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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危人群

2023-10-15 04:15:44 4

一、第四個二奶

  鷹城市英傑印染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毛英傑近日又覓得一新歡,也是他三年內包養的第四個二奶。今年四十五歲的毛英傑,找的第四個二奶叫唐蕾蕾,2005年剛畢業的大專生。她一米六五的個頭,天生麗質,皮膚嫩白,身材窈窕。毛英傑在美人夜總會喝酒的時候,一眼看中正在臺上唱歌的唐蕾蕾,打定主意把她搞到手。

  毛英傑對妻子曹亞娣說要到重慶出差,其實他是要帶唐蕾蕾到重慶遊山玩水。到重慶的第二天上午,毛英傑就帶著唐蕾蕾到朝天門坐上了長江、嘉陵江一日遊的遊艇。毛英傑一邊觀賞兩岸風光,一邊時不時瞥一眼正在興頭上的唐蕾蕾,暗忖著俘獲她的辦法。而唐蕾蕾看上去忘乎所以,實際上也在暗中觀察著毛英傑的一舉一動。

  長江兩岸的風光和聳立在山上的高樓,在別的地方是很難見到的,但兩個人都無心欣賞。毛英傑想著等到晚上怎樣一錘定音佔有她,讓她沒有後路可退;唐蕾蕾呢?她的思想鬥爭可謂激烈。她是在毛英傑的第三個二奶徐芳策劃下,出現在美人夜總會的舞臺上唱歌的,徐芳堅信好色的毛英傑見到天生麗質的唐蕾蕾一定會動心。徐芳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為她發現近幾個月她失寵了,毛英傑的第一個二奶陶婭麗和第二個二奶康筱美聯合起來,在公司裡借進設備和買原材料撈錢,而毛英傑卻盲目地相信她們。徐芳感到勢單力薄,加上毛英傑對她又失去了新鮮感,便想找個助手幫自己。唐蕾蕾與她一拍即合,對徐芳說:「想不到毛英傑這麼有錢這麼大方,就是當他幾年二奶也值。」徐芳見唐蕾蕾和毛英傑愈來愈近,心裡多少有些酸酸的。不過,可以安慰的是,唐蕾蕾答應徐芳,一定要取而代之,把陶婭麗的財務科長弄掉。徐芳想,只要唐蕾蕾當上財務科長,她這個總經理秘書就不會空有其名了。

  此刻,坐在遊艇上的唐蕾蕾眯著丹鳳眼望著正抽菸的毛英傑說:「你成天光知道賺錢,都成了賺錢機器了。這樣出來散散心多好!要是你願意,隔一段時間我陪你到一個新地方轉轉。」毛英傑借杆往上爬:「你說得好聽,一回鷹城市,你就去找你的白馬王子了,還會多看我這大胖子一眼?」唐蕾蕾眉開眼笑地說:「你們這些有錢人呀,我聽說得多了,就會對女孩子甜言蜜語,弄到手後,玩膩了,就失蹤了,再想和你見個面兒就跟見皇上一樣,難!」毛英傑的臉上擠滿了真誠:「蕾兒,對你,我絕對不會。為表示我的誠意,回去後我花200萬給你在東門附近買一套獨門獨院的別墅。」唐蕾蕾抿嘴兒笑了。毛英傑附在唐蕾蕾耳邊說:「晚上我們住在一個房間吧,我保證只做一件事兒——輕輕地抱你一會兒,就一分鐘,我絕不會做過分的事兒。」

  吃過晚飯,毛英傑帶著唐蕾蕾換了一家酒店,住在了一起。起初毛英傑果然遵守諾言,輕輕地抱著柔若無骨的唐蕾蕾,可後來越抱越緊,最後抱到了寬大的席夢思床上……

  二、發生了意外

  生米煮成了熟飯,毛英傑心裡踏實了。但接踵而來的事兒卻令唐蕾蕾心裡發悚。先是毛英傑和唐蕾蕾第二天晚上在停在河邊的大船上喝酒觀賞夜景,兩個人正興致勃勃地暢談,誰知從他們身邊走過一個人,一下把唐蕾蕾推到了江裡。唐蕾蕾不會遊泳,掉到江裡便「咕咚咕咚」地喝水,整個身子往下沉。這時毛英傑不顧一切地跳進江裡,拉住唐蕾蕾的一條胳膊,便往江邊遊。幸虧距離江岸只有十幾米,要是遠了非出人命不可。兩個人上了岸也不顧追查兇手了,打個的回到春江大酒店。在房間的衛生間洗了澡,穿上睡衣,躺在沙發上,兩人這才喘過氣來。

