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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廟殺人歌

2024-11-11 13:19:11

    十三歲那年,我親眼目擊了父親的離奇死亡,更可怕的是,我成了殺死自己親生父親的第一嫌疑者,被認定有精神分裂跡象,被身邊熟悉的人當成瘟疫一樣迴避……
    一、奇廟
    我叫徐涇生,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小山村。父親是個農民,最大的願望就是讓我和弟弟上大學。母親在生弟弟徐渭生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我們父子三人相依為命。
    村裡有一個很古怪的風俗,每過十一年,山上會有大批的猴子衝下山來,無所顧忌地騷擾人家,被「襲擊」的居民非但不會惱,而且還會把猴子的到來視作福氣迎門。
    並且,家家戶戶要準備舂米糕放在家門前給猴子們吃,誰家的春米糕被吃個乾淨,這家人就會福壽無邊。反之,如果家門前的春米糕猴子連碰也沒碰,那這家不出一年必有大災大厄。
    怪事卻偏偏發生在我家,我十三歲那年的飼猴節,全村準備的舂米糕,只有我家的,猴子一口沒吃。
    這事兒後來越傳越邪乎,好事者說徐鐵柱家有股晦氣,猴子像見了鬼似的繞著走。
    像這種趨吉避兇的民俗往往有補救的手段,飼猴的風俗亦是如此,村裡傳說,如果猴子沒有吃你家的東西,三天之內帶上舂米糕上山給猴仙賠罪,就能化災除厄。
    第二天一大早,父親帶上剛蒸出的米糕還有乾糧,帶著我和弟弟上了山。臨行時我回頭看了下送行的村民們,甚至覺得挺有趣,卻不知道那座定龍山上等著我們的,是怎麼離奇詭異的事情。
    我們父子三人走了半天,中午到了深山裡,看見了一座廟。
    定龍山的中央,有一片碗形的山谷,山谷裡地勢平緩,中間有一座破廟。村裡說它是一座猴子廟。顧名思義,這裡是猴群的地盤。
    但我們到那裡的時候,卻沒有看見一隻猴子,當時我們以為猴群集體出去覓食了。
    這座廟有一個正殿和兩個偏殿,四周的神像已經倒掉了,一副慘敗的樣子。俄和弟弟第一次到這裡來,心生好奇,便闖進裡面去「探險」,坐在那裡啃乾糧的父親叮囑了一句:「不要跑遠了。」
    「知道!」我應了一聲,和弟弟走進一邊的偏殿,探索了半天準備回去的時候,弟弟突然不小心踢到神壇上,把神壇上的一塊磚踢進去了,裡面似乎是空的。
    我們蹲下來向磚洞裡瞧,黑漆漆的不知道有什麼,我便伸手去摸。
    我的手摸到一個硬邦邦涼冰冰的東西,好像是個金屬盒子,我們立即把洞口扒開,把這東西掏了出來,看到它時,我倆興奮地叫了一聲。這是個雕著鳥獸的黃銅方盒,大概有兩個飯盒那麼大,邊緣有四個扣。拿在手裡能感覺到裡面有東西在搖晃,好像裝滿了液體。
    「哥,快打開瞧瞧!」弟弟催促。
    我打開盒子,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見裡面是水,水裡泡著一個軟乎乎的像牛舌頭一樣的東西。
    「這是啥?」弟弟用樹枝捅了下,好奇地說。
    「我切一點瞧瞧。」我從口袋裡摸出小刀,當時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毫不猶豫地切下了一小片。
    這軟體物的切面呈暗紅色,拿在手裡很軟很滑,沒什麼特別的。但它的特別之處卻在主體上,弟弟突然發現被切掉的部分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癒合!
    「哥,你快瞧!」(鬼大爺:http://www.guidaye.com/轉載請保留!)
    「哇,這太神奇了!」
    「我嘗嘗啥味道。」
    「不能吃……」
    我話沒說完,嘴饞的弟弟已經把我手上的那一小片塞到了嘴裡,我連忙叫他吐出來,但他的喉嚨卻動了一下,然後很委屈地說:「滑到肚子裡去了。」
    我僥倖地想,這東西大概不會有毒。我把盒子蓋好,塞了回去,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有個女人在唱歌!
    二、殺人的歌聲
    那「歌聲」很奇怪,裡面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孩童哭泣聲、車馬喧囂聲甚至炮火轟鳴聲,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包含在其中。
    這聲音忽近忽遠、忽左忽右,像霧一樣模糊,像夢一樣怪誕。充斥著壓抑、痛苦、悲傷、恐懼……聽著聽著,我居然產生了一種想哭的念頭。
    「哥,我好難過,想哭!」
    「渭生,把耳朵捂上。走,我們找爹去。」
    捂著耳朵根本起不到作用,那聲音仿佛可以穿透一切!我們跑回去找父親,可父親卻不見了!
    地上扔著啃了一半的烙餅、水壺,父親卻不見了。我們捂著耳朵衝出去,四周的密林裡,有大片的鳥被驚飛,它們在半空中慌亂地逃竄,相互撞在一起,最後墜落下來。仿佛這裡所有的生靈都被這魔音擾亂了心神。
    「哥,爹在那兒!」弟弟指著一個方向。
    我一看,父親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兒,背對著我們。我正準備喊他的時候,突然,他把一個東西舉到自己的脖子上,那是我們來時砍開荒草的鐮刀。
    意識到不對勁,我站住腳大喊:「爹,不要啊!」
    但一切都太遲了,父親好像聽不見我們的呼喊。鋒利的鐮刀在他的頸動脈上割下深深的一道口子,噴出的血在太陽下面鮮紅鮮紅,這一幕被永遠地烙進了我的記憶裡。
    「啊!」弟弟捂著耳朵跪到草叢裡,聲嘶力竭地叫著。
    雖然當時的我又害怕又慌張,但害怕弟弟出事的心情給了我最後一點勇氣,我趕緊一把抱住他,壓在地上,把乾草捲起來拼命地往他和我的耳朵裡塞。
    我們瑟縮在這滿山谷的詭異歌聲中,恐怖異常,也許只有五分鐘,但對我來說卻長如一個世紀。
    第二天,我們衣衫襤褸,滿身是傷地回到了村裡,弟弟當即發了高燒昏迷了,村裡人出動去找父親的屍體,有報了警。
    當我說起猴子廟的殺人歌時,聽者的眼睛裡都閃爍著懷疑或者同情的神情。然後,是我一生難忘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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