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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兇

2024-07-30 05:30:46 1

    一、初次見面
    蘇悅是我的老師。
    記得她第一天來上課,教室裡的男性荷爾蒙頓時上升不少,男生們看她的眼神都帶著難以置信。
    在他們充滿偏見的印象裡,這樣驚豔的女子應該屬於光芒四射的舞臺,而不是在講臺上呼吸著雪白的粉筆末。
    那天蘇悅很認真地詢問大家對她的第一印象。班上的男生也熱情地回應她,什麼美麗、性感、舉止優雅、落落大方、傾國傾城,各種庸俗不堪的詞使勁往她身上砸。
    我瞟了一眼班上其他女生,只見大部分女生眼裡都帶著不屑,我嘲弄似的笑了一聲,用課本蓋住頭,睡覺。
    這一覺睡得實在有些長,當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時,教室已經空蕩蕩的。
    我揉了下眼睛,看到坐在我對面的蘇悅,是她把我喚醒的。
    「你是47 號的葉曉吧。」她翻著班上的點名冊。
    「對,有事嗎?」
    「沒,只是我第一天上課,你就在我的課上睡覺,挺傷我自尊的。」
    我若無其事地說:「你別誤會,我上其他老師的課也是這樣的。」
    她笑了,問我:「你能不能說說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剛才就你沒發言。」
    「嗯。」我看了她一眼,「第一眼感覺……胸挺大的。」
    她先是愕然,隨後笑得花枝亂顫:「哈哈,謝謝你的坦誠。」
    「你不生氣?」我有些懊惱。
    「生什麼氣?我從來不剝奪學生說實話的權利。」
    蘇悅是個思想很古怪的人,這跟她相處久了就能看出來。她總能容忍我古怪的想法和行為,並給予寬容。
    後來我們漸漸熟了,她常常趁著午間休息找我聊天,天南地北的什麼都聊。在我面前,她沒有老師的架子,甚至允許我直接稱呼她的名字。
    有一次,她問我:「小葉,你知道我對你的印象是怎麼樣的嗎?」
    我搖搖頭。
    她笑了:「我覺得你很單純,跟三歲的小孩一樣。」
    單純?我跟著笑,這玩意其實和我無關。
    我很認真地回答她:「蘇悅你知道嗎?我殺過人。」
    二、往事
    我害死過兩個人,起碼兩個。
    小時候我是個孤僻的孩子,對周邊的人和事完全沒有興趣,但是身邊的夥伴卻一直不少。
    當然這些玩伴接近我並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了我手裡的玩具和零食,所以我在知道他們的小心思後,總是趁機捉弄他們。
    那天我拿了個變形金剛在一小破孩面前晃了晃,笑著說:「只要你對著電線桿撒泡尿,這玩意就借你玩三天。」
    小破孩屁顛屁顛去了,我在後面暗笑他是狗狗。那時我沒想到電線桿下會垂著一條高壓線。
    正當我得意時,眼前閃過一陣藍光,一陣「嗞嗞」聲後,再望去時,小破孩不見了,底下卻多了一塊燒焦的黑炭。
    後來小破孩的葬禮我也去了,還把一個變形金剛放在他的棺木上。這小小的舉動讓在場的人眼睛都紅了,他們自作聰明地誇我懂事,只有我知道自己的心思。
    躺在棺木裡面的人是我害死的,可是我卻沒有錯。運用一點小小的伎倆就可以殺掉一個人,卻不用負任何道德法律上的責任,這是多麼神奇的事。
    我當時年紀還小,卻不知道為何出現了這種想法,可能是魔鬼鑽進腦袋裡了吧。後來我躍躍欲試,最後將目標鎖定在附近一個盲人身上。
    那天在路口,我特地裝成好心的紅領巾扶他過馬路,在馬路中間時我瞅準了一輛載滿貨物的貨車,突然撒手就跑,結果盲人一下子在馬路中間不知所措,進退兩難。
    我在馬路對面暗叫「軋死他,軋死他」,盲人最後沒有被軋死。那輛大貨車在他跟前及時停了,雖然目的沒達到,但是給我帶來的快感卻是難以言喻的。
    殺人原來也可以那麼有創意。
    長大了點,我又開始尋找施展創意的機會。然後我盯上了病房裡的爺爺。
    他在七十大壽的前一天,心臟病發作進了醫院。
    他在病房裡生死未卜,我的伯伯嬸嬸們卻在病房外討論爺爺死後財產如何分配。他們故意把聲音壓得很小,這是他們身為子女的孝心。