  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又讓唐蕾蕾嚇丟了魂兒。從重慶回到鷹城市的第二天夜裡11點多,唐蕾蕾正在她住的出租屋裡收拾東西,把有用的東西整理到箱子裡,這樣可隨時住進毛英傑為她買的別墅裡。忽聽「篤篤篤」有人敲門,唐蕾蕾以為是夜總會的姐們兒提前回來了,起身隨手開了門。不料門一開,衝進來兩個壯漢。一個大個子滿臉橫肉,一個矮個子是個斜眼。斜眼翻了翻唐蕾蕾剛整好的箱子,發現了一個錢包,錢包裡夾著身份證。大個子一把拿過身份證,念道:「唐蕾蕾。不錯,就是她!」

  大個子用毛巾一把捂住唐蕾蕾的嘴,斜眼接著用帶來的麻繩把唐蕾蕾捆在床頭上。兩人正想對唐蕾蕾動手動腳,忽聽樓下傳來派出所查戶口的說話聲。兩人一愣,高個看見後窗開著,伸頭一看,外面一尺遠有個電線桿,便登上窗臺,一把抱住電線桿滑了下去。斜眼也用此法逃到了樓外的小巷裡。唐蕾蕾豎著耳朵聽不見任何說話聲,便大叫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樓下女房東聽到叫聲,慌裡慌張上了二樓,敲敲門沒人開,她又下樓拿來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唐蕾蕾被救了,驚魂未定地直喘氣……

  三、毛英傑死了

  更離奇的事情發生了。這天夜裡11點剛過,鷹城英傑印染集團有限公司三樓南頭的董事長辦公室燃起了大火,火借風勢,沒幾分鐘大火就衝出了鋁合金窗,向外噴著火舌與濃煙。正在三樓北頭財務科裡查帳的陶婭麗和康筱美聞到濃烈的煙味,出門一看,南頭董事長辦公室的兩扇木門已經被火燒掉了一扇。

  十多分鐘後,兩輛紅色消防車鳴著警笛衝進了公司大門,火勢很快被控制住了。120的救護車也開進了公司大門,停在失火現場旁邊的空地上。一個消防隊員戴著防毒面罩跑到一輛消防車前說:「報告隊長,失火現場有一人已被大火燒成炭狀,屍體周圍有汽油類的燃燒物。」

  隊長當即說:「保護現場,立刻報告110。」

  鷹城市公安局局長王金漢接到報告立即帶著刑警隊長葉祥和劉長發、朱南燕及技術人員趕到失火現場。王金漢冒著漸漸散去的濃煙,直接來到火源中心——董事長辦公室。他一下就聞到了一股汽油味兒。辦公室正對門是一面玻璃窗,西南角放著大型寫字檯,東南角有個門,門裡是個家庭式的臥室。王金漢看到,臥室中間席夢思床上仰面躺著已經燒成黑炭的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毛英傑,燃燒過的席夢思床墊已塌陷在地板上。他又來到南牆邊的窗前,鋁合金窗框被濃煙燻黑了,窗上的玻璃已被消防隊員救火時敲碎。

  王金漢對劉長發說:「這具屍體要做個現場鑑定,確認死者身份。特別要注意他的特徵,像他的牙換過沒有等等。」說罷他下了樓,問是誰先發現失火的?陶婭麗說:「是我和設備科科長康筱美。當時我們正在財務科核對帳目,我聞見有煙味兒,一開門,就看見南邊的董事長辦公室著火了。」王金漢問:「你們當時知道毛英傑在屋裡嗎?」陶婭麗說:「知道。我、毛總還有康筱美晚上11點才來到辦公樓,毛總讓我倆連夜查帳,說明天市裡檢查。先前我們一起吃了飯,毛總喝了很多酒,他去睡了,我們便去財務科查帳。」王金漢問:「當時還有誰見到毛英傑去睡覺了?」陶婭麗說:「上夜班的工人都在車間裡,沒人出來,要見也就是守大門的譚師傅。」王金漢問:「失火前,你們發現什麼異常現象沒有?」陶婭麗搖搖頭,站在旁邊的康筱美也搖搖頭。

