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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

2023-10-08 01:20:04 1

八十年代末的一個夏日,一個建在山區的某監獄。

農副隊幹部辦公室牆上的石英鐘時針雖然移過了下面中間那個數字六,但夜幕還沒有這麼快落下,時針在移過數字六之前,那些散發著汗臭味的犯人們已經排著長隊收工進監了。此時,落日餘輝下的金黃色田野非常靜寂,只有偶爾飛過的一些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像小小的石子扔進平靜的湖裡泛起微微漣漪。

怱然,從田野邊那兩間用竹木搭成的簡易雞棚裡,響起陣陣雞的驚恐尖叫聲,猶如巨石投進湖裡打破了這監外農場的寂靜。就在這兩間簡易雞棚裡,一個剃著光頭裸著細皮白肉的年輕人四肢撲騰地在抓雞,他的動作很敏捷,沒費多少功夫就抓到了一隻大母雞和一隻大公雞,然後野蠻地將兩隻雞的四條腿折斷,公雞和母雞在他手上發出悽慘的尖叫,他眉飛色舞左手提著母雞右手提著公雞出了雞棚。

年輕人叫江小宇,是農副隊住監外犯人,他長得還算英俊,劍眉俊目,稜角分明的臉型,但玩世不恭似乎頑強地滲進了他的行為舉止之中,走起路來一雙眼睛愛望著天,嘴裡叼著阿詩瑪香菸,雙手總是散漫地插在褲袋裡,雙肩和雙腳經常跳舞似的抖動。

此刻,幹部辦公室一位三十出頭的幹警靠在竹沙發上正吞雲吐霧,竹茶几上一杯香茗向四周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他抽著煙喝著茶是非常悠閒的一副神態。其實他的生活並不如意,他是江小宇的主管隊長王春海,一個警校畢業生。當初分配到這個山區監獄時,他躊躇滿志默默地奉獻著青春年華,可是戀愛幾次都慘痛失敗,他有點心灰意懶了。城裡那些姑娘有的看不上他微薄工資,有的說他是一個真正的無期。是啊,犯人都有刑期,幹警卻是真正的無期,白天上班,晚上還要進監組織犯人學習,每天在監獄裡工作十個小時,這與犯人有何區別?而工資只有區區的幾百塊,吃食堂一個月最少要花去四百,誰願意陪著他們吃苦呢?後來他與農村一位姑娘結了婚。

"報告王隊長,這兩隻雞病了,怎麼處理啊?"

江小宇提著雞進了辦公室,他輕手輕腳把雞往地上一扔,兩隻雞立刻瘸腿撲翅尖叫著想逃,江小宇彎下腰又抓起雞,笑嘻嘻地看著王隊長等他發話。

王隊長把煙在菸灰缸裡按滅,然後起身走過來,躬身低頭仔細檢查江小宇手上的那隻母雞。

"這隻母雞給我放到你房裡,你晚上把公雞處理掉。記住!明天一定要交病損表給中隊銷數,不要拖拖拉拉的。"

"知道啦。王隊長,那我現在就去處理雞。"

江小宇放好母雞後,一搖一擺提著大公雞來到離雞棚百米遠的一戶土磚屋人家。屋裡一個裸露乾瘦上身的小老頭嘴裡哼著小曲坐在一張矮桌旁悠然自得喝酒,穿花褲叉和布背心的一老一少兩個女人蹲在地上吃著飯。那個十七八歲皮膚黝黑的少女見小宇走進屋,她慌忙將飯碗往桌上一放,就匆匆進了裡屋。

江小宇看著少女渾圓結實的背影,他眉毛一挑,嬉皮笑臉開起了玩笑,嘿,妞妞不讓我看她肥肥的大腿,是不是怕我晚上做春夢啊?小老頭抬頭朝他嘿嘿乾笑了兩聲又自顧自喝酒,而老女人傻笑著一直盯著他手上的大公雞。屋裡沒人吭聲回應,小宇覺得好無趣,就將公雞往老女人跟前一扔,像主人吩咐下人似的,趕緊拿去扒毛,紅燒雞公。

老女人笑眯眯提著公雞出去了,小老頭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眯縫著眼睛嬉皮笑臉朝小宇說,給我來一支好煙解解饞吧。小宇用散漫的目光瞥一眼小老頭,嘴唇一動不動沒有搭理,他懶散散走過去在桌旁坐下,掏出十元錢扔在桌上對著裡屋大喊,妞妞,拿一瓶谷燒出來!裡屋沒動靜,小老頭板起臉轉頭就朝裡屋吼,妞妞,你犯什麼神經病?小宇會吃了你啊?趕緊拿一瓶谷燒出來!許久,穿上了長褲的妞妞才埋頭從裡屋出來,她將一瓶谷燒輕輕放在桌上,錢也沒收就倚靠在裡屋門框上偷偷地看著小宇。

