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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詭事

2025-01-17 18:40:08

    在我上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名字叫濤,他和我是同班同學,又是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那個時候我們讀書條件很艱苦,一天的生活費也就不到5塊,吃的是食堂的大鍋飯,還常常吃不飽,更不用說吃好了。睡的是大鋪房,就是那種幾十個人一起睡的連板房,晚上起夜的時候都得小心踩到別人的腦袋。
    而高中畢竟是我們鯉魚跳龍門,父母老師們寄託期望最多的時候,所以我們天天幾乎是在書海題海裡悶頭學習,吃飯都是以秒記,休息時間更是少得可憐,只有在晚上十點半以後的時間才是我們盡情放縱的時候。
    這天真是學校裡補習的第二個星期,太陽曬的整個學校都怏怏的,教室裡沒有風扇,全靠學生自己買的小扇子解解涼。待得晚上下自習課之後,濤拉著我說:嘿,晚上我們去遊泳怎麼樣,這天熱的,幾乎快把我烤熟了,我已經約了我好幾個哥們,他們都去。
    我有些猶豫,畢竟學校晚上是不準學生私自外出的,更不用說去遊泳了,但天氣實在太熱,躺在蒸籠似的寢室也是睡不著,我有些心動,問到:「到哪裡去遊,太遠了我可不去。」
    「不遠不遠,就在學校外面的那個廢棄遊泳池裡,聽說上面的水庫剛放下來的水,下午逃課的哥們都說水涼快著呢,怎麼樣,你去不去?」濤看我閃爍的眼神,便知道我有些動搖,繼而極力的慫恿我。
    「那個泳池?那不是聽別人說以前死過人才廢棄掉的麼,你們還敢半夜過去?」我的心裡一驚。
    「怕個什麼?有十幾號人呢,就算有鬼哪裡就單單找你一個?況且這個鬼天氣,你回宿舍還不是一樣睡不著?還不如跟我一起去涼快涼快,你放心,不會太久耽誤你學習的。」
    濤的成績在班上屬於倒數,我倒是勸過他,只是他自己到不在意,整天和我說什麼天無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拐不過去的彎,沒有走不過去的路,還勸我學習不要那麼拼命,還不知道將來怎麼樣呢,我只好放棄。
    他的家境並不好,上面有一個癱瘓多年的老奶奶,母親半身不遂,父親一個人拉扯他和他妹妹,我也不知道他豁達的心態到底怎麼養成的。
    「怎麼樣,去不去?最後一次問你了,外面的兄弟都等著我呢!」濤側著身子,一邊向樓下打著招呼一邊催著我。
    我看了看他身上的紅色T恤問他:「你就穿著去?紅慘慘的,像沾著血,真不吉利。」
    「我倒想光著去呢,可這路上這麼多人,是吧,要是被保安抓住,你是知道的,唉,你別婆媽了行不,我今天才發現你這人又膽小又封建,去不去給個話吧。」濤顯然有些不耐。
    「好,好,我去還不行麼。」我內心真的其實也想去,在臨行前我摸了摸掛在脖子裡的念珠。那顆念珠是木質的,是我爺爺年輕時在武當山道觀裡,向一個據說很有法力的道士求的,上面刻滿了道家的符咒,花了他一百塊,回來就被奶奶罵了個狗血噴頭,最後奶奶覺得扔了又有些可惜,便權當作飾品掛在了我的身上。
    「別摸你那個臭木頭了行不?還吹什麼檀香木的呢!有這麼臭的檀香木麼?」濤譏笑起我來。
    我無所謂的笑笑。
    我跟在十幾號人的身後,那裡面有男有女。都是躁動的年齡,對於男女之間的一切,總會有那麼的一絲憧憬和好奇。對於這些我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對,他們都有選擇的自由。
    那個泳池離我們校門口也就兩百來米,到了那裡黑咕隆咚的,四周是光禿禿的廢棄的電線桿,破爛的扶手,腐朽的踏板,一陣冷風吹過,一個女生一個哆嗦而後緊緊的抱住了她男友的胳臂提心弔膽的道:「強子,這兒不會真死過人吧?」
    「怕什麼,真有鬼,也是我在前面頂著,放心。」
    不知道是誰突然扔了個石頭進去,只聽的「撲通」一聲,而後泳池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一隻黑色的影子啊啊的叫著撲稜著翅膀受驚的飛了起來。
    「**,原來是只烏鴉,這傻鳥晚上跑這兒幹嘛。」一個矮胖子男生咒罵到,隨後看向我們:「你們這些傻屌,你們是來看風水的,還是來遊泳的?還不下來遊幾圈?**!」便先行脫起衣服來。
    那些女孩子有的捂住了臉,有的扭過了頭去不敢看,和她們一起的男生罵道:「我幹你啊,春胖,你妹的,有女生在呢,你個餅子的脫光光,也不怕你的傻屌寒顫人!」