  王金漢抬起頭,開始巡視毛英傑臥室樓下,不放過任何有疑點的地方。

  四、負債纍纍

  聽說毛英傑死了,最吃驚的還是鷹城新光印染股份有限公司的總經理趙新光。毛英傑出事的第二天早上,他就找到陶婭麗,拿出一張毛英傑三天前寫給他的300萬元人民幣的借條。陶婭麗一怔:「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咋說我也是財務科長呀!」趙新光說:「你看看這張借條是不是毛英傑親手寫的?」陶婭麗一眼就認出那是毛英傑的筆跡。陶婭麗問:「毛總借錢時,說沒說這錢是幹什麼用的?」趙新光說:「他說要買一臺臺灣產的平網印花機,半年內準還,還要給我20萬好處費。」陶婭麗嘆口氣說:「毛總人已不在了,這事兒該咋辦?」趙新光說:「就是賣公司也要還我的錢。我們是股份公司,這錢可不是我一個人的。」

  兩個人正說著,鷹城滿堂印染服裝有限公司的總經理肖滿堂也來了。他拿給陶婭麗的借條是150萬,也是毛英傑親手寫的。趙新光和肖滿堂一拍即合,他們要求公安局立刻凍結毛英傑的一切財產。經過公安局調查了解,趙新光他們才知道,毛氏公司已於半月前通過合法手續賣給了鷹城大理印花有限公司,大理公司近幾天正要派人前來接管。

  「騙局!完完全全是一個騙局!」趙新光找到王金漢,要求公安局徹底調查。肖滿堂說:「我敢保證死的人不是毛英傑,他是有計劃、有目的地策劃了這場騙局。說不定毛英傑早就把財產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了,他找個替身,潑上汽油一燒,人們就以為他真死了,就不找他要帳了。沒門!」王金漢說:「你們先冷靜下來,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五、深入調查

  王金漢帶著劉長發和朱南燕來到毛英傑家,接待他們的是毛英傑的妻子曹亞娣,她十五歲的女兒毛佳在美國上學。曹亞娣是個頗為內向的人,她對公安局如實說了毛英傑的一些情況。原來,曹亞娣知道陶婭麗、康筱美、徐芳是毛英傑的二奶,後來也聽說了毛英傑又找了一個年紀更輕更漂亮的二奶唐蕾蕾。她們中前三位都在公司任職,只有唐蕾蕾例外,也是她唯一沒有見過的二奶。

  王金漢問曹亞娣:「毛英傑的身上有什麼特徵嗎?比方說他身上什麼地方長有痣?是否安過假牙等等。」曹亞娣想了想說:「他右腿膝蓋下面有傷痕,那是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他在地裡幹活被路邊的拖拉機掛了一下,當時到醫院縫了七八針,現在那個傷痕還很明顯。」王金漢問:「他拔過牙沒有?安過假牙沒有?」曹亞娣又想了想說:「前幾年他喝酒喝多了,上邊門牙旁的兩顆牙摔掉了,好像是上門牙的左邊,不過他一直沒有鑲牙。」王金漢示意朱南燕做好記錄,對曹亞娣說:「你能到醫院太平間認認屍體嗎?」曹亞娣點點頭。當曹亞娣看見被燒得不成人樣的屍體,看見死者的面孔是那樣的猙獰,頓時嚇得昏了過去。劉長發和朱南燕連忙上前把曹亞娣連抱帶扶地弄出了太平間。

  曹亞娣清醒過來後,對王金漢說:「就是他,他燒成灰我也能認出來!他真狠心,拋下我們母女倆,連句話都不說就走了。」說著痛哭起來。見她的情緒平穩下來了,王金漢問:「毛英傑可能是被人謀害的。你認為兇手最可能是誰?」曹亞娣脫口而出:「陶婭麗!肯定是她僱兇殺人。平時陶婭麗掌握著公司的全部財權,有一回她私自挪用二百多萬,被毛英傑發現了,差點兒把她告到法院。後來陶婭麗不知從什麼地方弄回了一百多萬,毛英傑看在和她有個三歲女兒的分上才不再追究。」王金漢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曹亞娣說:「有一回毛英傑喝醉酒,一五一十告訴我的。」

