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樓上的二奶謎案
2023-10-04 21:26:44 1
一新居遇故知
春風沉醉的晚上,白天明與老同學馬大為在光明新村便民酒樓不期而遇。兩人一陣寒暄之後,便並桌一起小酌敘談起來。
白天明感慨萬分:「多年未見,你過得怎麼樣?」馬大為苦著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言難盡!我光棍一條,現在做水果生意。混個溫飽……你什麼時候搬到這裡來的?」
白天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我剛搬來七八天,準備在這裡結婚。可女朋友芳菲說我一有錢就不學好,說我變了。要離開我,好久不跟我見面了……對了,這光明新村有啥新聞沒?」
「你要聽黑色的還是白色的?灰色的還是桃色的?」馬大為眨著狡黠的眼睛挑逗地問。
「來段桃色的!」白天明也是一臉壞笑。
聽白天明這麼一說,馬大為來勁了,喝了一大口酒,神秘兮兮地說:「我住在七號樓三單元三樓,前些天,隔壁搬來一位漂亮的白領麗人。那身材,那模樣,嘿,太迷人了!自從她搬來,我就瞧上她了,可惜她是一個老闆金屋藏嬌……」馬大為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一副陶醉的表情。白天明拿馬大為開了一番玩笑,便給他說了自己的樓號,邀請他有空去玩。
馬大為一聽樂了:「太巧了,咱們的樓對著呢,中間只隔一條林陰小道,我們可以打開窗說話。對了,你家正對著那個二奶的窗戶,她家掛著粉紅色窗簾,那女人肯定會讓你掉魂的。」
老同學成了新鄰居,一直談到深夜十一點鐘。白天明回到屋裡。果然發現對面樓上有一個掛粉紅窗簾的窗戶,但裡面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到。突然,床頭的電話鈴聲響起,白天明拿起電話聽筒,原來是馬大為打來的。
「哥們,你睡了?」電話裡傳來馬大為氣喘籲籲的聲音。得知白天明還沒睡,馬大為便提議站到窗口看著聊天。白天明拿著話機打開窗戶,看到馬大為已經伏在窗口揮手致意。馬大為在電話裡說:「我好像聽見她在哭!你仔細看看她家的窗簾是不是在動?」
兩人心照不宣地相互揮了揮手。此時月亮已經落到樓後,對面漆黑一團。白天明伸著脖子往粉紅窗簾那裡瞧了一會兒,什麼也沒看到。這時,馬大為又在電話裡叫起來:「我又聽到稀裡譁啦打碎東西的聲音了,還有腳步聲!你快來,萬一有情況,我們倆一起幫幫她!」
白天明應了一聲,下樓向對面七號樓跑去。在二樓樓梯口,白天明遇到了正下樓的馬大為。馬大為迫不及待地說:「不好,他房間裡有壞人。我怕壞人跑了就先下來了。打110吧?」
「先上樓看看情況再說,否則警察會以為咱倆在搗亂!」白天明說著,搶在馬大為前面上了樓。
二神秘黑衣人
兩人剛到三樓的樓梯口,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茄克衫的男人,低著頭磕磕絆絆醉鬼一樣從他們面前衝過去。白天明衝他問:「喂,你找誰?」陌生男人更加慌張,踉踉蹌蹌地就往樓下跑。這更引起了白天明的懷疑。他拉著馬大為追去。
樓道口裝有一道防盜鐵門,那個男人跑出樓道口時順手將鐵門帶了一把,咣的一聲,鐵門鎖上了。等馬大為手忙腳亂地打開鐵門,早已不見了那男人的蹤影。外面一團漆黑,戴著近視眼鏡的白天明什麼也看不清楚,愣在門口。跑在前面的馬大為向綠化帶兩端瞅了一下。果斷地說:「向西跑了,那裡是小區大門,你往東我往西,堵住他!」順著馬大為手指的方向,白天明隱約看見一個黑影在綠化帶附近一閃而過,他急忙撒腿往東追去……