    那個胖子慢慢的爬入了水中,扎了了猛子,隨後咧著大嘴呵呵笑道:「**,我都不怕春光外洩,她們那些娘們就少他嗎的裝清純了,還不快下來降降火?幹,我的屌寒顫,要不下來咱兩比比?」說著裝著就要挺起自己的下半邊身子。
    池邊的人叫道:「春胖哥,你厲害,你的屌更厲害!」隨後便是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濤笑著道:「這春胖就是一個火爆脾氣,不過人是夠豪爽……」
    我笑著點點頭。
    只是隱隱的心裡總有一絲的不安,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濤在旁又道:「你還在想什麼呢?一起下去啊 !」說著便三下五除二的脫掉身上的衣物,啪的一聲倒入了水中。
    我也笑著撲入了水中遊了起來。
    池面裡撒著粼粼的月光,幾片枯葉仿佛失去動力的輪船隨波浪上下晃動,那池子的一角有一株半折的柳樹,垂下的柳枝仿佛女人的頭髮,幾隻螢火蟲在一堆稻草上飄飄忽忽。
    我仰躺在水面上,讓水浮著我,很久才動一下身體不讓自己沉下去。今天的夜空仿佛格外的深邃,只是烏雲有些多。
    漸漸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的周圍的嬉鬧聲變得有些遙遠,一切有些安靜的可怕,我的心莫名的緊張起來,我猛地翻過身子,由於用力過猛,小腿卻在這時抽了起來,我呼了口氣,平復緊張的心情,而後半躬著身體,一遍又一遍的揉著自己的小腿,氣泡一個接一個的從眼前升起,頭髮在額前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想快些讓小腿復原,可越是急躁越是手忙腳亂,漸漸的我感覺自己肺裡的空氣已經快要用光,池子裡的水洶湧著想鑽進我的鼻孔,我睜紅著雙眼,再也忍不住的想要呼吸,我想要大聲的呼救,可一次次的張口卻一次次的僅僅能發出「嗬,啊……」的聲音,我不顧一切的掙扎,卻每次在將要把頭伸出水面的那一剎那又沉了下去,就好像有一個人的手在下面拽著我的腳,那詭異的力量讓我無從反抗……
    在意識快要消失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自己的眼前浮出了一張森白的女人臉,那張臉沒有一絲血色,仿佛被塗上了一層厚厚的白漆,空洞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感情,長長的頭髮纏繞在她的脖頸上就好像與身體融為了一體,突然,她的嘴角上揚,陰森森的對著我笑了一下,而後對著我伸出了一隻瘦骨嶙峋的手,那長長的泛著寒光的指甲慢慢的向我的脖子探了過來……
    我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停止了掙扎……
    「林子,林子,你怎麼了,你怎麼漂著不動只往下沉?老子還以為你掛了呢!」濤一隻胳臂半摟著我,另一隻手按在我的胸膛上,眼見我醒來也就鬆了一口氣。
    我緩緩的回過神來,剛才眼前的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是那麼的真實,我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胳臂一下,疼!可是那張詭異的女人臉,那森森的微笑,依舊在我的腦海裡翻騰,我扭過頭,朝那池子的陰暗處看去,冥冥中仿佛有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睛,在黑暗裡,盯著我死死的看……
    「**,這池子最深的地方也就2米深,你還能嗆水,我真是服了you。」濤慢慢的將我放下,可是又有些怕我再次摔倒,便扶著我,他拉著我的胳臂神秘的在我耳邊到:「我剛才來拉你的時候,看到掛在你脖子上的念珠在水中發著光呢,你說這麼個木頭怎麼會發光呢,真他媽的邪門!」
    我聽的心裡一驚,念珠的事情我自己也就當個玩意兒掛著,平時也從沒有想別人提起過它的來歷,連我自己都不信那些玄乎的事情。只是此時再看那普普通通的色濤,聯想到剛才那股無法擺脫的力量,我有些後怕起來。
    「你剛才是怎麼了?」濤扶著我,看我臉色不太對勁,問道。
    「小腿抽筋,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們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考試呢。」我彎著腰,捂著胸口的念珠不想多說。
    「好吧,隨你。」濤也玩性全無。(鬼大爺:http://www.guidaye.com/轉載請保留!)