  王金漢、劉長發和朱南燕從曹亞娣家出來,又驅車趕到公司財務科找陶婭麗。王金漢問:「18日毛英傑出事那天白天,毛英傑有什麼反常舉動沒有?」陶婭麗說:「和平常一樣。那天晚上10點鐘時,康筱美說晚上5點半吃的,現在又餓了。我說我也有點餓,毛總就說,先到外面吃飯,吃過飯再接著查帳。我們三個人就在公司對面的小飯店點了幾個菜,毛總要了一瓶五糧液,基本上是他一個人喝光的。回公司的時候我見他走路搖搖晃晃的,我和康筱美把他扶到他辦公室裡的臥室,他躺下後我們才去財務科。中間只隔了半小時左右,毛總的辦公室就失火了。」王金漢問:「你和康筱美把毛英傑送到辦公室後,你們兩人是不是直接到財務科?後來又出過財務科的門沒有?」陶婭麗說:「是直接到財務科,進財務科後我倆就開始對帳,直到發現失火前,誰也沒有離開過財務科。」王金漢問:「據你所知,毛英傑除你和康筱美之外,他還和哪個女的有瓜葛?」陶婭麗說:「他的女秘書徐芳。後來聽說他又找了一個女的,叫唐蕾蕾,年齡很小,很漂亮。不過我沒見過。對了,我好像聽人說過,徐芳認識唐蕾蕾。」王金漢看了下表,已是下午4時1刻。他問陶婭麗:「徐芳現在在什麼地方?」陶婭麗說:「在董事長辦公室旁邊的秘書室。」找到徐芳,王金漢問:「聽說你認識唐蕾蕾?」徐芳沉穩地說:「我和毛總常到美人夜總會,唐蕾蕾是在那裡唱歌的女孩,後來他們的關係怎麼發展的我就不清楚了。」王金漢一轉話題:「18號晚上11點左右你在什麼地方?」徐芳說:「我在家看電視,看到10點多就上床睡覺了。」王金漢問:「身邊都有誰?」徐芳說:「就我一個人。你們是不是懷疑毛總是我害的?實話說,我真不希望他死,我剛為他打過胎,他答應要給我100萬的損失費,他這一死,我去哪兒要那100萬?」王金漢讓徐芳在朱南燕的筆錄本上簽了字,就離開了毛英傑的公司。

  警車裡,王金漢說:「回去吃過晚飯,我們到美人夜總會一趟,找找唐蕾蕾。看來唐蕾蕾是個新寵,找到她應該有可能發現新的線索。」

  六、唐蕾蕾回來了

  王金漢從美人夜總會回到自己家,已是晚上11點多。到了美人夜總會才得知,唐蕾蕾至少有一個月沒來過了。王金漢心情很沉重,他對唐蕾蕾這一線索最重視,線索卻恰恰在這裡斷了。

  半月後的一個晚上,王金漢正在家裡看文件,電話鈴響了:「王局長,我是英傑公司的徐芳,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有個重要情況報告:我剛才沒事兒想到美人夜總會唱唱歌,你猜我碰見誰了——唐蕾蕾!唐蕾蕾回來了。我問她這些天去哪兒了,她說去海南旅遊了。我趁她去換衣服的空兒在夜總會門口給你打的電話,你們快來吧。」

  王金漢帶著劉長發和朱南燕很快就驅車趕到了美人夜總會。在領班的配合下,唐蕾蕾被請到一個包廂。

  談了半個小時後,王金漢看著唐蕾蕾輕狂的神態,知道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他便告訴她:「如果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必須把這半個月內所有坐過的飛機、火車、汽車、輪船的票和食宿發票全部交到公安局。」唐蕾蕾說:「這沒問題,你們如果急著要,現在我就回家取。」王金漢便讓劉長發和朱南燕跟唐蕾蕾回家。唐蕾蕾雖然不願讓警察跟著她,可為了證明清白也沒辦法。

