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狗的故事作文
2024-10-12 19:08:11 1
我老家門前有一處空地,那本是別人家的宅子,要建房的,只是那主人已先在別處安了家,便把這處空擱在那。空宅子地裡有一棵多少年的老棗樹,腰也彎了,葉也少了,已是難成氣候了。也許是那主人觀它獨自寂寞,幾年前,便在那空宅子地裡種了二三十棵楊樹。不大不小,我家門前便有了一處楊樹林。這片楊樹林對於人的好處現時倒顯不出多少,而對於我家的那兩條狗,可就另當別論了。
大的狗也沒有個固定的名字,有時叫它「黃黃」,有時叫它「阿黃」,還有時叫它「虎子」、「阿虎」,不高興時就直接叫它「狗」,它卻是一如的答應,從不計較,好像只要我們理它就行;那小狗是條哈巴狗,說它小,一是體型小,二是年齡小,聲音稚嫩,看起來很是惹人喜愛。因為它全白,就都叫它「白白」。它們兩個,從沒有被拴的不自由經歷,這帶給我們的也是有喜有憂。
每當家人回來,兩條狗一擁而上,搖頭擺尾,蹦蹦跳跳,遞爪打滾,汪汪亂叫,還要用爪子巴著衣服作出親吻貌,非要舔兩下才肯罷休,不過這樣的「過分」要求常常得不到允許,它們也就只好罷了。大狗因為體型大,身體高,這樣的情況它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往往都是急得「白白」「嗯嗯唧唧」在一旁,十分焦躁。這樣的過程進行之後,它們倆還要圍著主人轉一圈,聞聞這兒,聞聞那兒,尤其是主人手裡提的東西,它們總想著主人會給它們帶回來點什麼東西。
如果什麼都沒有,大狗就會在主人身邊站住,不動,後退微微向後伸,那是讓人摸它的肚子,意思就是「主人,你看我的肚子餓得變小了,快餵我點東西吧。」這時候,如果看到主人有向廚房走的動向,它就會十分高興,以為可以得到饃吃,如果沒有,它就一聲不吭地坐在那,無精打採的樣子。
這個時候「白白」的神情可以用「淡定」來形容,心裡大概想著:該給你的時候就會給你的,不該給你的時候爭也沒用,淡定點吧。倘若「阿黃」得到了饃吃,「白白」會立刻湊上前,坐在地上,眼睛直直盯著你的手,尾巴在地上「掃蕩」。「虎子」也不管它,還是一如既往的等著給饃吃。
每天大清早,它們兩個就是最歡的時候,嗚嗚哇哇的只聽見它們兩個鬥。鬥著鬥著就到了樹林,你以一棵樹作為陣地,我以一棵樹作為屏障,先按兵不動,擺好架勢,大狗是前爪伏地,腰往下弓,撅起屁股,尾巴一動不動,眼睛盯著對方,隨時都可進入戰鬥。小狗是把胸貼在地上,整個前爪都按在地上,身體與地面幾乎是平行的,。
動的時候是整個前身扭動,往往是張著嘴,斜看著對方。接下來,只要一有風吹草動,戰鬥便一觸即發。堅持不住的話小狗便會耍小聰明,「兵不厭詐」「聲東擊西」,朝這邊叫一聲,然後向那邊攻擊,不過大狗也不傻,往往能識破「詭計」。
「廝殺」在一起的時候,勝負其實已經很明白,因為大狗比小狗大好幾倍,不過大狗並不使出十分的功力,而是只拿出三四分便能與小狗抗衡,這時候,大狗只用一張嘴,而小狗卻用整個身體。鬥著鬥著累了,大狗躺在那兒,小狗可得了勢了,趁大狗不注意,照著腿上就是一口,也許沒敢用力,大狗也不理睬它,只是次數多了,大狗有些不耐煩,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小狗「嗚——」的一聲,小狗便嚇得「撤離」很遠。
小狗這時往往還回過頭來不在乎地看著大狗,好像說:「你要幹什麼?別過來啊。」看到大狗不與它嬉戲,白白便圍著樹林亂跑,跑得正歡時突然停下,作出戰鬥準備,然後再跑,再停,再跑……
跑到無力時,就停下,咬,咬樹,咬樹根,轉著圈咬自己的尾巴,咬不到時就叫,就生氣,就咬大狗,就再逃跑,以此為樂。結果把整個樹林弄得「烏煙瘴氣」,譁啦啦啦只聽到它在幹樹葉上奔跑的聲音。等到廚房裡響起了鍋碗瓢盆的聲音,它們就會爭先恐後地往屋裡跑,生怕落下了自己。
「黃黃」與「白白」爭著吃飯也是十分的有趣。「黃黃」吃獨食,不肯讓「白白」吃,白白就會跑到主人面前叫幾聲,主人出來斥黃黃幾句,黃黃就耷拉著耳朵示意讓白白去吃,白白就大搖大擺地走過去,撅給黃黃一個屁股,然後把整個嘴都插在盆裡「嚓嚓嚓」地大口吃。主人一離開,黃黃立刻「嗚——」瞪著白白,意思是:「還吃!沒看到我在這的嘛!」白白這時候也不爭,十分友好地走開,也好像十分愧疚,看著盆裡,好像說:「真不好意思,我快吃完了,下次你多吃點吧。」
白白和黃黃都有一個大毛病——偷吃。一次,我把幾個包子放在了案板上,回來一看,沒了,我知道這倆狗是「慣犯」,喊了半天,沒一個回來,都在樹林裡藏著呢。我出去追,它倆跑,我追不上,它倆還是跑了。這跑還是在樹林以內,它倆似乎從不願離開樹林。我心一想,得,我還是說我吃了吧,要不然,它們倆又是一頓皮肉之苦。這叫什麼事兒呀。
最令人發愁的其實也算不上偷吃。而是「黃黃」的問題。黃黃下了三窩崽,都被送了出去,黃黃最捨不得,急得團團轉,每次都是一樣的要失落好幾天,甚至都不想吃飯。可是不送出去也不行,這麼多狗養在家裡哪行啊?其中有一隻送給了我們鄰居,黃黃在我們家裡叫,小崽在鄰居家叫,聲音甚是悽涼,令人不忍。為了能看到那隻小崽,黃黃學會了上樓,爬到二層樓上望著小崽一叫就是一天,我感覺它甚至想跳樓。
「其悽厲之聲慘然,每使過往人聞,不忍卒聽。」而那隻小崽也嗚嗚哇哇地用不太像汪汪的汪汪聲尖叫,可也不能再要回來了,如果送的晚了,就送不出去了,況且送出去了,哪能再要回來呢?
再則,人家不知信不信這對母子之間存在感情,大約認為時間長了就行了吧。到了夜晚,叫得更悽厲,仿佛有斷腸之痛,一叫就是一夜,連著有七八夜,人大約是不能睡著的。這樣的事情經歷了三次,我們也就憂了三次。黃黃接受了現實之後,就是在樹林裡「尋尋覓覓」如有所思,若有所失,如果它是一個人,也應當是一個思想家,思索的也不過是人生的意義,悲歡離合,喜怒哀樂……
很長時間以來我都發現大狗仿佛真的在思考,在沉思,我感到它與白白之間的鬥鬧似乎是在排遣它心中的不悅,鬥鬧之後依舊是思索,而白白也並不是那麼無憂無慮,它的眼神中有時甚至充滿了無奈,充滿了失落,它們似乎都有了自己的意識,而不是簡簡單單的本能的活著。
也許當我們靜靜地觀察、走近兩條狗時,我們真的能看到另一個心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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