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季網

邊緣人士

2024-06-27 10:23:45

    像我這種不愛學習的學生,都會找點兒什麼事情打發時間。對我來說,可以用來消磨時間的選項有三個:看小說,打遊戲,談戀愛。
    我選擇的是第一個,畢竟現在手機閱讀太方便了,哪怕是上課的時候也可以掏出手機來看。正是因為我沒日沒夜地看小說,加上我的室友都是其它班的同學,所以跟班裡同學的關係不怎麼好,基本上算是半隱形狀態。我這種人一般被稱為邊緣人士,意思是被擠在社交圈子邊緣處,隨時可能和大家失去聯繫。
    這天,我在寢室裡看小說看得正爽,無意中發現手機屏幕最上方的提示欄晃過一條QQ消息,是我們班一個叫鄭天的小子在班級群裡發出來的。那條消息是:如果有人看到這條消息,請趕緊給我打個電話,我給你一百元。
    我愣住了:這是在搞什麼名堂?如果是被盜號發詐騙消息的話,那後面應該附上電話號碼才對。難道是因為消息太長,後面的沒來得及提示?大家都知道,如果一個人說完話後QQ上還有別人說話,那麼那條信息就會被新的信息取代。如果不是我的QQ不加不認識的人,也沒加除了班級QQ群之外的QQ群,是很難看到這條提醒信息的。
    人都有好奇心,所以我乾脆打開班級群,去尋找那條消息。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條消息竟然被撤回了。
    我撓了撓頭:從我看到提示消息到我打開群,前後不過十幾秒鐘,如果是騙子的話,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不夠讓別人記住他的電話號碼。
    我想了一會兒,還是撥通了鄭天的電話。
    「鄭天,你是要給我一百元嗎?」我開門見山地打趣道。
    哪知鄭天競戰戰兢兢地說:「謝天謝地,終於有人看到了。你能來我這裡一趟嗎?我給你錢,把我的錢都給你。我……」他的話沒說完,電話就斷線了。我再撥過去的時候,他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鄭天的經濟條件還算寬裕,又很倒黴地攤上三個非常邋遢的室友,索性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房子。他同樣屬於不怎麼學習的學生,只不過選擇消磨時間的方式是打遊戲。我們學校管理很鬆,他經常一星期都不來上一次課,很多人都跟他不熟。所以就算他在班級群裡說話,大多數人也懶得搭理f電_—一或者說他們或許根本不記得這個人是誰。如果不是剛開學的時候他就坐在我旁邊,而且還箅投脾氣,估計我也懶得搭理他。
    鄭天的出租屋我去過兩次,所以熟門熟路地摸了過去。當他打開門的時候,我大吃了一驚——鄭天的腦袋亂得像雞窩,眼圈黑得和熊貓一樣,形容憔悴、面黃肌瘦,一看就是長期吃不好、睡不好導致的。
    「你也太拼了吧,不就是網路遊戲嗎?又沒人管你,至於連覺都不睡嗎?」我一邊說著,一邊向屋子裡走去。
    誰承想鄭天突然一把拉住我,急切地對我說: 「快帶我離開這裡,我被鬼盯上了!」
    「這裡是你家,你不是想走就能……」
    我一邊說著,一邊向裡面張望。屋子裡陰森森的,向外散發著一股寒氣,而且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這太奇怪了,因為現在是中午,而且他的屋子還是陽面。
    我看著他,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 「你可別逗我。」
    這時,屋子裡忽然響起了鄭天極為虛弱的聲音:「它在騙你,我才是鄭天。」
    我扭頭一看,屋子裡竟然還有一個鄭天。他蹲在陰暗的角落裡,面如死灰地望著我。
    我嚇得拔腿就跑。
    我跟鄭天的交情並不是很深,自然無從分辨到底哪個鄭天是真的。我唯一能確定的事情是他遇到鬼了,還出於未知的原因跟那個鬼在一起待了一段時間,卻並未喪命。
    於是,我開始頻繁地撥打他的電話。他的手機大多數時間是關機狀態,偶爾有開機的時候也是說不了兩句話就突然掛掉了。慢慢的,我發現這部電話是歸兩個「鄭天」共同擁有的,因為有時候他接起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帶我走」,而有些時候則是「不要帶他走」。
