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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愁散文隨筆(散文走不出的鄉愁)

2023-11-05 03:00:27

作者/吳徵輝(河北石家莊)

銀河寺,既非天上河系,更非千年古剎。

它只是一個村名。

無論我走到哪裡,都在心底把它珍藏,更常常在月潔夜闌時悄悄地走回那條熟悉鄉路。

銀河寺位處孟子故裡——鄒東低山地丘陵上。

村子很小。變來變去,住房佔地面積三萬餘平,相當於四五個標準足球場。人口不多。進進出出,按戶論家剛超百數,男女老少滿打滿算四百多口。

你別看村子小,它的資歷、輩分可不小。早在北宋年間,就有陳姓兄弟遷來定居。除它之外,一百七十多平方公裡鎮區域內,可是稀稀疏疏只有六個所謂「村子」。

銀河寺,多麼詩意的名字。據村中老人講,過去村西北建有廟宇「白銀閣」,後在文革中損毀,直至湮滅人世。我娘說「白銀閣」存在時香火很旺,十裡八鄉都來求拜,非常靈驗。

我時常想像「白銀閣」的樣子,它應該建於宋代,這符合建村時間,也符合當時世風。它的大小,不應像滕王閣、蓬萊閣那般高竣,只應似兩三層藏書樓,因為那個時期家鄉沒有出現富甲豪紳和貴族名人。它的顏色應是青灰或銀白,也只有這兩種顏色切合「白銀」寓意,象徵「靈山秀水」「風水寶地」。

多少年,村子周遭那些路,我走了一遍又一遍。漫步村北水庫壩堤四望,銀河寺北倚尖山南瞰馬河,西牽張溝東挽洪洋。那條經年流淌著清澈庫水的小河蜿蜿蜒蜒,由西北向東南繞村而過,河水終日奔騰在明晃晃的豔陽和皎晶晶的朗月下,白沙淨水閃爍漣灩,似一條流動著白花花銀寶的礦脈,又似天女有意巧搭在村莊脖頸上的銀紗,讓人為她失神,為她酩醉。

順堤壩下來,沿源泉渠小路南行至村西北角嶺地,有兩處裸露石片,那裡就是我家麥場。每年夏天麥收和秋季拔花生季節,父親總會攆了黃牛套了碌碡碾場,地面挑水打溼,再撒灑麥糠,「吱呀呀吱呀呀」,攆上一個時辰,一個平整光滑的「場」就出來了。新場,坦蕩如砥,油亮如鏡,我們小孩子赤了腳在新場上翻筋鬥扔沙包跑跳打滾叫喊鬧,地皮絲絲的涼意穿透腳掌心,像爺娘在輕撓你懶睡的腳心,令你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歡躍,有一串欲躲難藏的佻姣。等大人頂著烈日碾麥摘花生摔芝麻時,我們則去北邊水溝圍坑摸魚捉蟹光腚撲騰水,玩累了再去水渠橋下陰涼處睡上一小覺。那無拘無束的歡樂輕鬆,總在腦中繞來繞去忘不掉。

麥場對角,隔路就是「望龜石」。望龜石佇立在一個坡坎的突兀柱石上,石面周長約六七米,高低約一米半,頭向東南尾向西北。傳說龜石原為東海一神龜,某日順河逆流而上,因貪戀家鄉山水未歸。後與微山湖一行兇作惡、為害百姓黑龍搏鬥,戰勝後終因體竭傷重而逝,化作龜石日日夜夜祈望回歸東海。龜石同「白銀閣」一樣,是村人心中神聖之物,護佑村民團結富裕、祥和安康。至今俺村人心厚道、仁義禮讓,民風淳樸、鄰裡和睦,一個小村子出了兩個縣級、三個正科級幹部,村民都說這得益於「望龜石」「白銀閣」。

望龜石高高地聳在那裡。它是夥伴們「佔山為王」的制高點,是「指點江山」的虎皮椅,是「秘密會合」的集結處,是「夜觀天象」的觀星臺。我們在它下面領受「首領」令旗,然後向四方哄散;我們在夜色中向它「潛伏」,目標是搗毀敵人「老巢」;我們在它下面把偷偷撿拾來的地瓜幹「分贓」,再去換回一兩斤熱豆腐或三四包「普滕」「豐收」香菸;我們還會循著太陽光線的反方向尋找它遮蔽的陰涼,任螞蟻爬上臉龐毛蟲蠕進袖管蜥蜴鑽入褲襠,直至烈日曬疼了胳膊腿,才起身擦拭了額頭的汗,回家吃飯。