小宇拿起谷燒波波響的親了親瓶子,然後才扔給小老頭一支阿詩瑪香菸。小老頭將煙點燃,兩片薄薄的嘴唇緊緊夾著黃色的濾嘴貪婪地深吸了一口,再仰臉從嘴裡鼻裡噴出濃濃的煙霧,那種得意忘形的神態就像享受了一次極大的人生樂趣,臉上是滿滿的幸福笑容。

小老頭叫楊大成,是刑滿留場就業人員,每月工資只有一百多,別說抽阿詩瑪,一家人的溫飽都是一個問題。不過,女兒妞妞在家門口擺了一個小食雜攤,每月能賺上一百來塊,解決了溫飽問題。

小宇是妞妞攤上最大的一個顧客,每月要買幾百元的菸酒,而且出手闊綽經常不要妞妞找零頭。他不是耍什麼派頭,也不是看上了妞妞,他經常在妞妞家炒菜搭夥,是算作一個小小回報,可以說是人情世故。這點小錢對小宇來說也不算什麼,他父親開了一家公司有的是錢。

"不收錢是吧?那這十塊錢,我放回兜裡啦。"

小宇側過臉,玩世不恭地看著妞妞,右手放在十元鈔票上,他故意逗妞妞。

妞妞默不作聲身子沒動,她毎天接觸的就是犯人,尤其跟小宇打交道最多,她早已悄悄愛上了小宇,只是不敢表達。

楊大成見妞妞沒過來取錢,慌忙從小宇掌下抽出錢壓在自己的酒杯下,猥褻地嘿嘿笑著說,不要找零吧。一瓶谷燒六元,四元肯定不是零頭,如果妞妞這樣開口,小宇肯定會點頭,現在是楊大成要呑他的錢,小宇有點不情願,瞥了瞥妞妞後還是慷慨了這一回。

一個小時後,兩大盤紅燒雞公上了桌,小宇貪婪地用手抓一塊雞腿就吃起來,也不管吃相難看不難看。

小宇吃完雞腿抹抹嘴,側臉見妞妞還靠在門框上,他嬉皮笑臉站起來,妞妞,是不是要哥抱著你坐在腿上吃啊?吃了騷雞公,哥會有生理反應的,嘿嘿,你怕不怕?妞妞黝黑臉上泛起了不分明的紅暈,她知道小宇喜歡貧嘴,每次貧嘴都讓她心裡好甜好慌。

妞妞蹲在桌邊埋頭吃了起來,小宇一邊大口吃一邊油腔滑調,還用油膩膩的手時不時摸摸妞妞不漂亮但圓嘟嘟的臉,妞妞總是不吭聲。

小宇是個玩世不恭的少爺,什麼事都吊兒郎當,根本不會去想什麼兒女情長,可是不久後的一天,他知道了什麼是人間感情。

小宇的餘刑不足三個月了,他每天都憧憬著回家後的新生活,於是毎天偷偷離開雞棚走過幾百米的土路,蹲在監獄大門外的馬路邊,看那些來探監的穿著時尚的美女們。

那天,小宇又鬼頭鬼腦蹲在馬路邊,兩個剛下崗的兵兄從他面前走過,他的神精不知哪裡突然搭錯了線,竟然嘴裡輕輕念著"一二一"的口號。這輕輕的聲音被一個兵兄聽見了,兵兄抽出皮帶怒氣衝衝地過來打他,他嚇得魂飛魄散抱頭鼠竄而逃,跑到妞妞家的土磚屋時兵兄快追上了,他慌不擇路竄進土屋關上了門。兵兄狠勁地踹門,在門口照看煙攤的妞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時,門已被踹開了。聽到小宇的慘叫聲,妞妞就像個野人衝進屋裡使勁抱住一個兵兄,可是毫無作用,只聽"嘶"的一聲,妞妞將自己的花布衫從領口一直撕開到了胸部,沒有乳罩護著的奶子從破布衫裡跳了出來。打!打吧!妞妞半裸著身子擋在兵兄面前,兵兄被她驚人的舉動震住了,對小宇吐一口唾沫就悻悻地走了。

小宇很感激妞妞,總想回報什麼,可是唯一能做的就是買煙不要找零,而妞妞又不領情,每次堅持找零。小宇百思不得其解,他終於從妞妞的眼睛裡找到了答案,可是兩人的差距太大,那絕對不可能,而且玩世不恭的小宇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眼看餘刑不足一月了,一向性格開朗的小宇很鬱悶,欠妞妞的情不知怎麼還。