    沒過幾天,我連電話都不給打他了——作為一個僅僅跟他關係比陌生人強一點兒的同學,我沒有必要因為他把自己的命搭上。我能關心他這麼久,已經算是不錯了。他還是時不時地給我QQ上發信息,可是等我去看時,顯示的卻是一排排的「鄭天撤回了一條消息」。
    在我放棄給鄭天打電話一星期後的一個晚上,他竟然衝進我寢室,對我大叫道:「沒時間了,你是唯一一個能明白我在說什麼的人,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定要一字不落地記住!」
    我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嚇得差點兒從椅子上跌下來。好在他並沒有把我怎麼樣,而是給我講了一段簡短而讓人毛骨悚然的往事:
    那天,鄭天正在家裡玩遊戲,忽然感覺背後發涼。他以為是外面降溫了,於是就去關窗子。等他重新回到電腦前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遊戲已經和伺服器斷開了。
    已經玩了一天一夜了,正好休息一會兒。他這樣想著,就沒關電腦,躺在床上打算睡一會兒。
    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於是起身去開燈。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屋子裡響起一陣陣敲擊鍵盤的聲音,時不時還夾雜著點擊滑鼠的「咔噠」聲。
    有人闖進來了?他咽了一口唾沫,壯著膽子向電腦看去。那邊沒有人,只有字母都快被磨沒了的鍵盤在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敲擊鍵盤的速度很慢,也就是說正在打字的那個「人」並不熟練。
    他不敢走,生怕驚動那個鬼。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想在QQ上向自己的同學求救。哪知道他的求救信息剛一發出來,就立刻被撤回了……
    「我又試著打電話,但剛說了兩句就被掛斷了;如果是發簡訊,還沒等打完一句話手機就會被強制關機只有在QQ上求救,那個鬼才會讓我說完整件事,然後在我說完話的瞬間撤回消息。我能看出來,它是在捉弄我,讓我抱有一線希望卻又不得不陷入絕望,因為根本沒有人能看到我說的是什麼。再然後,就是屋子裡多了一個『我』。」
    確實,如果不是我QQ上沒什麼人說話,恐怕還沒等我看完那條消息,它就被別的取代了。
    「那你為什麼不跑?」我問。
    「我也想跑,可是……」他的話只說了一半,突然臉色一變,大叫道, 「不好,它來了!」
    我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好。
    鄭天逃走之後,我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祈禱那個鬼不要來寢室找我。好在沒過多長時間,我的室友們就有說有笑地回來了。
    看到他們進屋,我才鬆了一口氣,琢磨起剛才鄭天說的那些話來。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鄭天是人還是鬼,但卻從他的話裡找到了一些矛盾的地方:比如說,如果這個鬼不想讓鄭天跟外界聯繫的話,那麼只要掐斷他的網線,再把他手機弄壞就行了。它根本不需要在鄭天打通電話之後再強行掛斷,或者等他發出QQ消息之後再撤回。這根本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啊。
    還有,它為什麼要囚禁鄭天呢?從它能讓鄭天一步都走不出屋子來看,想殺掉鄭天是輕而易舉的,完全沒有必要這麼折騰。
    我在地上兜著圈子,惹得室友們好奇地看著我。終於,他們中的一個忍不住對我說: 「你琢磨什麼呢?跟驢拉磨一樣。」
    「你才是驢呢,」我故作輕鬆地笑罵道, 「明天早上你就得去啃草坪。」
    他哈哈大笑,把暖壺裡的熱水倒進洗腳盆裡,說: 「滾吧,我可是狼,不吃草、只吃肉。」
    這話倒是對,他是個無肉不歡的主兒……狼……
    我猛地一拍腦門兒,叫道:「對啊,狼來了!」
    那個鬼的目的很簡單:它知道自己囚禁鄭天之後,鄭天一定會想方設法地聯繫外界,讓別人知道他被鬼囚禁在家裡。可如果它模仿狼來了的故事,讓那些鄭天能聯繫上的人反覆聽到、看到一些和鬼有關的隻言片語卻無法了解整件事,那麼這些人就算不認為鄭天是在跟他們開玩笑,也會慢慢地放棄對他的關注。

