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恐怖故事之禍歌
2024-10-27 09:21:10
一、詭異的新學校
校門口的一棵法國梧桐上坐著個女孩子,長長的舌頭垂到胸前,發著含糊不清的聲音,我聽到她在對我說:「回去!回去!」
我不以為然地走開,任由那可憐的吊死鬼唱獨角戲。
罕見的陰陽眼就這麼莫明其妙地長到我的身上。遊蕩在世間的鬼魂盡收眼底。想來也不容易,這些年視覺可是備受煎熬。
我所在的學校有百年歷史,許多當年的建築都保留了下來。這些年接納南來北往的學生,再加上古宅本身具有的性質。這所學校整體感覺就不對,有一種弄化不開的怨氣。我一邊走一邊避開那些一團團的東西。學校很熱鬧,只可惜這旺盛的人氣對遊靈沒有絲毫影響。陰風吹來,我打了個寒顫。
作為這所新學校中唯一與我熟悉的人,圖圖這丫頭義務地承擔了我的日常生活,並且極負責任地拉著我將學校徹底地清查了三遍。
我的寢室在宿舍樓頂層,還是走廊盡頭的一間。這個位置使我感到一絲不安,盡頭的房間,總會滯留徘徊著什麼。而在這之前,這間寢室竟然只有圖圖一個人住。
宿舍樓一樣古老,由于格局問題,採光不好。走廊平時都開著燈,反而襯著盡頭更加陰暗。站在屋子裡就有一種壓抑感,難怪沒人住。
圖圖笑得很開心,卻不知道身後有個飄浮的女人。女人枯骨般的手攀上圖圖的脖子,猛地一勒,圖圖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趕忙端起水杯遞給圖圖,伸手去拍她的背,順手在她背後結了個指印,女人驚叫著消失了。
圖圖喘息著接過杯子,「這屋裡的灰塵就是討厭,怎麼也掃不乾淨,一不小心就被嗆到。」
我不動聲色地將一道符塞進門縫,光線好像亮了一些。鬼大爺鬼故事www.guidaye.com
圖圖找來徐志摩的《再別康橋》,配上《致愛麗斯》的曲調。用命令式的語氣要我與她參加那個什麼省級藝術節的朗誦比賽。只說如果取得名次甚至會影響到保送升學。我暈頭轉向地捧著詩稿,心不甘情不願的。參賽學生不僅代表個人,更代表學校。這下糟大了。
圖圖倒是渾然不覺,還和學生會的朋友借到禮堂的舞臺。「在寢室丟人就行了,幹嗎還跑到舞臺上去!」我不自在地說。「這裡有感覺啊!」圖圖興奮地左顧右盼。舞臺下面也是準備參加藝術比賽的學生。
「搞什麼嗎圖圖,這麼不夠意思!參加朗誦比賽也不跟我說一聲!」一個溫和的男生從天而降,瞪著圖圖發難。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瞪著圖圖居然在發紅的臉。男生察覺到我,趕忙不好意思地說:「我叫唐鵬,是圖圖的朋友,你是阿何麼?常聽圖圖說……」
男聲轉身離去,圖圖有些發呆。「哎!你不會是……」我笑著問,馬上找來一頓虛偽的拳腳。「別胡說,人家可是高中萬人迷!」
我不經意地一回頭。一個長發低垂遮住臉的女孩漂浮在禮堂一角一扇極不起眼的暗棕色木門上。她緩緩抬起頭,長發一層層向後滑落,露出掩藏著的如木偶一般的表情,蒼白而機械,詭異而顫慄。
「呵呵……呵……呵,過來,過來啊……」
我閉上眼睛,轉過頭去。又是一隻寂寞的鬼魂,帶著不舍與怨恨。她輕聲呼喚著每個行人,只要有人聽到,就拉去作伴。也許是個地縛靈,怨氣不小啊。
二、奇怪的隨身聽
徑直走去找圖圖,她正拿著一盤磁帶焦急地找著什麼。「我想配上音樂練,阿何,幫我借個隨身聽什麼的來啊!」
這類東西應該找練舞蹈的去借,臺下熱鬧程度完全可以用「歌舞昇平」形容。
「阿何這邊有了!」圖圖叫我,我回頭一看,圖圖正站在離那扇木門最近的一排椅子前,手裡拿著個看上去有些舊的隨身聽。
「應該是那位同學放下的,我們先借一下。」圖圖邊說邊放進磁帶,按下Play鍵。
等等,不對!隨身聽的周圍包裹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灰色氣體,是怨氣!
磁帶沙沙地轉動著,沒有貝多芬美妙的音樂,連一絲雜音都沒有,根本就是空白磁帶!
「不應該啊!這是剛買來的正版磁帶,下午試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圖圖疑惑地打算按下暫停,卻聽見磁帶發出一種輕微的音樂聲,卻不是鋼琴,或者說不是任何一種樂器。緊接著,居然跑出了歌聲。
「第一個,絢爛這個舞臺,放下幕布卻難掩奪目的光彩;第二個,鮮花開滿身體,血色的美麗裝點夢的精彩;第三個,閃電成為生命的主宰,焦黑之中滿是自然的青睞;第四個,枯骨在泥土中糜爛,淚水帶不走腐朽的蒼白;第五個,生生世世守著命運的安排……」
虛無縹緲的音樂伴著清冷詭異的女聲在舞臺上蔓延,聲音不大,只有舞臺上的人聽到了。
「什麼破歌嗎!」圖圖打了個寒顫。「哪個沒素質的把我的磁帶換了!這玩意配貞子出場還差不多!」
圖圖抱怨著取出磁帶,卻在下一秒猛地扔到了地上。
磁帶燒焦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一首莫名其妙的歌,聽的人都感到有些害怕。學生們紛紛議論是哪個變態寫出這樣的詞。圖圖將謀殺了磁帶的隨身聽重新放回椅子上,也無心再練,收拾東西準備回寢室。
我回頭望望隨身聽,它寂寥地躺著。圖圖以為有人換了她的磁帶,但是我清楚,沒有這樣的事。
一絲寒意湧上心頭,這分明是一種惡意,夾雜著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氣息,隱隱在昭示著什麼。
「那個……阿何?你能跟我來一下麼?」剛才的男孩唐鵬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溜到我身邊。我稍一遲疑,點了一下頭。
向圖圖打過招呼,我和唐鵬向外走去。臨出門時,我又回頭望了木門一眼。漂浮的女鬼衝我詭異一笑,伸出蒼白的手揮動著。為什麼我感到她的笑容裡透著一絲得意?
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