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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屯迷案

2023-10-15 05:24:19 2

一、發現裸屍

  早上,臨江市刑警大隊隊長葉實接到報案,今天凌晨,玲瓏塔鎮黃金屯發現了一具腐爛的裸屍,死者系村民楊半仙的二女兒楊梅。

  半個小時後,葉實率領刑警隊員趕到了案發現場。黃金屯的村支書賀鳴向葉實講述了發現腐屍的經過—————

  早上,一個放假的孩子翻過楊半仙家後邊的院牆,去院子裡撿被他用彈弓打落的鳥,突然,一股惡臭直衝他的鼻子。楊家獨門獨院,楊半仙又經常不在家,孩子就透過窗戶往屋子裡邊窺視。他看見一個女人仰面朝天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身上身下爬滿了蛆蟲。孩子嚇壞了,趕緊跑到村委會向老賀報告。

  葉實來到楊半仙家。死者躺在後屋的床上,全身赤裸,渾身上下爬滿了蛆蟲,床單上留有一塊褐色的汙點,脖子上有被掐的痕跡。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死者的雙目被挖,胸口上有一個很長的傷口,地板上、床上留有幾灘乾結的血跡,很顯然是被先奸後殺。床單上還留有幾根細軟彎曲的毛髮,地面上有一個菸蒂。被害人的手裡有一小綹頭髮,看來死者被害前曾和兇手經過了一番搏鬥,這綹頭髮可能就是從兇手頭上薅下來的。偵察員們小心翼翼地將毛髮、菸蒂裝入塑膠袋中。死者被害乍看起來兇手是一個人,可是室內卻發現了三個男人的腳印。死者的皮包裡有200塊錢,抽屜內還有一張2萬塊錢的存摺。看來謀財害命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是情殺。

  葉實還在床鋪下面的旮旯裡發現了一枚無塵無垢、鋥亮潔淨的小銅扣。銅扣直徑8毫米,扣面衝印有三顆小五角星。葉實想,這有可能是死者抵抗時從案犯的上衣撕扯崩飛的。他對偵察員李兵低聲說,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有種黃中泛白的厚實純棉休閒襯衣釘的就是這種紐扣。穿這種衣服的人,多是中年男子中性格沉穩而又有一定文化修養的人。他囑咐李兵馬上去服裝批發市場買一件這種衣服回來並親手交給他,並讓他將局裡的那部紅外線微型攝像機也帶來。李兵應聲而去。

  這時,死者的父親被老賀打電話找了回來。楊半仙哭泣著告訴葉實,他是在10月2號那天去的大女兒金鳳家,也就是十天前,沒想到二女兒竟出事了。

  楊半仙離開後,法醫大張分析,從死者屍體的腐爛程度和蛆蟲的生長情況來分析,楊梅被害的準確死亡時間為十天,也就是在10月2日死亡的。

  確定案發時間後,葉實就向村支書老賀、村會計王濤了解情況。葉實說:「賀書記,王會計,我還是三句話不離本行,我想知道被害人家裡的情況,還有她平時最親近的都有哪些人?」

  賀鳴說:「楊半仙是我們村裡出了名的神漢,經常出去給人家跳神做道場,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他老婆前年抽羊角瘋死了。他有兩個女兒,大女兒金鳳嫁給了牌坊樓的運輸專業戶周海龍,二女兒楊梅,也就是被害人,大學畢業回村後開了個小診所,醫術還不錯。可她和姐姐不同,心高氣傲,村子裡好幾個小夥子向她求過愛,都被她拒絕了。」

  葉實問這些小夥子都是誰?王會計說:「有心跟她處對象的小夥子們不下三五個。有馬五家的二小子殿軍,趙禿子家的老大少平,王少韋家的老疙瘩大飛,都打過楊梅的主意。」

  賀鳴說:「楊梅這姑娘跟我的關係也不錯,有什麼心裡話都跟我說。可事情咋會這樣呢!葉隊長,要不要把這幾個人叫到村上來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葉實說:「先不著急,當務之急是要集中全部警力對全村每一戶人家進行盤查。群眾或許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最有價值的線索。」

