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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箱子

2023-10-15 00:53:14

天哪,巨款不見了

許軍柏是個普通的工薪層,和妻子小芸一直住在一個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修建的老小區裡,這裡是城鄉結合部,街巷縱橫交錯,布局十分混亂,住在這裡的人也是魚龍混雜。兩口子早就想搬走了,眼下,他們離這個目標只有一點點的距離了。

這天一大早,許軍柏喜滋滋地出了門,來到離家不遠的一個箱包店,想買一個手提拉杆箱。許軍柏特意挑了個紫色的,都說紫色是宮廷色,有皇家貴族氣質。

大清早的為啥要買箱子?原來上周許軍柏兩口子看上了一個小區的房子,準備用攢了大半輩子的錢換個新住處。

那個小區今天開盤,凌晨的時候,小芸就去排隊領號準備挑房了,許軍柏的任務就是把錢送過去。只是這家小區的開發商比較奇怪,要求首付必須用現金。這倒好,兩口子用來付首付的錢整整有一百萬,這麼一大筆巨款怎麼弄過去?昨天晚上兩人商量了半天,決定用手提箱給拉過去,外人也不會想到這麼大一筆款子會裝到一個手提箱裡。

買完箱子,回到家裡,許軍柏連忙把門反鎖住,然後小心翼翼地爬到大床底下,拖出一個蓋著舊毛巾被的紙箱子。

箱子裡放的全是現金,足足一百萬,其中八十萬是他們倆攢下來的,另外二十萬是問朋友借的,因為他們想著多付點首付,這樣貸款利息會少一些。

許軍柏把一百萬整齊地碼放在箱子裡,好傢夥,紅彤彤的一片,太有氣勢了。放完之後,許軍柏心裡多少又有些失落,兩口子攢了大半輩子的錢加上親朋至交借上的二十萬才湊夠一百萬。這還不說,首付付完還得背上六十萬的貸款,這人活一輩子,到頭來想想,真不知道是越活越賺,還是越活越賠。按說他許軍柏是個好心人,每天堅持做幾件好事,幾十年都沒變過,可好人為啥總活得這麼累啊。想到這裡,許軍柏又開始做起了白日夢,如果真的是好人有好報,他就希望老天爺把眼前的一百萬給他變成兩百萬。這樣的話,買房都不用貸款了,還剩下四十萬,還完錢,還能有筆餘額,兩口子足以過上中等以上的好生活了,可現在似乎連老天爺都變了,看不清誰是好人壞人了。

等他把箱子拉鏈拉上後,這才想起自己忘記買把小鎖了,按理說這麼一箱子錢,拉鏈總得找把鎖給鎖上啊。不過他再轉念一想,算了,大白天的,治安再亂也沒亂到有人當街搶箱子啊。許軍柏看了看掛在客廳裡的掛鍾,已經是上午快十點了,按照那家房地產公司的通知,十點準時開盤,搖號,分房,許軍柏看時間不早了,就準備拉著箱子出門。

來到門口,他剛擰開暗鎖,突然肚子一疼,腸子似乎被人擰了一把,立刻就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腸胃往下流,不好,要拉肚子!昨天晚上,想著一床底的錢,又想著今天要買房的事,他一直沒睡好,半夜三更的還爬起來喝了好幾通涼水,這下遭報應了。許軍柏來不及多想,趕緊把箱子一放,直奔洗手間,幾乎在他屁股挨上馬桶時,一股熱臭就噴薄而出。

十分鐘後,許軍柏心滿意足地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一抬頭,發現有些不對勁,客廳的門怎麼敞開了?他不由大吃一驚,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可一眼又看到那個紫色箱子還好好地放在客廳,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他走到箱子前,拖著拉杆就要往外走,忽然覺得箱子的重量有些不對,似乎比剛才輕了很多,這是怎麼一回事?

仔細一看箱子,箱子拉鏈縫隙居然還有白色的粉末,許軍柏心裡徹底沒了底,趕緊把門關好,鎖住,然後把箱子小心翼翼地拉開,再一看,頓時整個人徹底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媽呀,箱子裡的錢居然一分都沒有了,現在箱子裡放的赫然是一大袋麵粉!