    「我幹你們兩,躲在這裡搞基啊,大家都玩的正高興呢,這麼早就回去?」春胖邊揚著著水灑向對面的女生邊扭過頭大聲的嚷嚷著。
    「跟你妹搞基!」濤隨口頂了上去,而後扶著我一瘸一拐的就要走開。
    「得,看來林子是抽筋了,算了,我也玩爽了,還是跟你們一起回去睡覺打鼾的要緊,免得明天上課打鼾震驚你們,哈哈……」春胖看著我說笑著,套上T恤,晃悠悠的走過來扶住了我。
    我們慢慢的走著,當要鑽過來時那堵圍牆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蒼老的聲音在我們耳邊響起:「小夥子啊,你們有沒有看見咱家的妞妞跟狗子啊,他們這麼晚還沒有回家,家裡的人都急的慌呢!」
    我只覺得全身的汗毛一豎,透著路邊殘黃色的路燈,見是一位大概有七十多歲的老奶奶,心裡暗暗的鬆了口氣,已經鑽過去的春胖在牆的另一邊喊道:「你們快過來啊,這麼晚了,這是在跟誰說話呢。」
    「老奶奶,您別著急,這麼晚了,您那兩孫子肯定自己走回去了,要不我陪你找找看?」濤笑著說道。
    「小夥子,你的心腸可真好,我們家就住在那上面的水庫邊上,這兩孩子成天只知道玩,一點兒也不讓大人省心。你要能幫忙,那真是太麻煩你了,現在的年輕人心腸就是好啊……」那老奶奶雙手抓住了濤的胳臂說個沒完,渾濁的眼睛裡無意中竟閃現出一絲狡黠。
    我有些擔心:「濤,要不我們先回去吧,這麼晚了,我們先把老奶奶送回去,如果孩子沒回去,我們明天就報警,老奶奶歲數這麼大,又走了這麼遠的路,再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看……」
    「你說什麼呢,一點同情心也沒有,你身體不舒服你先回去,我一會就趕回來。」濤打斷了我的話,而後攙扶著老奶奶一步步的離開了。
    我有些無奈,這時一陣陣濃濃的困意襲上心頭,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打了個哈欠,當他們路過那盞氖光燈的時候,我發現,那個老奶奶竟然沒有影子,一陣風吹過,那個老奶奶的身體有些模糊,仿佛一團紙糊的人兒。
    我張大了嘴,想要把濤叫回來,可是試著張了好幾次卻如同剛才在水裡一樣只能發出嗬,啊的聲音,就仿佛我周圍的空間給定格住了。
    當他們的身影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我摸著自己的喉嚨,掙的全身是汗,而後一聲悽厲的聲音從我嘴裡發出:「別去!……」
    「你他媽的瞎叫個什麼,號喪啊?不怕被保安發現?」春胖從圍牆下的洞裡鑽出個腦袋罵道,而後發現不見了濤,便問我他去了哪裡。
    我木木的將剛才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當然將自己叫不出聲音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春胖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用有些擔心的眼神看著我:「林子,恐怕我們真遇到髒東西了,那水庫邊上的人家早就被政府強制性的拆遷搬走了,哪裡有什麼人家,我的家就在這兒附近,我最清楚,聽人說有一次山裡面鬧山洪,將水庫邊上的一戶人家全家衝走,過了半年才找到屍體,而後埋在那水庫邊上,這過了十幾年,連那裡的墳頭都快要消失了,又那裡冒出個老奶奶!」
    我越聽越是心驚,靜靜的看了春胖幾分鐘,隨後猛地一咬牙從路邊的樹上折下一根棍子,瞪著血紅的眼睛,狠狠的到:「他媽的,濤跟我是從穿開襠褲開始就認識的兄弟,老子不管那個老奶奶是他媽的真鬼還是假鬼,老子一定要去把他拉回來!」
    春胖看著有些瘋狂的我,卻是不急不忙:「林子,那個老奶奶怎麼沒叫你一起去找他的孫子啊?」
    「是濤說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叫我先回去。」我隨口答道。
    「你是不是帶了什麼護身符之類的?」春胖接著問道。
    我從胸口掏出了那顆念珠,那漸漸消散的閃著光的紋路似乎在提醒這我們剛才發生的一切。
    「你看……」春胖直起了身子從懷裡摸出了個黑色的降魔杵。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今晚,一起來的十幾號人恐怕都會兇多吉少。
    「胖哥,你見多識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此時的我也有些感覺事態的嚴重性。