  幹警們兵分兩路,從天亮忙到天黑,但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二、小樓上的瘋女人

  第二天晚上,回市局檢驗的大張回來了。大張說:經檢驗,被害人床單上那塊褐色的汙點是男人的精液和女性分泌液的混合物,被害人手裡緊攥的那綹頭髮,和床單上的精液不是一個血型。精液的血型是B型,床單上那彎曲柔軟的男性陰毛血型也是B型,很顯然,死者生前跟B型血的男人做過愛,強姦的可能性不大。而後才被另外一個人殺死的,留下先奸後殺的假象。另外,死者臥室內的腳印是三個不同男人的,根據室內的腳印判斷出這三個男人的身高和體重:一個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體重75公斤,穿40碼的耐克運動鞋;一個身高一米六至一米六五之間,體重55公斤左右,穿39碼的解放牌膠鞋,這個人就是死者的父親楊半仙;最後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右腳微跛,體重80公斤,穿42碼的小利來皮鞋。

  葉實聽了大張的匯報後,決定對全村的人再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摸底盤查,明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化驗一下全村所有男人的血型。他讓大張先休息一下,他去看看蹲點的同志們。這時村支書賀鳴來找他,邀請他到家坐坐,葉實想順便了解一下村子裡一些人的情況,就答應了。

  賀鳴家在村子的南街,距離村委會只有200米左右,一幢新蓋起來的二層小樓,在村子裡格外顯眼。二人來到客廳,賀鳴沏了壺碧螺春,忽然從樓上傳來一個女人的哭喊聲。賀鳴的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嘆了口氣:「家門不幸呀!剛才哭叫的女人是我妻子,前年回了一趟北溝的娘家,不知怎麼的回來時就這個樣子了。我把她送進精神病院療養了一段時間,沒想到回來又犯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受了啥刺激,這日子按理來說是一天比一天紅火,可她卻得了這煩人的怪病。」

  葉實安慰了賀鳴一番,問:「賀書記,你們村有幾個跛子?」

  賀鳴說:「連老帶少,總共有三人。老復員軍人劉子祥是個左跛子;開小食店的小算盤是個右腿跛子,他從小得了小兒麻痺症;村中學的教師王東是個右腿跛子,今年27歲,他的腿是去年去王家溝他姑媽家時喝醉了酒,騎摩託車撞在電線桿子上撞壞的。」

  葉實問:「這個王東平時跟被害人的關係咋樣?」

  賀鳴說:「咋說呢?村裡人都說上高中時兩人關係不錯,一塊上學,每次回家都是王東騎著自行車馱她回來,一路上有說有笑,親密得不得了。後來不知咋的,兩人的關係就斷了。村裡人說,王東考上了省師範大學,而楊梅卻考上了外省一所醫學院,大概是怕畢業後兩人的工作分配不到一塊兒。」

  這時已經11點了,葉實起身告辭。

  三、一封帶血的情書

  葉實從賀鳴家出來,就去了楊梅的為民診所對面的鐵匠鋪,那裡潛伏著偵察員王剛和李兵。此刻,鐵匠鋪裡一片漆黑。對街診所門前忽然出現了一條黑影,急切地撬著診所木門上的鎖頭。工夫不大,鎖頭被撬開了,黑影四處看了看,閃身進去了。葉實拍了拍王剛、李兵的肩膀,二人會意,衝了出去,可那個人仗著地形熟跑了。

  葉實等人來到診所。按照以往的辦案經驗,葉實故意沒有勘查楊梅的診所。在他看來,如果診所裡有什麼值得案犯注意的東西,案犯一定會冒險來取的。

  診所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王剛翻起書架上的書,忽然在一本《內科學》裡翻出一封信來。原來是一封寫給楊梅的情書—————

  親愛的楊梅: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一定會為我的魯莽和不自量力感到可笑。可我還是鼓足勇氣提起這支筆,這比我當面和你談要好一些,最起碼可以避免你拒絕我時的難堪。我也是個好面子的男人,我深知我倆在各方面的條件相差懸殊,不管怎麼說,你是大學畢業生,現在又開了診所,有了自己的工作,可我還是個在泥土裡摸爬滾打的莊稼漢。但這絲毫沒有動搖我愛你的決心。我知道我這樣做是愚蠢的,甚至是可笑的。但我也知道愛沒有貴賤之分,愛情面前人人平等,愛是需要勇氣的。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可我是個心直性耿的人,不說出來心裡覺得憋悶得慌。那個道貌岸然的人,比你大了整整20歲,而且是個有家庭的人,我希望你能慎重對待這事。如果這封信對你有什麼傷害,就請你將它撕毀扔在紙簍裡或者燒掉。我知道我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可我畢竟嘗試過了,雖然它有一絲苦澀的味道。