七號樓旁邊是小區的大門,大門口臨著一條馬路。白天明追到馬路上,借著路燈,發現空曠的街頭沒有一個人影。馬大為從西面跑過來時,大門口停了一輛計程車,一位婦女乘客正在車裡向司機付錢。
「你看到一個穿黑茄克衫的人了嗎?」兩人不約而同地問司機。
「啊?沒有。」司機一臉茫然。下車的女乘客也說沒看到什麼。
「看來那小子躲到綠化帶裡了,那裡沒燈,看不清楚。」馬大為自言自語。
「不可能,我倆離他也就幾米遠,咱們又是從東西兩個方向追的。街上只有一輛計程車,這……這小子飛了不成?」白天明也感到不可思議。
「得了。就你那近視眼能看清啥?他躲在綠化帶裡你就看不見了。咱倆回去再看看,看有沒有能躲人的地方。」兩人剛走回小區,突然,路口傳來一陣緊急的剎車聲,緊接著是驚人的慘叫聲……
在白天明和馬大為說話的當口。有個男人從街邊的樹後面拼命地跑出來,慌慌張張地想穿過馬路。不料,這時一輛垃圾車正巧駛過,「轟」的一聲,男人被撞倒在三米開外的地方,慘叫和鮮血將深夜渲染得非常恐怖。
白天明和馬大為循聲跑過去一看,死者正是穿黑色茄克衫的人——那個從三樓跑下來的歹徒。此刻他滿身鮮血,已氣絕身亡。白天明和馬大為成了血案的重要目擊證人。
三謎案連環生
警方獲悉死者是從一個女人租住的房子裡作惡後逃出來的。便立即趕到了那裡。警察在多次呼叫無人應的情況下,將門撞開,赫然發現那個女人已經死在床上。一夜之間出了兩條人命,光明新村騷動了。
市公安局刑警隊許立偉隊長很快趕來了,他帶著幾名幹警,立即對現場進行了勘察。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死者赤身裸體仰躺在床上,嘴角有一絲血跡。一件已被撕破了的睡衣扔在床頭,內褲被甩在門口,像是擦過什麼東西。床單凌亂,有掙扎和搏鬥的痕跡。靠衛生間的門口有一大堆破碎的玻璃,經過復原認定是一套酒具,碎玻璃旁邊倒著一張方凳,臥室的化妝檯上有半瓶青島啤酒。抽屜裡有一張20萬元的存摺,戶主是黃德強。經過法醫鑑定,死者是窒息而死,頸部有明顯的扼痕。下身多處擦傷,死者被迫發生過性關係。
衛生間的地溼漉漉的,熱水器裡的水還是溫的,顯然有人剛洗過澡,衛生間還有一把剃鬚刀。許立偉打開衣櫃,裡面除了女人的衣服外,還有很多男式內衣。許立偉臨出門的時候,又對著鞋架端詳了半天。在小區的綠化樹叢裡發現了一些鞋印。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小塑膠袋,裡面是白色的藥粉。
許立偉很詳細地向白天明和馬大為詢問了事情的經過,他看著白天明厚厚的近視鏡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刑警小張很快查出了死者的身份:女人叫丁曉莉。今年二十九歲,半年前在天地廣告公司任客戶經理,收入頗豐,現在無業。去年十月份,丁曉莉租了這套房子獨自生活,平時和鄰裡沒什麼來往,也沒有發現她有什麼非法活動。男人叫黃德強,今年三十四歲,剛剛被解除勞動教養,以前是天地廣告公司的司機。令人驚奇的是,丁曉莉和黃德強竟是夫妻。
第二天上午,許立偉和小張在黃德強的鄰居中進行調查。黃德強的鄰居古大媽一聽是警察來調查,立即打開了話匣子:「我是看著黃德強長大的,這孩子平時挺好的,就是脾氣不好。愛喝點酒。小兩口剛結婚的時候挺好的,不過,他們結婚不到七個月就生了個女孩,那眉眼咋看都不像是黃德強的。女孩一歲多的時候,得病死了。後來兩人就開始打架,是因為黃德強想再要個孩子,丁曉莉表面上答應,暗地裡偷偷吃避孕藥。黃德強打完了架,又給丁曉莉下跪賠不是。半年前,都下半夜了,他媳婦還沒回來,黃德強就去找,你猜怎麼著,他媳婦和一個老頭子在酒吧裡喝酒呢。黃德強上去就把人家腦袋打破了。被判了半年!他媳婦也走了,她娘家都不知道她上哪去了,唉……」