村最大街道橫貫東西,我家臨街居村正中路北,三間草坯正房面北向南,兩間東偏房面東向西,大門在東南角。院子西南豬圈後靠外牆種有一棵粗壯的梧桐樹,豬圈東北角植有棵槐樹,迎門牆角有棵碗粗的香椿。那些年每逢四五月,滿院飄散花香,梧桐花槐花落滿地,娘親在槐樹下為姐梳辮,我在梧桐樹透漏的陽光下讀書做作業,全家人圍坐八仙桌咂嚼香椿芽拌豆腐或香椿芽炒雞蛋。

家門外是片空曠的菜地,對門士君老爺常種些白菜蘿蔔辣椒,夏秋季綠油油紅晃晃的,我常鑽到裡面去捉小青蛙,或者把磣人的瘶蛤蟆狠狠地踩幾腳,也常常在低矮圍牆的眉豆架上逮螞蚱捉螳螂,偶會被棗圪針扎刺了手指尖冒血,看去兩眼,然後學大人用嘴吮吸兩口完事。到了秋末過冬,這塊菜園子便成了街坊鄰居娶媳婦發喪擺酒席待客的露天場所。嘴饞的小孩子家如果沒有隨禮,便只能遠遠眼巴巴地聞菜香看「忙閒」(家鄉人稱幫忙的人為「忙閒」)穿來穿去端盤子上菜啦。最難忘有年秋季,鄰家待客,日過晌午,「大總理」(主管、操辦酒席的總負責人)在酒宴席正中吆喝「還有沒上座的客嘛」,恰巧嘴饞心癢的我路過,隨聲就應了「有」,然後就鑽進酒席混吃了一頓,現在還是一些知情的叔爺輩口中笑談。

我家堂屋後牆爬滿爬山虎,綠葉片片似鴨掌,枝枝蔓蔓如幅畫。那牆夏天濃綠的像一汪深潭般憂鬱,秋季豔麗的卻似西北農婦一塊紫褐頭巾般迷幻。風來時,葉搖莖晃,爬山虎譁啦譁啦作響,像群小螞蟻舉行合唱。我和夥伴調皮,有時發賤,故意去拽扯一枝兩蔓爬山虎,竟會把松泛土牆皮扯落,惹得父親臉帶慍色著急咬牙。屋後西北角有株桑椹,四五枝破地向上而發,枝幹有大拇指般粗細。一天天,眼看著桑葉由淺變濃變深,盯瞅著桑葚從綠變紅再變紫,那一顆顆三五成堆的桑葚,是我和小夥伴們夜夜趴在被窩裡的心事。桑葚青澀時,饞嘴偷吃酸得呲牙裂嘴,熟透時酸中帶甜,染紫了嘴唇染黑了舌頭,踩凳攬枝不放手。

我家後面緊挨本家福德爺爺,他家西南旮旯有棵年老粗壯春樹,樹頂住著一窩「黑馬勺」。「黑馬勺」冬去春來,通體烏黑,每天黎明前準時站在樹梢「知啊明了,知啊明了」叫囂,大人們聽到它叫很快起床,接著就會催呼孩子們起床上學。「黑馬勺」叫早如準時的「鬧鐘」,大人們喜歡,可小夥伴們煩,嫌惡它耽誤早覺,於是就自製彈弓,有空就去射它,想把它趕跑。可這「黑馬勺」偏不肯離窩,不僅有記性,且還很有戰鬥精神。它為了保護幼子,能在空中準確叼銜住人射沙粒或石子,當然,若憑小夥伴們的手法、手勁是根本打不到它。「黑馬勺」似乎記仇經常射擊它的那個人,只要它認準的「仇人」從家道過,它就會從樹上俯衝而下叨嘬「仇人」腦袋,小夥伴們則會趕緊躲到門樓下一面觀察一面伺機繼續人鳥大戰。這時候,沙粒石子統統都落進了爺爺庭院,擺放在院裡的泥缸瓷盆,壘砌在外面的鐵鍋鋁蓋水筲,房頂的青瓦,晾曬衣物的吊線,叮噹作響,有搖有晃,在堂屋裡間做活的小腳奶奶一步緊挨一步噔噔噔出來,嗷嗷嗷地幾嗓子叫罵,一幫熊孩子撒腳丫溜開。