永遠愛你的永江

  2005年1月5日草

  令人驚訝不已的是,落款處「永遠愛你」這四個字竟是用血寫成的。這封信的郵戳是當地的玲瓏塔支局蓋的,顯然是毛永江為了避免見面遭楊梅拒絕時的尷尬而在當地的郵政支局寄給楊梅的。這個毛永江在暗戀著楊梅,可他在信中說的那個比楊梅大了20歲的男人到底是誰呢?楊梅和這人的關係看起來有點不一般,而且這個人還是有婦之夫,是誰有這麼大的吸引力令楊梅為之動情呢?這封信距現在已經有半年多了,會不會是毛永江因愛不成而強姦殺人呢?

  葉實決定先化驗一下這信箋上的血跡和案發現場精子的血型是否相同,然後提審毛永江。

  第二天中午,大張從市局回來了。化驗的結果是,信箋上的血型是A型,與案發現場被害人子宮內的精液和被害人指甲內毛皮的血型完全不同,證明兇手不是毛永江。可葉實還是找到了村支書賀鳴,要求找毛永江談一談。

  毛永江來到了村委會。面對葉實犀利的目光,毛永江顯得非常緊張。

  「毛永江,你別緊張,我們是不會亂抓無辜的。」葉實說著從口袋裡掏出那封在診所裡發現的情書,在毛永江面前一晃,「這是你寫的嗎?」

  毛永江看了看,臉驀地一紅,頭一低,說:「葉隊長,是我寫的。」

  「那昨晚上潛入小診所的那個黑影是不是你?」葉實掃視了毛永江一眼,「我希望你能和我們配合,將真正的兇手緝拿歸案。」

  「葉隊長,昨晚上的那個黑影是我。」毛永江輕聲說,「我是怕這封信落到你們手裡會懷疑到我身上,所以我想偷回這封信。」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封信就在小診所裡?」葉實問。

  「我是愛楊梅的,可我沒有想到她會被人殺害。」毛永江的眼晴有些溼潤,「我和楊梅從小就在一起長大,從小學一直到初中我們都是要好的同學,讀中學時我就愛上了她。後來,她考上了高中,又上了醫學院,可我沒想到她又回家來開個體診所,這又使我萌生了追求她的想法。可她是個高傲的姑娘,對我的感情根本不屑一顧。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可我還是想用我的誠意打動她的心。前十幾天我患感冒去她的診所抓藥,她拿出那封我給她的信說,以後別給她寫信了,讓我找個好姑娘結婚吧,說完她哭了。」

  「毛永江,難能可貴的是你能對楊梅有這麼誠摯的感情。請你告訴我,你在信中提到的比楊梅大20歲的那個有婦之夫究竟是誰?」葉實問。

  毛永江說,這個人是村東開計程車的段老二。

  四、柴垛底下的血衣

  段老二沒在家,他妻子耿英珍說:「我敢保證老二他根本就沒有殺人。出事那兩天,老二去了一趟南方,直到昨晚才回來,楊家出事的事還是我告訴他的。」

  「我們並沒有懷疑你丈夫是殺人兇手,可有人反映被害人生前與你丈夫的關係很不一般。」葉實說。

  耿英珍說:「不錯,他和楊梅以前關係是不一般,楊梅進城進藥品時,常坐他的車。前年夏天有一回楊梅上城進藥,在醫藥公司門口被兩個流氓盯上了。危急時刻,老二下車將兩個流氓趕跑了,自己胳臂上卻挨了一刀子。楊梅感激他,便常來家中走動。一來二去,我看出他們之間有點名堂。後來楊梅就不到我家來了,再後來老二就商量要跟我離婚,說只要我答應跟他離,就一次性付給我5萬塊錢。我當時想,女兒都已經16歲了,離婚對自己的名聲不好不說,對孩子的刺激太大,就沒有答應。」

  耿英珍說到這裡眼圈紅了:「後來我想,既然他心裡沒有我,離就離吧!可我沒有想到,當我同意離婚時,他卻不同意離婚了。」

  葉實問段老二為什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耿英珍說:「有一天老二出車回來,喝了不少酒,躺在炕上哭喊著說,女人的心,天上的雲。我問老二你咋的了?他突然抱住我哭泣著說:『英珍,我對不起你,我不想離婚了。』我就知道,他和楊梅之間出現了意外,一定有另一個男人走進了楊梅的生活。這個男人是誰,他從來沒跟我提起過。打這以後,楊梅沒找過他,他也沒再找過楊梅。昨晚上他回來後,我跟他說楊家出事了。他聽後一愣,隨即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只是喝了點酒。吃完晚飯後就開車出去了。」