  第二天下午,劉長髮帶著唐蕾蕾提供的所有發票,按唐蕾蕾外出地點的順序出發了。臨走時王金漢交待劉長發,一定要弄清唐蕾蕾當時身邊有人沒有,唐蕾蕾是此案的最大嫌疑人。此案又是一個惡性殺人案,不管死者是毛英傑還是替身,肯定不是自殺,肯定有兇手。此案不破,整個鷹城市人心不安。當然,劉長發的這一趟差對外是嚴格保密的。

  七、跟蹤成功

  一周後劉長發從海南回到鷹城市,掃興地向王金漢匯報,沒有跡象表明發現唐蕾蕾身邊有過另外一個人。

  直到一年後,也就是2006年9月初的一個晚上,劉長發終於跟蹤成功,見到唐蕾蕾在一個叫柳莊的小山村給村口一個男的一包東西,連計程車都沒下就走了。

  王金漢忙問:「那個男的是誰?是不是很像毛英傑?」劉長發說:「很像,但我跟到一條胡同口時,人不見了。」王金漢說:「我說過,只要唐蕾蕾參與了謀殺,只要兇手不死,他們早晚會見面,早晚要活動。」

  王金漢讓劉長發繼續監視,自己帶幾名刑警很快趕到了黑影失蹤的胡同口。王金漢說:「看見沒有,這條胡同有幾十米,他不可能在很短時間內跑出你的視線,但他為什麼一下就不見了呢?問題就在拐角處的這棵樹上。」說著,他三兩下登上一棵不高的石榴樹,見土牆圍起的院裡破爛不堪,對面是一座山的山角,挖了好幾孔窯洞。王金漢從腰間掏出手槍,示意眾人跟上。他敏捷地奔到一個窯洞口,輕輕扒開壘在門口的玉米稈。窯洞裡黑乎乎的,看不清裡面的東西。

  王金漢壓低聲兒問:「有人嗎?」沒人回答。王金漢就用打火機點了一把乾草,把洞裡照亮。窯洞只有四五米深,不像有人住過,看地面也沒有發現明顯的腳印。王金漢又來到旁邊一個窯洞,又用同樣的辦法點了把草扔進窯洞。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一個滿臉鬍鬚、滿頭長髮的老漢「嗷嗷」叫著衝了出來。王金漢叫道:「站住!」但老漢執意要衝出去。王金漢一伸腿,將老漢絆倒在地。劉長發迅速將老漢的兩隻手腕從背後銬上,說:「昨晚就是他。」一個刑警從洞裡乾草中搜出報紙包的一包人民幣。王金漢問:「你是毛英傑?」老漢戰戰兢兢地說:「我不是毛英傑。」王金漢問:「那你是誰?身份證呢?你躲在這裡幹什麼?」老漢支支吾吾說不清。王金漢下令把他押回去。

  在市公安局第一審訊室,老漢無法解釋唐蕾蕾給他送的10萬元人民幣,終於說出實情。他叫陳進生,是個下崗工人。由於他長相酷似毛英傑,被毛英傑和唐蕾蕾收買。本來收買他是當毛英傑的替身,不料唐蕾蕾確定毛英傑已將2800萬人民幣用她七八個親戚的身份證存入銀行之後,頓生歹意,暗中又單獨收買了陳進生。陳進生於2005年9月18日晚11時偷偷開門來到毛英傑的臥室,毛英傑對他說:「你就躺在這兒吧,待會兒一失火你就從後窗跳下去,我已派人在外面接應你,放心,你不會傷得太重,事後我會再付你30萬。」陳進生表面同意著,乘毛英傑不備,一鐵錘砸昏了毛英傑,把他拖到床上,在床上倒了毛英傑早已放在臥室的一塑料桶汽油,這桶汽油本是準備往替身身上潑的。陳進生點著一團棉花,扔到了昏迷不醒的毛英傑身上,然後順著樓梯逃了。

