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鰈沙詭案
2024-11-15 21:20:11
傳說中的寶物,讓人為之殞命,兇案接連發生,真相令人扼腕……
1.亡命
一名年輕男子攙扶著一個較年長的男子,來到城中村裡一棟舊樓的頂層露臺。
「徐哥,怎麼樣了?還撐得住嗎?」年輕男子問道。
「不礙事。」被稱作徐哥的年長男子名叫徐池。他捂著腹部流血的傷口,坐到了地上。他受的是槍傷,也不知子彈有沒有傷及內臟,年輕男子見狀,忍不住掉下淚來。
「別哭,衛暘。我們還有任務要完成呢。他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我又中了槍傷,只怕是逃不出去了。但是你還有機會,等會兒我引開他們。你帶著東西想辦法逃出去。」徐池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布包,將裡面的15顆珍珠倒在了衛暘的手上。
「徐哥,這……」衛暘的聲音有些惱怒,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只是為了15顆珍珠,他和徐池就要為此丟掉性命。
徐池嘆了口氣,拍了拍衛暘的肩膀,說:「這不是普通的珍珠,它們叫做『磨鰈沙』!」
「磨鰈沙?」衛暘重複道,他聽過磨鰈沙的來歷。
據說,在明朝嘉靖年間,倭寇侵擾,海賈巨商為了謀取利益,竟與倭寇勾結,販賣私貨。磨鰈沙便是巨賈贈予當時倭寇統領徐海的物什,相傳磨鰈沙藏於深海,極為難尋,珍珠本身不僅圓潤通透,更散發著異香。
倭寇頭子徐海得到珍珠後,送給自己的妻子王氏。後徐海被剿,王氏流落奸人之手,被輪番姦污戲弄,王氏最終不堪受辱投水自盡。漁人將她打撈上岸之時,發現她嘴裡含著一枚「磨鰈沙」。數月之後,當初玩弄王氏之人竟相繼暴斃,每人嘴裡也都含著一顆磨鰈沙。世人認為是王氏冤魂借磨鰈沙索命,所以將磨鰈沙視為極兇之物。
「徐哥,難不成這些磨鰈沙是明朝時留下的古物?就算如此,也不至於我們賠了性命將其搶來啊!」衛暘不解地說。
徐池嘆了口氣,說:「民間故事多半經人杜撰不可盡信。」接著,他突然在衛暘耳邊低語了幾句。
衛暘聽完頓時大驚失色,渾身顫抖:「難道……難道……」
「是的。這就是磨鰈沙成為兇物殺人的秘密。」樓底下突然傳來腳步聲,徐池握緊了雙拳說,「我們是警方派出來的臥底,身份絕對不能暴露。現在他們只當我們是覬覦珍珠的竊賊。你逃出去後,一定要想方設法將這些磨鰈沙交給警方,明白嗎?」
衛暘抬起頭,看了看徐池決然的眼神,終於咬了咬牙,狠下心。可當他正準備朝外跑時,徐池卻突然站起來,從他手裡搶過了幾枚珍珠,這才繼續推著他往外走:「這樣能干擾他們,給你爭取一些時間。你快走!」
衛暘點了點頭,撞開鐵門往下跑。過了一會兒,幾名黑衣男子走上露臺,小心翼翼地巡視著,卻看見倒在角落,已經斷了氣的徐池。黑衣男子眼尖,在地上發現了一顆磨鰈沙,但燈光昏暗,又怕有所遺漏,便把所有的手下叫上來,打開電筒在樓臺逐寸搜索,最後只找到了7顆珍珠。
就在這時,樓下的鐵閘門突然「啪」的一響,黑衣男子從樓上探頭往下看。只見一個人影迅速地衝出大樓,正是趁他們搜找磨鰈沙之時尋到空當,伺機逃走的衛暘。
黑衣男子大急,招呼著手下去搜尋已經逃走的衛暘。
衛暘朝著城中村的出口跑著,但就在快要抵達城中村出口時,才發現出口處有人把守,而且不停有行跡鬼祟的男子湧進村。甚至有人拿出了仿造的警官證進行逐屋搜尋。城中村的出租屋內,大多是外來務工的打工人士和無業游民,一聽有警察,哪敢辨別真假,都極力配合「警方」工作。
衛暘知道事關重大,已無處可躲,在暗處呆站了半刻,卻又突然像下了決心似的,突然衝上了一棟樓房,推開了屋頂陽臺的大門。他一咬牙,站在了陽臺邊沿上。
衛暘眯著眼瞧了片刻,只見不遠處,一名下了班準備回家的女子正慢慢走來。衛暘瞅準時機,迅速從懷裡掏出了一枚磨鰈沙,吞進了肚子裡,隨後張開雙手,閉上眼睛,跳了下去。
衛暘墜地後,發出一陣劇烈的聲響。路過的女子拼命地尖叫,掏出手機打了救護車的電話。佯裝警察的團夥趕到現場時,已經隱隱地聽見救護車的聲響。黑衣男子走上前,焦躁地在衛暘的衣物上搜了搜,卻只搜出了7顆沾染了鮮血的磨鰈沙。