  從段老二家出來,葉實想,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與被害人有如此複雜的關係,這案子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段老二會不會是因愛不成產生殺人之念呢?走進被害人生活之中的那個男人又會是誰呢?看來,必須先找到段老二,才能順藤摸瓜,尋找到案情的突破口。

  這時,手機響了,傳來了王剛的聲音:「我是王剛呀!剛才我們在村西頭的一家柴垛底下發現了一身血衣和一把槍刺,你能過來一下嗎?」

  葉實趕到村西頭,王剛他們正領著一撥人牽著警犬花花在一家柴垛旁忙著。見葉實過來,王剛近前指了指地下的血衣說:「剛才我們領著花花路過這裡,花花便怪叫著奔到這柴垛底下嗅來嗅去,還用爪子摳。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就領人扒開了柴垛,於是發現了這身血衣和這把槍刺。」

  賀鳴說這是豆腐匠王老德的家。王老德今年60歲,一輩子老實巴交,靠做豆腐維持生活。他有二男一女,大兒子國傑前些年倒插門去黑龍江伊春的女方家落了戶,幾年才回來一趟;小兒子就是在村中學教書的王東,和他爸一樣,也很老實厚道。

  葉實說:「是不是醉酒後駕駛摩託車撞在電線桿上將右腿撞傷的那位?」

  賀鳴連聲說:「對對對,就是他。」這時,院子裡走出一位滿頭銀髮的女人,賀鳴說這就是王老德的老伴。

  幾個人正說著,老太太走到葉實他們面前「撲通」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公安同志呀,我們王東可沒殺人呀!這都是真正的兇犯嫁禍於人呀!」

  葉實俯下身攙扶起老人,微笑著說:「大媽,我們並沒有認定你兒子是殺人兇手,我們只不過是在你們家的柴垛底下發現了一身血衣和一把槍刺。我們還要進一步化驗這身血衣上的血型和被害人身上的血型是否一致。放心吧,我們是不會憑空誣陷一個好人的。」

  這時,人群中有人哭泣著喊道:「王東!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快還我女兒的命來!」

  大伙兒一看,是被害人楊梅的父親楊半仙。他三步並作二步地走到葉實面前痛哭說:「葉隊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呀!殺害我家楊梅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這家的二小子。」

  「大叔,您先別激動。您憑什麼說王東是殺害您女兒的兇手?」葉實掏出根煙來遞給了楊半仙,「大叔,辦案要講證據的。」

  楊半仙指了指柴垛旁的血衣說:「這身衣服就是王東的。這小子最近有事沒事總往小診所裡邊跑,誰不知道他喜歡楊梅?」

  葉實決定立即傳訊王東。

  五、審訊王東

  十分鐘後,王東來到村委會的會議室裡。小夥子一表人材,美中不足的是右腳有些微跛,看上去精神有些緊張。

  葉實拿出那件血衣和那把槍刺:「王東,這件衣服你不會陌生吧?你還不知道吧,這件衣服就是剛剛在你們家柴垛底下發現的,而且被害人體內殘留物的血型和你的血型是一樣的,你怎麼解釋?」

  「我,我沒殺人。」王東見到這身血衣和那把槍刺,額頭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兒,「這身衣服是我的不假,可在十幾天前就丟了。至於這把槍刺,我見都沒見過。」

  「那被害人的炕前有你的腳印,你又怎麼解釋?」葉實窮追不捨,「明明是你到過案發現場,為什麼還否認?」

  「可我真的沒有殺人呀!」王東抱頭哭了起來。

  「那你在案發當天晚上去被害人家中究竟幹什麼去了?你和被害人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東說:「我和楊梅從小在一起長大,讀高中時,我們漸漸產生了感情。後來,她考上了外省的一所醫學院,而我考上了本省師範大學,這樣,無形中就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將來分配到一起已經是不可能的事。當時,我們都很痛苦,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後來,我畢業後分配回鄉,當了一名教師,而楊梅卻分配到外省的一家縣級醫院。由於一次意外的醫療事故,院領導為了逃避責任,將責任完全推在了她一個人身上。楊梅不服,便辭職回家了。我沒想到,命運又神奇地將我和楊梅連在了一起,可我更沒想到她竟遭此厄運!」