「徐西的饃饃酸,羊皮的煎餅硬,天下難找銀河寺的燒餅稱」。士君老爺家門樓下兩側扁長橢圓的青石凳,是年少時我的最愛,既可以縮了身子當床板睡覺,又可以叫夥伴當石桌打撲克牌,還可以盤腿坐上對面拉呱吹侃聊。我家斜對門,是與士君老爺一牆之隔的士義老爺家。士義老爺大概六十多歲,圓方臉,眉濃鼻闊,頭髮鬍子發白,個頭不高,一副慈眉善目模樣,後脖子上有塊俗稱「大脖子病」、巴掌大小的囊腫。他有項四鄉八鄰都認可的好手藝——貼燒餅。

寬綽敞亮的門過洞裡搭支著個一人半高泥爐,鐵青鐵青的鏊子弓向上凹向下,直徑約一米二三。士義老爺或連群二叔常常把奶奶擀好、直徑二三十公分的餅坯鋪攤在短柄掃把式的餅託上,手沾水把餅坯輕按固定,再隨手捏取一小把芝麻粒撒在餅坯上,送進爐膛,「啪」,餅坯被粘貼在鏊子上。稍許,燦黃燦黃的焦炭火焰會把餅坯熾烤漸漸變色,直至餅面焦黃,過洞內外飄散著酵面芝麻香。那時,若是當即啃下一兩張邊軟、心酥、芝麻香,熱騰騰燙手、熱活氣四溢的爐膛燒餅,真是滿滿得意和幸福。

鄰村也有幾家賣燒餅的,他們常常到村中走街串巷吆喝著,「賣燒餅,賣燒餅」。那除非是士義老爺家沒有開爐,否則村民是很難買外村燒餅,原因就是:一沒有士義老爺家的餅好吃,二不夠斤稱。過去賣燒餅,四個一斤,很少有人用老稱稱,外村的不是八兩就是八兩半,而士義老爺家隨便稱,足斤足兩,有時還超。久而久之,銀河寺的燒餅口碑就遠近皆知。

從我家順街向東到村口,有河從村北向南直折彎過來,向東南方向流去。河上有一兩洞式平面青石橋通跨河東河西、聯結村中大街,與河西岸南北小路形成「十」字通道。「十」字通道西北角住戶是陳金安家,金安爺會做豆腐。記憶中,每當太陽即將西落時,路過金安家門,透過門縫便會看到金安爺娘在院子中推磨黃豆,一勺勺被泡發的黃豆填充滴漏進磨眼,「咕嚕嚕,咕嚕嚕」,磨盤咬合聲響,乳白的豆漿泡沫順著磨槽流瀉。掌燈時分,金安家的熱豆腐壓好了。大人小孩端了盤子端了碗「打豆腐」,滷膏點化的熱豆腐雪白雪白,軟酥的像水綿體,就連金安爺的豆腐刀輕輕一划,它都會顫顫抖抖,哆哆嗦嗦。滿豆腐坊的牆縫裡都鑽著豆花香,等不及的二嬸一邊說著「俺舀碗豆腐湯喝」,一邊用大瓷碗舀上多半碗擠壓過濾的豆腐水,「吸吸溜溜」喝起來。金安爺絕不吝嗇,「喝吧喝吧,那怕嘛」,一邊用薄薄的鋁片豆腐刀方方正正地劃割著豆腐塊,一邊笑眯眯地斜睨二嬸。金安爺還有個好處——賣豆腐從不欺生,無論你是六七歲的娃娃還是視線模糊的老嫗,他從不多收錢也從不少找錢,這一直讓我記著。