「還差一顆……他到底藏哪兒了?」黑衣男子煩躁地說了一句。正想再搜的時候,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男子只能放棄,命令所有人撤出了城中村。
2.疑慮
轉眼三個月過去。這天凌晨,高城警察局的會議室內,專案組的成員正在商討案情,他們已經不眠不休地工作了兩天。
近期高城市內發生數起連環殺人案,引發市民恐慌,局裡迅速成立專案組處理案件,但這些天來,毫無進展。
「沒什麼發現的話,就先散會吧。」專案組組長鐵建國轉過身來,終於開了口,如坐針氈的專案組組員聽罷立刻如釋重負,著急地互相推搡著離開了會議室。
「楊辰,你留下來,我有事情要問你。」鐵建國指了指準備離開會議室的刑警楊辰。
「對於最近發生的案子,你怎麼看?」鐵建國問道。
楊辰在腦中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說:「最近市裡發生的這幾起連環殺人案件。受害者的身份不同,彼此並無任何關聯,看上去,應該是兇手隨機選擇受害人下手。」
「這幾起案件有什麼共同點嗎?」
楊辰被問住了,這幾起連環殺人案,不僅受害者之間毫無關聯,就連兇手作案的時間也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只有行兇的手段和方式。不過那除了能證明是同一個人犯案之外,並沒有提供別的有用的線索。
「作案地點呢?」鐵建國轉過身,伸手在遙控上按了按。投影儀將地圖投射在了一塊幕布上,地圖上的紅點是兇手行兇的地點。不過這幾個地點相距甚遠,楊辰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得出什麼結論。
「兇手行兇的時間、行兇的對象,甚至行兇的地點都不相同。但你看,這幾個行兇地點旁,有一個共同點。」鐵建國站起身,指了指屏幕上的幾個地點,「幾個行兇的地點都毗鄰商業街。」
「可是,那又能說明什麼呢?難道兇手是在這些商業街工作的人?」
「換一個角度去想,兇手的真正目標,會不會是輾轉在這幾個商業街之間的人呢。」
得出這個結論的思維跳躍性實在太大,楊辰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兇手又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殺這麼多人呢,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鐵建國嘆了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楊辰。
「這個人在案發期間在附近的商業街租下鋪位,案發後,卻又立刻離開,每到一個新的地點,她身邊都會出現殺人案。她的身份非常特別,我之所以找你,正是因為你們之間非常熟悉。」鐵建國說。
楊辰打開文件夾,看了一眼文件上的照片,不禁驚呼出聲。這個人竟然是他的同事,曾經在局裡擔任法醫工作的秦燭!
「怎麼會是她?隊長,你不會懷疑她是兇手吧。」
「她是不是兇手,還不能這麼快下結論。不過,我懷疑這幾起連環殺人案件,與三個月前的那個案件有關。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去調查她。」
鐵建國說完,便離開了。楊辰愣愣地站在原地,腦海裡回想起三個月前的那起案件。
三個月前,兩名男子的屍體被送往警局。當時擔任法醫的秦燭解剖屍體後,得出了其中一名死者的死亡定性為高樓墜落死亡,而另一名死者死於槍傷。之後不久,秦燭便提出了辭職。而隨後進行的案件調查也沒有得到任何線索,這起案件便變成了懸案。
沒想到三個月後,楊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得到了秦燭的消息。難道,她真的和現在市裡發生的這幾起連環殺人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