這時妞妞也出了事。

那天,在另一個中隊服刑的一個老鄉來找小宇,他需要兩根毛竹幫中隊打竹沙發。小宇說,現在農副隊沒人上山勞動,花十元請當地人吧。老鄉給了十元,小宇又貼了四十元,然後請妞妞幫忙,五十元是一筆數目不小的錢,妞妞高興地接過錢,第二天早上穿著長衣長褲腰上斜插砍刀就上山去了。到了下午兩三點,妞妞還沒有回來,照看攤子的母親可急壞了。妞妞是早上六點上的山,翻過一座山就有一大片竹林,就算她比男人力氣小,中午前也應該到家呀。楊大成在獄辦工廠上班,只有求小宇幫忙上山找人了。妞妞母親跟小宇一說,他非常著急,經幹部同意後,他火燒火燎踏上了山路。

翻過一座山,小宇在一個山坡下找到了妞妞,她痛苦地抱著腿坐在潮溼的地上,原來她下山坡時腳下一滑摔傷了。小宇背著妞妞一步一步走出大山時,天上已經掛滿了星星,監獄中心醫院沒人上班,第二天在醫院拍了片,是小骨骨折需要住院治療。楊大成手上沒有餘錢,他愁眉不展,小宇將家裡給他用於新生花銷的兩千元交了住院費。

妞妞特別感動,現在她想報答小宇,她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資本完成這個心願,唯一有的就是少女的貞潔。

妞妞為了省錢,住了十天院就回家靜養。這天晚飯後,小宇來看她,妞妞淚水汪汪地緊緊抱住他,有些事明知道是錯的,可是無法阻止,兩人在感情衝動下融合了。

小宇刑滿回家時沒有跟妞妞告別,兩人的距離實在太遠,他怕黯然的告別會使妞妞更傷心。其實妞妞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沒有任何傷心,反而在心裡高興地祝福小宇今後生活快樂。

幾個月後,妞妞出現嘔吐,去醫院檢查原來是懷孕了。她晚上做夢都笑,她好想好想生下一個小小宇,然後精心將他撫養長大。可是,父母每天不是罵就是打,本來家庭背景不好,弄出這樣的醜事還如何嫁人。

父母的打罵使妞妞在家裡難以立足,她想去找小宇,她不是去賴小宇什麼,懷孕的事絕不會告訴小宇,她會永遠瞞著,她只想要小宇幫她找份工作,與小宇同處一個城市也感到幸福。

父母不給妞妞路費,可阻止不住她的堅持和前行。幾個月後,她跟一個刑釋人員私奔了,因為那個男人是小宇那個城市的人。

這個男人比妞妞大十來歲,家裡很窮,妞妞雖然不漂亮又挺著大肚子,可對他來說是撿了一個寶。妞妞剛來城市的那會兒,男人對她還算不錯,她生下一個男孩後,男人不僅沒有疼愛有加,反而日益冷淡。小生命的降臨使家庭開支驟然增大,對這個貧困家庭來說是雪上加霜,男人從外面做工回來看到別人的種,他心裡更有一種莫名的煩躁。這天中午,妞妞抱著孩子在屋前曬太陽,男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外面回來,臉上掛著一副牛肉相,妞妞陪著笑臉上前迎接,回來啦,辛苦啦,菜炒好了,你喝兩杯去去乏困吧。男人不理不睬悶聲進了屋,坐在桌邊脫下鞋,一隻腳架在凳上鬱悶地喝酒,幾杯酒下了肚臉上有了紅色,他對坐在床上的妞妞瞪眼歪脖罵罵咧咧,你這個臭婊子,會吃會睡就是不會賺錢。妞妞低著頭忍氣吞聲,男人又罵了幾句,然後問她幾時出門去找工作。妞妞說,孩子大一點,我就出去找工作。男人一聽馬上豎眉瞪眼,桌子拍得嘭嘭響,等這個野種大了,家也被他吃光了。妞妞可以自己受氣,但不許男人罵孩子野種,她抬起頭來聲音很大很乾脆,他不是野種!男人暴跳如雷,衝過來對妞妞拳打腳踢,你還敢頂嘴,打死你這個臭婊子,你聽清楚啦,哪天不開始出去賺錢,我就打到哪天。