   1 2 下一頁 尾頁
同类文章

殉惰塔

    女鬼現身    這是一個冰冷的雨夜。何言鋒剛吃完夜宵要回寢室,就碰到哭喪著臉的室友梁寶雲。梁寶雲說他女朋友李曈剛跟他吵完架,怒氣衝衝地往東門那邊走了,他現在正苦惱著怎麼道歉呢。    何言鋒有點兒無奈地說道: 「你當時就應該追上去啊……算了,我幫你找她吧。」    兩個人往東門方向走

詭異的屋子

   本篇故事為作者:韓倩倩原創,授權鬼故事大全發布,轉載請註明出處與作者。   從前有一座學校,學校有一間黑乎乎的屋子,因為裡面黑漆漆的,什麼東西也看不見。有五個孩子去了屋子探險,他們是小婭.蘭蘭.小軍.玲玲.小勇。這間屋子很奇怪,打開門,裡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關上門後又亮起來,這個房間有

五色謎案

    一、遊戲開始了    一切都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發生。    這天早上,臨江大學美術系的年輕教師陳建東晨練經過圖書館,被一個從裡面跑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撞他的是圖書館管理員劉大姐,她見是陳建東,便說道:「陳老師,快報警,圖書館出人命了!」沒等陳建東緩過神來,劉大姐又一臉驚恐地指

死黨

    一    ——我們將小指勾在一起左右搖,我們把拇指挨在一起蓋個章。    ——我們是死黨,要好到戀人都嫉妒。    ——我們永遠在一起,一起進,一起退。    ——拉鉤上調,一百年,不許變。    M死的樣子很猙獰,眼睛瞪得大大的,舌頭吐得老長,從正面看,能看見她空洞的喉嚨。那張曾經

黑色之咒

    一    梁曉雨站在涼城民族大學的足球場下,笑兮兮地看著對面的卡奇。    「這麼說。你昨天晚上和扎拉一起吃飯了?」卡奇看上去在壓制自己的怒氣。    「是啊。怎麼了?」梁曉雨喜歡看卡奇臉漲紅的樣子。    「而且,你今天還答應了昆撒的約會?」卡奇的臉漲得更紅了。看上去就像一個充氣的

魔方驚悚夜

    安全教育    階梯教室裡,一位學院領導板著臉給學生們做安全教育:「在遇到地震的時候,大家千萬不要跳樓逃生,這樣做很危險。幾年前地震的時候,有個去查寢室的輔導員老師就很不明智地從八樓跳了下去,當場就摔死了。倒是寢室裡的學生後來被從廢墟裡救了出來……」    周松根本就沒有聽,他覺得這

普羅米修斯的眼淚

    一    大雪,鵝毛般的大雪一連下了兩晝夜,終於趕在元旦假期結束前停歇了。校園裡又重新恢復到往日師生匆忙上下課的情景。這是假期結束後,我給同學們上的第一節課。    「這個門打不開,是不是裡面反鎖了?」嘉惠的嘴唇凍得發紫,語無倫次地抱怨著,手裡拿著一把彎了的鑰匙。    在藝術系的畫

瘋狂的剪刀

    1、粉碎    房間裡沒有開燈,從窗口潛入的月光落在不停張合的剪刀上,閃動著刺眼的白光。    「別賭氣了,快出來吃飯吧。」母親疲憊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    張先停下手裡的動作,將剪刀放到了一邊,伴隨著肩膀的抽動,他的眼淚無聲滴落在那張升學考試成績單上。    母親還想說什麼,卻被

小乾撞鬼

    阿楠是一個鬼市人,也是一個很樸實了學生,他在初中努力了3年,可是他還是沒有考上他理想的高中(重點高中),這所高中可能是鬼市裡面最好的高中了吧!他最後還是上了西關中學,他在進入他的班級之前,他去了班主任老師的辦公室,進去的時候,班主任老師只告訴了他一句話:你住的家比較遠,所以我建議你最

顫慄的《月光》

    人跟人的邂逅充滿了神奇,各種迷案更是謎題重重。    (一)    「告訴你一件怪異的事,上次我經過學校的那間音樂教室的時候,聽見奇怪的鋼琴聲從四樓傳出,沒有燈光,更奇怪的是那間教室一到下午門窗都會反鎖,根本不可能有人會進入。會不會那間音樂教室鬧鬼了?」    「哈哈,瞧你疑神疑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