這短短的幾分鐘,是誰能把箱子裡的錢全部取走,而且還惡作劇般地塞進一袋麵粉呢?這事情簡直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可現實擺在眼前,他和妻子辛辛苦苦攢了大半輩子的錢外加借來的錢,確實不翼而飛了!

許軍柏在地上傻坐了足足有五分鐘,眼淚悄無聲息地流了出來。命苦不能怨社會,人要背運啥壞事都能碰到,他許軍柏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眼前這事。

這時,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妻子打來的。電話那頭,妻子興奮地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運氣好,抽到了第一號,挑了個最好的戶型。人家說了只要現金不刷卡,你趕緊帶著錢過來吧!」

許軍柏呆呆地回了句:「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掛上電話,許軍柏在客廳裡又發了會呆,自言自語地說:「看來,我是活不下去了。」許軍柏想到了死,忽然又看到眼前那包麵粉,轉念一想:「算了,我這一輩子做好事的習慣也改不了,先把這袋麵粉送給六一街的孤寡老人王婆婆吧,臨死前再做兩件善事,也算我這輩子活得有始有終。」

想到這裡,許軍柏擦了擦眼角的淚,拉著一箱子麵粉,義無反顧地走出了客廳。

媽呀,有人搶麵粉了

王彪是個二十來歲的小混混,瘦得像根竹竿。說他是小混混,是指他無幫無門無派,頂多幹點偷雞摸狗、入室偷盜之類的事情,殺人越貨、綁架撕票這樣的大事他沒幹過,也不敢幹。

前幾天,在大排檔吃飯時,他偶遇到本地的一個地頭蛇齊楞子。齊楞子多少算有點地位的黑幫,沒想到他主動來到王彪旁邊,神秘兮兮地請他幫著幹一件事。其實事情很簡單,就是送個箱子到城鄉結合部的一棟廢墟裡,然後再換個箱子回來,事成之後,給他五千塊錢。

王彪覺得事情太簡單了,五千塊錢的報酬也不低,所以他有些不相信。這時,齊楞子又詭異地笑了笑說:「你不是一直想找個靠山嗎,說實話,這個箱子是一個大佬讓幫著送的,一來看看你的能力,二來也有心想拉你入夥。那個大佬在咱們市裡可是很有勢力的,他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所以這次他點名讓你去送。」王彪本來腦袋瓜子轉得就不算快,聽齊楞子這麼一說,不由熱血澎湃,當下拍著胸脯,把活接下來了。

到了事先約定好的這一天,王彪坐車來到一個偏僻的街區,果然看到一輛黃色的麵包車停在邊上。他走上前去,敲了敲車窗。車門一打開,坐在門旁的一個彪形大漢遞過來一個紫色拉杆箱,一揮手搶先說道:「你什麼也不用說,也不用問,把這個箱子按照紙條上的地址送過去,對方會把另外一個箱子交給你。你拿到那個箱子後,給齊楞子打電話,他會告訴你把箱子送到哪裡。送到那裡之後,有人會把那五千塊錢跑腿費給你。」王彪忍不住還是問了句:「大哥,箱子裡裝的是啥?」彪形大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待會到了那地方,對方也會問你這個問題。他如果問你箱子裡裝的是啥,你就說裝的是麵粉。」王彪傻乎乎地樂開了:「送個麵粉,還搞得這麼神秘。」

這一次,那人沒有回答他,而是「譁啦」一聲把車門拉上了,車迅速開走了。

王彪看了看手中的那個紫色箱子,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址,搖搖腦袋,好在地址離這不遠,他決定拉著箱子走過去。

眼前這一幕,恰巧被一個叫「 八哥」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八哥是誰?

