春拉著妹妹的手,說道:「妹妹,你我大小感情就好,可惜姐姐我嫁出去這麼遠,見次面不容易,今天我們姐兒倆也喝幾杯。」

    「好啊,聽姐姐的話。」秀菊見到姐姐很高興,並不推辭。

    這頓飯吃的時間不短,初更過半才完事兒,趙德和鄒琦已有七分醉意,秀菊和秀春姐妹,也都紅了臉。

    何氏說:「好了,今天大家都高興,早些歇息吧,福兒跟著外婆睡,好不好呀?(福兒是趙德和秀菊的兒子)」

    「嗯,跟外婆睡。」福兒長得可愛,小嘴也會說,何氏開心的不行。

    趙德夫婦住廂房,裡面早已收拾利落,進屋不久,何氏端著兩杯茶進了屋,對她們說:「你倆喝了不少酒,這茶是凝神定氣的,喝了睡得踏實。」

    這茶果然不錯,喝完後渾身順暢,略有一絲困意,秀菊往床上一躺,不消片刻就著了,窗外月光照在她微紅的臉頰,添了幾分嫵媚,趙德笑了笑,躺在旁邊,不消片刻也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趙德隱約感覺,妻子轉過身來,緊緊抱住他,兩人成婚不過四年,還在恩愛交融之時,情不自禁共赴雲雨。

    或許是晚上喝了不少酒,恩愛之時,趙德依然昏昏沉沉,眼睛都有些花,可他借著窗外的月光,隱約發現妻子胸前多了顆紅痣,約有小指甲那麼大。

    本來想問一問,可困意襲來不清醒,想說話也沒說出,辦完事就睡著了,等再次睜眼,已經天亮,昨晚之事也有些記不起了。

    嶽母沒有大礙,趙德就想早些回去,讓妻兒多待幾天,自己再來接,可嶽母一再挽留,他也不好意思走,就又住了一日。

    當天晚上,嶽母依舊熱情款待,趙德又和舅兄鄒琦暢飲,秀春姐妹也一樣,晚上休息時,趙德又與妻子恩愛。

    到了第二天,秀春的丈夫董習來了,接走了妻子,何氏說自己已經痊癒,讓趙德夫婦也回家,好生過日子。

    當天晚上,夫妻倆又來了興致,恩愛時,趙德成心看了看妻子胸口,發現沒有紅痣,心想:「定是自己那兩晚喝的太多,眼花看錯了。」抱著這個想法,此事也就過去了。

    轉眼過去八個多月,這天大舅哥鄒琦又來了,說二妹秀春即將臨盆,母親何氏要去南宮陪伴,希望秀菊也一起去,畢竟秀春成婚八年,這還是頭一次生產,做母親的不放心,趙德體諒嶽母的心情,就讓妻子陪同而去。

    一個月後秀菊回來了,說姐姐生了個男娃,母子平安,董家都高興壞了,給孩子取名天意。

    時光如箭、日月如梭,一轉眼過去四年多,秀菊又生了對雙胞胎,是兩個女娃,兒子趙福已經八歲了,機靈懂事,小嘴又甜,整天陪在趙老爹夫婦身邊,哄得老兩口歡喜。

    貨行在趙德打理下,生意興隆,此時老掌柜已經過世,其子長居外地,很少回來,就想把貨行賣掉,問趙德願不願意接手。

    趙德自然願意,可手頭沒有那麼多錢,大哥二哥知道後,幫弟弟籌夠了錢,趙老爹也掏出了棺材本兒,就這樣,趙德搖身一變,成了貨行的主人。

    大哥二哥都有自己的事業,而且對貨行一竅不通,幫不上忙,趙德便將盈利一分為三,年底分成,三兄弟均分。

    老大老二實誠,覺得沒有出力,做個甩手掌柜就拿三成多,十分不妥,不願接受,三兄弟竟然為了少分錢,鬧了起來,最後在趙老爹調和下,老大老二佔一半兒,另外一半兒是趙德德,事情也就這樣定下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趙家的日子越來越好,趙老爹已經六十有五,身體依然硬朗,孫子孫女一大群,繞膝陪伴,享受天倫之路。

