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錫進談自由（論自由）

2023-09-17 08:37:58

「吾日三省吾身」

假如真的存在可以到達地球的地外文明的話，那人類與其的差距便遠超過螞蟻和人類之間的差距。然而，還是有許多的人類好奇於螞蟻的世界，但是地外文明料想是不會對人類的世界有所好奇的。

在人類現有的認知之外，這浩瀚的宇宙究竟蘊含的真相可能是人類永遠都無法理解和認知的。那這之於宇宙而渺渺乎若沙塵的人類文明又真的價值幾何呢？也許只是自娛自樂罷了，並非如所描述的那般偉大。猶如王婆賣瓜一樣。

人類從動物一路進化而來，保留了許多來源於動物性的價值取向。其一如生育責任，從滿足生理需求所導致的不利後果到提高勞動力的生存需要都體現著被動的價值導向。

然而，隨著社會生產力的不斷發展，人類對於人口的需求不斷的再衰減，甚至成為了社會的負擔。於是乎，為了滿足社會整體的發展，可以從社會層面進行生育相關的政策調整個人行為。那麼為了滿足個人的發展，當然也可以從個人層面對生育需求進行相關的調整。若一昧的將生育定義為個人的責任而無視於社會環境的變化和個人具體生活內容的多樣性需求，那便無異於作繭自縛。特立獨行當然未必就是正確的，但是盲目從眾必然會是不妥當的。

以上只是舉一具有廣泛代表性的事例略述人類所謂人生價值相關之一種，而人生價值這一命題的產生是為了找尋人為什麼要活著或者人活著是為了什麼的答案。但其實，這看似找尋生之意義的行為在實質上是在讓人可以坦然地面對死亡。

因為死亡是人不可避免的結局，那在活著的時候便要窮盡一切價值，來寬慰自己如此便無憾矣。但是不論是多麼精彩紛呈或功勳卓著的人生都是相對於其他人的人生而言的。人生的內容是無涯的，而人生是有涯的，以有涯隨無涯則就只剩下了殆已這唯一的結局。

也就是說，無論是多麼自認為圓滿的人生都是自我認知的實現，並不存在完全客觀的評價標準。人生的價值其實就是滿足自己的真實需求，別無他圖。

從人類的出生來看，沒有誰會知道自己何時出生，也沒有誰會知道生出來的會是誰，一個人人生的開始是完全隨機的事件。既然出生本沒有理由，那人生的內容為何要束縛於外界的桎梏之中呢？人類若可以坦然地面對出生，那便可以坦然地面對死亡。可是當人手忙腳亂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在時間的催促下便不斷的填充許多大大小小的價值和意義，仿佛做的越多便越是圓滿，自己越會坦然。然而所有的價值和意義都是人造的，都是在一定程度上的自以為是和自我滿足。既然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在不斷地變化之中的，那人對於某一事物的某一種具體狀態的堅持便會成為莫須有的執念，看似是自我的目標，但實質上是對人生的固化和對自我認知其他可能性的蒙蔽。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人生應當無所事事。只是對於所事之事的原因進行分析，從而可以擺脫外界對於個人的過度限制，可以事內心真正所願之事。

自由是有限的，這限度在於尊重他人的自由，而非任由他人來限制自己的自由。無論人生的價值如何千奇百怪，保持審視自己的習慣是永恆不變的自由前提。一個可以認知自己的人才會真正發現自己的無知和渺小，便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無知和事與願違。反之，一個不具備認知自我的人是絕對無法與自己的不完美和解的。他們雖然往往是一幅認命了的表象，但是實質上他們則會在無休止的悔恨和遺憾之中掙扎一生。

審視自己是獨立生活的前提。當一個觀點不再需要思辨就可以篤定的執行的時候，那便是失去思想自由的表現。久而久之，獨立思考的能力便會徹底喪失。

以上只是客觀地表述了一些關於自由的看法，並非個人的最終答案，也非標準答案。一切的真理都在每個人的內心之中，是因人而異的。問題的關鍵在於是否具備發現自己內心的能力和堅持自我的魄力。

當然，你可以認為如上所述只是碌碌無為者的藉口，但它未必不會是答案。正如你所以為的答案其實可能是一個藉口一樣。只是你比較匆忙，沒有時間和耐心罷了。但大眾所能理解和認可的往往會成為現實，但其未必就是真理。而大眾所暫時不能理解和認可的往往會成為宗教，但其未必就是荒唐的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