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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媽的秘密

2024-11-11 11:39:11

    一
    到達常青鎮時天色已晚,我找了家小飯館,向老闆娘打聽蘇婉珍母女的住處。剛一開口,店堂頓時安靜下來,無數束目光遮遮掩掩地投向我。
    「你是她家什麼人?」老闆娘遲疑著問。
    「蘇婉珍是我遠房舅媽。」
    她沉默了一下,便向我指明方向,說至少還要走上大半個鐘頭。
    「謝謝,」我指指腳邊碩大的行李箱,「看來我得叫輛三輪車。」
    一個矮個子的中年男人冷冷地插嘴道:「恐怕你要自己走過去,沒人會載你的,除非你肯出一百塊,我倒願意拉一趟。」
    我沒理他,拖起行李走了出去。十分鐘後,我又回到飯館,那個男人還在,我恨恨地說:「一百就一百,走吧。」
    男人的車很破,他自己也是無精打採的。我感到有些氣悶,便主動搭訕:「為什麼那些人一聽我報出地址,就都不願意拉我?」
    他乾笑了兩聲,說:「要不是我老婆病了,孩子急著交學費,你出多少錢都沒用。」
    我沒敢再問為什麼,路邊的景色逐漸荒涼,他的臉也越來越陰沉。夜晚開始降溫,我瑟縮著緊緊風衣的領口……車忽然停下了,男人指著前方說:「還有一百米,你自己過去吧。」
    「不行,那我只給你五十!」我抗議道。
    他低聲咒罵著,只好又蹬了幾步,說什麼都不肯繼續了。我無奈地拖著沉重的箱子下來,腳剛著地,男人便急匆匆地掉轉車頭,飛快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二
    那是座陳舊的大宅,圍牆有兩米多高,看不見裡面的一絲燈光。清冷的月光下,只有一棵乾枯的槐樹,張開猙獰的虯枝,死氣沉沉地佇立著。
    我叩響門環,足足等了五分鐘,院內才傳出陣細碎的腳步聲,接著,笨重的木門「吱呀」打開條縫隙,一個低沉的男聲問:「誰?」
    我忙清清嗓子,殷勤地說:「我是鄒懷致的遠房外甥女。請問他的遺孀蘇婉珍和女兒鄒映容是住在這嗎?」裡面的人沒有回答,又等了片刻,對方才稍微把門縫張大些,幽幽地道:「進來吧。」
    院子裡很黑,引路的男人是個瘸子,兩條腿粗細各異。他掀開正屋的門帘,回過頭示意讓我,進去,房內的燈光映到他臉上,我嚇了一跳,原來他不僅跛,還是個麻子。
    屋裡有個五十上下的婦人,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我,我趕緊上前親熱地叫了聲「舅媽」。她卻慌亂地擺擺手,說我認錯了人,舅媽已經睡了,要見只能等明天。
    「那您是?」(鬼大爺:http://www.guidaye.com/轉載請保留!)
    「哦,叫我周姨吧。」她指指瘸子,補充道:「他是我兒子阿光,我們娘兒倆也住在這兒。你呢,怎麼稱呼?」
    「我叫莫雪,我媽媽是鄒懷致的遠房表妹,從小和他一起長大,要好得像親兄妹。後來隨家人移居到外地,就失去了聯繫。前不久才聽說表舅去世很多年了,便千叮萬囑要我到這邊來時,記得登門看望表舅媽和表姐。舅媽既然已經睡下,那表姐呢?」
    「你表姐啊……」周姨沉吟著,和阿光交換個眼神,「她不在這。呵呵,你大老遠來,一定很累了,我先帶你去客房休息吧。」
    說完,不由分說地牽起我的手走到西廂一間臥室,阿光則默默地提起行李,死死跟在後面,像個無聲的幽靈。
    儘管累,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周姨和阿光到底是什麼人?這母子倆為什麼儼然主人般安排到訪的客人?舅媽和他們是什麼關係?表姐又到哪去了呢?
    想起那個目光陰沉滿臉兇相的跛子阿光,不禁有些害怕,我悄悄翻身起來,走到門邊確定門閂已經反鎖,才又重新回到床上。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飯館外面拉客的三輪車夫們,為什麼聽見我要找蘇婉珍家,都像見了鬼般作鳥獸散?我這樣貿然登門,到底是兇是吉呢?
    窗外忽然有動靜,我渾身一緊,豎起耳朵,感覺到似乎有人貼在玻璃窗上傾聽著什麼。我便故意把呼吸放重,假裝打起呼嚕來。片刻後,腳步聲又響起了,由近及遠,那人終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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