是一個流竄作案的搶劫犯,他來到這個市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沒有作案的原因,是沒有找到大買賣。他住的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家庭旅館,這天一大早,他剛起床,就從窗戶發現,街的斜對面停著一輛黃色的麵包車。從車玻璃往裡看,可以隱約看到車上坐著幾個人,可不知為啥,車上的人一直沒下車。八哥是有案在身的人,反偵察能力很強,本來就十分敏感,所以當即就留心起這輛麵包車來。

過了不大一會,來了一個瘦瘦的人,一看就是個痞子。這人來到黃色麵包車前,敲了敲車,車門就開了,從窗戶看,車裡坐的那幾個人都不是善茬。只見瘦子和車上的人交談了幾句,車上的人就拎下來一個紫色的箱子,然後車門一關,揚長而去。

八哥當即斷定,這個箱子裡有貨,弄不好是一筆巨款。再看那個瘦子,瘦瘦弱弱,賊眉鼠眼的,走路雙腳飄乎乎的,一看就不是個練家。以他八哥的好身手,辦了這個瘦子,弄走那個紫色箱子,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事。真是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事不宜遲,想到這裡,八哥簡單收拾了一下,戴了個長頭髮的假髮套,從隨身行李中胡亂抓出一根鋼管,一溜煙地奔出了家庭旅館,朝那個瘦子追去。

再說王彪拉著那個拉杆箱,邊走邊覺得想笑。什麼黑社會,送箱麵粉也弄得如此神秘兮兮。想著想著,又嚴肅起來,覺得這肯定是某個大佬在考驗自己,看來自己是天生的黑道材料,不然別人怎麼會看上自己呢?想到這裡,王彪的腰杆不由硬了許多。

八哥跟在王彪身後,悄無聲息地走了幾百米。這時,王彪恰好拖著箱子到了一個拐角,拐過去就到了一個視線的死角區域。

好機會!八哥四下一看沒有人,又迅速掃了掃周圍的建築,窗戶後面也貌似沒有什麼盯梢的。他趕緊快走上兩步,從腰間拽出鋼管,衝上前去,來到王彪身後,高高舉起鋼管,乾脆利索地敲了下去,只一下,王彪就癱軟在地上。

再說王彪走著走著,忽然覺得腦後一木,似乎遭到巨大的衝擊,然後整個人意識迅速癱軟,身子不由倒下了。倒下的王彪整個人都懵了,想站站不起來,朦朧中看到一個長頭髮的人搶過那箱子麵粉,然後往旁邊一條小巷子跑去。王彪有氣無力地喊道:「來人,有人搶麵粉了……」可他的聲音實在太小了,小到連自己聽清楚都覺得費勁。

足足過了五分鐘,王彪才被一個路過的中年人扶了起來。他睜開眼第一句話就說:「不得了,有人搶我東西了。」

中年男子關切地問:「搶你啥了?」

王彪哭喪著臉說:「他把我麵粉搶走了。」

中年男子一聽,鄙夷地笑了笑:「兄弟,你精神沒問題吧,這都啥年代了,我還頭次聽說有人搶麵粉。得了,你坐在這裡自己休息休息吧,等腦子清醒了再走。」

王彪摸著後腦勺,眼淚不由流了出來:「是啊,這什麼世道,連他娘的麵粉都有人搶。」

就在王彪想著該怎麼辦的時候,他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乖乖,居然一箱子錢

張大敢是黑道上名副其實的大佬,殺人越貨、販毒走私,做的可都是大買賣,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張大敢這個人心狠手辣,敢作、敢當也敢殺、敢砍。最近,他要做一筆數額不菲的毒品交易的買賣。

要說張大敢之所以能立足黑道這麼久,沒被抓沒被逮,在於他有一個聰明的頭腦。他信奉的教條是,殺人越貨的事可以幹,走私販毒的事可以做,但要幹得不留痕跡,不露馬腳。這一次毒品交易,他就又想了一個法子,找「乾屍」去交易。

「乾屍」是張大敢自己創造的詞,意思就是找一個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幾乎類同行屍走肉的人幫著自己去做,自己躲在幕後遙控指揮。即使出了事,他只要把線一收,把那個「乾屍」給貢獻出去,「乾屍」稀裡糊塗什麼也不知道,這樣也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這一次,他選的「乾屍」

就是小混混王彪。

事實上,王彪根本不知道他拉的那個箱子裡裝的是什麼,那可是高純度的海洛因啊,而王彪則傻乎乎地以為自己拉著一箱子麵粉。話又說回來了,如果王彪意識到箱子裡是價值不菲的海洛因,私吞了怎麼辦?