    然後我不動聲色用隨身聽全部錄了下來,趁他們不注意進了病房,將他們的話在爺爺耳邊循環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爺爺那顆超負荷的心臟終於在他七十歲生日的那天停止了跳動。我收回隨身聽時,看見他一臉平靜,我相信他的心死得肯定比腦更快。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創意殺人,以圓滿成功落幕。
    我向蘇悅說起這些事情時,是帶著炫耀的語氣的。說的過程中我偷偷觀察著蘇悅的表情,然而令我失望的是,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相反,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憐憫。
    等我說完,她用一句話評價我的行為「:小葉,你太缺少關愛了。」
    我略帶譏諷地說:「我以為你至少會誇我有創意。」
    蘇悅說「:缺少關愛的人,總會做點與眾不同的事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我冷笑:「我寧願你罵我變態,也不願意你說我缺乏關愛。」
    蘇悅搖頭笑:「就是所有人都認為你與眾不同,才讓你在偏激的路上越走越遠。」
    我說:「你什麼時候不教英語,改教心理學了?」
    我們的談話第一次不歡而散。
    當時的我反應很幼稚,感覺就像是個被窺破心事的孩子。
    三、互相傷害
    今天呂明來找我。
    呂明是班上最懦弱的男生,身材瘦小,性格孤僻,常穿著不合身的校服,看上去像根人肉竹竿。他不好意思地將一個皺巴巴的信封放到我跟前,神色略顯羞澀。
    「葉曉,你能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張苗嗎?」
    張苗是我的鄰居,從小就是我的跟屁蟲,沒想到越長越耀眼,到了高中她就成了校花。
    「沒問題。」我不動聲色地把信收下了。
    呂明有些拘謹地問我:「葉曉,以你對張苗的了解,你說她能接受我不?」
    我摸著頭說:「不清楚,不過我覺得你機會很大。」
    呂明受到我的鼓勵後,很高興地走了。
    我對著他的背影暗笑一聲:「 笨蛋。」
    下課後我把信交給了張苗。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一眼沒看,直接對我說「:拿去折飛機吧。」
    我彈了下信封,笑著說道:「折飛機多浪費,不如給李大剛吧。」
    張苗驚訝地抬起頭看我,隨即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李大剛是張苗強有力的追求者之一,也多虧有了他,張苗的耳根子才清靜了許多。
    李大剛果然沒讓我失望。下午他將呂明堵在了廁所裡,不由分說就賞了他一頓拳腳。聽同在廁所裡學生說,呂明差點被塞在茅坑裡。
    等到李大剛罵罵咧咧地走了,呂明才一瘸一拐走出廁所,他身上沾滿了黃色尿液,走廊的同學忙捂著鼻子紛紛閃避,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露出了厭惡。
    呂明悲憤地朝著圍觀的同學大喊:「看什麼看,沒見過人打架啊!」
    其中一位同學糾正道:「你不是打架,是被打吧。」
    走廊上驀然爆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
    我捏著鼻子,笑得不可開交,看著呂明憤怒地走向了辦公室。
    真是一個受了欺負只會向老師告狀的乖孩子。
    放學後,蘇悅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蘇悅問「:是你捉弄呂明的吧?」
    我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蘇悅臉有點繃緊了:「明天讓你家長來一趟,你媽媽有空嗎?」
    我說:「我不清楚我媽有沒有空,因為我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
    蘇悅沉默了,隔了一會兒她說:「你總有爸爸吧,我找個時間跟他溝通下。」
    我看了她一眼,在心底默默地大喊:「蘇悅,別多管閒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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