    「那個老奶奶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說不定我們去了連我們自己也搭進去,如今之計只有先回去多叫幾個人,然後喊上和我有些交情的那個守門的保安老李頭,一起去泳池看看,如果沒事,那是最好,就算有事,那個老李頭說他年輕的時曾跟著一位算命的道士學過易經八卦,頗還懂些驅邪之道,而且那位道士還贈給過他法器,想來不會出什麼問題。這事情不可以鬧的太大,弄不好會讓學校把咱們給開除。……」春胖小聲緊張的分析著。
    我點點頭,這是如今最妥當的辦法了。
    我們寢室的十幾號人跟在那個老李頭的身後,他雙手緊緊的捧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寶劍在前面帶路。
    當我們小心翼翼的來到泳池旁邊的時候,卻發現那裡一個人也沒有。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來,那泳池邊溼溼的水跡,草叢上掛著的衣物,踏板上散落的拖鞋,甚至水面上靜靜躺著的遊泳圈都在向我們訴說著剛才的熱鬧。
    春胖不死心的給寢室留守的人打了個電話,而後望著我:「東仔說一個人都沒回去。」
    我們一起望向了老李頭。
    老李頭站在那裡,緊緊的盯著那泳池角落裡的那一株柳樹,而後將劍拔出一步步的朝它走去。
    待走到它的面前,他左手握劍,右手三指捏了個咒決,然後來回走了九步,突然將劍尖朝著月亮一指,然後左右來回虛砍三劍,一劍刺在了那株柳樹的枝幹上。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那裡發出,一片片的柳葉仿佛一瞬間失去了養分,稀稀落落的掉在了水面上,黑暗中,一股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怪風呼呼的從我們耳邊吹過,那風裡隱隱的有女人的哭泣聲。
    我們嚇的一動也不敢動,只能呆呆的看著老李頭在那裡張牙舞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老李頭仿佛從肚子裡喊出的聲音一樣:「塵歸塵,土歸土,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定!」隨後啪的一聲拍了個什麼東西在上面。
    老李頭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對著我和春胖說道:「天色太晚了,明天你們兩個早上提前一個小時起床,直接去那戶人家的墳周圍找人,記得千萬不可再來這裡玩耍,我也得給學校裡說一下,將這裡填埋起來,免得又出什麼事端。你們把這裡的衣物收拾一下都帶到宿舍,明天早上給他們帶去。」隨後看了看那株仿佛一瞬間枯死的柳樹說道:「你們切不可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出去,否則被學校開出事小,你們兩個都在那泳池裡遊過,被鬼魂纏身事大。」隨後便不願多說。
    我和春胖對視了一眼,都不敢說話。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我們便在那散落的幾個墳頭間找到了濤和其他的人,只是找到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嘴裡都被塞進了樹葉和泥土,手裡抓著蟾蜍,光著身子,兩眼發白,頭髮散亂,含糊不清的嚷嚷著什麼。我們一個個的掐了他們的人中,而後給他們灌上了幾口熱騰騰的老李頭給的薑湯,活動活動他們的胳臂腿,他們一個個便精神恍惚的醒轉了過來,只是問起昨夜發生的一切卻全然不記得絲毫,反而問我們為何會來到這荒山野嶺。
    我們不想多說,給他們穿上衣服,便相互攙扶著走了回去。
    後來我問濤那個老奶奶帶他去了哪裡,濤定定的看著我,疑惑的說道:「那天晚上不是你和老奶奶一起去的麼?怎麼反倒問起我來?我只記得我跟我那幫哥們在泳池邊一起喝啤酒來著,喝著喝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沒過多久,學校將泳池裡的水放盡,在挖土的時候竟在那株柳樹的底下掏出了一具人的屍骨,不過已經完全爛的不成樣子了,有人說可能是從水庫洩洪的時候衝下來的,有人說以前有人本就埋在那下面,誰也說不清楚,不過既然挖了出來,也不能就這麼隨便的給填了,由老李頭帶著幾個年老的保安將屍骨收了,埋在了水庫邊那圈墳的附近。
    晚上床位在濤旁邊的我,經常半夜聽到他嘴裡說著夢話:「喝,喝,幹了,這兒還有我帶的火腿,從燒烤攤子上帶的雞翅膀呢,吃,吃……」隨後我們耳邊便響起一陣窸窣的咬碎骨頭的咯吱咯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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