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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首飾

2024-02-18 01:35:16

    這是第四次了吧?
    我好奇的拉開窗簾的一角向樓下望去,樓下站著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女人。
    我轉身坐回沙發,忍不住暗自猜測: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呢?為什麼好幾次都站在樓底下東張西望的?難道是想偷東西?先派個女人來踩點,然後好趁機做案嗎?
    傻笑兩聲,自言自語:看來是警匪片看多了。
    打開房門,我小心翼翼的走下樓梯,悄悄的站在樓道口探出頭向外望去。仔細一看,白衣女人有些清瘦,面無血色,看起來像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一臉的欲言又止,有些焦急的走來走去。等等,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面熟呢?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正絞盡腦汁的回憶著,那女人倒向我走了過來。衝我微微一笑,說:「你是於小姐吧?」
    我縮回脖子,尷尬一笑:「嗯,對對,我是。請問您是?」
    白衣女人的手指無意識的絞著衣角,怯怯的說:「你不認識我了?我原來就住在你隔壁啊。你還常叫我芬姐呢!」
    我扶了扶眼鏡,想了想:「噢!我想起來了!你現在搬去哪裡去了?」可心裡還在嘀咕,究竟是哪個芬姐啊?
    「我搬到柳巷那邊已經快兩年了吧,你最近好嗎?」
    我點點頭:「還好了。你女兒現在也有7歲了吧。」
    芬姐搖搖頭:「你記錯了吧。小傑是個男孩!」
    我一聽,乾笑兩聲:「呵呵,不好意思,我記性向來不好。小傑啊,他還好嗎?」
    芬姐眼圈一紅,顫抖著說道:「小傑得病了,現在還在醫院呢!」
    我挺吃驚:「小傑得什麼病啊,那你怎麼不好好照顧他,到這裡來做什麼呢?」
    芬姐擦了擦眼角,說:「小傑的病不好治,要很多錢,我老公又喜歡賭錢,把家裡好一點的東西都拿去當了,我到處借錢,可借來的還不夠小傑開刀的醫藥費呢!」
    我看著她,真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錢,但我可是個窮鬼呀!
    芬姐吞吞吐吐的說:「嗯……我……我想……」
    「怎麼了?有話慢慢說!」
    芬姐「我我」了半天,接著又說:「上次我搬家的時候,少了幾樣首飾,我想可能是拉在屋裡了。我想拿去當了,給小傑交住院費。」
    我一愣,半天才開始說話:「是嗎?那你怎麼不上樓去找找?」
    「那屋子裡鬧鬼,我有點害怕!」
    我覺得有些好笑:「鬧鬼?哪有呀,你聽誰說的!我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了,從來沒見過有什麼特殊的東西!這樣吧,我陪你上去。」
    芬姐有些遲疑:「這樣好嗎?」
    我扭頭上樓梯:「難道你不想給小傑弄醫藥費了嗎?」
    芬姐跟在我後面。我拿出鑰匙打開那間略帶些灰塵的鐵門。
    芬姐問我:「你怎麼會有那屋的鑰匙?」
    我走進屋:「房東出遠門了,就把鑰匙交給我了,讓我租出去。」
    屋子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化妝櫃立在臥室裡。到處散發著一股灰塵的味道。
    芬姐走到化妝櫃前,打開抽屜,手剛要伸進去,卻又縮了回來。
    我走過去,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巧的木質盒子,打開來看:「哇,你看哪,裡面有不少漂亮的首飾呢!」
    我拿出幾條項鍊,塞到芬姐手裡。芬姐抖了一下,雙手緊緊的抓住那幾條項鍊,聲音有些嘶啞:「謝謝!謝謝!謝謝你!」
    我又拿出一個玉鐲子,要她拿上。
    芬姐卻像躲瘟疫似的說什麼也不要了。急急說道:「夠了,真的夠了,於小姐,謝謝你,我先走了,我先走了,謝謝你,謝謝你!」
    芬姐語無倫次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衝向了門口。
    我的手僵在半空,覺得有些好笑。放下盒子,關上抽屜。我走到陽臺上,把帘子拉開一小半,看著芬姐連走帶跑的消失在眼前。
    第二天下午。
    房門被敲得震耳欲聾。我有些不高興的從床上爬起來,下去開門。
    打開門,我看到一張笑得極不自然的臉,很眼熟。不用說,也想得到,這男人一定是芬姐那好賭的老公。貓只要一聞到腥,還能等得了多長時間?
    還沒等他說話,我搶著說:「是不是芬姐還沒有湊夠錢?」
    那男人咧開一嘴黃牙,搓著手連點頭:「是,是。她讓我再來拿點手飾。給小傑湊錢。」
    我返回去拿出鑰匙,換了件裙子,把家門反手關住。
    又一次走進這間充滿灰塵氣息的房間,我皺皺眉,有些討厭這種死氣沉沉的氣氛,更討厭後面那雙肆無忌憚的眼睛,像針一樣扎在我的後背。
    看到化妝櫃,他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不放過每一個抽屜。
    我心裡一陣冷笑:就像惡狗搶屎!
    翻了十幾分鐘,他再也找不到別的東西了,這才轉過身,臉上掛著一副不滿的樣子,小心嘀咕了一句:「媽的,才這麼一點!」
    輕輕的一聲「咣當」,他聞聲看去,不禁大驚失色。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左腿的假肢倒了,我彎下腰把假肢扶起,擺弄了半天,也沒有接好,我不高興的把裙擺拉高:「這個牌子的假肢怎麼這麼難接!」
    我抬頭看了看,他就僵在那裡,發出一陣牙齒打架的聲音。
    左腿接好了,我正要彎起身子,右腿又倒了下去。我心中一怒,還沒來得及再彎腰,剛剛接好的左腿又倒了下去。
    他終於憋出了一句高分貝的尖叫,把手裡的首飾全抖落在地,連滾帶爬的奪門而去。
    我飄到化妝櫃前,找出一對水晶耳環,對著鏡子戴上,衝著鏡子裡的那張笑臉說:「有那麼可怕嗎,我不就沒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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