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覺哉家書讀書筆記
2023-10-07 03:13:24 1
謝覺哉一生,不謀私利,不圖虛名,廉潔奉公,艱苦樸素,實事求是,數十年如一日,甘做人民的公僕。小編今天為大家分享謝覺哉家書讀書筆記,讓你每天不用為梳發煩惱!
謝覺哉家書讀書筆記一
謝覺哉是早期共產黨人,著名的「延安五老」之一。他早年依傳統文人路徑讀書,求功名,曾歷縣考、府考、道考,在科舉制度廢止前,考中末代秀才。後來,他讀書得來的知識、才華與修養,都用到了其傾心投入的革命事業中。
最近出版的《謝覺哉家書》,是大時代影響知識分子命運的一份如實記錄。其中抗戰時期的書信,可作後人了解早期共產黨人情感世界的珍貴文本。
謝覺哉在家鄉湖南寧鄉教書時,接觸到了進步思想、革命學說。後來,他到長沙辦《湖南通俗報》,又任教於湖南第一師範附小,進一步靠近了中國共產黨創建前後的活動。1925年,謝覺哉加入中共,人生道路隨革命而蜿蜒,由湖南而湖北、上海,由上海而江西蘇區、陝北延安,長期與家鄉親人音信不通。
1937年初,謝覺哉日記寫道:「第一次發家信,代之以詩。」此時,他離別家鄉已整十年。這封家信說:「冷冷關中月,颼颼塞上風。星霜忽十易,雲山猶萬重。憶昔少壯時,春出歸必冬。蹉跎三十載,汝嫗我已翁。謂有敝廬在,偃息相與終。……我行山川異,南北又西東。徒手出蛟窟,揮鞭入蠶叢。……家鄉時入夢,風景依稀中。園韭綠如褥,庭松蒼似龍。稚子已逾冠,雛孫正應門。別離何足惜,貴不負初衷。國破家寧在,貌衰心尚童。偶因朔風便,一紙當告存。」
信是寫給家鄉何夫人的。何夫人出身中醫世家,其父中過舉人。自幼庭訓,私塾三年,詩書陶冶中,何夫人明事達理,有丈夫氣。曾有保安團為「清剿」共產黨人闖進家門,眾人皆避,何夫人「獨自一個和他講理,氣盛理直,把那些要放火燒房子的丘八駭住了」。
1939年,謝覺哉收到「雛孫」的信,說「今年十月祖母六十正壽,望祖父回家」。謝覺哉時任陝甘寧邊區政府要職,自知不可能回家,遂以回信作「壽文」說:「四十一年當中,我在外的日子佔多半,特別是最近十幾年,天南地北,熱海冰山,一個信沒有也不能有。最近可以通信了,但回家的機會,還得等待。如果是平凡女子的話,不免會悔不該嫁個讀書郎,更悔不該嫁個革命者。……再過一十九年即是我倆結婚的六十周年紀念,老話叫『重諧花燭』,要重新拜堂行禮。那時候,也許不要到那時候,革命已經成功,國家安泰,我能夠告老還鄉,重溫夫妻舊夢。」
《謝覺哉家書》所收原件手跡文影中,這封信很特別。信首以「為敦秀吾妻六十生日寫」作題頭,信末又附整整齊齊三行文字——「一九三九年九月八日,你的丈夫在一萬裡外於日本強盜飛機猛炸之下寫成,隔你的生日尚有三個月。」信長四頁紙,全篇文字工整、端莊、骨力內蘊、章法謹嚴,無一塗抹修改處。不說內容,僅就字論,既有標準館閣體的看家功夫,更有明顯超越館閣體的大家風範,完全可作法帖臨摹。或是因此,《謝覺哉家書》裝幀中封面選用的文影,便取自這封書信。
1945年4月3日,謝覺哉又一次寫信給何夫人說:「看了你們的信,知道你們的生活很苦:『過年渡水,稱幾斤肉』,『好久喝不到酒』,『四婆婆連油鹽都欠缺』,還要一天忙到晚。」他誇獎女兒冰茹在艱辛中「自己勞動養家」,鼓勵兒女勤勉向學,做有出息的人。說到妻子,謝覺哉表示「聞冬姊頭髮全白,還能自己種菜、餵豬、洗衣、做飯,不過應該吃得好一點,不要太省了」。說到自己,則告訴家人「我自然也老了,但還沒什麼病。生活很快活,不需遠到人掛念」。
謝覺哉家書讀書筆記二
謝覺哉是我的父親。在網上查詢,對他的解釋一般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延安五老」、「中國法制奠基人」等,曾任中華人民共和國內務部部長、最高法院院長、政協副主席等職。