  「案發當天晚上,你去楊梅那兒都做了些什麼?」葉實問。

  王東說,那天晚上,他去診所裡找她。楊梅說她今晚心情不大好,他問她怎麼了?她說沒啥,就是心有些亂。他看出她似乎有什麼心事,可她是個心氣很重的人,就沒往深處問。後來他就送她回了家。在她家,他們又嘮了會兒,他想走,她說她有些害怕,讓他多陪她一會。再後來他們就纏在一起做了愛,完事後他就走了。沒想到接著她就被殺害了。

  葉實問:「王東,被害人除了你之外,跟別的男人還有沒有過親密交往?」王東說,楊梅只跟他提起過段老二和毛永江曾經想和她好的事,但被她拒絕了。

  「你從楊家出來,聽沒聽到什麼聲音或者說遇到過什麼人?」

  王東說沒看到什麼人,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葉實說:「好吧,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我們再找你。」

  王東走後,葉實想,王東殺人的可能性不大,一定是有人在王東從楊梅家出來後下的手,得手後故意將事先偷來的衣服和槍刺藏在王東家的柴垛底下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看來兇手事先是經過充分考慮的。這個人非常了解王東和被害人,可以肯定地說,這個人是被害人和王東非常熟悉的人,可這個人和被害人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六、又一樁血案

  從村委會大院出來,天已經黑了。王東低著頭走到段老二家門口的柴垛旁,忽然覺得有點異樣,猛一抬頭,只見柴垛後面倏地閃過一道寒光,王東定睛一看,是一把菜刀!他本能地抬腿就跑,剛跑了兩步,頭部就被猛砍了幾刀……第二天一早,人們發現了王東的屍體,已經僵硬了。

  葉實他們接到報案後快速趕往現場。報案人是段老二的老婆耿英珍,她一大早起來倒垃圾,就見柴垛旁好像躺著一個人。她壯著膽子近前一看,是王東,已經死去多時了。

  賀鳴說:「葉隊長,這案子怎麼變得越來越複雜了呢?這兇手可真夠狡猾的。」

  葉實點了點頭說:「是呀,兇手是給我們擺下了一個迷魂陣。」葉實陷入了沉思,兇手為什麼選擇在段老二家的門前殺人呢?難道僅僅是巧合?兇手會不會是想嫁禍段老二?看來,必須先見段老二一面。

  這時,就聽人群外有汽車的喇叭聲,葉實一看,是一輛白色的「松花江」牌小客車。車門開了,跳下一個長滿絡腮鬍子、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賀鳴小聲說:「葉隊長,他就是段老二。」

  段老二擠進人群,看了看倒地而亡的王東,滿臉驚愕。葉實走到段老二面前說:「我是刑警大隊的,我很早就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可是你總是忙著出車。今天你回來了,希望你配合我們一下,我們想知道你和被害人楊梅之間的事,聽說你和她生前關係很密切。」

  「是哪個混蛋說我和楊梅關係不一般的?」段老二吼道,「我段老二雖說愛女人,可我跟楊梅之間沒什麼。對不起,公安同志,我無可奉告。」

  段老二說著就要上車。葉實威嚴地說:「段老二,實話告訴你,有人告你涉嫌殺害楊梅。希望你能跟我們到村委會走一趟,將你和楊梅之間的事和我們談清楚。」

  段老二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葉實吩咐大張處理現場,帶著段老二來到了村委會的會議室。葉實問:「段老二,你和被害人楊梅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有人告你涉嫌殺害她?」

  「這個人究竟是誰?」段老二有些激動。

  「我們有責任為這個人保密。這個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實說出你和楊梅的關係。我想,你如果沒有殺人,總不能替別人背一輩子黑鍋吧!目前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我們不能排除你殺人行兇的可能性。」葉實說。

  段老二嘆息了一聲,說:「不錯,我和楊梅之間的關係是不一般,不過,我沒有殺人。」

  「你和楊梅到底是什麼關係?」葉實問。

  「這咋說呢?用咱們鄉下人的話來說,楊梅就是我的乾妹了。」段老二說,「楊梅開了診所,常坐我的車去縣城醫藥公司進貨,她叫我哥,我叫她妹子。楊梅長得漂亮,談吐高雅大方,幾天不見,我就覺得缺少了點啥似的。我知道我暗暗地喜歡上了她。後來我見同村的毛永江對她窮追不放,就決定捷足先登,向她坦誠地說出了自己對她的感情,沒想到被她婉言拒絕了。我從她的言談裡知道,她愛的人是王東。」

