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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詭事之螳螂

2024-11-16 02:45:11

    第一章
    據說,南美和非洲一些古老的部落都有吃人習俗,其中一部分吃的是敵人,而另一部分人則相信,吃下最親愛的人就能和他們合為一體永不分離。後者其實和螳螂很是相似,母螳螂在和公螳螂交配後就會將公螳螂吃得一乾二淨……
    這是我和張寧最後一次談話的內容。我研究昆蟲,大概由於職業病的關係,不管什麼話題,只要一點點的相似我也能聯繫起昆蟲來說上一通。這不,張寧興致勃勃跟我說他才看的一部關於非洲部落習俗的書,我卻又說起了螳螂。他不樂意了,丟下一句:「我可不是黑貓警長,要調查螳螂夫婦的血案……」轉身就走,之後又是幾周都沒再出現。
    我跟張寧從小青梅竹馬,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越來越不樂意和我在一起了,一點點的事情也能惹得他大動幹戈,他再不願耐著性子聽我講昆蟲,卻寧願陪著一個不知哪冒出來的小女生到處轉悠。可能是我這書呆子真的跟不上時代了吧,象我這樣呆板又沒情趣,怎麼能拴得住一個男人,我總不能象蜘蛛一樣結個網,把他網起來吧?
    「小菲,電話!」同事站在走廊叫我,我回過神,飲水機早把我的杯子灌得滿滿的了。
    「小菲啊,怎麼你最近都沒來家裡玩了?和張寧又吵架了吧?」原來是張寧的媽媽,老太太對我到是沒得說,疼愛有加。
    「伯母,我們沒事,就是最近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沒來。」
    「要是沒事,下班來吃飯嘛。年輕人總鬧彆扭也不是事,你有委屈就說,我做主……」老太太又嘮叨上了。盛情難卻,雖然自從上次螳螂事件後我們就一直沒聯繫,可他媽都開口了,我也只有去了啊。
    家裡正好還有熬好的皮蛋瘦肉粥,我想起張寧他媽愛吃粥,下了班又先趕回家盛上一些帶去。他家裡好不熱鬧,哥哥姐姐的全回來了,惟獨張寧一直沒有露面。他們一家子客客氣氣的招呼著我,可總讓人有些不舒服,這和原來來他們家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呃……小菲,我們知道張寧最近在外面玩得是有些不象話,我們也想說他呢。可他好長時間都沒回來了,我們今天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他上哪去了?」張寧他哥突然問我,席間接下去是一陣尷尬的沉默。我放下碗筷,感情今天是鴻門宴啊,寶貝小兒子不見了,找我來啦。我那又不真是盤絲洞,難不成他還被我吃了?想著我臉上就掛不住了,沒好氣的說:「他好幾星期沒跟我聯絡了,我也找他呢。」一時間大家都沒了話說。
    張媽媽出來打圓場,忙著張羅大家夾菜吃飯。我也把帶來的粥拿了出來。
    「小菲,你這粥熬得可真香啊。不過,這肉怎麼吃起來不象是豬肉呢?」
    「這是我同學從澄江帶回來的閌閬魚,肉質特別嫩特別香,據說在扶仙湖每年只開湖幾天打撈這種魚,很難遇上的。」
    「哦,原來是魚肉啊。不過怎麼吃著都有點不象呢……」
    很多時候,只需一句話不合,人和人間就很難再交談下去,我笑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晚上麗麗來我這住,我這死黨是個活寶,跟她在一起什麼話都可以亂說,反正沒人會當真。很自然的,我跟她提到了張寧的事,失蹤幾星期也真不算小事了。
    「小菲,聽說張寧最近不是在外面玩得挺歡的嘛,叫他家裡到盤絲洞找那個女妖精問去啊。真是,什麼都要來問你。就不問問你的委屈啊……」
    「好了好了,他家也只是隨便提一下,吃消夜嗎?」粥煮得太多了,我怕再不吃完要壞,到處找人推銷。
    「要吃。那怎麼不找別人提去啊。哎,不過話說回來,你在男人面前這麼沒情趣,如果張寧真的喜新厭舊拋棄你,看你怎麼辦!」麗麗接過粥笑著靠了上來,打抱不平完了,我知道她又要來耶挪我一翻了。
    「哼哼,他如果真的敢,我就學螳螂一樣吃了他,拿他做皮蛋瘦肉粥!」我兇巴巴的說著,手在空中揮舞著象要捏死一隻蟲子。
    「小菲,你別嚇我,說得這麼噁心恐怖!還要不要我吃粥啊?」麗麗差點沒嗆死,一口粥全噴了出來,碗裡的也灑了,心疼得我趕緊擦拭,那閌閬魚肉可不是好買到的啊。
    「小菲,你什麼時候學會這麼說話的?要是你在他面前也能這麼著啊,他也就不會找別的女人去嘍……」剛收拾乾淨,麗麗又開始貧嘴,我們打鬧起來。
    是啊,為什麼我在男人面前就這麼放不開呢?
