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說再見騰格爾完整版(不想說再見)
2023-05-08 11:13:04 1
五天的會議,宛若五年的任期,說過去就過去了。
作為代表,我更多是抱著學習和見識的目的來參會的。還是那句話,我代表我自己,事實也是如此。
說心裡話,在一個複雜的社會系統中,每個人最後差不多都是被代表的。看似按照金字塔的層級,好像越到頂尖越有代表性,其實,那不過是收攏的力量更大,權力更加密集而已。在程序的架構裡,任何人都是機械上的一個節點,誰也不能說自己有用,誰也不能說自己沒用。這就是組織的力量。
也許是以前過於封閉的緣故,當別人跟我說某某某時,我一臉茫然,因為,我真的沒有關注過,以前看到和想到的只有作家,對作家之外的官員沒有概念。不是我對他們有什麼看法,只是我眼拙還沒有看到那麼高遠。
新一屆班子名義上經我等之手產生,可我還是沒有看出具體的變化,他們說有變化,估計變化的就是時間吧,估計很多人會發出時間的感嘆,這也不奇怪,我們最後都會被時間打敗。在時間面前,任何人都是過客,只有時間是永恆的。
鐵凝主席第三次當選,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績,她做的閉幕式講話非常感人,這是作家的福利,能聽到這麼親切且非官樣的閉幕詞,估計這是作協獨一份的,作為這樣的代表還是非常榮幸的。
也許是因為會議期間太忙的緣故,我甚至都忘記了,第十次作代會到底是結束還是開始,也許是開始,可我總感覺是結束。認真思考了一下之後確認,真的是開始。可它對於很多人來說,既是開始也是結束,因為能連續兩次甚至更多次參加作代會是非常不容的,畢竟每次會議參會人數不到千人,這是十四億人中的一千人,能出席一次就已經高光閃亮了,別說連續。
會前好心人提議說,參加作代會容易結交很多平時結交不到的人,我曾經也有這樣的衝動,可惜會議期間我太忙了,忙得有點忽略時間的存在。確實認識了幾個人,說有用或者沒用,這都不該是問題,關鍵還要看以後的緣分是否能夠接續。
無論再忙,我思考的步伐都沒有停歇。
首先說說會議上見識的事吧,第一次參與到國家級大事中,還是見到了很多新鮮的東西,無論是傳統的皇家禮節,還是重要會議的流程,差不多都瞭然於胸了。這些都是大事。也有不是事的事,或者對我不是事的事,可有些人就能說成事,比如,有下到家鄉的縣區,上到國家級新聞媒體,都能報導某人參加了代表大會的新聞,這些事都是我事先根本沒有想到的。站在他們的角度去理解,也確實可以成為事。
再說會議上見到的人。人上一百,五顏六色。作家群體色彩尤其豐富一些,有些人裝星,有些人追星,真正的星都會隱藏光芒,畢竟,作家都冷靜慣了,一下子擺到前臺,他們會不適應。有人說我不卑不亢,其實,我卑著呢。不會跟人套近乎,又沒有本事一飛沖天,人哪有無緣無故成功的。雖然說成功的道路千萬條,可酒香還怕巷子深,何況我還不香,最多只能算是醬香。這樣說也不對,我只是喜歡喝醬香酒,我還沒有發出香味。距離產生美,就讓這種美依舊保持著距離吧。關於人,我還想說一句的是,有些人只可遠觀,不可近交。有位老作家,沒參會之前,他在我心中還是挺有地位的,會上見到他的表現,讓我跌了眼鏡,我知道了,人就是那麼回事。
三說會議上見到的生活。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無論大家以什麼角色出現,其實,都不過是在討生活而已。有白髮蒼蒼的老者入會,他們孤獨地坐著、走著,也許看看他們的胸卡,估計曾經還讀過他們的作品,可他們實在是太老了,老得沒有人主動去認識他們。最活躍的當然還是那些有姿色的年輕女人,不知道他們是靠什麼加入組織的,她們倒是活躍了會場的氣氛,起碼她們要求跟人合影的時候,男作家們都會給些面子,這是正常的表現。我自然是不敢走近她們,因為我怕看見她們眼神中的空洞。也有看似不年輕的中年人,他們憑著對文學的執著,充分利用各種可以結交的機會,活躍在場上。除了勇氣,我這個中年大叔幾乎不再佩服他們了,作家還得有點格調,會場上靜靜心也沒有什麼不好。就像我邊上的赫連勃勃大王,整個會議期間幾乎沒怎麼走心,要知道,人家在中央電視臺做過百家講壇,還在鳳凰衛視做過嘉賓,我佩服他的修為,這才是作家的樣子。他的生活應該有滋有味,可惜我做不了他。
會議結束了,碼字還要繼續。
這幾天,估計大家相信我每日完成2000字的事實了,這些內容都是無法提前預知的。每天儘管忙得一塌糊塗,我一天沒有停止。我不吹牛地說,在場的作家,估計都沒有我這麼勤奮的吧。「隔岸羨魚,不如歸家結網。」這是老古話。老是有人說自己多出名,老是有人介紹自己獲了多少獎,甚至還有說自己的書銷售了多少萬冊之類的,我聽了,都是風過耳。因為我出了七本書,我知道出書是怎麼回事,獲獎的事我更清楚了,我當過好多次評委。
也許是碼字太久的緣故,我真的有點不適應與人交際了,只有碼字才能讓自己恢復到愉悅和心靜的狀態。
也許會議讓我再見了,甚至不見。可碼字必須繼續,我可以什麼都不是,誰都不認識,但我一定要將自己的文字立在這兒。還是那句話,人始終鬥不過時間。
會議結束了,我不會跟文學說再見。這絕對是一個新的開始,不管未來五年會是什麼樣,我依然要堅持自己的初心。
我不會說再見,這一定是個嶄新的開始。
行業作協的作家代表在閉幕式上的合影。我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