有辦法,張大敢是誰啊,那可是橫行黑道多年的人。一來,他經過縝密的調查,知道王彪是個小混混,腦子一般,膽子不大,所以,諒他不敢出什麼么蛾子。

二來,他讓人在箱子裡裝了個全球定位的GPS裝置,箱子到了哪裡,他都能隨時跟蹤到。只要王彪按照既定路線走,那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眼下,張大敢坐在自己舒適的總統套房裡,穿著浴衣,叼著雪茄,美滋滋地看著監視屏幕,從GPS 反饋回來的信息看,王彪還挺老實,規規矩矩地走向既定地址。突然,那個GPS 的紅點在一個拐角停了下來,緊接著,紅點突然向反方向的一條小胡同飛速移動。怎麼了,這個王彪他想幹嗎?張大敢哪裡敢耽擱,連忙抓起了電話,撥通了他的手下齊楞子的電話。

再說王彪被打倒之後,手機響了起來,他腦袋嗡嗡直響,可一看電話是齊楞子打來的,只好接起來。電話那頭,齊楞子第一句就張嘴罵道:「你他媽的王彪,想幹嗎,箱子還在不在你身邊?」王彪一愣,耍了個小心眼:「在呢,一直在我身邊呢。」齊楞子不客氣地問道:「那你幹嗎往小巷子裡鑽?」王彪一聽,心說:「乖乖,這齊楞子果然有兩下子,這箱子剛被人弄走,他就知道了。不行,我不能讓他知道箱子被人弄走了,不然顯得我王彪水平也忒低了。」想到這裡,王彪嘿嘿一樂:「齊哥,是這麼一回事,我肚子疼,拉著那個箱子正鑽巷子找廁所呢。」齊楞子一聽,語氣頓時舒緩多了:「王彪,我告訴你,你少他媽的給我折騰,趕緊把箱子送過去,人家還等著呢。」

掛上電話,王彪小心眼一轉,心說:「不就是一箱子麵粉嗎,得了,我掏腰包,買個箱子,再弄袋麵粉不就得了。」王彪沿著街往前走,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箱包店,他一眼就看到店裡擺的那種紫箱子,二話沒說,就掏錢買了一個,然後又在旁邊的一家糧油副食店弄了袋麵粉,塞了進去,弄得那家糧油店老闆十分奇怪,詫異地盯著他看。王彪不高興地說了句:「咋了,沒見過別人用箱子拉麵粉啊?」

麵粉塞進去之後,王彪拉著箱子剛出門,電話又響了,還是齊楞子打來的。

這次,齊楞子口氣更加不客氣了:「王彪,你他媽的給我老實說,箱子還在不在?」王彪得意洋洋地說:「在,在我手上呢,我都快走到了。」齊楞子破口大罵:「屁,什麼在你手上,現在那個箱子都快被人弄出這個街區了。我告訴你,那個箱子裡裝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麵粉,而是白貨,這次你闖了大禍了,你的小命我看差不多算是結束了。」說完,齊楞子就把電話掛了。

王彪一聽,整個人心都涼了,他哪裡能想到自己居然拉著一箱子毒品,而且最背的是,那箱子毒品居然被別人搶走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雙腿發軟,他人本來膽子就小,加上剛才齊楞子一通威脅,整個人幾乎都要軟了下來。他第一意識就是要找地方藏起來,看了看周圍,有一棟樓房離自己最近,王彪沒多想,拖著箱子就奔了過去。

進了最近一個單元門,王彪拉著那箱麵粉,六神無主地在樓道裡亂竄。來到一個門前,突然一陣風吹來,旁邊一戶人家的門居然被吹開了。王彪本來已是驚弓之鳥,差點沒嚇趴下,他順著開的門一看,乖乖,客廳裡赫然放著一個紫色的箱子。奇怪了,難道是剛才被人搶走的那個?

王彪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發現客廳裡空無一人。雖說空無一人,可似乎到處都是眼睛看著他。他更加害怕了,難道是個陷阱?他走到那個箱子跟前,小心翼翼拉開,他多希望裡面就是那箱子毒品啊,可等他把拉鏈拉開,眼睛頓時直了。我的乖乖,我的天媽媽,我的玉皇大帝啊,居然是整整一箱子錢!