  「聽說你跟你老婆鬧離婚,還許諾只要她答應離婚,你就一次性付給她5萬塊錢,這是怎麼回事?」葉實問。

  「我老婆是個好女人,可她……」段老二說到這裡有些無奈,「可她是個性冷淡的女人,不怕你笑話,我們之間早就沒了男女間的那點事。我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沒辦法我才這麼做的。不錯,我這麼做的確是為楊梅,實指望楊梅能答應,我就跟老婆離婚,沒想到卻遭到了楊梅的拒絕。」

  「剛開始你老婆不同意和你離,後來同意離了,你為什麼改變了主意?」葉實看了段老二一眼,喝了口茶水。

  「剛開始,我以為是楊梅羞澀不好意思答應我,依然對她抱著一線希望。有一天晚上我出車回來,在村口的小橋上,我見楊梅和王東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接吻,我就知道我徹底沒戲了。過了橋,我見我女兒背著書包孤單單地往回走,心裡驀然間感到我這麼做對不起女兒,於是就改變了離婚的想法。」段老二說到這裡頗為動情,「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女兒。」

  「那你知道除了王東、毛永江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男人走進楊梅的感情生活?」葉實問。

  段老二咬了咬嘴角說:「沒有,最起碼我還不知道。她從未對我提起過。」

  段老二走後不久,有關勘查檢驗結果出來了,王東被害時間大約在昨晚9點至10點之間。從地上留下的腳印來看,兇手的體重大約在75公斤左右,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穿40碼的鞋,跟那天楊梅被害時留在作案現場的腳印基本吻合,不同的是那天兇手留在作案現場的是耐克運動鞋的鞋印,而昨天的鞋印卻是小利來皮鞋的鞋底紋。如果判斷正確的話,兇手就是那天殺害楊梅的那個人。從市局趕回來的大張還說,王東沒有撒謊,經過DNA檢測,床單上的男性精液就是王東留下的。

  葉實分析,段老二的血型是AB型,與案發現場留下的精斑和毛髮的血型不符,看來,段老二也不是殺人真兇。可段老二不知道除了毛永江、王東之外走進楊梅感情生活的第三個男人,而真正知道這個男人是誰的很可能是王東,正因為這樣,王東才會被滅口。

  七、夜半鬼影

  這天晚上11點半,偵察員王剛出來小解。朦朧的月色下,王剛驀地發現村委會大鐵門外倏地閃過一條白影,王剛追了上去,他快白影也快,他慢白影也隨之慢下來,他與白影之間距離不過50米,可就是追不上。月色下只見此人一身白衣,身材高挑,長發飄飄,走起路來無聲無息,好像是個女人。王剛心裡不免有些緊張,他拔出手槍,加快了腳步。

  白影走到村南的一棵大樹下,一晃就不見了。王剛一看,大樹後面是深院高牆,院子裡面是一幢二層小樓。王剛心想,這不是大隊會計王濤的家嗎?王剛正在遲疑,忽然覺得腳下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彎腰一看,是一隻白色的塑膠袋。王剛拾起一看,裡面硬邦邦的,是兩雙鞋。王剛不由一陣驚喜,拎著塑膠袋跑了回去。一進村委會大院,正碰上葉實從裡面走出來。

  王剛將塑膠袋放在桌子上,笑嘻嘻地說:「隊長,剛才我追鬼去了,沒想到這地方不大,還鬧鬼。瞧,這就是追鬼的收穫。」他將剛才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

  葉實打開塑膠袋,裡面是一雙40碼的耐克鞋和一雙小利來皮鞋。他笑著說:「王剛,你這趟追鬼的收穫不小呀!這不正是兇手作案時穿的兩雙鞋嗎?一定是知情人假扮鬼魂暗中給我們提供兇手的犯罪證據。」

