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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人壽保險

2023-10-05 09:40:49 2

 1、畫押

  現在我每天都要買一份晚報,邊嚼著饅頭邊翻看。當然我從來不看新聞,我只看第六版,那上面是絕大多數人都厭惡的招聘廣告,但我卻很喜歡。人總是要吃飯的,而我已經失業很久了,不努力找工作,還能怎麼辦呢?

  我把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裡,用原子筆在一則廣告下面重重劃了道橫線——「保險公司招聘客戶代表,底薪10000元。」我立刻站起身,急急忙忙地在身上摸索手機,順便把嘴裡的饅頭乾乾地咽下去。

  電話打通了,那邊是一個生硬的男聲,自稱姓莫。我畢恭畢敬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甚至想好了遭到拒絕時該如何哀求。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邊話音剛落,他立刻便告訴我,我已經被錄用了,明天早上9點到公司籤訂合約。

  我用力掐了把自己的臉,然後撲到桌邊抓起報紙,把薪金後面的「0」耐心地數了幾遍,的確是四個,我沒有看錯。我把報紙一扔,興奮地跳起來。

  第二天我早早就趕到了那家公司。一個穿著黑色套裙的中年女人為我開了門,她好像得知我的來意,沒有任何詢問,就直接領著我朝房間深處走去。

  我邊走邊瞧,整間公司就是一個空曠得像是廣場的大廳,其間密密麻麻地擺滿了鉛灰色的辦公桌。每張桌後都坐著個穿白襯衫打黑領帶的年輕人,他們有的在埋頭看書,有的拿著原子筆在紙上無聊地勾勾畫畫,還有的只是直直地坐著,就像睡著了一樣。這些人之間完全沒有交談,臉上的表情也都單調乏味。整間公司看上去,就像一張靜默的黑白照片。

  這令我有些奇怪。以前我也在幾家公司呆過,但沒有一家像這裡一樣。這裡就是一口井,黑沉沉的,波瀾不驚。

  黑套裙女人領著我一直走到大廳盡頭,那裡是一堵巨大的牆壁,一左一右開了兩扇門。左邊那扇是暗紅色的,上面寫著「總經理室」。右邊那扇則是黑色的,隔著一段距離,我看不太清楚,隱隱約約感覺那是一扇鐵門,沉重而陰鬱。

  女人拉開總經理室的門,朝裡面說了幾句話,便示意我進去。我有些怯懦地走進那扇門,立刻聞到一股說不清的怪異氣味。

  裡面是個很大的房間,一個顴骨突出的男人坐在老闆桌後,正寫著什麼東西。見我進來,他面無表情地站起來,伸出蒼白的手,說:「歡迎你成為莫氏保險公司的一員。」正是電話裡的那個生硬的聲音。我急忙上前握住那隻手,感到它又硬又涼,就像握住了冬天放置在室外的鐵管。

  「你的工作,就是為客戶服務。服務是我們莫氏保險最核心的競爭力,這點很快你就會了解。」他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合同推到我面前,「如果沒有異議,那就籤字吧。」

  我忙欠身把合同接在手裡,匆匆翻了一遍。有些地方詞句晦澀難懂,我看得一知半解,但薪金那部分的確標註得清清楚楚,月薪一萬元。我的手抑制不住地抖動起來,胸腔裡像是有一隻滾燙的球體在彈來跳去。我生怕他反悔,飛快地籤下了自己的名字,擔心不夠清楚,又重重地描了兩遍。

   2、鐵門

  我就這樣成了莫氏保險公司的一員。黑套裙女人給我分配了辦公桌,拿給我一張印有一個男人照片和簡介的A4紙,告訴我這就是我要負責的客戶。照片上那個人我認識,是經常在電視裡露臉的一個大老闆,這令我有些受寵若驚,我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跟這種上流人物打交道。

  資料只有一頁,很快就看完了,我倍感無聊,於是偷偷打量起相鄰的同事來。坐在我左手邊的是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臉色蠟黃,正無精打採地盯著桌角上的半盒餅乾。也許是感覺到了我在打量他,他慢吞吞地把頭轉向我,喉嚨裡咕嚕嚕響了幾聲,有氣無力地問:「新來的?」

   「是啊,頭一天上班。」我熱情地回應。「難怪!」他神情恍惚地看了我一眼,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難怪?難怪什麼?我正要發問,看到黑套裙女人遠遠走了過來,便連忙住了口。

  女人走到離我不遠處的一張桌旁站住,居高臨下地對一個皮膚白皙的男孩說了幾句什麼。那男孩像是呆住了,仰著臉驚愕地望著她,那神態活像一隻青蛙盯著一條蛇,然後他兩手撐著桌子慢慢站起來,跟在她身後朝大廳一端走去。他的肩膀不停地抖動,蒼白的背影仿佛一張被風越刮越遠的紙。