王彪把手上那箱子麵粉往客廳裡輕輕一放,拖著那箱子錢,又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王彪想好了,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躲過齊楞子的追殺,找個地方藏起來,好好享受享受一番……

娘的,這幫人太專業了

八哥一敲得手,拉著那個箱子迅速鑽進了小巷子,為了防止有人盯梢他,他順著巷子七繞八繞。在這個過程中,他又很專業地把假髮套和鋼管扔到了一個垃圾站裡。

八哥繞了快半個小時,確定沒有人盯梢,這才拖著那個箱子回到自己住的家庭旅館。到了房間,他打開箱子一看,裡面裹著厚厚的幾層減震泡沫紙,他把泡沫紙再一打開,頓時兩眼冒光,眼前赫然是一袋袋白色粉末狀的物品。如果判斷不錯,這一定是白貨!

八哥打開其中一袋,小心翼翼地用指甲蓋挑了一點,放在鼻子邊嗅了嗅,沒錯!高純度的海洛因,娘的賺到了,粗粗看去,這一箱子白貨足足值一兩百萬,看來,自己這次果斷出擊很有效果啊。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窗外有剎車聲,八哥趕緊湊到窗前往下一看,居然是剛才停在街對面的那輛黃色麵包車。麵包車剛停下,兩邊的車門全都拉開了,五六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從車裡鑽了出來,直奔這家旅館。

不好!還是被人盯梢了。八哥迅速把那白貨放回箱子,拉著箱子,奪門而出。出門的一瞬間,八哥在心裡說,現在這形勢,往下走肯定不行了,只能往樓頂去了。

八哥是個細心人,他之所以選擇這家旅店,是因為他觀察過周圍的地勢和環境,這是一片城鄉結合部,房頂都挨著,如果樓下的路被堵死了,他也能順著屋頂逃跑。

八哥拎著箱子來到樓頂,從旅館的樓頂跳到下面的民宅,幾個輾轉騰挪,他已經和那個寶貝箱子來到了安全地帶。

可等他躲在一個三樓的樓頂拐角處,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又聽到樓下有剎車聲,他偷偷往下一瞄,媽的,又是那輛黃麵包車。八哥不由著急起來,心說,這幫孫子有點能耐啊,我到哪裡他們都能找到。心裡這麼一想,忽然意識到什麼,趕緊把箱子上上下下翻騰了一遍,果然在箱子底下,找到了一個像一塊錢硬幣大小的GPS的定位晶片。他一把把那個定位晶片擰了下來,往樓的另外一邊扔了下去,然後拎著箱子,又開始在屋頂拼命翻騰起來。

不過這一次,他沒那麼幸運,那幾個大漢發現八哥從樓頂逃走,立刻緊跟著他屁股後頭,在屋頂上追逐起來……

再說王彪突然弄到一箱子錢,走路幾乎都不會走了。好在他還看過一些電視,知道不義之財到手,通常都有一番追殺。他在樓道裡恰好看到有人在晾曬衣服,趕緊弄了件帶帽子的套頭運動服,胡亂套上,把自己重新打扮了一下,這才敢走出這個小區。

出了小區,王彪哪裡敢走大路,淨挑小巷子小胡同地鑽。約摸鑽了半個小時,真是怕鬼招鬼,他剛來到一個三層樓下,忽然見那輛黃色麵包車從遠處駛來。王彪趕緊拉著箱子避到樓後面。可小汽車開到樓下,偏偏踩住了剎車,接著,是車熄火的聲音。

王彪嚇得幾乎要尿在褲襠裡了。汽車停下,就聽幾個人開車門、跳下車的聲音。王彪想跑,可雙腿軟得像泥,哪裡跑得動,只能癱坐在地上,心說,這下算是玩完了。可讓王彪沒想到的是,這幫人下了車,居然直奔樓裡而去,似乎目標根本不是他,他這才長出一口氣。就在這時,他似乎覺得有個小東西從天上掉到了自己背上,輕輕砸了一下。他趕緊爬起來一看,地上啥都沒有,聽著車上那幫人都鑽進了樓裡,他瞅著空,拉著箱子,朝另外一條巷子跑去……

