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做姜醋湯文案(奶奶教我蒸燜子)
2023-09-19 02:26:45 1
文:楊曉光
秦皇島市海港區新開裡市場,有一家賣蒸燜子的攤販,十幾年來她的生意一向不錯,一天20幾盒燜子,10點多當早市罷市時全部賣完。女主蒸燜子的器皿是鋁飯盒,近來我看到換成了特製的飯盒大小不鏽鋼盒,蒸出來的燜子軟乎乎、油乎乎的,內有瘦肉丁,口感糯糯,味道寬寬,很有夠年頭的老味道。
我妻子會蒸燜子,每年過春節,都用小不鏽鋼盆、鋼精鍋上下屜蒸上兩盆,頗得奶婆的真傳。一次,我竟然將妻子準備攪燜子的煮肉湯當水給潑掉了,結果招致一頓劈頭蓋臉的埋怨和數落。這也從一個側面證明,妻子做燜子煮的肉湯,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功夫,可見其做出燜子的色香味,該有怎樣了得。
我的老家昌黎縣曬甲坨,臘月二十八蒸粘豆包、蒸燜子,準備「隔年飯」,是多年沿襲下來的鄉俗。民諺云:二十八,把面發。其實,在老家,臘月二十七晚上就把面發上了,二十八一大早,一家老小早早起來,小孩抱柴火,幫媽媽拉風箱燒火,男人挑水,女人做飯,風風火火的都不是好忙乎。蒸兩摻面饅頭、蒸黏秫米麵或者大黃米麵豆包,隆重登場的大戲是蒸燜子。燜子,當屬樸實的家鄉人首選的過年當家美食,更是蘊含了美好的寓意。俗話說:咋呼家雀沒食吃。只有扎紮實實、悶聲不響地「悶」著頭過日子,生活才會活色生香、醇厚綿長。
我和奶奶在老家生活那些年的記憶猶新。作為白薯主產區的曬甲坨,蒸燜子必不可少的白薯澱粉是當地特產。做蒸燜子,是奶奶的拿手好菜。因為做出來的燜子不僅我愛吃,還要帶到秦皇島城裡,在過年的正日子一家人團團圍坐,品嘗家鄉的老味道,所以奶奶總是趕在回秦皇島之前,提前將燜子蒸出來。做燜子其實挺麻煩的,要先煮出一鍋香噴噴的肉湯,還要提前將澱粉坨搗碎,再用擀麵杖擀成粉末,把澱粉預先準備在搪瓷盆子裡,用熱肉湯慢慢澆到乳白色的澱粉上,澱粉漂浮起來,用竹筷攪拌成粘稠的乳漿。裡面放入香蔥、生薑,再放入醬油、香油、熟肉丁,用筷子拌勻後放入事先塗抹了食物油的蒸燜子鏇子。
要做出勁道爽滑的燜子,澱粉和肉湯的比例一定要適當,這是最關鍵的,湯多了蒸出的燜子會軟爛,湯少了燜子又會硬。奶奶先將滾燙的肉湯倒入三分之一,我將三四隻筷子用雙手攥成一束,非常賣力地將澱粉迅速攪拌成沒有顆粒的糊狀,奶奶隨即倒入剩餘的肉湯,再次讓我攪拌均勻。要做到始終沿著同一個方向攪拌,整個攪拌過程,動作必須保持連貫性。
在我用力攪拌時,奶奶把「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撅不斷」「家和萬事興」的道理講給我聽。把漿糊倒進鏇子,浮頭澆上調勻的雞蛋液,以便「悶住」燜子的香味,也讓蒸出的燜子表面光滑,並呈現出朦朧寫意的好看花紋。最後放到大鍋裡大火蒸上半個小時,燜子的香味兒就會瀰漫滿屋。剛出鍋的燜子比較軟,切不出型,要等晾涼後才能切出薄片。擺上席面的燜子要趁熱吃,放涼了的燜子會變硬,產生回生的感覺,吃的時候需要再放入鍋中重新蒸一下。
我全程參與奶奶蒸燜子的過程。我經常幫忙拉風箱,往灶膛裡添柴火,用燒火棍扒拉柴火,使其燒得更旺,灶膛裡升騰起一朵朵火苗兒,以不可阻擋之勢親吻著鍋底,火光把我的臉蛋兒映得紅撲撲的。蒸好的燜子,可以作為涼菜單獨上盤,當然口感稍差一些,不過給我的感覺,與冷皮凍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也可以回蒸一下作為一盤熱菜;吃葷鍋,燜子是首當其衝的底牌菜;燜子熬白菜,燜子熬凍豆腐,燜子熬土豆粉條,或者把以上食材放在一起熬大鍋菜,都是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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