    第二年開春的一天,姐夫董習突然來了,趙德要擺酒款待,還說要把鄒琦叫來,一起暢飲。

    董習看上去有些不高興,阻攔道:「不用了妹夫,我這次只是路過,順道來看看你們,過會兒去看下嶽母,然後就走,還有要緊事去辦呢。」

    趙德看他這樣強硬,也沒勉強,秀菊拿了個包袱,裡面放了許多補品,讓姐夫帶回去,給姐姐保養身體,董習道了聲謝,拿上包袱就走了。

    趙德與董習雖是連襟,但兩家相隔太遠,接觸不多,秀菊也是,所以對董習的表情,夫妻倆並未在意,也沒放在心上,認為他是著急辦事,趕路勞累所致。

    就在董習走後不久,發生了一件大事,董習把妻子秀春給休了,親自趕馬車送回娘家,連兒子天意都不要了,奇怪的是,嶽母何氏和舅兄鄒琦,竟沒有理論。

    董習扔下妻兒後,頭也不回就離開了鄒家,回南宮前繞道趙記貨行,對趙德就扔下一句話:「回去和你娘子說,我把她姐姐休了,送回了娘家,從此以後,我們就不是親戚了。」

    看著董習揮鞭疾馳而去,趙德滿是疑惑,回家把此事告訴了妻子,秀菊更是吃驚,就要去娘家,趙德事情忙走不開,就給妻子叫了輛馬車,兒子趙福非要跟著,秀菊只好把他帶上。

    當天晚上,趙德讓爹娘看顧兩個女兒,他早早入睡,想著明日一早就去嶽母家,問問究竟,誰知臨近二更,妻子秀菊回來了,她滿臉怒氣,進了房間就嗚嗚哭起來。

    趙德疑惑不解,就把兒子趙福拉到偏屋,問道:「福兒,你娘怎麼啦?」

    趙福道:「我也不知道,去了外婆家,我就和舅舅家的表姐玩耍,娘、外婆、姨母、舅舅舅母在房裡說話,不讓我們進去,她們說了好久,晚飯都沒有吃,後來娘從屋裡跑出來,拉著我就回來了,對了,姨母家的那個弟弟天意,和我長得好像哦。」

    兒子的話,讓趙德更加疑惑,正要回屋詢問妻子,秀菊竟走了出來,她眼睛哭得紅腫,沒有搭理丈夫,去廚房給兒子做了碗面,福兒餓壞了,狼吞虎咽吃碗麵,回了自己屋子。

    等兒子睡著,秀菊才回了屋,一頭扎在丈夫懷中,一邊哭一邊捶打,趙德不明所以,既不敢動、也不敢問。

    一刻鐘後,秀菊止住哭聲,她深深吸了幾口氣,穩了穩心神,說出真相,趙德聽完大吃一驚,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兒子說的姨母家,那個很像自己的弟弟天意,竟然是趙德的親生兒子,在嶽母家的那兩晚,與自己同床共枕,共赴雲雨的,竟然是大姨姐鄒秀春。

    事情還要從多年前說起,董習的父親名叫董兆,與鄒城相識,關係不錯,後來就結了兒女親家。

    董兆身體不好,擔心自己看不到二兒子成家,所以在董習和秀春十七歲時,就給他倆辦了婚事,成婚一年後,董兆病故。

    不知什麼原因,秀春過門後一直沒有懷孕,董習的母親非常著急,總想給兒子再娶一房。秀春那次回娘家,就是心中煩悶,擔心丈夫再娶,擔心自己的地位。

    董家很富裕,何氏有些貪財,這些年靠著女兒,撈了不少好處,若不是丈夫鄒城阻攔,她要的會更多,所以不想斷了這門親戚,更不希望女兒被休。

    為了繼續擁有這個富親戚,也為了女兒的地位,何氏眼珠一轉,有了計較,她假意裝病,讓兒子鄒琦將秀菊兩口子叫來,留他們住下。

    擺酒招待女婿,乃是平常之事,往日趙德來了,也會和舅兄暢飲,有時候喝得大醉,何氏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在給女兒女婿的茶裡,放了迷藥。

    秀菊本就不勝酒力,再加上迷藥,自然昏昏睡去,就算次日丈夫與她談論房事,她也不會記得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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