此時,八哥拖著一個箱子,在屋頂跑,自然沒有優勢,等他跑到一個兩層樓的樓頂,沒多想,抱著那個箱子就跳了下去,然後沿著街邊往前跑去。身後那幫人仍然緊追不捨,要擱平時,八哥早就把箱子扔了,保命要緊啊。可現在自己手中的這個箱子價值不菲,他實在捨不得扔了,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鬧不好自己連人帶箱子都被身後這幫人弄進去。

轉過一個彎,八哥眼前一亮,在前面不遠,有一個在街邊彈著吉他賣唱的殘疾人,居然有十幾個人圍著在聽,而且其中一個人身邊居然放著一個和自己手中一樣的紫色箱子。太好了,正好可以來個金蟬脫殼,他跑到那人身後,悄悄把自己手中的箱子同那個箱子交換了。那人聽得十分專注,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箱子已經被人換了。

八哥拎起那個箱子,不由暗暗叫了聲苦,媽的,這個箱子太沉了,拎著這麼個玩意兒,自己跑得更慢了。他哪裡能想到,他現在換的這個箱子居然裝的是一箱子麵粉啊!

幾分鐘後,後面的人追得越來越近了,正在這時,一輛皮卡小汽車從自己身邊駛過。八哥計上心來,把手中的箱子往那輛皮卡車的車廂一扔,然後轉身往旁邊的小胡同跑去。

這一下,身後幾個緊追不捨的人傻了眼,追箱子還是追人?幾人簡單判斷了一下,領頭的惡狠狠地說:「他媽的,這幫人太專業了,居然是個團夥,還會兵分兩路,我們也兵分兩路!」說完,一隊人馬一分為二,幾個追那輛汽車,另外幾個人繼續追八哥去了。

八哥氣喘籲籲往前跑,扭頭一看,發現身後還有幾個人在追自己,不由嘆了口氣,說了句:「媽的,這幫人忒專業了,追人都追得這麼緊!」沒辦法,咬著牙,繼續跑吧,八哥一邊跑,一邊死死記住剛才路邊那個中年人的背影,等把這幾個尾巴甩掉後,他還得去找那個人,把那箱子給弄回來。

再說許軍柏,他發現錢丟了後,垂頭喪氣地拉著那箱子麵粉離開了家門。他知道,自己一旦踏出這個家門,就是一條不歸路了,那麼大一筆巨款莫名其妙地丟了,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很顯然,這是老天爺不讓他活啊!

許軍柏拖著箱子,像個垂死的人一般,往六一街的王婆婆家走去。走過好幾個街區,他看到路邊有個殘疾人彈著吉他在賣唱,那人唱得實在太動聽了,圍了好些人在聽。許軍柏一見,一貫愛做好事的愛心又泛濫了,他摸了摸口袋,還有幾十塊零錢,那是剛才自己買箱子時別人找給他的零錢。他拖著箱子,走上前,把幾十塊零錢全部丟給了那個賣唱的人。

此時,賣唱的人正唱著《離家的孩子》。聲音嘶啞的他,哀怨地唱道:「沒有那好衣裳也沒有好煙,好不容易找份工作辛勤地把活幹,心裡頭淌著淚臉上流著汗……」

許軍柏聽得眼淚汪汪,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箱子,用手去擦眼中的淚。擦完後,他站在那些圍觀的人當中,又聽了好幾曲,才拖著箱子往前走。