  王剛說:「白影看起來是個女人,可這個女人是誰呢?為什麼偏偏將塑膠袋放在王濤家的門前呢?要我說這個白影子很可能就是熟知兇手一切的人,她為了將線索提供給我們,巧妙地演了一出鬼戲。至於為什麼將塑膠袋擺在王會計家門口,我想會不會是這個案子和王會計有什麼聯繫呢?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王會計腳上穿的也是40碼的皮鞋,只不過我們沒見他穿過耐克鞋和小利來皮鞋。」

  「可我們沒有辦法斷定塑膠袋內的鞋子就是王濤的,這會不會是兇手給我們擺下的另一個迷魂陣呢?現在唯一能使案情真相大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了解到這個假扮女鬼的人是誰,只有她才知道這兩雙鞋子的真正出處。可這個假扮女鬼的人究竟是誰呢?如果她真是有意吸引我們,就還會出來。不如我們來個捉鬼行動。」於是葉實向大家布置了一套深夜抓「鬼」計劃。他們選擇村南的忠塔作為最佳監視點。

  天一黑,偵察員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按照預定方案潛伏在忠塔上,等待「女鬼」出現。可是一連三天,連「女鬼」的影子也沒看著。難道這「女鬼」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還是事先走漏了風聲?葉實決定不焦不躁,一定要等「女鬼」出來。

  第五天晚上,夜色如水,天地間一片寂靜,遠處偶爾傳來幾聲貓頭鷹悽厲的叫聲。在村南忠塔的閣樓裡,王剛和李兵他們通過高倍望遠鏡警惕地搜索著村中的各個角落。

  大伙兒正在搓著手低聲抱怨著天氣的寒冷,突然聽見李兵輕聲喊道:「目標出現了!」

  「在哪兒?」大伙兒不由一陣欣喜,圍了上去。順著李兵手指的方向一望,只見賀鳴家的院門開了,閃出一個白影。王剛在望遠鏡裡看得一清二楚,那白影低著頭,長髮披肩,看不清面貌。王剛看了看手錶,指針正指向午夜12點15分。葉實果斷下令出擊,偵察員們迅速包抄過去,在一家柴垛後面,幹警們抓獲了「女鬼」,終於看清了「女鬼」的廬山真面目……

  八、兇手竟然會是他

  凌晨3點半,賀鳴在縣招待所房間裡心煩意亂地吸著煙。他接到通知,已在縣裡開會兩天了。突然,門開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葉實領著公安幹警闖了進來。

  「賀鳴,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麼到這兒來請你嗎?」葉實問。

  「我、我不知道。葉隊,您這是什麼意思?」賀鳴抬起頭來,儘可能使自己保持鎮靜。

  「賀鳴,你還在抵賴!我問你,楊梅和王東相繼被殺,是怎麼回事?」葉實厲聲問,「實話告訴你,我們要是沒有掌握到確鑿的證據是不會輕易來請你的。」

  賀鳴狡辯道:「楊梅和王東被殺,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不要亂抓無辜,冒功請賞!」

  「賀鳴,我來問你:那20萬元救災款哪兒去了?另外,你作案時穿的那兩雙鞋在王會計家門前被發現,又是怎麼回事?」葉實叉著腰說,「我告訴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賀鳴說:「這很簡單,王會計才是殺人真兇。」

  「你可真會信口雌黃!我問你,那天晚上你夜入楊家到案發現場幹什麼去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是在找一樣東西,對不對?」葉實說。

  「你說的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賀鳴的臉兒由紅變白。

  「既然你不說,那就讓我告訴你吧:你是到案發現場尋找你的衣服扣!楊梅臨死前拼命扯掉了一枚你的衣服扣,你得知案情於你不利的情況後,急於尋找這枚留有死者血液的銅紐扣。可你沒想到吧,你尋到的那枚銅紐扣是我們放在那兒的,而你的卻仍然在我這裡。不過,你很狡猾,遲遲沒有去尋這枚紐扣,直到案情越來越對你不利,你才在那天晚上鋌而走險……」葉實笑著讓李兵放映那部紅外線微型攝像機拍下的賀鳴在房間裡尋找紐扣的錄像。

  原來,李兵從服裝批發市場買回了和案發現場找到的一模一樣的銅紐扣襯衫後,葉實就從上面拽下來一顆紐扣,塗了一點血放回案發現場,又將微型攝像機放在一個秘密的角落張網以待。賀鳴果然心虛前去尋找鈕扣,結果被微型攝像機錄了個清清楚楚。

