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苦旅
2025-03-20 21:11:25
我的生活不自由!我每天生活在井底,一個用各種練習題、試卷築成的井。天黑時我進去,天黑時我出來。如此循環,眼圈倒變得和天一樣黑了。人家井底之蛙還能看著一角藍天呱呱幾聲,而我,抬頭看到灰濛濛的霧霾天,嚇得氣都不敢出。
這樣的生活實在無趣。我想,我必須開始尋找自由了。出發!
一夢紅樓
卻說那日這一僧一道正於青梗峰下說說笑笑,席地坐而長談,把玩一塊鮮明玉潔的美玉。我便入了這太虛幻境,欲問那一僧一道可知自由在何處?遂往那青梗峰去。那一僧一道見我便笑道:「施主從何而來,欲往何處去?」我答道:「我今入這太虛幻境,只求仙人指點,自由在何處?我欲尋之。」
那僧仰天長笑,搖頭答道:「施主比這寶玉還痴!」
那道也笑,「你要那自由作甚?」
我垂頭嘆氣,「這人世生活太多苦悶,學業繁重,身心疲憊,唯自由可救我。」
那僧只道:「你若真有自由,便知這自由之苦,一言難盡,施主自己去悟吧。」
那道一甩拂塵,「自由之物乃山川之玄,日月之妙。人間諸事自有規矩,可知世上萬般,了便是好,好便是了。自由方可助你好了。這自由於無形中有形,捉摸不透。今我贈你這自由鏈,可將自由栓去。」
「多謝多謝。」說罷,那一僧一道便攜寶玉去了。我見手中這自由鏈金光閃閃,細細一看,上面刻有兩行小字,正看著,那字竟憑空消失了。遠處傳來一陣笑聲:「施主自己去悟吧。」我便收起自由鏈,復前行。
再尋故鄉
深藍的天空上掛著一輪金黃的明月,一位少年從瓜田裡走來,項戴銀圈,手拿一柄鋼叉。我便去了故鄉,想問問閏土自由在哪裡?
閏土竟沒看見我,他正向猹用力刺去,那猹卻轉身從他胯下逃走了。我便上前拍了拍他,「閏土,別灰心呀。」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誰?為什麼到這裡來?」
「我是一個來找自由的人,想來問問你自由在哪裡?」
「自由?我不知道是什麼。你去問問少爺吧,他讀過書。」
「好吧,其實你脖子上戴這個項圈就說明你被束縛了,這就叫不自由。」
「我不這樣覺得,這個項圈是父親對我的愛,戴上它我一樣可以在瓜田裡刺猹,在海邊撿貝殼,在雪地裡捕鳥,我每天都很快樂,沒有被束縛啊。」
「那你不羨慕少爺嗎?」我有些詫異。
「不羨慕,少爺羨慕我。」閏土認真地說。
「哈哈哈哈哈。」我笑了起來。
「明天我們要去捕鳥,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好啊。」
第二天一早,閏土就在雪地裡設好了陷阱,等鳥雀一來,他便嫻熟地將縛在棒上的繩子一拉,那鳥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他小心將鳥雀捉進籠子裡,關好。
「送給你玩。」他將那籠子遞給我,我提起籠子,只覺得這鳥雀怪可憐。
「還是將它放了吧。」我便將那鳥雀放走了。閏土撓了撓頭,「那這籠子就給你吧,等你找到自由,就將它關在裡面,這樣它就不會亂跑了。」
「哈哈哈哈哈。」我收好籠子,和閏土道別,希望他能繼續快樂下去。
終現大海
我艱難地抱著一根木頭在海上漂流,遠處一位少年也向我漂來,他身旁有一隻猛虎,那應該就是理察·帕克。我大聲求救:「嘿,朋友,救我救我!」說完我便暈了過去,醒來發現帕克那兇猛的眼神正惡狠狠地盯著我。這時,少年派走來:「你好些了嗎?你也是在海上漂流?」
「我……我是來找自由的。」
「自由?你失去了自由?」正說著,一個巨浪打來,「啊!」我驚慌失措。「不要怕,勇敢地面對風浪吧!」然後少年派和猛虎一起站在船頭,開始與風浪搏擊。
「我很同情你失去了自由。」派又走了回來,「你知道自由在哪裡嗎?我們去找。」
「不知道。」
「那你怎麼找?」正說著,又一個巨浪打來,帕克吼了一聲。「來,和我們一起戰鬥。」派說。我慢吞吞地爬起來。跟著派和帕克一起直面風浪。
「嘿,你覺得現在自由嗎?」驚濤駭浪和著派的聲音。
「哈哈哈哈,自由!」我感到無比的興奮,浪越大,越覺得自由。
帕克又吼了一聲,我覺得我找到自由了。
「嘿,你找到自由了。」派大聲地說。只見那巨浪中現出一隻猛獸:「我是自由,你們誰敢徵服我,來吧!」我大吼一聲:「接招!」然後將那自由鏈拋去,牢牢套住它的脖子,它便不能動彈。那鳥籠忽地變大,派和帕克幫我將猛獸關進了籠子。我趕緊鎖住。
「祝賀你找到自由了。」少年派和帕克非常興奮。
「謝謝你們。」說完,我便將自由收好,「再見!」我走了,派和帕克繼續站在風浪裡,勇敢搏鬥。
從此以後,我便擁有了自由。但歌德說:「一個人只要宣稱自己是自由的,就會同時感到他是受限制的。如果你敢於宣稱自己是受限制的,你就會感到自己是自由的。」所以我不敢宣稱我是自由的。我知道我的自由是一隻猛獸,不能將它放出來。一是怕他被殺害,二是怕它被馴化。不過,偶爾牽出來溜溜,也許能在人群中獲得一點回頭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