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樓那些事
2024-11-13 10:38:10
08年的冬天,杭城下起皚皚大雪。街道已然堵地水洩不通。昨晚,柳家表妹打來電話,咋頭一聽,小雅基本上一直在哭,問起才知,原來大姨丈因車禍而被送進了醫院,眼看急救室的燈一直亮過幾個小時,當大門打開,醫生出來後,那臉充滿「對不起,我們已盡力」的搖頭表情,此後,姨母變得情緒激動,一蹶不振。年幼的表妹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打電話給我。正不巧,當天由於在上海出差辦公,也就只能在清早趕回這裡,幫助家裡辦理喪事。前往鼓樓的路上碰上堵車,時不時看望小車窗外。姨丈家的小攤位前站著一群人。可能是因為攤主不在,那些人又轉頭去了另外一個攤位上購買早餐。原來,表妹一家徒靠這個在度日。這讓我不免有些心酸。
06年的秋天,10月中旬,姨丈一家抵達杭州,當時我邀請表妹在我自己所開的公司裡工作,但一向自強的表妹拒絕了這個請求。說實在的,心裡難免有些觸動,好好一個人,說沒就沒。這不像我的作風。已經喪父喪夫的兩個女人,我不該讓她們察覺我心裡的失落。車隊繼續緩緩前行,我看了下表,已經早上九點三刻多。這時,電話聲響起,我從包裡拿出手機,一看名字是小雅,便馬上接了起來。表妹想徵取我的意見,因為姨母想把姨丈的遺體送回老家四川,但運輸實在有些麻煩,當然,這需要我的幫忙。我很快就答應了,並表示所有的事情交給我處理,關於姨丈生前開店時所借的款項,權由我一人承擔。電話結束後,我想了很多,表妹與姨母兩人看樣子是打算離開杭州了,之前姨丈在世時就有說起,說杭州賺錢雖多,花錢也多,平時開銷已經非常緊張,又加上姨母常年來多病,身為這一家之主的姨丈說起來眼中有光,很難讓我想像,這個中年人男人到底有何種力量讓他打拼堅持到現在。
堵車現象到十點多才結束,而我終於開到姨丈家居住的地方。出來迎接我的是表妹。姨母已經癱在床上不願起來。小雅見到我後,情緒開始崩潰。好一段時間,小雅抱在我身上大哭。這是時過八年後的第一次擁抱。至從小雅十四歲懂事以來,小女孩便不再與我像兒童期那樣親近,哥哥與妹妹的距離顯得有些怪異。原因可能在於我本身。事實上,我現在所擁有的父母,兩者只是有著領養關係的一對夫妻。所以,表哥與表妹,我和小雅,根本談不上有血緣關係,這個秘密在我六歲那年,已經經人皆知。好在養父母都很疼我,而我也非常珍惜這個家庭所給我帶來的溫暖與快樂。成年以後,我早早結束學業開始打拼,從四川奔到杭州,由洗碗小弟慢慢蛻變成現在這家公司的老闆,期間所經歷過的事情,足夠讓我,去回味一輩子。
其實,這麼多年來不結婚,跟小雅的關係是脫離不開的。在大家看來,我們的確是一對表兄妹,但更多時候,我會願意把小雅看做事一個女人。一個跟自己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女人。小雅的哭聲觸動到我最柔軟的地方,抱著她,只想給予這個小女人安慰與愛撫。那柔順的長髮、身上淡淡蘭花香水味,帶著絲絲誘惑,讓我心猿意馬。井哥哥、井哥哥。小雅聲音蕩在我耳邊,我開始回過神來。小雅正瞪著我看,一臉通紅。原來不安分的手觸及到女生敏感部位,可我卻無動於衷地一直霸佔著那塊區域。顯然,這令我非常難堪。儘管小雅沒再提起,之後也表現得若無其事,但在道德上,我不能原諒自己。
好幾天下來,辦喪事,做法事,讓我感到疲憊不堪。小雅要照顧姨母,有時候也會過來叫我歇會腳。親戚朋友,鄉裡鄉親來的不少,這場喪事也算是大開場面,風風光光地,也顧及了我的體面。在第四天,姨丈遺體被搬上一輛大卡車。開往四川老家的路上,天公不作美,下起小雨,一直從早上凌晨下到晚上十點多。車道外儘是山脈,寒冬季節,就算穿夠了棉衣,還是感到絲絲涼意。更何況車上還躺著一具死屍。小雅在這會打起來瞌睡,山道裡,卡車搖搖晃晃地行駛前進。意外發生了。在大家昏昏欲睡之際,隨著一陣搖晃,車輪子「嘣」地塌陷爆破。前方的司機停下來車來。開始抱怨。與其聽他講述這等死人差接地不順,還不如儘快修好後車胎左輪子,好繼續上路。
過了好許時間,司機小張困惑地將我叫下車去。
這片區域,山道周圍布滿高樹,風吹動地「呼呼」直響,樹杈上乾枯得一絲不掛。
一個閃電,如同雷龍連接天地。 1 2 下一頁 尾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