  賀鳴像洩了氣的皮球:「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隱瞞下去了。不錯,這兩個人都是我殺的。楊梅回鄉後,我就被這個女孩的漂亮和不凡的氣質深深打動了。有一次她來找我,想求我到銀行給她貸筆款,她想開診所。當時國家緊縮銀根,款子實在不好貸,我就自己借了她2萬元錢。我跟她說,這事跟誰都不要提,她答應了。這樣,她對我也有了好感。有一回她到我家正好我老婆不在,我就向她坦露了我對她的感情,並告訴她我有20萬的存款。她問我這些錢的來歷,我一時興起,就告訴了她。大概是礙於我借給她2萬塊錢的情面,她順從了我。可我知道,她愛的人不是我而是王東,我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突然找我,衝我要10萬塊錢作為她的精神損失費,如果不給的話,她就到檢察機關舉報我。我當時答應了她,並告訴她這筆錢在銀行,過幾天才能取出來。我沒想到她恩將仇報,就起了殺心。我先在一天夜裡偷走王東晾在外面平時常穿的一身衣服,準備伺機下手。10月2日那天晚上,楊半仙不在家,王東送楊梅從診所回家。我認為時機到了,就尾隨跟了去,藏在暗處。我見王東走了,就衝進屋裡將楊梅殺死,造成一個先奸後殺的假象。然後我將血衣和槍刺放在了王東家的柴垛底下。那一天小孩打鳥進楊半仙家院子發現楊梅被殺,就跑到村委會找我,我就報了警。後來,我見你們審了王東,怕王東說出楊梅和我的關係,就決定趕在你們前面殺他滅口。我選擇了段老二家的柴垛旁,因為楊梅跟我提起過段老二也想跟她好,所以我才決定嫁禍段老二。再後來我見你們辦案越來越深入,又讓我媳婦將那兩雙鞋放在王濤家的門前,因為王濤對我做的這些事略有覺察,我巴不得他早點進去呢,索性利用這個機會嫁禍於他。不過,我最擔心的是我那天晚上被楊梅撕扯下的那枚銅紐扣,於是,我就鋌而走險去找那枚紐扣,沒想到還是落入了你們設下的套裡……」

  「可你想知道為我們提供這些重要證據的人是誰嗎?」葉實說。

  「誰?」賀鳴抬頭問。

  「你妻子王桂香。沒想到吧!你不是說她是個瘋子嗎?」葉實長出了一口氣,「真沒有想到,你為了滿足你的私慾,竟然對她拳打腳踢,並且對外說她是個瘋子。賀鳴,你也太沒有人性了!來人,把他帶走!」

  原來,那個穿著白衣披頭散髮的「女鬼」是賀鳴的妻子王桂香。在村委會的會議室裡,王桂香一反往日的瘋態,說出了她和賀鳴之間的恩恩怨怨:「公安同志,我早就想揭發他了,可別人認為我是個瘋子,又有誰會相信我說的話呢?我之所以這樣做,也是出於無奈。我和賀鳴是自由戀愛結的婚,婚後感情很好,可自從他當了村支書以後,不知怎的就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嫌我老了,直覺告訴我,他在外面又有了別的女人。有一天我從娘家回來,一進門便發現楊梅披頭散髮哭泣著從樓上下來,從賀鳴得意洋洋的神態上看,他顯然是背著我將一個涉世不深的姑娘玩弄了。從這以後,他時不時的就對我拳打腳踢,我身上常常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後來他乾脆對外散布我瘋了,說我得了精神病。我有苦說不出,只能聽之任之。後來楊梅和王東重新好上了,賀鳴吃起醋來。有一次他們吵鬧起來,爭吵的內容我聽得一清二楚。賀鳴幾年前將上面撥下來的20萬元救災款佔為己有,這件事被楊梅知道了,楊梅要他拿一半作為她的青春損失費,賀鳴捨不得這筆錢,就下了毒手。後來他見你們調查王東,怕事情暴露,就又下了殺手。賀鳴和楊梅間的事除了我和王東以外,全村幾乎沒有人知道。我有夢遊的毛病,常常在半夜裡披著睡衣出去,村裡人傳聞鬧鬼,其實就是我在夢遊。可我這兩個晚上卻沒有夢遊,頭一次是賀鳴逼我將這兩雙鞋扔到王會計家門前,後來我越想越不是滋味,王會計是個好人,我不想加害他,於是我就決定第二次出來吸引你們的注意力。果然讓你們順藤摸瓜,識破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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