「丁曉莉這人怎麼樣?」許立偉問了一句。
「我看不咋樣,打扮得像妖精似的!出來進去看見人連眼皮都不抬,誰娶上這媳婦誰倒黴!」古大媽說著說著竟動起氣來。
回去的路上。許立偉問小張:「你認為這案子是怎麼回事?」
「很明顯,黃德強刑滿釋放後。獲悉了妻子躲藏的地方,昨晚去找她,與她發生了爭執,證人馬大為不是聽見了丁曉莉的哭泣聲嗎?兩人話不投機,黃德強一怒之下將丁曉莉扼死了。黃德強匆匆逃離作案現場時,被證人撞見受到追截,他先是躲在綠化帶的樹叢裡,見他們走遠便衝出小區,橫穿馬路時,由於慌亂被車撞死了!」
四血案有隱情
小張的推斷無可厚非,但許立偉思索了片刻,又問:「白天明和馬大為在追黃德強時,怎麼會突然找不到他的蹤影?而計程車司機和乘客也沒有發現他,這是一個疑點。」
「這也好解釋,當時防盜門被關門,打開鎖、推開門得好幾秒鐘,黃德強就在這幾秒鐘內跑到綠化帶樹叢中躲了起來。我們在樹叢中發現了黃德強的鞋印,可見他在那裡躲藏過。」
「那麼,白天明怎麼會看見西邊的拐角有一個黑影?計程車司機和乘客怎麼都沒看見黃德強跑過去?」許立偉追問了一句。
「白天明是近視眼,這可能是他看錯了,也許是樹的影子。我表弟就是近視眼,天黑的時候,他連女朋友都能認錯!再說司機把乘客送到地方,忙著付錢、找錢,哪能東張西望的?」小張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許立偉摸出一支煙點上:「就這麼簡單?我看這裡有問題:第一,丁曉莉的住址連她娘家人都不知道,黃德強怎麼知道的?第二,丁曉莉現在無業,經濟來源從何而來?你注意沒有,丁曉莉的衣櫃裡都是名牌時裝,鞋架上的高跟鞋,一雙就夠咱們幹上半年的工資。第三,丁曉莉一個女人,哪來的男式內衣?她會刮鬍子嗎?應該再去查查丁曉莉的社會關係。」
下午,法醫進一步證實,黃德強在死前洗過澡,胃裡有大量的安眠藥成分。丁曉莉沒有中毒跡象,和她發生性關係的人是黃德強。此外,在丁曉莉家很多地方都發現了另外一個神秘人的指紋,剃鬚刀和啤酒瓶上,還有那個在樹叢裡發現的塑膠袋上,都有那個神秘人的指紋。
許立偉帶著小張到天地廣告公司進行調查,幾個員工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丁曉莉的不是。大多是作風不好的瑣事,問得深了,又都不敢肯定,推說是聽說的,也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兩個人走出廣告公司時,都快中午了。許立偉拉著小張進了路邊的一家餐館,剛坐下,一個年輕女人跟了過來,怯生生地看著許立偉。
許立偉覺得剛才在廣告公司裡見過她,那女人找個位置坐下,說:「我……我叫王歡,是丁曉莉的同事。您別聽他們瞎說,他們是妒忌丁曉莉的業績,故意詆毀她的。人都走了……還不依不饒的!」
「我聽出來了,你想跟我們說什麼?」許立偉盯著那女人。
「丁曉莉和一個大學講師關係很好,還懷上了他的孩子,那個講師出國後,把丁曉莉拋棄了。丁曉莉很想要那個孩子,就和黃德強結婚了。其實她是為了給那個孩子要一張準生證。孩子死後,丁曉莉差點瘋了,她不想和黃德強生孩子。為了不覺得欠黃德強的,就拼命地掙錢給黃德強……」王歡說得很傷感。
「再後來,丁曉莉認識了一個叫萬海的老闆,五十多歲,是新世紀房地產公司的老總。黃德強在酒吧裡把萬海打傷,被關進了監獄。丁曉莉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她媽和她婆婆都來找過她,都沒找到。前幾天黃德強回來了,那些人對黃德強胡說八道了一通,黃德強口口聲聲要殺了丁曉莉。她當時挺害怕的。」