  他們走到那扇沉重的鐵門前。鐵門從裡面打開,女人徑直帶著男孩走進去,鐵門旋即關閉。我疑惑地問身邊的中年男人:「那黑門裡面是誰的辦公室?」

  中年男人沒有回答。我轉過頭,這才發現他的臉色頃刻間已變得煞白。我望望四周,驀地發現所有人的神情都變了。如果說我剛進門時這些人的表情是一團死水,那麼現在這團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攪動,形成一個巨大而恐怖的漩渦。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那扇黑色的門打開了,女人像貓一樣走出來。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個男孩並沒有跟著出來。他去哪兒了?我心裡不由打了個寒噤。

  臨下班前,黑套裝女人再次出現,叫走了一個短髮女孩。她們同樣走進了那扇鐵門,但與上午不同的是,十分鐘後,短髮女孩跟著黑套裙女人走了出來。她的臉色比方才蒼白了許多,步伐也有些踉踉蹌蹌,一隻手腕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隱約有嫣紅的顏色透出。我的心猛地一沉,那繃帶上滲出的分明是新鮮的血跡!

  第二天上午,被叫走的人輪到了坐在我右邊的男生。他從鐵門裡出來時,看起來像是剛剛被人痛扁了一頓,鼻青臉腫,鼻血隨著他的腳步灑了一路。然而他臉上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憤怒,相反,那張高高腫起的臉上洋溢著一團喜氣,仿佛碰見了天大的好事。

  我望著他,腦子裡愈發混亂起來。想不通的事越積越多,就像舊家具橫七豎八地堆滿了空房間。

   「那扇門裡到底有什麼?」中午時候我堵住病怏怏的中年男人,堅持要問個究竟。「別問了,輪到你進去的時候,你就……」他像是沒吃飯,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難道我也要進去嗎?」我瞪圓了眼睛,驚恐地問。他嘆口氣,說:「早晚的事,沒人能避過。」

   3、生死契

  他說得不錯,果然,下午那個女人就停在了我的身邊。她眼睛裡閃著烏亮的光,俯視著我,說:「跟我走!」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鎮壓心中的不安與慌亂,站起身,跟著她走進那道黑色的門。門裡燈光昏暗,寒氣逼人,一開始是一段曲折的走廊,走到盡頭,我們來到了一道黑色的小門前。「進去。」她低聲命令我,然後悄然後退兩步。

   「進去做什麼?」我轉頭問她。她愣了一下,定定地看著我:「當然是為客戶進行服務了。」

  「我不進。」我聲音不高,卻很堅定。「你敢!」她像是被激怒了,尖聲叫起來,「你籤了合同,就要服從公司的安排,我以客戶經理的身份命令你,馬上進去!」

  「不。」我搖頭,「不說清楚我是不會進去的。」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兇狠起來,突然伸手在牆上拍了一下。一陣沉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兩個面目不清的黑衣男人急步趕上來,不由分說扭住了我的胳膊,然後一把拉開那道黑色的小門。我直覺身後一股巨大的推力湧來,便跌跌撞撞摔進了門裡的黑暗中。

  醒來時,我已經躺在門外的走廊裡。黑套裙女人蹲在我面前,見我睜開眼,便面無表情地說:「起來。」我用胳膊肘撐著地,想抬起上半身,但是腹部的一陣劇痛把我重新摜到地上。我伸手摸索,這才發現小腹上貼著巴掌大的一塊紗布,疼痛就埋伏在紗布下面。

  我仰著臉問她:「你們對我幹了什麼?對其他人又幹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她冷冷一笑:「這是你們的工作,拿了老闆的錢,當然要為公司做出貢獻。」

  我一把撕掉小腹上的紗布,鮮血從拇指長的刀口裡呼嘯而出。「這就是我的貢獻?」我憤怒地叫喊起來。「是的。」她淡漠地點點頭,「你為客戶承擔了一次闌尾切除手術的痛苦,你為公司做出了貢獻。」

我呆呆望著她,搞不懂她在說什麼。「你真的不明白嗎?」她冷笑著說,「其他保險公司只知道賠錢。賠錢有什麼了不起?這世界上有錢人多了,他們的錢花不完,但遺憾的是,他們的命卻跟你們這些人一樣,只有一條。他們也會受傷,會生病,會死。他們有錢,但是從那些平庸的保險公司買不到任何他們真正想要的服務,而我們莫氏保險改變了這一切。」