妞妞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傷痛,她次日上街去找工作,問遍了沿街的超市和店面,人家看著她苦大仇深的模樣都說不缺人。中午了,她不敢回家,口袋裡又沒有一分錢,她坐在街邊看時尚男女穿梭而過,數街上一輛輛熙來攘往的汽車,她只能用這個辦法來忘記飢腸轆轆的肚子。下午飢餓疲弱的她又開始找工作,問了一條街又一條街,工作還是沒有著落,她的腳如灌了鉛實在抬不動了,她縮在街角傷心地痛哭起來。哭了很久,想著奶水不足的兒子,想著回家後的一頓拳腳,一抹淚咬緊牙關站起來,她決定去找小宇,求小宇幫她找份工作。

這是一家很大的公司,妞妞在門前的大理石地面上徘徘徊徊,她害怕給小宇添什麼麻煩。

過了好一會兒,下班回家的小宇看到了她,"妞妞!",小宇驚喜中又很驚訝,他瞪大眼睛看妞妞臉上的青紫著急地問,"你臉上怎麼啦?誰打你啦?"

妞妞沒有回答,她目不轉睛盯著朝思暮想的小宇,自顧自刷刷流著幸褔的淚。

"走走走,我們上酒樓去吃飯,邊吃邊說。",小宇熱情拉著妞妞,妞妞像根木樁釘在那兒沒動,她惦記兒子想早點回家,"小宇,能不能幫我找份工作?"

"走啊!邊吃邊談。"

"我不去吃飯,家裡還有孩子要餵奶。"

"啊?你就生孩子啦?",小宇目瞪口呆,看樣子很出乎意料,他就是沒細想有沒有可能是自己留下的種,工作的事倒是認真想了一下,"這樣吧,你明天早上七點來公司上班,幹清潔工行不行?"

"可以可以。",妞妞非常高興,在小宇的公司工作,她幸福的心都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

第二天,妞妞很早起了床,給兒子餵飽奶就一路歡蹦亂跳來到公司。值夜保安開了門,她麻利地動手幹起了活,公司職員八點上班時,地面潔淨如鏡,辦公桌也一塵不染,大家都對她豎起拇指。只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用淡漠的眼光看著她,你就是新來的清潔工?妞妞嗯了一聲,漂亮女人眉毛一揚,音尖聲硬說,小宇跟我講了你的情況,我和小宇都非常同情你,同情歸同情,工作歸工作,每天多拖幾遍地,不要閒著沒事往辦公室跑,知道嗎?妞妞又嗯了一聲,漂亮女人才轉身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進了總經理室。

小宇是將近十點鐘來到公司,他看見妞妞在埋頭拖地就關心地問,妞妞,怎麼樣,累不累?妞妞沒來得及回答,總經理室飄出了那個漂亮女人清脆的喊聲,小宇!小宇!小宇聞聲眉頭微皺,他慢騰騰走進總經理室。

妞妞聽到了清晰的對話。

"小宇,你腦袋長瘤啦?她哪一點值得你同情啊?長相沒長相,身材沒身材。"

"你輕聲點好不好?"

女人的聲音更大了,"聽見了又怎樣?她是你的寶啊?農場玩了還帶回來玩,這種貨色不照照醜相,哼!"

"你簡直不可理喻。"

小宇氣呼呼地出了總經理室。

妞妞心慌意亂,知道自己給小宇添了麻煩。下午她找小宇辭工,她很堅決,小宇挽留不住,就從皮夾裡抽出一疊錢,妞妞推讓著死活不肯收下,這時被漂亮女人撞見啦,她酸溜溜地說,喲,出手這樣闊綽,關係真不是一般啊。妞妞逃似的奔出了公司,一路上她流著後悔的淚,後悔給小宇添了麻煩。

妞妞又上街找工作,這次在一家超市得到一份工作,可是一個不幸卻降臨了。

男人的老母親照看孩子不周,孩子患上了急性肺炎需要立即住院治療,男人卻無動於衷。妞妞下晚班回家時,發現兒子發熱咳嗽,啼哭都有氣無力,她瘋似的哭著跪下求男人送孩子上醫院,男人冷漠地兩手一攤,我哪有錢啊?

這一晚,妞妞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天一亮,她火燒眉毛趕到小宇的公司,煎熬地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漂亮女人來上班了。她慌慌張張跪在女人的腳下哭求,"救救我的兒子吧,他患了急病,急需錢。"

漂亮女人冷漠地說,"我們這裡又不是慈善機構,你兒子患病關我什麼事啊?"

"他是小宇的兒子,請你救救他吧!"

漂亮女人勃然變色,她柳眉倒豎大吼,"你胡說八道!保安,快趕她出去!"

妞妞被保安拖出了公司,她肝腸欲裂目斷魂消徹底絕望了。

後來,兒子死了,妞妞也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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