金安家堂屋東北角牆外、小道東側、西河岸上,有一口老井,與村西北后街另一口井相對。井深四五米,下半部為天然粗砂巖,上半部用青色花崗巖塊石壘砌。年深月久,井壁銅褐,長滿青苔鳳蕨,井沿青黑,圓潤光滑。站或趴,探頭去瞧,老井水面明亮如平鏡,人臉如實映照水中,井水黑洞洞,深不見底。每當入秋後,這口老井總是白霧茫茫地泛著熱氣,像村莊的肺,熱情地鮮活著。娘說這口井水甜,要比那口井好喝。於是,我常和姐姐去抬水,她在後面我在前面,水筲總是靠後些。有時,我也學著去挑水,一根扁擔,一前一後兩個水筲。年紀小,力氣小,個頭小,挑水很是吃力,兩個手用力撐託扁擔,以減免肩頭疼痛,水筲左擺右晃,腳步如醉漢歪歪扭扭,東一腳西一腳,走不穩,走不正。肩頭壓疼得實在不想忍受時,由於放筲速度過猛,「撲通」「咣當」,水筲要麼晃灑半截子水,要麼倒了,流跑滿筲水。又氣又惱又急,心裡恐怕挨頓數落,我就再返回到老井,用那井繩「甩筲」,可甩來甩去,不是筲碰了井壁就是半倒的筲又正立了過來,乾脆學大人用扁擔,一甩甩兩甩甩三甩甩,壞了!水筲脫鉤「咕咚咕咚」沉井底去,無奈只好抱著那根光禿禿扁擔、手提了另一筲水回家。

每趕夏季大雨,村中坑窪溝汊便會盆滿缽溢,繞村的那條河水由澄清見沙變為渾濁土黃,水位由腳踝升至膝蓋、大腿根,最大曾漫過村東那座青石板橋。石板橋由方形長條青石鋪設,石與石相貼不嚴實,多有二三指寬縫罅,有時會卡夾角輪車輪或自行車輪,有時也會疏漏小孩子橡皮鉛筆刀小玩具。小橋向南一二十米河轉彎處,繁茂葳蕤的蘆葦泛著碧綠碧綠的光,外層多簇蘆葦被湍急的水流衝擊得東倒西歪。雨還未完全停下,我便和小夥伴們頭戴席夾子手端糖瓷盆到河中摸魚簍蝦,褲管綰到大腿根,袖子擼到胳肢窩,完全不顧細雨打溼後背,哪怕蘆葉剌破手臂。

蘆葦處摸魚,上得河岸,隔路就是村池塘。池塘路西北東南斜長百十米,兩側間株十幾棵楊柳樹,樹樹粗勝碗口,冠如帷蓋。池塘近似三角形,方圓二三畝,路為長邊,南菜園土壁、西宅基豎牆為短邊。夏季滿塘荷花,荷葉滴翠,蓮花豔粉,蓬籽滾圓,蜻蜓梭巡,青蛙歌唱,水珠映陽。夜色來臨,村民「喝湯」後多扯了蒲蓆提了板凳聚集到池塘邊乘涼。風聲沙沙,蛙兒奏鳴,蛐蛐低吟,蟈蟈高歌。孩子們起初圍著大人追逐嬉鬧,累了再到蒲蓆上舒適地滾來滾去,大人們則你一句他一聲地拉呱,間伴著真不真假不假的玩笑嗔罵,也或嘎嘎嘎哈哈哈的放聲大笑。直至身涼了,夜色更深了,大人們才停下手中驅趕蚊蟲的蒲扇,哄弄睡意惺忪的孩子,抱了打卷的蒲蓆夾了無梁的板凳回家,連同那所有的情思都關在了「吱吜」一聲的門外。

我常常在水庫堤壩上踟躕,東南西北地張望,也常常在如今的村口躑躅,望著麥海浮沉方向發發呆。唉,我從那條鄉路走出,又總是沿那條鄉路回去,寺巍巍,河亮亮,石青青,路悠悠,那一路上的好景色,那些曾經的趣味,怎麼也不會忘掉。

作者簡介:

吳徵輝,男,河北省文學藝術研究會會員,中國西部散文學會會員,山東省鄒城市作協會員。作品獲吉林省首屆梅娘文學獎評選「梅娘文學最佳散文獎」,河北省「春滿園杯」散文大賽二等獎,濟寧市散文學會第五屆王粲文學獎三等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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