    我們單位出差很辛苦,因為去的地方大多是野外,而昆蟲多的地方一般蚊蟲也多,所以當我在外面呆了一個月回到家時,大家幾乎都認不出我來了,曬得又黑又醜不說,還被當地的毒蚊子咬得滿身包。所長特地放了我一周假,要我好好保養,省得去了單位嚇人,我雖被他的話氣得牙痒痒,卻也很高興能輕鬆一下了。好久沒跟張寧聯繫,不知道他怎麼樣?
    我洗完澡,收拾完滿屋的灰塵和凌亂,坐在沙發上發起呆來,很寂寞啊。麗麗的電話一直沒人接,那丫頭不知又瘋哪去了,要不要打一個給張寧呢?我猶豫著,即使要結束,也該說清楚啊,這樣消失算什麼男人呢。
    門鈴不識時務的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打開門,竟是警察。「有什麼事嗎?」我問,我的頭髮還沒完全乾透,溼溼的亂披在肩上,我隨意的攬了一下。
    「杜菲小姐,我們是想請你協助找一下張寧,他失蹤快兩個月了,家裡報了警。據說他失蹤那天來見過你?」哼,警察說話也會這麼禮貌的嗎?我向來對穿制服的人就沒有好感。
    「他是我男朋友不錯,可那天我們鬧得不歡而散後就沒再聯繫過。我出差已經一個月了,這事單位上都知道,也就是說我不知道他在哪。」我聲音很冷淡,他去哪了呢?
    「是嗎?那最好是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只是做些記錄,需要你籤字。」
    從警局出來後我心情很不好,張寧他失蹤得很突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一路想著,不知不覺走到了麗麗家。門敲了很久才開,麗麗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我注意看到門口有雙男人的鞋,臥室裡似乎有其他人的影子。
    「小菲,怎麼突然跑來了啊,我這還有人呢……」麗麗有點不高興。我於是離開。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好朋友也是需要獨立的空間的,這我很明白。
    一周很快就過去了,我再回所裡去的時候突然發現多了很多平時對我視而不見的目光。有同事好心的跟我說:「公安一早就來了,在所長的辦公室等你呢。」我不覺皺起了眉,真煩,怎麼都鬧到單位來了。我敲門,所長滿臉不樂的走了出來,只放進我一個去,我吐了一下舌頭——若得所長不快,這下可慘大了。
    這次是兩個新面孔了,模樣比上次那兩個嚴肅得多。見我進去,他們開門見山的告訴我:我的好友麗麗死了,就在我去找她的上周五!
    驗屍報告
    死者,女,25歲左右,全身滿布鐮刀切割型的啃咬傷痕,每個傷痕3至5釐米不等,深約5釐米左右。皮膚翻起,肌肉部分遺失。預計死亡時間為兩天前(周五18:30左右),傷口已潰爛。死前約一小時曾有性行為。其餘待查。
    我看完這份簡短的報告,大熱天的突然感到很冷很冷,「鐮刀切割型的啃咬」這幾個字不覺又讓我職業性的想到了螳螂。螳螂用前足捕獲獵物時,就形似斧砍鐮割,因而又有「斧蟲」的別稱,日本人叫它「鐮切」。「母螳螂在和公螳螂交配後就會將公螳螂吃得一乾二淨……」我想起張寧失蹤那天跟他講的話來,不寒而慄。
    「警官先生,我想去看看屍體。」
    麗麗靜靜躺在停屍房裡,再沒有了原來的活潑和浮躁,她再也不會在我面前跳來跳去挖苦我了。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畢竟能得到一個知己是不容易的啊。王姓警官幫我拉開了蓋在麗麗身上的白布,她的屍體慘不忍睹,全身布滿了紅腫外翻的傷口,傷口中缺了不少的肉,還有一些殘缺零散的粘在皮膚上,真正動物咀食後的模樣!而且我的職業敏感性還告訴我:那就是螳螂的傑作。
    可怎麼會是麗麗呢?她是女人啊。就算那天我說錯了話,最後也不該是麗麗離開啊。我突然間有了深深的負罪感,如果那天我沒習慣性的說起螳螂,張寧可能就不會失蹤;如果我沒說起過螳螂,麗麗可能就不會慘死,這些事和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杜菲小姐,希望你合作我們破案。你能給我們提供什麼線索嗎?」
    「她是被螳螂吃了的。」我麻木的說。
    「什麼?你不要開玩笑了,那種小蟲子,怎麼可能嘛。」
    「不,螳螂是昆蟲裡很恐怖的一種,它的整個獵獲過程只需0.05秒鐘!如果很多隻螳螂一起撲向麗麗的話,麗麗就有可能遭遇不測了。你不知道南美就曾有人被螞蟻吃掉嗎?」
    「這……」
    我們大家都沉默了,因為我的設想是匪夷所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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