許軍柏哪裡能想到,此時,他手中的箱子又被人換了一次。

老天,你終於開眼了

人兩條腿,哪裡能有車跑得快,那幫攆皮卡車的大漢,很快就追不上汽車,眼瞅著皮卡車拉著那個箱子開遠了,幾個人趕緊掏出電話,向他們的小頭頭齊楞子匯報情況。

此時,齊楞子正坐在張大敢的屋裡,同自己的大佬一起坐鎮指揮,他看了看GPS定位儀的屏幕,發現,那個紅點正在朝另外一個方向逃竄,他當即指揮這幾個人朝那個方向追去。

再說王彪,正拉著個箱子,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跑到最後,他心生一計,索性不跑了,找個下水道躲起來,等避避風頭再走。想到這裡,他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周圍,然後來到一條廢棄的河邊,連同那個箱子一起鑽進了一條排水的管道裡頭。邊往裡鑽,王彪邊得意,心說:「我這也太專業了。」王彪鑽進去管道不到二十分鐘,剛才追汽車的那幾個大漢就圍住了管道的出口,其中一個用手電筒往裡一照,赫然發現王彪像個蠶蛹一樣,窩在裡頭,邊上正放著那個箱子。幾個人連嚇帶罵,把王彪給弄了出來。王彪死活不明白,為啥自己藏到管道裡,他們都能找到自己?

要說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得塞牙縫。原來剛才王彪躲在樓後,樓頂的八哥把剛扯下來的GPS定位晶片給扔了下來。那個晶片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的套頭衫帽子裡。

幾個大漢擒到王彪,不由一愣,他們本以為抓住的是他們一直追的那個人,哪裡想到抓住的會是王彪。領頭的漢子趕緊打電話給齊楞子,告訴他已經把王彪給抓住了,而且把箱子給追了回來。

齊楞子趕緊讓他們把箱子打開。箱子一打開,幾個大漢都愣住了,居然是一箱子錢。齊楞子一聽說是一箱子錢,當即惡狠狠地說:「這個王彪真是太專業了,估計已經把貨交給對方了,想把這錢獨吞呢。」齊楞子徵求了張大敢的意見,然後電話裡指揮道:「錢帶回來,貨不用追了,把這個王彪給處理了。」

幾人心領神會,把王彪連推帶拉,弄到附近一個下水井蓋旁,把那個下水井蓋弄開後,直接把王彪給扔了進去。幾個人正要蓋井蓋,突然從旁邊的樹叢裡跳出個人來。

真是冤家路窄,幾個大漢一看,居然正是剛剛追趕的那個人。好傢夥,剛才跑得挺快沒追上,現在得來全不費工夫。

再說八哥越跑越迷糊,他記得前幾天溜達的時候,發現附近有條廢棄的河,他決定往那裡跑,那裡樹多路偏容易甩掉尾巴,也不容易跑錯方向。果然,後面追他的人很快就被甩開了,眼瞅著再鑽過一個樹叢就到了廢河邊,八哥激動地鑽過樹林,往下一跳,冷不丁看見前面有幾個人,仔細一看,居然就是剛才追趕自己的人。他不由暗暗叫苦,再想轉身跑,已經來不及了。

領頭的那個大漢迎面衝上去,一拳把八哥打得眼冒金星,倒在了地上。接著,幾個人上前死死把他摁住,也給扔到了那個下水道裡頭,然後把井蓋蓋得嚴嚴實實。這個井是個死井,足足有十幾米深,兩人被扔進去後,早已被摔得半死,加上氧氣不足,可憐的王彪和八哥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走上了不歸路。八哥死的時候還睜著眼,他多想告訴別人,其實那個裝毒品的箱子早已不在他手上了。

再說許軍柏拖著那個箱子,沿著街往前走,突然肚子一熱,屁股一涼,又要拉肚子,他心說不好,拉著箱子,瞅了瞅周圍,旁邊的房子都是緊閉著的。他只能硬著頭皮往巷子裡鑽,他發現有棟廢棄待拆的樓,想也沒多想,就拉著箱子鑽了進去。裡面光線有些暗,他剛想往最黑處走,冷不丁有人說了句:「你怎麼才來!」

一句話把許軍柏嚇得夠嗆,等他眼睛適應了裡面暗淡的光線後,這才發現裡面居然站著三四個戴著墨鏡,看上去像黑社會的人,他哆嗦著說了句:「我……我是路過這裡的。」

領頭那個冷冷地問:「路過?那你箱子裡拉的是什麼?」許軍柏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是麵粉!」一句話惹得那三四個人哈哈大笑,那個問話的頭頭更是笑得腰都彎了:「他媽的張大敢,真他媽的專業,居然告訴手下箱子裡裝的是麵粉。是麵粉就對了,來吧,把這個箱子交給我。」說完,他一扭頭,身後的一個人主動遞過了一個紫色的箱子,「來,這個箱子是你的。」原來許軍柏誤打誤撞,跑到了張大敢與另外一個黑幫約定好的交易地點,可許軍柏哪裡能想到有這麼一回事?

