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欣現在咋樣(從農村娘們到都市外圍)
2023-07-29 01:09:11 2
文/馬慶雲
年前,我得了一本河北作協主席關仁山的最新小說《麥河》。出於對主席的尊重,認真閱讀了這本厚厚的小說。最後的觀感是:虛假、造作,打著寫農民的旗號糊弄事兒。在一次交流會上,我提出疑問,我們很多老派的作家們,怎麼寫不出新時期的農村了?像關仁山主席這樣,打著寫農村土地流轉問題而閒扯成鄉村瞎子愛情的小說,難道成了當下的主流嗎?
有同仁介紹我觀看高滿堂先生的《老農民》。老高為大家熟知,估計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有一年的劇本版費到了三千萬,上了當年最富編劇的榜單。這部《老農民》我也認真觀看了,企圖看到中國當下有價值的農村敘事。電視劇裡邊有一個青年觀眾熟悉的演員,蔣欣。它主要講的是建國前到當下的農村土地上的事情,基本上也是圍繞土地展開。
劇情最值得點讚的地方也出現了。這個男人讓蔣欣角色把父母的兩套老家住宅中的一套抵押出來,才答應借錢,以此來對抗蔣欣角色父母的重男輕女價值觀。我覺得,這種藝術創作,編劇是在場的,而且是高於劇情的。編劇用這種橋段方式,告知所有觀眾,我們反對並且要有效地反抗重男輕女的思想及其行為。藝術作品的社會價值,也正體現在這個地方——它通過橋段的方式,進行抗爭,且指明抗爭的有效途徑。
所以,我覺得,蔣欣主演的這部《歡樂頌》樹立了一種積極向上的都市生活價值觀。都市生活,重契約精神,重團隊合作,重新思想的建立,並且,《歡樂頌》中還重鄰裡關係,重了親情和友情。在親情上,更是不拖泥帶水,以當代正確的關係進行確立,如蔣欣飾演的樊勝美和父母之間關係一樣。
但是,再看蔣欣主演的這部《老農民》,說心裡話,我是喜歡不起來的。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第15集的時候,女主人公燈兒不答應一門婚事,而其父親為了逼迫她,而選擇跳井這麼幼稚的鬧劇。在這齣鬧劇之後,父女達成和解,在井邊就答應結婚了。編劇對這個橋段的描寫,並非以怒其不爭甚至大力批評的姿態,相反,確實以「何樂不為」的姿態在描寫。他過分享受了這種農民甚至可以說普通百姓最先天的劣根行為。
這就是創作者的自覺性與自律性了。《歡樂頌》批判這種父輩包辦犧牲子女的行為,而《老農民》卻對此津津樂道,這才是最大的差距。創作者以怎樣的姿態來寫時代,尤為重要。我們要的,不僅僅是抓住像的問題,把故事寫更接近真實,而是要有創作者自身的態度在裡邊,對錯誤進行批判,對正確進行建樹。抱歉,我沒有在《老農民》中看到任何的作為。編劇老高過分享受那種農民的劣根帶來的各色橋段。
中國作家包括編劇寫農村小說和影視劇,經歷了這麼幾個階段。先上來的,便是魯迅先生那一批次的。起筆非常高,上來便是《祝福》、《阿Q正傳》這樣的批判,斷然不是享受他們的劣根帶來的橋段表演。民國一代,基本上以批判為主,力圖進行國民性的現代化建設。到了建國初年,頗有一批作品開始轉型歌頌農民,尤其以歌頌奉獻為主,十七年文學中,這樣的作品俯仰皆是,我不想舉什麼例子了。
到了八九十年代,有過一段時間的劣根性批判,但是沒有深入下去。到了當下,非常有代表性的,就是《鄉村愛情》那個樣子的了,不是批判,而是找樂子順帶著歌頌主旋律。我文章開頭提到的河北作協主席關仁山先生的《麥河》,也大同小異。像《老農民》這種戲,我總覺得,不僅劇情不夠真實,而且創作者本身的精神層次過低,歌頌的面容背後,不知藏著一個怎樣的心思。
說到農民戲,我很喜歡郝傑導演的《光棍兒》,無處不是批判,斷然沒有虛假的歌頌。或許,我們在民族性格上找一找問題,並且通過劇情去塑造一個優秀的適應現代性的性格,是影視從業者應該自覺遵守的原則吧。我之所以點讚《歡樂頌》,也正在於此。它理智清醒,為我們呈現出一種現代化的思維方式。藝術的價值,至少有一半應該在這種社會價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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