  她望著目瞪口呆的我,繼續道:「我們可以為他們提供真正的人壽保險。他們不會再受傷痛、疾病乃至死亡的折磨,這都要歸功於你們,莫氏的員工,是你們提供了絕無僅有的保險服務,替他們承擔起了這一切的痛苦。你應該看到了在你之前走進這裡的幾位同事,比如葉小晶,她為客戶承擔了一次慘烈的割腕自殺,客戶連一條傷疤都沒有留下;張宇,坐在你右邊的同事,他為客戶承受了一次圍毆的痛苦;顧玉輝,你左邊的同事,他兢兢業業,為客戶承受著嚴重的心臟病已經超過兩年了。還有康新橋,你最應該學習的就是他,他昨天為客戶提供了最高級別的替代死亡服務,讓客戶獲得了第二次生的機會……」

  她喋喋不休地說著,我則聽得心驚膽戰。「你是說,以後……還……還會有這樣的……事?」我的聲音抖得稀裡譁啦。「這取決於你服務客戶的遭遇。」她說。

  我用盡最後的氣力問她:「我,我可以辭職不幹嗎?」

  她緩慢但卻不容置疑地搖了搖頭:「本公司不允許辭職。你也不要想著逃走,無論你到哪裡,我們的人都會找到你。合同期內你的生命歸公司全權所有,你自己無權剝奪。當然,如果合約期滿後你還活著,並且不願續約,你就可以離開公司。」她終於擠出一絲生硬的微笑,「公司一向是講信用的。」

  我步履蹣跚地走回座位,坐在我左邊的中年男人關切地看了我一眼:「謝天謝地,你回來了。」他的手仍舊按在胸口,捂著他那顆代人受過的脆弱心臟。

  「你們為什麼不跑?」我忍著疼壓低聲音問。「沒用的。」他搖搖頭,「沒人能逃走,惟一的出路就是做滿二十年,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哽咽了,眼淚順著枯樹皮般的臉頰流了下來。

  我把臉扭向大廳盡頭那扇紅色的木門,心裡徒然升起一股豪氣。如果我可以殺掉那個莫總,那麼這家充滿了邪氣的公司自然也就土崩瓦解了。退一步說,即使不殺死他,我也可以逼迫他跟我毀約,這樣我就能獲得自由了。

  那天下班後,我把水果刀卷在報紙裡,悄然走向了那扇紅色的門。

  沒有人注意我,我的那些同事好像對外界的刺激已經喪失了反應能力。門沒有上鎖,我扭開了門,閃身進入房內。

  莫總在黑色的老闆桌後抬起頭,冷冰冰地看著我:「我沒有叫你,你是不允許進入我的辦公室的。」我一把扯掉水果刀上的報紙,低聲吼道:「來殺你是不需要你允許的!」

  他慢慢站起來:「你要殺我?」我三兩步衝過去,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這間邪惡的公司是在害人,我、我要自由!我要你解散公司。」我的手在抖。

  「這不可能。」他想都沒想就說。「不解散公司也行,我要你解除我的合同。」我退而求其次。

   「這好辦。」他舔了舔嘴唇,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合同,「你的那份帶來了嗎?」

  我一手用刀指著他,另一隻手摸索著從口袋裡拽出我的那份合同,丟在桌子上。他把兩份合同展開,從筆筒裡抽出一支碳素筆,俯身在某頁稍微改動了一下。

  「好了嗎?」我探頭探腦地朝合同上看。「好了。」他說。「我可以走了吧?」我的刀仍指著他的脖子。「暫時還不行。」他像是有些抱歉地說。「什麼?」我愣住了。

  他忽然咧嘴笑起來,「按理說像你這種沒有腦子的員工我是不會招進來的啊?你也不想想,保險公司的老闆,自己會不買保險嗎?你要殺我的話,死的不過是外面那些人中的某一個,很遺憾你沒能想到這一點。」

  他的話輕飄飄的,但我聽來卻像一聲炸雷。是啊,既然他可以把保險賣給別人,自然也可以給自己留一份。我持刀的手劇烈晃動起來。「但是你剛才改了合同,合同已經作廢了。」我大叫起來。

  他譏誚地搖搖頭:「我只是在合約上加了一條,把你設置成為我進行人壽保險服務的員工了。你現在該不會想殺我了吧?另外告訴你一件事,每年想要殺我的新員工都在二十個以上,其中有半數會一聲不吭地把刀插進我的心臟,我幾乎每隔一個月都要換一個新的保險服務員……」

  我呆呆地望著他,手中的刀「當」一聲掉在地上——

  尾聲

  三個月後,我仍舊呆在莫氏公司。我的工作跟以前略有不同,我每天守在莫總的辦公室門口,神經質地盯著走近他的每一個人。

  這不是莫總安排的,而是我心甘情願的。他說得沒錯,幾乎每個月都會有新人想要刺殺他。這三個月我已經粉碎了四起刺殺他的陰謀,那些新來的員工似乎都不太安分。

  對我來說,他們不是來殺莫總,而是來殺我的。為了保住性命,我別無選擇。莫總對此並不反對,他認為這替他節約了成本,是好事。

  也許我要這樣守著他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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