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驚魂
2024-11-20 12:16:11
07年年初的時候,我在家接到一位好朋友的電話,他說他在生意上出了一點小麻煩,急需兩萬元解燃眉之急。而我則爽快的答應,並決定次日一早就把現金送過去。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然後乘坐公交車趕到地鐵站,這時天還是灰濛濛的。正當我準備轉乘地鐵的時候,看到那空蕩蕩的候車通道,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確是起得太早了,而自己可能乘坐的是第一趟地鐵。一列地鐵轟鳴著駛來,我一步跨入車內,發現車廂裡依舊是空蕩蕩的。
這天是周日,人們還都躲在被窩裡睡懶覺呢。
車廂裡也是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地鐵轟鳴著駛到至鼓樓站,門開了。沉寂片刻,忽然一團紅焰閃過,我定睛看去,卻是一個穿著一身紅鴨絨襖的女孩,年紀約十七八歲,細眉大眼,櫻桃小口。她機靈地環顧一下車廂,臉色突有些改變,似乎想退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車廂的大門已經在她身後關閉。她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眸一亮,似乎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我怦然心動,血流加速。我是那種一見漂亮女孩就血流加速的沒出息的臭男人。
一個紅衣女孩衝我走過來,坐到我身邊。我這個人屬於表面看是個正人君子那類,對於自己不太了解、儘管漂亮動人,我更要裝出標本式正人君子模樣。我向旁邊挪了挪大屁股,希望紅衣女孩子不要貼我太近。
沒想到紅衣女孩又緊跟著往我身邊移了移,還突然伸出胳膊挽住我。那一雙手簡直太漂亮了,纖長如瓷,薄薄的皮膚下面甚至可以看到纖細的青筋,比「手模特」們的手還要漂亮。我的心跳猛然加劇,今年是我的本命年,難道上天開眼,讓我交上桃花雲了嗎?
我扭過臉細細打量紅衣女孩,彎彎的眉,長長睫毛,根根透著玲瓏,小鼻子光滑圓潤,讓人忍不住想吻一口。我不知道如何和這樣動人心魄的女孩子打招呼。正不知所措,女孩緊迫地靠近我的耳邊說:「哥,你不害怕嗎?」
我問:「怕什麼?」
紅衣女孩:「難道你沒有看到嗎?車廂裡坐著滿滿的一車廂鬼!」
抓鷹的會被鷹啄了眼!在我著名恐怖小說作家面前弄什麼玄虛?我不動聲色,明正言順地伏在紅衣女孩耳邊說:「對不起,我肉眼凡胎,只看到空蕩蕩的車廂你和我。小姐,請離我遠一點兒,小心我向非著名演員張鈺學習,向媒體舉報你性騷擾。」
紅衣女孩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依然往我耳朵邊湊:「哥,我真的沒騙你,你仔細看一看,這車廂裡每一個座位上都坐著一個鬼,你的陽氣你太盛,他們才離你稍微遠了一點點。」
我開始生氣了,這個紅衣丫頭不但在侮辱我著名恐怖作家的人格,還侮辱我的智商。我說:「丫頭,離哥哥遠一點,小心我非禮你。」我一邊說一邊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魔爪」。
紅衣女孩也急了,她從我的腋窩裡抽出一隻手,在自己豔紅的鴨絨襖裡摸了摸,竟然從上衣口袋取出一個粉色眼鏡,並輕輕抬身給我戴上。她豐滿如兔的胸抵住了我的胳膊。
我被這個紅衣丫頭戴上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粉色眼鏡,抬眼四顧,這一看嚇得我差點兒魂飛魄散——這列地鐵的車廂裡,果真坐著滿滿的一車人。
只是,這些人與我們平常在北京地鐵裡見到的男女老少有很大區別。他們很靜靜地坐在位置上,一個挨緊著一個。有的低著頭,女人的頭髮都很長,只從頭頂腦後垂下來,遠遠的只能看到長長的頭髮,看不到臉。有的則仰著臉,可是這些臉全都如紙一樣蒼白,嘴唇煞白,毫無血色,就像剛剛獻完血出來的那些人。還有個別的,似乎剛剛遭遇車禍,半張臉嚴重變形,從眼角嘴角往下滴著血,一滴兩滴,滴在地上,地面上已經形成了一片紫黑的血團了。
在車廂一角,坐著一個孩子,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這個孩子腦袋出奇大,就像我們曾經在媒體看過的大頭娃娃,眼睛大如銅鈴,幾乎佔據腦袋的三分之一。他似乎看到我看他的眼睛了,臉上顯出一絲詭異 的笑,讓我想起恐怖片兒中那個鬼娃娃……
我暈!如果沒有身邊這麼漂亮的女孩為伴,沒有虛偽男人的所謂英雄主義,我早就雙腿發軟癱倒在座位下面。美女永遠是需要英雄來保護的,儘管我是一個假冒偽劣的英雄。我故作鎮定,伸手輕輕拍了拍紅衣少女的手背:「別、別怕,有哥、哥呢!」
紅衣少女把頭依偎在我胸前,我聞到了她秀髮散出來的香,是德國香水的味道。德國人做香水非常的道,做洗髮水也很的道。如果在平時我絕對不會放過這種天賜良機,趁勢俯下去,只少要紳士般吻一吻她那白晰水嫩的脖項。可是現在不行,我的心都快揪成小毛毛球了。
「哥,咱怎麼辦?」
「怎麼辦?涼辦吧。你喜歡多放味精,還是多放辣椒?」真佩服我自己,都這種狀況了我的幽默細胞還如此活躍。
現在應該介紹一下北京地鐵,如今開通的只有一號線、二號線。一號線貫通北京東西,上面就是長安街。我曾擔心,如果坦克車從長安街上駛過,會不會影響地鐵的安全。二號線是一個不規則的四方形,與一號線呈放倒的「中」字型交叉著。
我從安定門坐上的是二號線,在復興門需要轉車坐一號線,再由東向西,經木樨地、軍事博物館、公主墳、萬壽路、五棵松、王泉路、八寶山、八角等,最後到達蘋果園。當然,我是要到終點站蘋果園才下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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