「那你怎麼和她聯繫上的?」許立偉若有所思。
「她辭職後就換了電話號碼,半個月前她給我打過電話,留了一個號碼,還要我保密。說是讓我等黃德強回來了告訴她一聲,她要離婚,還要給黃德強一筆錢。」
送走了王歡,許立偉突然一拍大腿,拉起小張就往外走。
五柳暗花亦明
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小張問:「飯還沒吃呢。上哪兒呀?」
「回局裡查萬海的指紋!你想想,丁曉莉租房子的目的就是和萬海偷偷幽會。住址連她母親都不知道,她更不會告訴別人。所以,洩密給黃德強的人只有一個,萬海!」許立偉說著,加大油門,警車像箭一般向公安局駛去。
指紋核對很快有了結果,丁曉莉家的那些神秘指紋是萬海的。萬海被傳訊到了公安局。他五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很考究。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萬海,你認識丁曉莉嗎?」許立偉開門見山。
「不認識!」萬海一口回絕。
「你不承認,難道丁曉莉就不會說嗎?」許立偉目光如炬,緊盯著萬海。
萬海連抽了兩支煙,最終還是開口承認了事實:「我喜歡丁曉莉,就給她租了房子,都是成年人了,我情她願,這有什麼?」
「好個你情她願,那你為什麼殺她?」
「什麼?丁曉莉真的死了?」萬海驚恐的眼神裡露出一絲竊喜。
「什麼叫真的死了?」許立偉又問,「那天晚上午夜時分,你在哪裡?」
「我……」萬海自知失言,慌亂地低下頭。
「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丁曉莉化妝檯上那瓶酒裡有安眠藥,瓶子上有你的指紋,在樹叢裡發現的裝安眠藥的塑膠袋上也有你的指紋!你怎麼解釋?」
「我……」萬海被許立偉犀利的目光逼得滿頭虛汗,「我……我沒殺人!我全說。我本來是和丁曉莉玩玩的,可她老逼著我結婚,她威脅我說再不離婚就把真相告訴我妻子。我不能離婚,我大舅哥在銀行管著審批貸款,我要是和我妻子離婚,我的公司就完蛋了。前幾天,丁曉莉給我打電話說黃德強出來了,要殺她,我聽了暗暗高興,如果他殺了丁曉莉,我就解脫了。那天晚上九點我和丁曉莉一起回去,趁她不備,我把安眠藥粉倒進一瓶啤酒裡。本來我想全倒進去,可倒了一半啤酒就有點發渾,我不敢再放了。之後,我對丁曉莉說我有事要出去,夜裡十一點左右回來,要她別關門。」
「你想毒死丁曉莉?」小張插了一句。
「不不不,我不敢殺人。丁曉莉只喝紅酒,從來不喝啤酒,安眠藥是給黃德強準備的,我到外面給黃德強打了一個匿名電話,告訴他丁曉莉的住址,便躲在綠化帶的樹叢裡看著黃德強進去。半夜的時候,大鐵門開了,黃德強踉踉蹌蹌跑下來,後面還跟著兩個人。我害怕了,就蹲在樹叢裡,等沒人了我才往樓群裡跑。」萬海不停地擦著頭上的汗說。
許立偉沉吟片刻說:「借刀殺人!你在啤酒裡放安眠藥是什麼目的?」
「我尋思黃德強嗜酒如命,從牢裡出來一定饞酒。等他殺了丁曉莉,藥勁兒也就上來了,他昏睡在現場。最好不過了。可沒想到……」
「你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你害怕事情敗露就逃跑了,蹲下的時候慌忙中掉了塑膠袋。你雖然沒殺人,可黃德強的車禍,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萬海被帶走後,許立偉隱入了沉思:難道殺丁曉莉的兇手真是黃德強?不應該呀,黃德強喝過投有安眠藥的啤酒,怎麼會強行和丁曉莉發生關係?又怎麼有力氣一下子扼死一個女人?他既然能在殺死丁曉莉之後從容地洗澡,那麼。又何必慌慌張張逃離現場呢?