但是,我真正了解我的父親嗎?我到了自己老年時候,才發現對他的了解並不多。2014年是父親的一百三十歲誕辰,他大我母親二十九歲。母親王定國二十九歲時生的我,所以父親與我的年齡差別是五十八歲,可謂「忘年父子」。如果以二十或二十五年算一代人的話,我和父親生活的人生歲月,有著兩代多的巨大的時代差距。
父親健在的時候,我們兄弟姐妹七人(五男二女)還多是學齡兒童、少年或青年;父親暮年又逢文化大革命,我雖已大學畢業、留校任教,但運動頻頻,上山下鄉,我在他身邊的時光也是少得可憐。1971年6月,當我興衝衝地從保定白洋澱農村幹校返回北京準備結婚的時候,卻碰到了父親的去世與葬禮。在那時候「橫掃一切陋習」的「革命氣氛」下,記得在北京醫院的太平間裡我們家人搞了一個簡單的遺體告別儀式,正在醫院養病的「延安五老」之一董必武副主席,在他兒子良翮的攙扶下趕來見老友的最後一面。他兒子手裡拿著董老手書的輓聯,我至今記憶猶新:「長徵老戰士,文革病詩人。」
時光匆匆,一晃父親去世已經四十三年了。我的青壯年時期,欣逢改革開放的好時代,忙於開創自己的事業,教書、拍電影;忙於成家、撫育孩子,也沒有多少時間與精力去了解父親。只是當我自己進入老年,專業和家務閒下來後,才開始去讀母親早在三十年前的1982年就組織人編寫、出版好的《謝覺哉傳》、《謝覺哉日記》、《謝覺哉文集》等著作,才開始對他的思想、工作、才華以及生活、情感有了些實實在在的了解。
整整晚了四十多年啊,可謂「不孝子孫」!真是應了那句歌詞,「時間都去哪兒了?」我到了七十二歲,才開始真正「盡孝」。好在還有這句諺語:晚做勝於不做。
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父親在工作之餘寫作、發表了大量思想文化雜文,享譽社會。1956年12月24日,他在《愛父母》一文中寫道:
人,從出生到死即從小到老:中間是「養人」——勞動力強壯時期;兩頭是「人養」——幼小時期和衰老時期。這是人類生活的自然規律,絕不因社會制度不同而改變。
記不得是誰說的話也是這一道理:人生三件大事,即結婚、生子、送老人。當你送完老人時,你的孩子就開始送你了。
去年開始,我輪替我哥哥謝飄,搬到母親家住,有了更多的時間去陪伴老人,去閱讀父親的著述。母親王定國也是位老紅軍,已經一百零二歲了,身體康健,生活基本自理。她最大的愉快是每天看到有孩子們在身邊。還是在那篇文章中,父親寫道:
養父母,不只是給他們穿吃、不凍不餓而已,還要有親愛的誠意和敬意,使老人們感到愉快。
對於早已離去的父親,我們努力去讀懂他的人生、思想,了解父輩們的足跡與悲歡,是後輩的責任與敬意。這些,促使我開始編輯這本《謝覺哉家書》。
本《家書》收集了父親給家人的九十餘封信件,最早的是1919年寄出,最晚的是他1963年中風後,用左手艱難書寫的;我的湖南的兄姐與母親將多數書信的珍貴手跡保存了下來,實屬不易。看著這些已經發黃變脆的信函,看著父親從青壯年到老年不斷變化的毛筆書法,看著那些信封、郵票,我不禁感慨這已經或即將永遠消失的書信交流方式的美好與偉大!數字、網絡技術的發展,電話、微博、微信等的使用,讓人們遠在天涯如咫尺;過去親人、朋友、同事之間的思念、擔憂、述說的需求與情感全沒有了醞釀和表達的空間與時間。它給我們人類的文化與情感帶來的是進步還是退化,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好在我們還可以整理出版前輩們的書信,像暢銷多年的《曾國藩家書》、《傅雷家書》等,從中去了解前輩人的思想、情感、生活,以至社會與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