  八、審唐蕾蕾

  唐蕾蕾被早已監控著她的刑警押到了市公安局第一審訊室。王金漢瞥了眼坐在鐵欄後的唐蕾蕾,深深地嘆了口氣。

  唐蕾蕾偷偷看了王金漢一眼,鼓足勇氣問:「我想不明白,你們怎麼會知道我會給陳進生送錢?」王金漢說:「我們為了這一天,已經等了你整整一年了。」唐蕾蕾喃喃道:「哦,你們一直在懷疑我。」王金漢嚴厲地說:「說吧,你把密謀策劃殺害毛英傑的前前後後說詳細了。」唐蕾蕾說:「我和毛英傑在美人夜總會認識後,很快好了起來。其實,在認識毛英傑之前,我就知道他是個大老闆,很有錢,也願意為女人花錢,也知道他有妻子、女兒與三個二奶。我們熟悉後,我發現他一心想脫離鷹城,擺脫他的家庭和三個二奶。他表示希望和我到一個誰都不認識他的地方去生活。他怕我不和他走,僱人在重慶把我推到江裡,然後他又跳江救我,成了我的救命恩人。後來他又一次僱人到我的出租屋劫財劫色,故意讓我虛驚一場,目的是逼我和他走。這都是他後來喝醉酒時告訴我的。接著毛英傑開始向外地轉移資金。他太相信我了,他在外地存錢用的都是我親戚的身份證。他向別人借了幾百萬,把公司也賣成了現錢。他還讓我發誓為他保密,說這全是為了我。接著,我和毛英傑花20萬物色了一個長相酷似他的人當替身,替身的主要任務是,在某個時刻扮成毛英傑,被燒昏後拉到醫院,再買通醫生開個死亡證明。那天晚上,毛英傑拉著他的兩個二奶——財務科科長陶婭麗和設備科科長康筱美,以查帳的名義留她倆到晚上11點,目的是想讓她倆當證人,證明毛英傑確實在他辦公室裡的臥室被燒傷後身亡。毛英傑對我說,在實際操作中,可以在替身身上多澆汽油,讓替身真的死亡,這樣也不用買通醫院的人開死亡證明了。我想了好幾天,感到毛英傑心太狠了,他能拋棄妻子女兒,能拋棄三個二奶,誰能保證將來有一天他玩膩了我,不會拋棄我或殺害我?太可怕了!我和替身陳進生接觸幾天後,突然想,如果把真相告訴他,讓他在替換毛英傑時將毛英傑打昏後燒死不是更好嗎?那樣一來,毛英傑的2800萬就成了我一個人的了。我只要給陳進生幾十萬,他又能死裡逃生,他會不感激我嗎?一切都按我的計劃進行著,只是那天晚上陳進生逃走後,一年之內就把錢花光了,於是又潛回鷹城向我要錢。我去給他送錢時終於被你們識破。王局長,你們怎麼會懷疑到我呢?你要讓我死個明白。」

  王金漢嘆了口氣說:「告訴你也無妨。我們在現場並未發現毛英傑的手機,但我們查到毛英傑的手機在18日夜9點到11點之間和一個手機號多次聯繫,經查這個手機號是你的。我在問你情況時,你卻從不提你接過毛英傑的幾次電話。當然,我也有意沒有點破,怕引起你的警覺。為了確認屍體是不是毛英傑,本來想到美國查一查他女兒的DNA,後來得知他和陶婭麗也生有一女,我們就查了這個女兒的DNA,發現與死者一致。我們認定死的人正是毛英傑,他的死是另一個人有意縱火造成的。後來有人反映毛英傑死前借了兩個人共450萬,把公司也賣了,而他的個人帳戶上只有幾百塊錢。大量的資金被轉移,沒有毛英傑出面這些資金借不來,公司也賣不掉,可這些資金都轉得無影無蹤後他卻死了。他不可能自殺,他想自殺,死前不會做那些事兒。那麼,這些資金可能落在誰手裡呢?我們經過周密調查,排除了他妻子和三個二奶,唯一的可能就是第四個二奶所為。但你沒有作案時間,剩下一種可能:你僱兇殺人。你怕警方懷疑你,所以你後來又到美人夜總會唱歌。我們用了一年的時間等待你與真正的兇手聯繫,我相信行兇者知道一點兒內情,知道你手裡有大量的金錢,你只要沒有殺人滅口,他就會來找你。我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唐蕾蕾洩氣地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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