六謎案終落幕
幾天來,許立偉為了這起謀殺案坐立不安,有兩個人不斷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證人白天明和馬大為。一個問題越來越清晰地呈現出來:兩名證人去追截黃德強,為什麼會出現錯覺?難道兩個人都同時產生了錯覺?
第二天,白天明和馬大為又被傳喚到刑警隊辦公室。「請你們再談談當時發現案情的經過。」落座後,許立偉一眼不眨地注視著他們。
白天明看了馬大為一眼,便將當時發現黃德強及追截他的前後重新講述了一遍。
「那麼,你們當時哪一個看見黃德強向西邊跑了?」
「我追到樓道口時看見西邊有個人影。」白天明遲疑地說。
「這麼說,你跑在前面?」許立偉問。
白天明指了一下馬大為說:「是他跑在我前面。」白天明接著說,「我的眼近視六百度,晚上看不清東西,是順著馬大為指的方向,我才模模糊糊地看見有個人往西跑。然後我往東追,他往西追。」
許立偉在紙上畫了一張示意圖。慢悠悠地說:「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一棵樹的影子!按照黃德強逃跑和你們追截的時間來計算,你們兩人之中肯定有人看見黃德強逃跑的方向。其實,黃德強既沒往東也沒往西跑,他是跑進了樹叢裡!」許立偉的目光落在馬大為的臉上,「你跑在前面,你應該看到!雖然開關防盜鐵門隔了幾秒種。但黃德強踉踉蹌蹌的根本跑不遠。你不但看見他跑進了樹叢,還故意把白天明往東面引,是你把黃德強放跑的!」
「你瞎說!」馬大為叫起來。
「我有綠化帶樹叢裡黃德強的鞋印!」許立偉把鞋印照片摔在桌子上。
「這……」馬大為頓時口訥起來。
「你為什麼放跑你們倆都認定的兇手?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馬大為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崩潰了,這才開口交代了事情的真相:那天夜裡,馬大為和白天明喝過酒回家,走過丁曉莉的門前時,發現她的房門虛掩著,不由歹心頓起。馬大為摸進臥室,發現丁曉莉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便撲上去捂住了丁曉莉要喊出聲的嘴巴,並狠狠地扼住了她的脖子。沒想到,丁曉莉很快就一動不動了。馬大為一看,她已氣息全無。膽戰心驚的馬大為衝出臥室,發現衛生間的燈卻亮著,裡面有人洗澡。他急中生智,頓時有了為自己解脫的主意。他悄悄地將一張凳子放到衛生間門口,又在凳子上放了一套酒具,只要那人開門出來就會碰翻凳子,打碎酒具,這樣就可以嫁禍於人了。接著,他從床上抓過丁曉莉的內褲,擦去了自己的鞋印和留在門上的手印,最後把內褲又扔回了臥室門口。
馬大為回到家,忙給白天明打電話,目的是為了利用他來做證人。不久,樓上傳來酒具摔碎的聲音,他要白天明和自己一起去看看,不料,正巧看見黃德強從丁曉莉家逃出來。
「你看到黃德強躲在那裡,為什麼不抓他?」許立偉問。
「抓不抓他,對我來說都無所謂,要警方來抓,對我豈不更有利?反正我有了白天明這個證人……」
一切水落石出!看著被警察押下去的馬大為,白天明呆在一旁,好半晌才說:「我真不敢相信,還有這般精心設置的謎案。可他們哪裡知道,再高明的兇手,再天衣無縫的案情,終也逃不出法律的制裁啊!」
白天明又疑惑地自言自語:「真讓人弄不明白,黃德強不是要去殺丁曉莉嗎,為什麼沒殺?」
「如果真的要殺人,黃德強會去洗澡嗎?丁曉莉還能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等他洗澡嗎?」許立偉反問了一句。
「我還是不明白,黃德強見到背叛自己的妻子,怎麼會不吵也不鬧?」白天明一臉的狐疑。
許立偉搖了搖頭,說:「據我猜測,黃德強是喜歡丁曉莉的。再說,丁曉莉還給他準備了20萬塊錢作為補償。感情這東西,誰能講得清?男女之情,是天下最大的謎。」許立偉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