許軍柏一看,居然是個紫色的箱子,難道是自己在家丟的那個,他欣喜若狂地問了句:「裡面裝的是錢?」那人一聽,又哈哈大笑:「哥們,你太逗了,不是錢還能是什麼?」許軍柏又連忙追問了一句:「這個箱子是我的?」那人說:「是不是你的,我不知道,但你負責把它拿走,你想給誰就給誰。」這時,他身後的小嘍囉早已把許軍柏帶過去的箱子打開了,鑑定了一下,裡面是高純度的海洛因,小嘍囉點了點頭,幾人迅速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許軍柏望著眼前的箱子,心怦怦直跳,他小心地把箱子打開了一條縫,紅色的,是紅色的人民幣!許軍柏激動得簡直要瘋了。

此時,他的肚子也不鬧了,拎著箱子,就奔了出去,衝出巷子後,打了輛計程車,直奔自己要買房子的那個小區。

到了那個小區的售樓處,媳婦小芸早已迎上來了,她高興地對許軍柏說:「還是好人有好報吧,你看,我抽到了1號,挑到了最好的戶型,趕緊去付錢吧!」

兩人興高採烈地進了售樓處,把箱子打開,一沓一沓地把錢交給了開發商的財務處。等拿出了第一百沓,許軍柏和小芸夫妻倆的眼都直了,箱子裡居然還有很多錢,看上去,約摸著還有一百沓。

售樓處的小姐一見,心花怒放地說:「兩位可真有意思,還說要貸款六十萬,你們帶這麼多錢來,明擺著是要付全款的嘛!」說著,不等許軍柏和小芸反應過來,主動幫著他們取起了錢。

小芸看著眼前這一幕,激動萬分,小聲地問許軍柏:「軍柏,你擱哪裡弄這麼多錢?」許軍柏此刻自己也是雲裡霧裡的,他早已被剛才發生的一系列怪異的事搞懵了,只能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我好像是用一包麵粉換回來的。」

一句話說得售樓小姐咯咯笑起來:「這位先生真逗,一包麵粉能換這麼多錢,那我們也不用賣樓了,都改著去賣麵粉了。」

許軍柏忽然想到自己早晨出門前,想到的那件事——如果真的好人有好報,他當時希望老天爺把自己的一百萬給變成兩百萬,天哪,誰能想到,自己真的夢想成真了。看來自己還是要做好人,不僅要做好人,還要做大好人!明天,他就去買輛車,剩下的錢,他要陪小芸一起去週遊世界!此刻,許軍柏一把抱住小芸,幸福極了。

憑空多了一百萬,自然就會有人少一百萬,誰少了一百萬?張大敢!

張大敢和齊楞子的那幫手下把箱子弄回去以後,兩人一打開,發現只有一百萬。按照事先約定,這批貨對方要付兩百萬的,怎麼會少一百萬呢?跟對方聯繫,對方堅持說付了兩百萬,他們在江湖上是最講信用的。齊楞子連忙派人去那個廢井,想找出王彪和那個半路殺出來的劫匪問個究竟,可到了之後發現,兩人早已一命嗚呼了。

張大敢哪能咽下這口氣,斷定是對方少付了一百萬。敢黑吃黑,來這一套,張大敢一生氣,兩幫人開打起來,結果弄個兩敗俱傷,死了好幾個人。事情終於鬧大了,警察聞風而動,來了個一鍋端。據說在公安局裡張大敢還和對方的頭頭喋喋不休。

那時,張大敢被對方打斷了條腿,他瘸著走到對方頭頭面前說:「你丫敢黑吃黑,只給我一百萬,還打斷我一條腿!」

對方頭頭則被張大敢的人弄瞎了一隻眼,他聲嘶力竭地喊道:「我現在只剩下一隻眼了,我發誓,我絕對給了你兩百萬。如果我說瞎話,我這隻眼也會瞎……」

警察看了這一幕,搖搖頭說:都啥時候了,還在吵,真是兩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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