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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在今夜降臨

2024-10-13 23:08:10 1

    我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12點了。我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喝一杯滾熱的茶。我的身體不停地發抖,因為我剛剛經歷過一場相當詭秘的事情。
    那是從一張照片開始的,一張我從沒見過的照片,上面一個女人,穿著白色的長裙坐在木橋上,漆黑濃密的長髮垂到腰間。她的臉上,打著馬賽克,依稀有些相識的輪廓。這張照片就夾在晨報裡,清晨我去信箱取報的時候,它滑了出來。
    如果換作是普通人,很可能會把這張莫名其妙的照片扔掉了。可我是一名外科醫生,專業常識告訴我,那是一具坐在椅子上的死屍。她下垂的雙手上,那些鮮紅色的印跡,是死人才有的屍斑。
    我拿著這張照片,回去給楊新看。楊新一口油條吐在桌子上說:「我吃早點你給我看這麼噁心的東西幹什麼?這人臉上能打馬賽克,屍斑也能PS,你較什麼真呢。」
    楊新愛我,但不愛我的職業。我每次做完手術回來,他都讓我洗三遍手。這一天,醫院不是很忙。我查完房,讓新來的實習生小宋看著診室,自己到隔壁的神經外科聊天。只是我剛進門,就被身後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男人撞了,背上趴著個女人。他大聲嚷著:「快救人,有人煤氣中毒了。」
    說完,把那個女人扔在了床上。床上的那個女人,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跡象。神經外科的同事,翻開她的眼皮,用手電筆照了照說:「死了多久了還往這兒送,直接送太平間啊。」
    但那個男人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剛才亂鬨鬨的,沒一個人注意到他。我遠遠地站著,心裡一陣陣地害怕。因為躺在急救床上的女人,穿著白色的長裙,有一頭濃黑的長髮,垂在床邊的手上爬滿了屍斑,鮮紅如櫻桃。
    晚上,楊新熱了杯牛奶給我壓驚,我和他講了白天發生的事,他也覺得有些蹊蹺。院方已經報警了,那個女人的屍體存進了太平間。我對收到照片的事守口如瓶,唯恐惹禍上身。楊新說:「我看你就別幹了,我有朋友做醫療器械的,和我說了很多次,想挖你過去呢。」
    楊新是記者。五年前,他得了急性闌尾炎就是我主刀。之後他追了我兩年,談了三年的戀愛,也沒見他討厭我做手術。現在我們做了夫妻,他反倒對我挑三揀四。
    這一夜,我睡得非常輕,凌晨5點,就再也睡不著了,乾脆起床去樓下取晨報。可是,我剛走出電梯,就看見報箱前有人影在晃動。直覺裡,和昨天送死屍的男人很像。他遠遠地看見我,奪門而逃,轉眼就消失在灰暗的晨霧裡。那一刻,我有點恐懼,打開郵箱又看到了一張照片。這一次,照片上是一個男人,臉上依然打著馬賽克。他全身腫脹,仿佛要撐破單薄的衣服,顯然是溺水而死。我慌忙跑回家,搖醒楊新說:「你快起來,又有照片來了。」
    楊新更是忌諱這樣的東西。他只瞥了一眼就把照片扔在一邊說:「你這是得罪什麼人了吧?要不你請假躲兩天吧?」
    「我要躲什麼呢?」我反問他,「這人又不是在害我。」
    一整天,我都心驚肉跳的。一有時間就去急診轉一圈,生怕有溺水的送進來。不過還好,直到下班都沒有聽說有溺水急救的病人,我悄悄地鬆了口氣,和小宋一起下班了。可是我們剛走出門診大樓,就看見一輛警車停在院子裡。我疑惑地問小宋:「出什麼事了,警察怎麼都來了?」
    「你還不知道呢!」小宋用特別誇張的語氣說,「就剛才,咱們醫院的水箱裡發現個淹死的,怪不得這兩天的水有股怪味。」
    我突然有種作嘔的感覺,強擠出笑容說:「我鑰匙忘了拿。」一路上了屋頂天台。
    天台水箱的旁邊,已經圍滿了人,有警察在屋頂不停地拍照。我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見一個男人泡得發白的手。我確定,他就是那個照片裡的男人,因為他無名指上澄黃的戒指,我認得。為什麼兇手要把照片提前送給我?
    這天我憂心忡忡地回到家,沒想到楊新卻要出差了。我賭氣不理他,楊新卻坐在我身邊說:「親愛的,對不起,報社的任務我不能推啊。」
    楊新走的那天,我整整一夜沒睡。下午,我接到了楊新的簡訊。他說:「嗨,你猜我在哪兒呢?快看樓下。」    1 2 3 下一頁 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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